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清明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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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明露打開了窗子，早晨的涼意撲面而來，讓她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什麽情況，怎麽這麽冷？”她嘟囔了一聲，把窗戶關上了。
早上八點，“茗綠”咖啡館裏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掛滿照片的墻和擺滿書本的架子，更顯出冷清來。
尹明露在開門以後，就一個人無聊地坐在吧臺後面，刷著手機。
“你好。”
一道聲音響起，把她嚇了一跳。
尹明露放下手機，擡頭一看，只見眼前站著一個中年男子，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長相普通，他頭戴一頂黑色鴨舌帽，遮住了半個臉，此時正靠在吧臺上，看著自己。
尹明露趕忙站起了身。
“請問您需要點什麽？咖啡，牛奶，還是...”
“給我推薦一個吧。”那人把她的話打斷了，但語氣還是很有禮貌。
“那就來我們店的招牌...”
“好。”那人又把她的話打斷了，他微微一笑，付過錢後，就找了個靠裏面的地方坐了下來。
“奇怪。”尹明露一邊準備，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那人，發現他正呆坐在那兒，眼睛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尹明露發現原來是咖啡館的書架，是重新裝修之前就有的，她看著還不錯，裝修的時候就留了下來。
“您的咖啡。”
尹明露端著咖啡，放在那人面前，順便把糖和奶都備好，放在一旁。
那人端起杯子，也不顧咖啡還冒著熱氣，咕咚喝了一大口，隨即，豆大的淚珠從他眼角劃過，落在桌子上。
“您沒事吧，沒有燙到吧。”尹明露嚇了一跳。
“沒事，沒事，謝謝，謝謝你。”
他重覆了兩遍，眼角還含著淚水，擡起頭來，笑了笑。
尹明露滿心疑惑，但也只能勉強笑笑，走回了吧臺後面。
“真是奇怪，一個大男人，竟然哭了？”
等她再擡起頭來時，發現那人已經離開，只留下空著的咖啡杯，和沒有撕開的糖包。
...
學校清明放假，我一大早就趕到了宇文中家，之所以這麽急，完全是為了想和他商量一下關於合作的事。
任如玉和沙平也都已經來了，就等我這邊的消息，雙方就可以開始談。
我站在宇文中家門口，摁響了門鈴。
沒過兩秒鐘，門竟然開了，只見宇文中一改往日那副邋遢模樣，西裝革履，站在我面前。
“你...這是...”我看著他這一身黑的打扮，內心很是詫異。
“先進來坐吧。”
他見到我並不奇怪，側身讓出一條路來，自己也坐到了沙發上。
“你穿成這樣，是要去掃墓嗎？”我試探著問了一句。
他點點頭，這才說：“去看看閑陌。”
蘇閑陌？不知怎的，一聽到這個名字，再看宇文中這副打扮，我就感覺心中一陣壓抑，當下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來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等你回來再說吧。”
宇文中瞟了我一眼，見我低著頭，擡手把我拉了起來。
“陪我去吧，我一個人，怪無聊的。”
他開車，我坐在副駕駛上，陵園在郊區，車程要一個多小時。我們買了一大束白玫瑰，怕路上壓壞，全程我都小心地抱在懷裏。
“到了。”
宇文中把車停好後，我們倆一同下了車，並排著朝陵園走去。
這地方不大，宇文中帶著我，很快就到了，眼前立著一塊黑色的花崗石墓碑，然而，上面卻一個字也沒有寫。
“把花放下吧。”
我點點頭，正準備把那一束白玫瑰放在墓碑前時，這才發現早有人放了一大束花在那兒，也是白色的玫瑰。我只能把花放在一邊，然後走到宇文中身後。
他呆呆地立在那兒，一言不發，站了好久後，這才緩過神來，轉頭對我說了句，“好冷。”
確實，今年清明節的氣溫很古怪，我在此處站了一小會兒，已經凍得瑟瑟發抖。
“我們走吧。”
這家夥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來，就準備轉身離開。
“不說些什麽嗎？”
“沒什麽說的。”他把煙點著，猛吸了一口後，扔在地上，踩滅了。
我看著地上的煙蒂，心裏也很不好受，宇文中心中的感情，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走了。”
說著，他轉過身去，我也準備跟著他走時，一轉身，腦袋卻撞到了他背上，這家夥，怎麽又不走了？
“宇文？”
“上官？”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難道碰到熟人了，我心中好奇，擡起頭來，然而，看到背後這個人，我卻楞住了。
這不是別人，就是之前任如玉說的師兄，上官洛。
“這不是月白嗎？你們認識？”上官洛一眼就認出了我，先是驚愕，隨即，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來。
宇文中倒是對我們倆認識不是太吃驚，他看著我倆，只是說了句，“找個地方聊聊吧。”
上官洛點點頭，把他懷中抱著的那一束白玫瑰放在墓碑前，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後，這才轉身離開。
宇文中和我坐一輛車，上官洛自己開車，跟在我們後面，不大功夫，我們三個在路邊找了個小店坐下，現在是十點半，只有我們這一桌客人。
“這麽說你們是大學同學？”
我有些吃驚，想不到上官洛和宇文中大學時候是一個班的，這麽說來，不都是我的學長了？
“當時學的是物理，上官輔修醫學，沒想到後來，還真的學了醫。”宇文中說著，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感慨物是人非。
上官洛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那你們，又是怎麽認識的？”宇文中問。
“我的一個師妹曾帶月白去過我那兒，幫他檢查了一下。”
“檢查？檢查什麽？”
“師妹說他精神有點問題，不過我檢查後，倒是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什麽秘密？”
宇文中和我都很好奇，特別是我，因為之前上官洛曾經說過，對我的檢查，沒有任何發現。
“他的本源與眾不同。”
本源？我楞了一下，心想這上官洛怎麽也知道本源，莫非他也是...
“咳咳，其實之前和你說過的時空理論，大部分都是在上官之前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來的，本源的概念，也是他最早想到的。”
原來如此，我又看了上官洛一眼，感覺眼前這個人，更加神秘了。
“好多年以前的事了，現在，我早就不搞那一套了。”上官洛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對宇文中的褒揚，沒有太大反應。
“所以你改學醫，就是為了找到本源的真相嗎？”宇文中問。
上官洛笑笑，沒有回答。
“其實你從來都沒停止過研究吧，雖然我們的方式不一樣，但目的，都是一樣的。”宇文中說完，我發現上官洛的手明顯停頓了一下，這番話，似乎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月白，你的目標是什麽，拯救世界嗎？”上官洛轉頭看著我，突然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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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明露在開門以後，就一個人無聊地坐在吧臺後面，刷著手機。
“你好。”
一道聲音響起，把她嚇了一跳。
尹明露放下手機，擡頭一看，只見眼前站著一個中年男子，三十歲左右的年紀，長相普通，他頭戴一頂黑色鴨舌帽，遮住了半個臉，此時正靠在吧臺上，看著自己。
尹明露趕忙站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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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我推薦一個吧。”那人把她的話打斷了，但語氣還是很有禮貌。
“那就來我們店的招牌...”
“好。”那人又把她的話打斷了，他微微一笑，付過錢後，就找了個靠裏面的地方坐了下來。
“奇怪。”尹明露一邊準備，一邊用眼角的餘光打量那人，發現他正呆坐在那兒，眼睛盯著前方一動不動。
隨著他的目光看去，尹明露發現原來是咖啡館的書架，是重新裝修之前就有的，她看著還不錯，裝修的時候就留了下來。
“您的咖啡。”
尹明露端著咖啡，放在那人面前，順便把糖和奶都備好，放在一旁。
那人端起杯子，也不顧咖啡還冒著熱氣，咕咚喝了一大口，隨即，豆大的淚珠從他眼角劃過，落在桌子上。
“您沒事吧，沒有燙到吧。”尹明露嚇了一跳。
“沒事，沒事，謝謝，謝謝你。”
他重覆了兩遍，眼角還含著淚水，擡起頭來，笑了笑。
尹明露滿心疑惑，但也只能勉強笑笑，走回了吧臺後面。
“真是奇怪，一個大男人，竟然哭了？”
等她再擡起頭來時，發現那人已經離開，只留下空著的咖啡杯，和沒有撕開的糖包。
...
學校清明放假，我一大早就趕到了宇文中家，之所以這麽急，完全是為了想和他商量一下關於合作的事。
任如玉和沙平也都已經來了，就等我這邊的消息，雙方就可以開始談。
我站在宇文中家門口，摁響了門鈴。
沒過兩秒鐘，門竟然開了，只見宇文中一改往日那副邋遢模樣，西裝革履，站在我面前。
“你...這是...”我看著他這一身黑的打扮，內心很是詫異。
“先進來坐吧。”
他見到我並不奇怪，側身讓出一條路來，自己也坐到了沙發上。
“你穿成這樣，是要去掃墓嗎？”我試探著問了一句。
他點點頭，這才說：“去看看閑陌。”
蘇閑陌？不知怎的，一聽到這個名字，再看宇文中這副打扮，我就感覺心中一陣壓抑，當下低著頭，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來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等你回來再說吧。”
宇文中瞟了我一眼，見我低著頭，擡手把我拉了起來。
“陪我去吧，我一個人，怪無聊的。”
他開車，我坐在副駕駛上，陵園在郊區，車程要一個多小時。我們買了一大束白玫瑰，怕路上壓壞，全程我都小心地抱在懷裏。
“到了。”
宇文中把車停好後，我們倆一同下了車，並排著朝陵園走去。
這地方不大，宇文中帶著我，很快就到了，眼前立著一塊黑色的花崗石墓碑，然而，上面卻一個字也沒有寫。
“把花放下吧。”
我點點頭，正準備把那一束白玫瑰放在墓碑前時，這才發現早有人放了一大束花在那兒，也是白色的玫瑰。我只能把花放在一邊，然後走到宇文中身後。
他呆呆地立在那兒，一言不發，站了好久後，這才緩過神來，轉頭對我說了句，“好冷。”
確實，今年清明節的氣溫很古怪，我在此處站了一小會兒，已經凍得瑟瑟發抖。
“我們走吧。”
這家夥從口袋裏摸出一支煙來，就準備轉身離開。
“不說些什麽嗎？”
“沒什麽說的。”他把煙點著，猛吸了一口後，扔在地上，踩滅了。
我看著地上的煙蒂，心裏也很不好受，宇文中心中的感情，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走了。”
說著，他轉過身去，我也準備跟著他走時，一轉身，腦袋卻撞到了他背上，這家夥，怎麽又不走了？
“宇文？”
“上官？”
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難道碰到熟人了，我心中好奇，擡起頭來，然而，看到背後這個人，我卻楞住了。
這不是別人，就是之前任如玉說的師兄，上官洛。
“這不是月白嗎？你們認識？”上官洛一眼就認出了我，先是驚愕，隨即，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來。
宇文中倒是對我們倆認識不是太吃驚，他看著我倆，只是說了句，“找個地方聊聊吧。”
上官洛點點頭，把他懷中抱著的那一束白玫瑰放在墓碑前，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後，這才轉身離開。
宇文中和我坐一輛車，上官洛自己開車，跟在我們後面，不大功夫，我們三個在路邊找了個小店坐下，現在是十點半，只有我們這一桌客人。
“這麽說你們是大學同學？”
我有些吃驚，想不到上官洛和宇文中大學時候是一個班的，這麽說來，不都是我的學長了？
“當時學的是物理，上官輔修醫學，沒想到後來，還真的學了醫。”宇文中說著，嘆了口氣，似乎是在感慨物是人非。
上官洛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那你們，又是怎麽認識的？”宇文中問。
“我的一個師妹曾帶月白去過我那兒，幫他檢查了一下。”
“檢查？檢查什麽？”
“師妹說他精神有點問題，不過我檢查後，倒是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秘密。”
“什麽秘密？”
宇文中和我都很好奇，特別是我，因為之前上官洛曾經說過，對我的檢查，沒有任何發現。
“他的本源與眾不同。”
本源？我楞了一下，心想這上官洛怎麽也知道本源，莫非他也是...
“咳咳，其實之前和你說過的時空理論，大部分都是在上官之前研究的基礎上提出來的，本源的概念，也是他最早想到的。”
原來如此，我又看了上官洛一眼，感覺眼前這個人，更加神秘了。
“好多年以前的事了，現在，我早就不搞那一套了。”上官洛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對宇文中的褒揚，沒有太大反應。
“所以你改學醫，就是為了找到本源的真相嗎？”宇文中問。
上官洛笑笑，沒有回答。
“其實你從來都沒停止過研究吧，雖然我們的方式不一樣，但目的，都是一樣的。”宇文中說完，我發現上官洛的手明顯停頓了一下，這番話，似乎說到了他的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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