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聲音之前，素問道先聞到了濃郁的血腥氣。

她睜開眼睛，看到了昏暗的地下室，和邊上堆積著的被放幹了血液的孩童的屍體，以及正對面的那位青年。

有某種扭曲的氣場在他身上蔓延開來。

他的眼中閃動著狂熱的光，鮮血在他腳下潺潺流動。素問道覺得自己對著情況有些適應不良，掐了一個道術凈化了下空氣方才覺得好了些，然這青年卻仿佛對此十分享受一般。素問道看到他大口的呼吸了幾下這摻雜著濃郁血氣的空氣，仿佛是想要就此平覆心情，然後——

在這青年開口說話之前，素問道先一劍戳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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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賴耶。”素問道從法陣裏走出來，隨著她的這個舉動，好像有什麽無形的東西也被跟著一起截斷了。她低聲說道，“出來。”

“出來你也看不到我呀。”滿是死屍的密室裏響起第二個聲音，清甜嬌脆，聽起來很是好聽。然而這聲音裏帶著太多的稚氣，聽起來倒像是一個小女孩的。

素問道低低的嗤笑了一聲：“何必找這種借口，你果然是無法出現在現世的吧？”

“被我殺了一個召喚者，感覺如何？”

“你若是喜歡，我可以為你準備許多給你殺，只要你願意留下來幫我。”阿賴耶並不覺得素問道的舉動有什麽不對的，她站的太高，死一個人對她來說完全是不值得註意的小事，若非殺他的人是素問道，阿賴耶連個眼神都不會投過來。“若是你願意幫助我。”阿賴耶開出了價碼，“你的地位只在我之下。”

“這有何用？為你所用，又有什麽意思呢？”和這種高緯度存在做交易慎重點還是能夠撈回本的，但要是真的給她打工……簡直就是找死。

這一點曾經和作為苦極道滅四境天道代言人的蘇見霜相處的素問道再清楚不過了，何況素問道一點都不想要把自己賠進去。“答應的事情吾自然會做到，在此之前——家姐呢？”

“你應去找蓋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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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道和蓋亞的聯系非常順利。

說實話，雖然是同樣等級的思維體，但是蓋亞對素問道的態度可是要比阿賴耶好的多了。

畢竟素問道是蘇見霜的後代，還是血緣較近的那一種，雖說蓋亞和蘇見霜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但好歹也是半個同行。何況她還有個堪稱天命之子的爹。比起作為有情生物意志集合體的阿賴耶來說，作為星球意志，在本質上更加接近於天道的蓋亞對著素問道有著天然的一份好感在裏面。

“我們立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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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問道點了把火，將整個密室都清理了一遍。在確定那些屍體已經被燒城灰燼沒有留下痕跡、空氣裏的血腥味也已經散去以後，才開始準備通過之前的那個法陣來將謝端月牽引到自己的身邊。

那些咒語呀、還是聖遺物什麽的，素問道都沒有用。她唯一做的，也只不過是走進了那法陣的中央，然後註入了所需要的東西。

有風吹起來了。

在一片瑰麗的光彩之中，法陣之中出現了一道玄色的身影。

十二串玉珠互相碰撞著，發出清脆好聽的聲音。素問道聽見她說：“你就是我的master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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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素問道終於還是沒撐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她扶著那玄衣女子的肩，整個人都抖得厲害，看起來幾乎要跌進她的懷裏去。“姐姐，我實在是……沒忍住……哈哈哈哈這麽奇葩的臺詞到底是誰想出來的啊！”

謝端月很縱容的把人直接摟進了懷裏，溫柔而不容拒絕的問出了自己的問題：“弄月，你可是做了什麽？”

“無事，只是答應了一些並不過分的要求罷了。”轉移話題失敗，素問道便也自然的止住了笑。從謝端月的懷裏推退出來，直起身子站好。心中知曉自己沒辦法瞞過去，便幹脆說了實話。“蓋亞的意思是，阿賴耶那邊她會去協商，我只要幫忙回收一下聖杯就好了。”

“聖杯？”謝端月語帶猶疑，她此時一身正裝，冠冕晃動，叫人難以看清她的神色。“那是什麽東西？”

“嗳？姐姐不知道這些常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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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騰了半天，素問道總算是弄清楚了現在謝端月的情況。

謝端月還活著，也和英靈什麽的扯不上半點關系。

但她卻的的確確的出現在這裏。

“姐姐是做了什麽嗎？”

“弄月以為，英靈是什麽呢？”謝端月反問道。

英靈這種存在呢，說白了就是在死後聚集信仰的英雄所變成的存在，需要註意的是，由於體系原因，東方古國的那片土地上存在著的諸多名人逸士都和這個扯不上什麽關系。蓋亞和阿賴耶也沒法將手伸到東方去，九州結界可真的不是擺著看的，就算是進去了，在東方和地府天庭做對搶人，這種行為和找死沒什麽區別。

始皇帝隸屬於東方體系，和西方的這些魔法啊之類的毫無淵源，要說陰陽術什麽的倒是能夠勉強的扯上一點，畢竟謝端月曾經的確重用過陰陽家，本人還曾經學了點皮毛——雖說後來她更加的欽羨道家學說。謝端月之所以能夠出現在這裏，一是因為和此世的另一個嬴政商量了一下借用了一下他的身份來當作行走通行證，二就是因為素問道了。

以上這些去全都是來自於謝端月的解釋，末了，謝端月道：“弄月你在這裏，我自然也在。”

素問道很感動的投懷送抱了一把，然後分分鐘恢覆正常，抓住了重點，問道：“蓋亞和阿賴耶他們不能去中原，為什麽姐姐你卻可以借助……這個世界的自己的身份來這裏？”

“打個比方吧，弄月。”謝端月道，“你把我現在的情況當作出國旅游就成了。至於通關文書啊出國手續啊什麽的，嬴政他那裏存了好多呢，我就是可著勁的花也花不完。”

素問道抽了抽嘴角：“這是那位始皇帝的原話？”

“想也知道，這種話我肯定說不出來啊！”謝端月開開心心的拉著妹妹的手，也不管現在自己一身正裝龍袍的就要拉著妹妹出去，“說起來嬴政給我推薦了好多有趣的地方。弄月你從前不是說想要和我一起去旅游嗎，現在有個現成的機會，要不要去玩？”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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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問道直接戳死的是雨生龍之介。

由於人設問題，問道現在自帶世界偏愛屬性，等級……可以看作ex（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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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嬴政·男：都拿去玩吧，反正放著也是積灰。

謝端月：放心我肯定不跟你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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