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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人在關城外迷惑於他;新州守將秦文飛又太過無為,武州把他們護得太好,幾年也見不著北狄騎兵一根毫毛,警惕性早拋到了九霄雲外;蔚州守將韓虎又是驕傲的性子,好大喜功。

於是,這一萬的北狄騎兵或是翻山越嶺,或是偽造了通關文牒早早進關埋伏,趁著武州被拖住,打了新州一個措手不及。

這所謂措手不及,可不是小老兒隨便說說。

能措手不及到什麽程度呢?

等秦文飛穿好甲胄策馬一陣狂奔,剛好趕上城門叫北狄人攻破。

作者有話要說: 哦湊,詳細解釋一下本文設定裏的地理。

【純架空和實際地理沒有聯系!沒有!沒有!沒有!】【但是因為我用了古地名,所以還是解釋一下這些地名實際上都在哪裏以免誤導】

木先生所代表的是中原漢王朝(我連國號都沒取,直接用的□□),本節中的北狄從字面上就看出來了,是中原王朝北面的游牧民族。不要糾結是蒙古人還是女真人還是別的什麽!因為他們哪個都不是!

好了,北狄人在草原上晃。我們都知道,北邊草原上的游牧文明比中原的農耕文明落後,當然,也窮。

這就是為什麽北狄人要和中原王朝打。(很大程度上也是歷史上為什麽北面的游牧民族要打中原)

這個故事裏交戰的地方武州,以及它後方的新州和蔚州,取的是幽雲十六州裏的地名。文裏的幽雲十六州在平行宇宙的星球上應該是比依托太行山和燕山的真·幽雲十六州還要偏北的,因為它比應天還冷。但是我之所以借用了這個名字,是因為它的戰略意義。它依靠山脈,修建關城,形成了北狄和中原之間的一個緩沖帶,這一點是一樣的。

這個緩沖帶不歸州府管轄,是獨立的軍事區域,裏面生活的大多是軍戶和家屬。

十六州往南就是應天府,兩者之間以東金山為界,管轄一片不小的地方,而“省會”,作為一個起名廢我直接還用“應天”了。歷史上的應天府是南京或者河南,但是這裏我給它拎得更北了。東金山是外興安嶺(還是哪個興安嶺)的古稱。

應天府再往南一點是京城,也就是木先生現在戳的地方。

好了,目前放出來的地名就這麽些。

【不過是起名廢懶得新起地名借的古稱嘛不要再糾結對應了_(:з」∠)_】

以下手繪《先生說》設定中原王朝北部地圖,註意,和三次元沒有關系!

(詳細版裏把後面可能用得到的地方也都畫出來啦,不過沒有寫地名=w=當然,十六州的另外十三州我也是沒寫地名噠……它們未來應該沒什麽機會出鏡……)

☆、7 戰城南3

這情形,雖是危難,但若是有一員猛將,提槍縱馬,大喝一聲,一馬當先沖入敵陣沖殺一個來回,估摸著北狄也不會打得太容易。

奈何秦文飛這個人呢,他雖然做這運糧官做得盡職盡責,但他不是那種在戰陣上沖殺的戰將。連之前應天府運送來的糧草在圖中遭遇了小股的北狄人,他都沒想著出兵去查看一下,僅僅是在糧道上加了些守衛。

所以說呢,這秦文飛不僅沒有躍馬提纓槍,反倒楞在了城門口。

他要是個普通的小兵呢,楞一下就楞一下了,對整個戰局來說,也沒什麽大礙。

可他秦文飛是這新州城的主心骨啊,那整個城都看著他呢。他這一楞,這士氣就下去了一截。

本來都讓人打了個措手不及了,兵力也不太夠,這鬧了半天還沒士氣,打什麽呢,打不了了。

北狄人呢?這幫人縱掠為生啊。

對他們來說,新州城開了,裏面的東西和人就都是他們的,就看他自己能拿多少出來了。肥肉都到嘴邊了,有人攔著不讓他吃,這士氣能一樣嗎?

就這麽著,不到一個時辰,秦文飛和他的部下就把新州城徹底丟了。

至於這一仗怎麽打的,沒人知道。

因為北狄下令屠城,不留活口。最後活下來和小老兒講這些的,不是那些最強壯的士兵,也不是那些個會動腦筋的。

他們就是些跑得快的。

這人跑得再快也只有兩條腿,跑不過馬兒四條腿,但北狄人這不光是要屠城,還惦記著搶東西呢,也沒全力追,就讓些個原本家住在南邊的稍微機警點的跑脫了些個。

這些個跑得快的也不能一直跑著麽,跑得差不多了就得歇會麽,可是這幫人是又累又怕,又不敢停,一邊往南走著一邊想找著有沒有其他人跑出來。大家都想著趕緊到蔚州去,到了蔚州他們就安全了,要是能讓蔚州守將韓虎速度出兵,說不定他們的家人也能有活路。

韓虎的斥候,就在路上看見這些人了。

斥候都是機靈的,這些人一看就是驚慌失措的,也都沒帶行囊,不像是出遠門的,肯定是出了事了,趕緊就過去問。

這幫人一看見蔚州的軍隊嘩啦啦跪下一片,就哭啊,“軍爺,狄人打進新州了,燒殺擄掠啊!小的老母還在城裏啊!”

斥候一聽這事大了,趕緊快馬加鞭到中軍報給韓虎。

韓虎原本尋思著武州不破,新州當然也無礙。

難道這些狄人把武州也打下來了?

可這也不對啊,武州駐軍和家眷,一個也跑不回來?楊登旭不是那麽狠的人啊,他敢讓當兵的全都殉城,可他絕對得給老百姓活路啊。

韓虎也不是個傻的,琢磨了一會,就知道,新州這支北狄軍隊應該是通過各種途徑潛進來的散兵,沒有後援的。武州應當也還不知道新州城破。

到了這個時候了,他也顧不得和楊登旭賭氣了,下令全速進攻新州。再令斥候到武州去,請楊登旭發兵相助。

斥候有最快的馬,絕塵而去。

大軍那也是一路疾馳啊。

新州逃出來的那些人瞅了瞅,自己家當都在城裏呢,好歹跟著大軍瞧瞧啊。

結果,等韓虎到了新州城下,只看見大火沖天。

新州城裏早就沒了北狄人的蹤影,供給武州的糧草能帶的帶走,帶不走的,就在這一把火裏了。

北狄人燒的時候是想燒糧草,但這房舍也不是他們的,沒人心疼。

結果一把火燒了半個新州城,才被韓虎帶進去的兵卒斷了火路,慢慢熄了。

武州的糧倉新州,就這麽著,幾乎成了一座死城。

別看秦文飛不是戰將更像文官,他和麾下全部戰死新州城。

就是真正的文官魯熙堯,為了護著給武州調配的糧食和北狄人死扛。他帶去的衙役回來了一多半,他自己沒回來。

那位客官,可是有話說?”

木先生指明的,便是那先前出言質疑的錦袍少年。

少年知道木先生說他怠慢了這些軍士,不由臉一紅,卻仍嘴硬道,“這是那三個將軍的問題!”

“哎,客官慎言。你可知這幽雲十六州的守將都是誰任命的?”木先生擺了擺手,見那少年變了臉色止了話頭,才數道,“說起來呢,確實是這三位守將的性格有所欠缺,但人無完人吶,諸位哪位敢說自己一點毛病都沒有的?楊登旭善守,自然謹慎,就因此錯過了出兵的最佳時機;秦文飛不光識字,還通算學,在武將裏這可難得,因此他帶兵的本事雖然一般,但掌管糧道卻是最合適不過,新州前有武州後有蔚州,不必他太過操心戰事;韓虎驍勇善戰,自然有些傲氣,若是都叫敵人打到蔚州城下了,當是需要這樣一員猛將。如此排兵布陣本沒什麽問題,前提是,秦文飛不上戰場。”

“先生是說,北狄人先打了新州才是要害?”那錦袍少年也並非只空有一身傲氣,顯然也是有些墨水的,“新州儲糧,又在武州蔚州之間,守將又不甚勇猛……”

木先生一拍醒木,道,“正是!

這位客官說得一點不錯,北狄人一舉踏平新州,就此斷了武州的糧道。

但諸位可別忘了,武州城下本就有北狄大軍鋪開了營帳等著呢。新州在武州背後,這時候,武州可算是給包成餃子餡兒了。

可不說韓虎帶入追在後面,武州可是往南派了一支大軍呢,北狄人想包這個餃子,他也不是這麽容易的。

這咱們都能想到的事情,那當將軍的萬萬不會忽略了去,韓虎看見新州這樣子,當先擔憂武州啊,一邊讓副將帶人救火,一邊也放了斥候往北去武州探探情況,騎兵不下馬,跟著他列陣先走著。

結果往北邊走了沒多會,斥候就回來了。

韓虎當時就心神一緊,趕緊問,“可是有了北狄人的蹤跡?”

沒曾想那斥候滿臉的不解,“將軍,北狄人……我沒找見,我看見武州守軍了。”

韓虎摸不著頭腦啊,問那斥候,“武州守軍南下做什麽?難道他們沒被圍困?”

斥候回話道,“他們說,南邊有響箭示警,楊登旭將軍恐新州有變,派出一半守軍來援新州!”

這一下,韓虎更迷糊了,新州已經被北狄人光顧過了,他追在後面,武州守軍迎面而來,可誰都沒見著人。

兩軍見了面,那是只能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他們這邊打著火把看地圖呢,新州忽然又起火了。

這次不光有火,還有響,轟隆隆的,震天響。

這一下可把韓虎和武州副將都嚇壞了,火藥,咱們的軍隊裏都配不上多少,更何況北狄了。那幫人別說火藥了,藥都認不全。咱們也不傻,火藥這麽重要的東西,那是萬萬不許透露給北狄的。可這人長兩條腿,但憑一張嘴,說是不讓透,但說不好就有那麽一個半個的不走心呢。

北狄騎兵原本就厲害,此時又有了火藥,威脅更大。

韓虎手底下的步卒可還在新州呢,他急啊,打馬就要下令回援新州。

這武州出來的將領呢,多少都跟楊登旭學得比較沈穩,一把拉住了韓虎的馬韁,拱手說道,“韓將軍稍待,北狄人為何反覆攻打新州?此次是否會有陷阱?將軍兵力有所折損,謹慎為上。況且末將也未知武州是何境況,唯恐中了北狄調虎離山之計。”

韓虎不耐煩了,“那你說怎麽辦?新州不管了?”

那副將一咬牙,“我這有兩萬三千的兵馬,左軍右軍都交由韓將軍,末將率中軍回援武州。”

韓虎反倒不好意思了,“你只率中軍,還有多少兵馬?楊將軍可會怪罪於你?”

副將說了,“中軍尚有八千。如今境況,武州不能再行主動出擊,唯恐腹背受敵。新州城破,糧草不足,固守頗難,唯願韓將軍速速來援,如若有變,但請以百姓為先。”

韓虎心說得問清楚了武州到底什麽個情況啊,怎麽這副將一副囑托後事的樣子?他就問了,“武州兵馬如何?”

副將答道,“城中尚有兩萬兵卒,此處將有八千回轉。城北為北狄大營,陳一萬五千餘人,東西兩側山勢不險,恐有伏兵,到末將出城時斥候尚未歸來。南面即為新州。”

韓虎琢磨了一下,“何不讓楊將軍率部撤至蔚州,與韓某一同謀求反攻?”

副將回答他,“末將調至武州之時,上官便告訴末將,武州之後再無天險,蔚州以北乃是平原,北狄騎兵當可揮師直下。其中百姓雖少,但於天寒地凍之中生活不易,萬萬經不起北狄人往來踐踏。故而武州絕不能輕易棄守,武州棄守,便是置身後百姓於絕境之中而不顧。”

韓虎守蔚州,不曾想過這麽多,聽這副將一說便明白了,下馬給那副將行了一禮,道,“先前未能及時來援新州是韓某的不是,楊將軍只管守城,餘下交由韓某便是。”

這話是跟楊登旭說的,副將不能替主將應了,只說會把話帶到。

於是,武州左軍右軍得令歸入蔚州軍,那副將率中軍八千人回返武州。

蔚州守將韓虎整軍反攻新州,派出小隊兵馬充當斥候,通告百姓避入蔚州。

又派驛官告蔚州衙門放糧安置這些百姓,進京將戰況呈報天子。

他要讓北狄人知道,就算他們打了新州一個措手不及,我朝的江山也不是那麽好占下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天·朝是被屏蔽的,我的心好累。

萬萬沒想到作者有話說也是會被口口的。

跪地不起。

☆、8 戰城南4

“盡管韓虎有這決心,但事情還得一件一件做。

當時他回到新州,別說民居倒的倒塌的塌,就是城墻也被炸出了縫隙。

雖然修補一下還能用,但是現在可不是這麽回事。

韓虎分得出輕重緩急,重建新州城,那得是新州在自己手裏才能做的事情。此時駐守新州城不是個明智的選擇,他留在新州城中的步卒也已經被火藥炸得死傷殆盡。

這時候斥候沒有發現北狄人的影子,韓虎卻不敢往武州殺過去。

這內裏有這麽一支北狄游騎,人數不知道,但既然能打掉新州,戰鬥力絕對不可小覷。不占新州城,卻未必是因為人手不夠,而是因為沒有武州,獨占新州城,只會讓自己陷入被動。此時韓虎如果陳兵新州,很容易讓人切斷了與蔚州的聯系。

他只能選擇暫時拋下武州,南撤。

卻說楊登旭的副將率兵回援武州,果然看見有一批北狄人已經從南面圍住了武州,只是這南面所陳兵馬卻是要比他預想的少得多了。

這原本是好事,卻由不得他不去想,這麽些人是如何打下了新州的?

這時候天已經亮了,葉妙青和楊登旭站在城墻上往下看。

就算葉妙青不懂打仗的事情,她也看得出來他們被圍困了。這姑娘遠遠地看見了回師的副將,心裏挺詫異,怎麽他在南面武州南邊還是被圍了呢。嘴上倒是沒說什麽懷疑這副將的話,只是問楊登旭,“楊將軍,南方現在如何了?”

楊登旭哭笑不得,“我又沒有親自到南方去,自然要問從南面回來的人。”

葉妙青一想,就問了,“我們出去,還是他們進來?”他們出去,就相當於把武州送給北狄了,但他們中大部分人都可以保全性命;要是讓外面的人進來,自然武州城一時半會丟不了,但是外面那些人進來了再想走可是不容易,怕是也要跟著城裏的人一起被圍困武州了。

可這事不是一拍腦門就能決定的,楊登旭眉頭皺得死緊,他得知道南面到底發生了什麽才好做決定啊。

三言兩語給葉妙青解釋了這個難處,這女子便主動請纓去聯絡城外那一路友軍了。

她不懂排兵布陣,不過是上面派下去的監軍,武藝在軍中卻是佼佼者,來做這活再合適不過了。

就算是城外遍地都是北狄人,楊登旭仍然心疼這姑娘,也只得派她去了。人雖然是派出去了,但楊登旭還是不放心啊,就問葉妙青用不用多帶幾個人。

葉妙青卻婉拒了,人家說得有理有據啊,“我是江湖人,雖然現在是禦前侍衛,但初入官場我做的是捕快,便是因為我輕身功夫練得最好。諸位都是打慣了仗的,我雖然這些時日才算是稍微見了見什麽是打仗,卻也知道,打仗最看重的便是個氣勢。此去只為打探消息,諸位遣人隨行怕是還不如我一人去來得妥當。”

楊登旭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派幾個斥候跟著,擡頭看見葉妙青堅定的眼神,不由思忖了一番。

禦前侍衛是個肥缺,雖然動不動就有各種見不得人的案子要查、要和各路江湖人馬糾纏不休,但也不是時時刻刻都有這些事的。除此之外,這職位俸祿不菲,還深得天子信任,能時常在陛下面前露臉,簡直沒的挑。到邊塞監軍這活正是因為天子信任這些人才派他們出來的,可邊塞清苦,軍中也無聊得緊,在禦前侍衛看來可是個苦差,所以諸多侍衛一年一輪崗。能做到禦前侍衛的人斷然不會有什麽小人,葉妙青一個女郎本不該到這地方來的。

楊登旭雖然不知道葉妙青和同僚放狠話的事情,卻是把這女郎的倔脾氣猜了個□□不離十。

這麽倔個姑娘,跟她扯皮可就沒個頭兒了,楊登旭總算是拍了板讓葉妙青一人去聯絡城外那副將。

軍情雖然急,但葉妙青也沒能說走就走。

武州被圍了一圈,從哪下去那都是明目張膽給人送菜去。城門那可就更不能開了,北狄人的騎兵攻城墻不好攻,溜門縫那可快呢,說不準就這麽一開,整個武州都成一盤菜了。

那沒辦法,只能等晚上了。

葉妙青換了一身黑衣,等這天色暗透了,悄悄的從城墻上溜下去了。

要是圍城的是咱們的軍隊,那葉妙青這一趟恐怕是兇多吉少了。沒別的,咱們值夜留的人多,看得緊。北狄人呢雖然能打,但是他們全民皆兵,沒有軍紀這一說。你要是半夜突襲他們能反應過來,什麽都不幹就這麽悄悄摸過去一個人,卻不是不可能。

葉妙青之前沒人摸過北狄的營盤,那得說北狄人那從來都是流氓啊,搶了就跑,什麽時候紮營了?

咱們這是事後說,好像挺容易似的,可葉妙青當時可是緊張非常吶。

這已經拖了小半天了,軍情緊急容不得這麽浪費時間,再說她要是沒成功,那武州城裏還有幾個人可以幹的了這活兒?

雖然當天那是月黑風高,但是北狄人點了篝火,還算有點亮光。

葉妙青那是拿出追緝人犯的勁頭躲躲藏藏啊,幸虧北狄人這帳篷紮得還一點規律都沒有,還算是有死角可躲。就是咱得說,這東西太沒個路子也不好,還得時不時的還得回頭看看武州城墻,省的走偏了。

這麽半夜三更的,葉妙青穿過了北狄人的營帳,找城外那支駐軍了。

她還沒靠近,就讓自己駐軍的斥候抓出來了。

固然有葉妙青出了北狄營帳放松了的因素在,但這事兒也沒那麽容易。葉妙青讓自己人抓著了,反倒是挺高興的,她覺得這仗還有的打。

可等她見到了那副將,卻沒那麽好心情了。

就算是葉妙青不懂排兵布陣,但新州是武州糧倉這件事情咱們都知道,葉妙青沒理由不知道。新州陷落,武州被圍,全靠蔚州了。

那副將也正是這麽與葉妙青說的,他還說了,“韓將軍無論是救援百姓還是調集蔚州守軍與援軍需要時間,我們需要盡可能把北狄人拖在武州,給韓將軍多點時間。”

葉妙青問他,“需要城中守軍做什麽?”

那副將瞠目結舌地說了,“我們聽楊將軍的啊。”

葉妙青楞了楞,這才算是反應過來,楊登旭才是握著整個武州軍權的人。這副將雖然占據的位置更靈活,但具體怎麽打,還得聽楊登旭的。這麽一想,葉妙青就問他,“穿越北狄人的營地風險太大,萬一有點什麽意外我出不來,城中怎麽和你們聯系?”

那副將說了,“軍中有響箭有旗語可以調兵遣將,但傳遞情報就不行了。新州失守這消息我們能報,但我們的兵力、韓虎將軍的打算卻說不明白。我們怕楊將軍倉促決定,所以幹脆就沒放響箭出去。”

葉妙青感覺這說法有點牽強,她感覺新州失守才是最難的一句,拖延時間這種命令在戰場上大概用得到的地方不會少,先把這最重要的兩句上報總沒有錯。但她雖然大致看得懂響箭,卻著實不知道旗語,因此只能應了下來,照著原路回去城裏回報。

楊登旭沒想那副將為何不用旗語上報,只是順著情報往下想了去。武州是一定要固守的,但他們若是固守不出,北狄人自可隨意調兵遣將,韓虎那邊壓力就會大。城外那一支人馬卻是不能隨便調動的。

葉妙青見楊登旭沒提這事,便也沒說,等著楊登旭下令。

要說這楊登旭畢竟是老將,主意可正,二話不說重新叮囑了一遍城防,轉頭問葉妙青道,“你能否再帶一個人出城?”

葉妙青也不敢把話說滿,只道,“有功夫的就沒什麽大問題。”說完還補了一句,“軍中功夫便可,但要會些閉氣的技巧。”

楊登旭聞言便問站在他身邊的一個小將,“阿桑吶,會不會?”

那小將中氣十足地答了聲“會!”,楊登旭便道,“那你和葉監軍一同出去,襲擾北狄,疲之殆之。但切記不可讓北狄人摸清虛實。”

聽楊登旭這囑咐,大家耳熟不耳熟?

可不是咱們就沒摸清過襲擊新州那夥北狄人的虛實麽。

楊登旭這反手吶,就來了一個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這武州城算是安排妥當了,韓虎這邊呢?

除去快報朝廷請求支援,主力部隊回歸蔚州,餘下那麽一小部分兵馬分成幾股,分別通知百姓趕回蔚州,順便偵查北狄人的動向。

要是能打,就別客氣,狠狠給打他一下子。

韓虎原話叫,別以為打掉了新州我中原大地就在他囊中了!

武州的釘子不拔掉,北狄人就不敢放心大膽地取蔚州到新州之間這片地。蔚州不打開,北狄人就進不了中原應天府。

咱們的軍隊在丟了新州、武州被圍困之後,總算是亮了爪子了。

這出去軍隊呢,在北邊那地方紮得下根的人,那也都是狠角色。

軍隊去通知他們回撤蔚州,那年輕力壯的拿了家裏的柴刀就又是一員兵將了,老弱婦孺也沒有那哭天搶地的。

百姓都這樣,那江湖武林中人,更是容易熱血上頭的哇。

消息這麽一傳開了之後,凡是那在北邊的江湖人,全都開始往蔚州趕。

到的最早的一個人,叫申述臨。

申述臨這個人呢,輕功暗器絕佳,隨身一把折扇,精鐵鑄的扇骨,裏面夾著牛毛細針。

十四歲初出江湖就一鳴驚人,揭了官府的榜文,獨個兒挑了那麽個不大不小的山寨。

要說他的武功呢,力敵這幫山匪是敵不過的,但他腦子好使,山寨裏幾個頭目讓他各個擊破了。

這段呢,我估計諸位平日在茶棚小坐的時候都聽過了,小老兒就這麽一提。

小老兒要說這位呢,卻是因為他到蔚州的時候,韓虎的主力部隊還在回師的路上呢。

到的早不奇怪,可這位到得,卻太早了。

☆、9 戰城南5

木先生故意賣了個關子,拿起茶杯潤嗓子。

聽眾們竊竊私語了一會,誰也猜不著這申述臨是怎麽回事。

等木先生慢悠悠地伸手抓住了醒木一拍,準備揭曉答案,一個配著長劍的年輕人卻正卡在這時不鹹不淡地開口道,“申述臨是葉妙青的情郎,葉妙青陷在武州,他自然心急。”既然是情郎,兩人說不得也會傳些書信,早早知道武州戰亂也不是什麽問題。

木先生被噎了個正著,擡頭掃了一眼,一時間沒看見這臺下黑壓壓的人頭裏哪顆開了口,只得清了清嗓子,接道,“這位客官說的是,先前講葉妙青有個情郎,便是這位申述臨了。”

“我要聽才子佳人的故事!”一個小孩子舉起了紅彤彤的小手大聲宣布,但是立刻被他娘親摟進了懷裏低聲斥責。

木先生倒是不介意,與眾人一同失笑,道,“申述臨和葉妙青的故事呢,咱們明日來講。

咱們現在呢,還是接著講蔚州。

卻說申述臨不止自己到了蔚州,還帶了五十名好手。

排兵布陣動不動就成千上萬人,這才五十個人,可諸位千萬別覺得這人太少。

武州城讓北狄人圍上了,憑什麽就葉妙青能進出?

再往前想想,楊登旭派人偷營的時候,要是能有這麽五十個和葉妙青相當的好手,哪至於功虧一簣,叫人識破不說,還折了這許多軍士進去?

要是能用好了,這五十個人可不是說笑來的。

韓虎自然能用得好,可韓虎此時不在蔚州。

新州方向響箭一個接著一個炸,火光沖天的,蔚州早就關城緊閉。

申述臨領了人到了城裏,可守城兵士不讓他們進城,哪怕他們是從南面來的也一樣。

要說翻墻,這五十個人個個都是手拿把攥的,哪怕蔚州城墻高了些,也不過是多廢點力氣的事情。

可申述臨他的目的不是進城啊,他是想找葉妙青去。葉妙青此時正在軍中,和軍方起了矛盾,對申述臨可是一點好處都沒有,他只能和城門官兒打好了招呼,帶著人在城外頭等。

新州已破武州被圍,蔚州一時間從個內地關卡變成了邊關,韓虎回來手裏的事兒那是一樁樁一件件接連不停吶。

等韓虎終於處理到這些來投靠的武林人士,已經有了快三百人。

這三百人要是在任何一個其他地方湊到一起來,都得打個你死我活血流成河。

然而等韓虎親自到了這蔚州的南門城下,卻發現這些人分立官道兩邊,彼此之間時常怒目而視間或喝罵兩句,瞅著劍拔弩張的吧,還真沒打起來。

韓虎瞅著自己的手下見怪不怪的樣子,大約這幫江湖人這段時間沒少叫罵。

但是既然雙方都沒動手,那就說明來這的人都是拎的清的。至少呢,每家都有幾個拎的清的管著。

這樣韓虎心裏就有底兒了。

他往雙方中間一站,那身盔甲明晃晃的就告訴人家了,這是正主!

於是叫罵的人也就都閉嘴了,等著看他說什麽。

韓虎這時候挺客氣,他一抱拳,分別沖著兩邊欠了欠身,才道,“我是蔚州守將韓虎,多謝諸位來援。前線驟然生變軍務繁多,冷落了諸位,是我的不是。”

別看這些江湖人平時挺在乎地位的,來的人裏也不是沒有四大世家的人,但那也都是平頭老百姓。韓虎是一個朝廷命官、又是大將軍,完全可以對他們頤指氣使的,這麽客氣那是給他們面子。這幫人也沒有不識好歹的,紛紛對韓虎喊著說他們就是來幫忙的,讓韓虎別客氣。

申述臨雖然也是來幫忙的,但是他的主要目的是想去找葉妙青。不過這會人多口雜,他也不好說什麽,也就沒出聲。

韓虎等這些江湖人喊得差不多了,才又道,“韓某雖然感念諸位願意來援手,也深知各位身手比我軍中大多將士都要強上不止一星半點,但這打仗和諸位行走江湖大為不同,若有差錯,賠進去的可不止是諸位的性命,還有許多無辜百姓與我朝江山。故而莫怪韓某醜話說在前面,諸位若是願意施以援手,便與我手下兵士無異,須得服從軍令軍法,若有違令者,全軍上下皆為同罪,諸位不可例外!若是有人不願,現在自可離去。諸位皆非軍旅中人,韓某不強求,但若選擇留下,某斷容不得一點差錯!”

他這一番話擲地有聲,卻已經是知道這裏面說不得有大家之人,也準備著從這些人中挑選些可用之人,刻意說得客氣許多了。

要按他平日的脾氣,大約他會跟這幫江湖人扯著嗓子嚷嚷,“跟老子幹就得聽老子的,不聽話的就趕緊滾回家去,否則別怪老子手底下不客氣!”

——說不得他要是真這麽嚷嚷了雖然會有人罵他,但大約也得有人立刻跟他稱兄道弟,比如單濤。

但他畢竟沒這麽嚷嚷,於是江湖人也沒人立刻跟他稱兄道弟,只是都紛紛答應了他,申述臨答應得尤其幹脆。

不過這答應的聲音都完了,才有個不和諧的聲音出來了,他說,“你都知道我們是誰麽,就讓我們聽你的?”

不光韓虎皺眉,其他人也都覺得這人不懂事。

但江湖人看清了出聲的是誰,也就都不說話了,場中一時靜了片刻。

這人是當今武林正道四大世家之一盧家的長子,名叫盧華龍。他雖然並非嫡出,但盧家嫡系子嗣稀薄,如今年輕一代只有一蹣跚小兒。盧華龍根骨資質極佳,又是長子,雖然咱並非這盧家中人,但也敢說這盧華龍縱然並非下一任盧家家主,在盧家的地位也不會太低。

盧家本身勢力不小,主家更是居住在京城,是四大世家離邊關最近的一家,由盧華龍帶人去支援蔚州倒不是什麽稀奇的事兒。

誰都知道盧華龍這話肯定是惹了韓虎不高興了,卻沒人願意站出來說他兩句。

正道不想得罪他,畢竟他背後是盧家;魔教懶得和他一個毛頭小子費口舌,也不說話。

韓虎就算是個武將有些脾氣,畢竟在朝為官,尚且不至於因為這一句話就在陣前和盧華龍大打出手,但臉色卻並不怎麽好看。

只是這場中靜了剎那之後,韓虎還沒來得及開口,倒讓個人搶了先去。

這人就是單刀單濤。

咱們提過,這位單爺脾氣頂壞,此時說話也老實不客氣,“盧小少爺,你說這話的意思是你會打仗會守城啊?”

盧華龍臉色一變,單濤沒等他出聲,就又笑道,“不說話就是不會啦?不會打仗你不聽韓將軍的,還打算讓俺們聽你的啊?”

他話音落下,人群中就傳來一陣笑聲,尤其魔教那邊笑得特別囂張。

話說到這份上,最著急的申述臨出來打圓場了,“韓將軍莫怪,我們這裏頭年輕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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