第6章寧懷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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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交替，火紅太陽從地平面緩緩升至高空，照亮沈睡中的廣袤大地。
靜謐黑夜，悄無聲息的褪去，迎來白日的市井喧囂。
身處鬧市中的草藥堂外面，一片熙攘人群的討價還價，豆漿油條叫賣聲，熱鬧而繁榮。
二樓隔扇窗裏的程曄，躺在中央的木質大床上皺眉睜開雙眼，看頭頂陌生而古樸檀色房梁，楞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這裏是文港，不是常年寒冷的亞斯山脈。
他掀被下床，全身上下只穿了條三角內褲，走進衛生間洗漱。
昨晚吃飯時，沈福特意囑咐他，寧懷先是個很守時的人，說是八點到，就絕不會八點零一分。
不管他和寧黛茜的婚事能不能成，單憑程寧兩家的關系，他作為小輩就不能讓寧懷先等他。
程曄關了衛生間門，放水洗漱。
“扣扣。”沒過多久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外面的人等了一會兒，見沒人開門，就將門板輕輕推開了一條縫。
“曄大哥，你在嗎？”
身穿白T恤牛仔短褲的沈玥探頭朝裏面張望，除了床上淩亂的被子，沒看見任何人影。
她納悶，腳步剛踏進來，衛生間的門就開了。
身穿黑色三角內褲的程曄，擦著頭發從裏面走了出來，發梢沒有擦幹的水珠從他的額前流到頸間，胸膛，腹肌，最後沒入了內褲裏的神秘地帶。
沈玥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渾身接近赤裸的強壯男人，身上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程曄拿下毛巾看見呆楞在門口的沈玥，眼裏也閃過驚訝，楞了半晌，也不見門口睜著大眼睛，檀口微張的小姑娘離開或說話，只好率先張了口。
“咳，小玥找我有事？”
他想將手上的毛巾圍在腰間，可又發現毛巾不是浴巾，勉強圍上只會讓畫面變得更加尷尬，索性就任由這幅形象說話了。
反正他一個大男人被小姑娘看了，又不會少塊肉。
程曄如此想著，反而沒有了剛才的窘然，鎮定從容的望著沈玥。
可沈玥卻不能像他一樣忽略眼前的景象。
程曄是不在乎被女孩看了身體，但沈玥還沒交過男朋友，跟男性牽手都超過了她設定的男女界限，更別說現在這樣跟一個強壯，赤裸的只包裹了重要部位的男人同在一個房間了。
“我，嗯，嗚，我不知道曄大哥在洗澡……”
沈玥臉色漲紅的不知所措，也忘了她是來幹什麽的了，轉身就朝門外跑，不料，額頭一下子撞到了關閉的門板上。
“啊……”
“小心。”
程曄見沈玥身體晃晃悠悠的就要朝地上載，連忙一個跨步過去抱住她下墜的身子。
綿軟溫熱的女性身體，和硬疙瘩一樣的冰冷身體忽的緊密挨在一起，兩人都不禁瑟縮了一下。
“小玥，曄少爺起床了嗎？小玥……”
偏偏這時，門外的木質樓梯響起的腳步和說話聲，讓屋內抱在一起的兩人身體突然一激靈。
“是我爺爺……”
沈玥慌亂推開程曄，面紅耳赤的又害羞又著急，失去思考的轉身就朝外面跑，卻被程曄一把拉了回來。
“你這個時候出去，只會跟福伯撞個正著。”
“那怎麽辦？”沈玥急的都快哭了，可憐兮兮的望著程曄。
要是讓爺爺看見她跟沒穿衣服的曄大哥抱在一起，一定會誤會的，到時可如何是好？
“你去衛生間裏躲著，我來應付。”
程曄不忍看小姑娘楚楚可憐的模樣，推著眼泛水霧的沈玥去了衛生間。
不一會兒，扣門聲以及沈福的說話就傳了進來。
“曄少爺，起床了嗎？寧家老爺子馬上就要來了。”
“啊，起了，福伯你進來吧。”
沈福得了命令，推門進屋，看見剛洗完澡的程曄，笑道：“原來曄少爺都洗漱完了，我還讓小玥來叫你起床呢。”
“對了，曄少爺，你看到小玥了嗎？”
“沒有，我剛才在洗澡，小玥可能沒看見我，就走了吧。”
程曄從容的走到床邊穿褲子，一點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沈福也沒多想，囑咐他完事下樓吃早餐後，就走了。
程曄這才打開衛生間門，將裏面局促不安的沈玥放出來。
“好了，沒事了。”
程曄的聲音安穩沈定，沈玥一直繃緊的心這才稍微放松了些，卻也不敢看頭頂的男人身體，小聲道：“謝，謝謝曄大哥，那我就先出去了。”
說完，沈玥就開始往出跑，當真是頭不擡，眼不看，弄的程曄感覺他剛才好像不是在幫她，而是伸出魔爪欺負了她一樣。
這讓他覺得很挫敗，本來沒什麽別的心思的他，此刻不由捉弄了一下沈玥。
“小玥，你剛才看見我身體的事，千萬別跟福伯說，我怕他誤會……我們做了什麽事。”
程曄的聲音緩慢而地低沈，讓跑到門口的沈玥臉紅的幾乎要燒著了，顫著嗓子嗯了一聲，拔腿就跑。
程曄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著拿起了一件黑襯衫，慢條斯理的穿起來。
這姑娘真是被福伯保護的太好了，單純的比白紙還白。
早飯過後，程曄和沈福站在草藥堂的側門等寧先懷。
“福伯，走側門，也是寧老先生的意思？”
程曄身穿湛藍牛仔褲黑襯衫，筆直站在門口，問身邊穿著一聲正裝的沈福。
“是，曄少爺，程家出事的時間太久，外人都忘記了程寧兩家的交情了，都以為以寧家如今的形式，肯定是跟咱們斷了聯系，寧老爺這些年也都是電話跟我聯系，從沒高調出現過。”
程曄點頭，沒有在說話，心裏卻讚許寧懷先的睿智。
以寧家的實力，如果頻繁跟沈福接觸，只會讓洪歇高全兩人忌憚沈福，只有什麽背景都沒有的人，才會讓人放心。
“來了。”沈福指著前面胡同拐角，駛進來的黑色奧迪車說道。
程曄擡頭，看黑色奧迪車的司機率先下車，打開後面的車門，一位身穿藏青綢緞中山裝，拄著拐仗，頭發花白，眼神卻矍鑠有神的老人從車裏走下來。
福伯趕緊走上前，笑道：“寧老辛苦了。”
寧懷先沖沈福微笑點頭，眼睛卻在打量他身後器宇軒昂的程曄。
程曄眼神不躲不閃，溫和迎上的寧懷先的目光，雖然沒有說話動作，由內而發的自信從容，和骨子裏的傲然卻讓人不可忽視。
“寧老，這就是曄少爺。”
“嗯。”
寧懷先點頭，將手中的拐杖遞給身旁的司機。
程曄見狀，上前幾步扶著寧懷先的手臂，道：“程曄扶寧老進去？”
“好，好，好……”
寧懷先笑著連說好幾個好，讚賞看向程曄，溫和道：“曄兒這麽出眾，你祖父在地下肯定都笑開了花。”
“寧老謬讚了，咱們進去吧。”
程曄謙虛，扶著寧懷先去沈福早就準備好的，二樓走廊最裏面的小廳堂。
進了屋，程曄將寧懷先引到正中的紅木太師椅上，自己則坐在寧懷先的右下首，沈福坐在他下首。
沈玥上了茶就退了出去，跟她一同出去的還有寧懷先的司機。
“曄兒一直呆在國外都很安然，為什麽不一直呆下去，直到終老？”
寧懷先呷了一口茶，直接問向程曄。
“之前安然是因為對自我身份的無知，現在回來是因為知道自己是誰。”程曄平靜答道。
寧懷先目露驚訝，看向年紀輕輕就能對自我認識炳若觀火的程曄。
一般知道此理的人大多都是人到中年了，有的糊裏糊塗過一輩子的人，甚至倒死都不知道自已到底要做什麽。
真沒想到，容昭竟將程曄教的這麽好，可見是傾註了全部心力，可惜……
“唉！”
寧懷先看著茶杯裏漂浮的茶葉，長長嘆了口氣後，眼裏浮現出異常堅定之色。
“曄兒，我跟你祖父是一生的摯友，也不用講彩禮那些世俗了，明天，你就跟黛茜去登記吧！”
“什麽？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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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黑夜，悄無聲息的褪去，迎來白日的市井喧囂。
身處鬧市中的草藥堂外面，一片熙攘人群的討價還價，豆漿油條叫賣聲，熱鬧而繁榮。
二樓隔扇窗裏的程曄，躺在中央的木質大床上皺眉睜開雙眼，看頭頂陌生而古樸檀色房梁，楞了許久才反應過來，這裏是文港，不是常年寒冷的亞斯山脈。
他掀被下床，全身上下只穿了條三角內褲，走進衛生間洗漱。
昨晚吃飯時，沈福特意囑咐他，寧懷先是個很守時的人，說是八點到，就絕不會八點零一分。
不管他和寧黛茜的婚事能不能成，單憑程寧兩家的關系，他作為小輩就不能讓寧懷先等他。
程曄關了衛生間門，放水洗漱。
“扣扣。”沒過多久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外面的人等了一會兒，見沒人開門，就將門板輕輕推開了一條縫。
“曄大哥，你在嗎？”
身穿白T恤牛仔短褲的沈玥探頭朝裏面張望，除了床上淩亂的被子，沒看見任何人影。
她納悶，腳步剛踏進來，衛生間的門就開了。
身穿黑色三角內褲的程曄，擦著頭發從裏面走了出來，發梢沒有擦幹的水珠從他的額前流到頸間，胸膛，腹肌，最後沒入了內褲裏的神秘地帶。
沈玥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渾身接近赤裸的強壯男人，身上好像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程曄拿下毛巾看見呆楞在門口的沈玥，眼裏也閃過驚訝，楞了半晌，也不見門口睜著大眼睛，檀口微張的小姑娘離開或說話，只好率先張了口。
“咳，小玥找我有事？”
他想將手上的毛巾圍在腰間，可又發現毛巾不是浴巾，勉強圍上只會讓畫面變得更加尷尬，索性就任由這幅形象說話了。
反正他一個大男人被小姑娘看了，又不會少塊肉。
程曄如此想著，反而沒有了剛才的窘然，鎮定從容的望著沈玥。
可沈玥卻不能像他一樣忽略眼前的景象。
程曄是不在乎被女孩看了身體，但沈玥還沒交過男朋友，跟男性牽手都超過了她設定的男女界限，更別說現在這樣跟一個強壯，赤裸的只包裹了重要部位的男人同在一個房間了。
“我，嗯，嗚，我不知道曄大哥在洗澡……”
沈玥臉色漲紅的不知所措，也忘了她是來幹什麽的了，轉身就朝門外跑，不料，額頭一下子撞到了關閉的門板上。
“啊……”
“小心。”
程曄見沈玥身體晃晃悠悠的就要朝地上載，連忙一個跨步過去抱住她下墜的身子。
綿軟溫熱的女性身體，和硬疙瘩一樣的冰冷身體忽的緊密挨在一起，兩人都不禁瑟縮了一下。
“小玥，曄少爺起床了嗎？小玥……”
偏偏這時，門外的木質樓梯響起的腳步和說話聲，讓屋內抱在一起的兩人身體突然一激靈。
“是我爺爺……”
沈玥慌亂推開程曄，面紅耳赤的又害羞又著急，失去思考的轉身就朝外面跑，卻被程曄一把拉了回來。
“你這個時候出去，只會跟福伯撞個正著。”
“那怎麽辦？”沈玥急的都快哭了，可憐兮兮的望著程曄。
要是讓爺爺看見她跟沒穿衣服的曄大哥抱在一起，一定會誤會的，到時可如何是好？
“你去衛生間裏躲著，我來應付。”
程曄不忍看小姑娘楚楚可憐的模樣，推著眼泛水霧的沈玥去了衛生間。
不一會兒，扣門聲以及沈福的說話就傳了進來。
“曄少爺，起床了嗎？寧家老爺子馬上就要來了。”
“啊，起了，福伯你進來吧。”
沈福得了命令，推門進屋，看見剛洗完澡的程曄，笑道：“原來曄少爺都洗漱完了，我還讓小玥來叫你起床呢。”
“對了，曄少爺，你看到小玥了嗎？”
“沒有，我剛才在洗澡，小玥可能沒看見我，就走了吧。”
程曄從容的走到床邊穿褲子，一點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沈福也沒多想，囑咐他完事下樓吃早餐後，就走了。
程曄這才打開衛生間門，將裏面局促不安的沈玥放出來。
“好了，沒事了。”
程曄的聲音安穩沈定，沈玥一直繃緊的心這才稍微放松了些，卻也不敢看頭頂的男人身體，小聲道：“謝，謝謝曄大哥，那我就先出去了。”
說完，沈玥就開始往出跑，當真是頭不擡，眼不看，弄的程曄感覺他剛才好像不是在幫她，而是伸出魔爪欺負了她一樣。
這讓他覺得很挫敗，本來沒什麽別的心思的他，此刻不由捉弄了一下沈玥。
“小玥，你剛才看見我身體的事，千萬別跟福伯說，我怕他誤會……我們做了什麽事。”
程曄的聲音緩慢而地低沈，讓跑到門口的沈玥臉紅的幾乎要燒著了，顫著嗓子嗯了一聲，拔腿就跑。
程曄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著拿起了一件黑襯衫，慢條斯理的穿起來。
這姑娘真是被福伯保護的太好了，單純的比白紙還白。
早飯過後，程曄和沈福站在草藥堂的側門等寧先懷。
“福伯，走側門，也是寧老先生的意思？”
程曄身穿湛藍牛仔褲黑襯衫，筆直站在門口，問身邊穿著一聲正裝的沈福。
“是，曄少爺，程家出事的時間太久，外人都忘記了程寧兩家的交情了，都以為以寧家如今的形式，肯定是跟咱們斷了聯系，寧老爺這些年也都是電話跟我聯系，從沒高調出現過。”
程曄點頭，沒有在說話，心裏卻讚許寧懷先的睿智。
以寧家的實力，如果頻繁跟沈福接觸，只會讓洪歇高全兩人忌憚沈福，只有什麽背景都沒有的人，才會讓人放心。
“來了。”沈福指著前面胡同拐角，駛進來的黑色奧迪車說道。
程曄擡頭，看黑色奧迪車的司機率先下車，打開後面的車門，一位身穿藏青綢緞中山裝，拄著拐仗，頭發花白，眼神卻矍鑠有神的老人從車裏走下來。
福伯趕緊走上前，笑道：“寧老辛苦了。”
寧懷先沖沈福微笑點頭，眼睛卻在打量他身後器宇軒昂的程曄。
程曄眼神不躲不閃，溫和迎上的寧懷先的目光，雖然沒有說話動作，由內而發的自信從容，和骨子裏的傲然卻讓人不可忽視。
“寧老，這就是曄少爺。”
“嗯。”
寧懷先點頭，將手中的拐杖遞給身旁的司機。
程曄見狀，上前幾步扶著寧懷先的手臂，道：“程曄扶寧老進去？”
“好，好，好……”
寧懷先笑著連說好幾個好，讚賞看向程曄，溫和道：“曄兒這麽出眾，你祖父在地下肯定都笑開了花。”
“寧老謬讚了，咱們進去吧。”
程曄謙虛，扶著寧懷先去沈福早就準備好的，二樓走廊最裏面的小廳堂。
進了屋，程曄將寧懷先引到正中的紅木太師椅上，自己則坐在寧懷先的右下首，沈福坐在他下首。
沈玥上了茶就退了出去，跟她一同出去的還有寧懷先的司機。
“曄兒一直呆在國外都很安然，為什麽不一直呆下去，直到終老？”
寧懷先呷了一口茶，直接問向程曄。
“之前安然是因為對自我身份的無知，現在回來是因為知道自己是誰。”程曄平靜答道。
寧懷先目露驚訝，看向年紀輕輕就能對自我認識炳若觀火的程曄。
一般知道此理的人大多都是人到中年了，有的糊裏糊塗過一輩子的人，甚至倒死都不知道自已到底要做什麽。
真沒想到，容昭竟將程曄教的這麽好，可見是傾註了全部心力，可惜……
“唉！”
寧懷先看著茶杯裏漂浮的茶葉，長長嘆了口氣後，眼裏浮現出異常堅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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