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亥時不要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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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因為小山村的事情，白小飛和師清歡一路上都沒有多說話，而是加快趕路。在夜晚將近的時候，白小飛突然停下，拿出了他用來追蹤寧神香的小盒子。
“等一下，這裏有寧神香的氣息。”
“寧神香？”
紗帷下的師清歡眼皮一跳，昨天站了寧神香氣息的除了他們兩人就是那只噬魂鼠了，加上他們因小山村之事，改變了前往玄霜界的路線，怎麽還會有寧神香的氣息跑到這裏？
除非那天夜晚，還有第三人接近過小廟。
“是不是錯了？”
“不會的，我相信掌教真人！”白小飛看著小盒子，辨別方向後道：“這邊走！”
師清歡面色微凝，只得繼續快速跟上白小飛，連先行返回宗門的事情都給暫時地忘在一旁。
白小飛手中的小盒內養的是一種名為追心的靈蟲，極為珍貴。
據掌教真人所說，為了培育追心靈蟲，含光峰掌座蘭真君苦苦研究了二十餘年才成功，由於培育過程中需要大量的寧神香，以至於以天晴宗的資源，也僅僅成功三只。如此珍貴的靈蟲，能被掌教分給白小飛一只，可見掌教真人對他是怎樣的看重。
當時掌教去向蘭真君要追心靈蟲說明用途時，向來有君子之風的蘭真君險些和掌教打起來，說什麽都不願意給白小飛。
由於師清歡不清楚其中內情，所以產生了一些誤會。
兩人追蹤許久，不知不覺就追尋二十餘裏，來到一座莊園前。
“碧海山莊！”
白小飛、師清歡看著眼前刀意厚重的四個大字，隱約間感受到凡塵武林大宗師的強大威壓。
武者的境界可以簡要分為武者、後天、先天、宗師與大宗師五個層次，白小飛只就在十年前聽師尊梅真君提過：“江湖南北兩宗師，北在北海劍會，南在碧海山莊。”至於是否有大宗師存在，梅真君只是用搖頭笑笑回答他。想來眼前就是師尊所說的擁有一位武道宗師的碧海山莊，但為什麽追心靈蟲會指向這裏？
師清歡說道：“碧海山莊是和北海劍會齊名的武林聖地，如果和那魔修有關的人真在裏面，會有點麻煩。”
白小飛拍拍胸口：“放心，打不過我帶你飛。”
師清歡眉角一跳，再一次對天晴宗掌教的不靠譜推薦產生了懷疑。
“請問有人在嗎？久聞碧海山莊俠義，如今夜色將至，請問能否容我師兄妹二人借宿一晚。”這一段是白小飛幼時看俠義書籍中看到，如今正好用來敲門。
少頃，一位提著燈籠的老翁佝僂著身體，打開大門，目光灼灼地盯著白小飛與師清歡兩人，沙啞地說道：“兩位少俠，若是聽老朽一句勸，今夜最好不要在碧海山莊留宿。若你們實在擔心夜路危險，那就進來吧。”
老翁單手將兩個大門打開，現出了裏面一片黑黢黢的屋舍，少有燈火。偶爾有風吹過，樹葉娑娑，目光轉移過去，就會感覺這些大樹都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或許，這一切都是因為老翁的聲音實在太寒磣了些。
追心靈蟲不會有錯，既然追到這裏，又有這位老翁的勸阻，白小飛基本確定了這碧海山莊有問題，因此他有必要留在這裏探查一番。
“清歡師妹，你看天色這麽黑，我們還是留在這裏借宿一晚啊。”
“嗯，好！”
“我們決定留下借宿，麻煩前輩了。”
白小飛和師清歡向著老翁行了一禮，老翁擺擺手，讓開道路，讓兩人進來。
“前輩，久聞碧海山莊盛名，為什麽大半夜的，燈籠都不點上？”見道路兩側懸掛了許多寫著“碧海”二字的燈籠，偏偏沒有一盞點亮，這讓白小飛感到十分地奇怪。按照他的理解，能成為武林一方聖地的碧海山莊斷然不會窮到連一盞燈籠都點不起。
“碧海山莊規矩，亥時之後不掌燈，現在已近亥時，所以燈都熄了。”老者提燈走在前方，沙啞地回道。
在這前往廂房的道路上，追心靈蟲出奇地安靜，讓白小飛感到意外的同時，又對碧海山莊內的詭秘安靜氛圍表示嚴重的懷疑。
因為先前被噬魂鼠肆虐的小村莊就是如此的安靜！
黑衣神秘人會不會就是這個老頭？
白小飛突發奇想，可觀察了片刻，除了感知到老翁體內擁有的渾厚真氣外，就再沒有發現其他。
深藏不漏的高手！
在白小飛觀察老翁時，老翁也多次觀察白小飛和師清歡，可怎麽看都沒能察覺出這兩個年輕人擁有真氣的跡象。但在這荒郊野嶺在趕到碧海山莊時一滴汗水痕跡都沒有，這樣的人都稱不上武者的話，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真是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老翁帶著兩人來到廂房區域，指著前方的甲子五號和六號房間說道：“兩位少俠，這兩間就是你們的房間，切記，夜晚不論聽到什麽，都不要出來。”
打開房間，老翁為白小飛和師清歡的房間分別點上燭臺：“看看屋內還缺什麽，若是有需要，老朽會在亥時前給你們準備好。”
白小飛打量了一下房間的布置，不愧是武林聖地，廂房內的布置都堪比王公貴族了，哪裏還會有什麽不滿意：“這裏很好，不需要再添置物品了。”
老翁眼中精光一閃，白小飛雖然說很好，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平淡氣息就說明他的來歷非凡，而在白小飛身旁的師清歡同樣是如此。
“既然如此，老朽先告辭了。”走開幾步，老翁又轉頭說道，“兩位少俠，切記，亥時後絕不可掌燈！夜晚不論聽到什麽，都不可出來！等到明日天亮，兩位少俠就請早些離去為好。”
白小飛連連點頭答應，老翁見狀，便安心地離開了。
雖然他知道白小飛不怎麽會聽他的勸告，但仁義已盡，若是因好奇心惹來禍事，那也怪不得他們！
未走幾步，老翁的燈籠便直接熄滅，莊內還亮著的幾點燈火也依次熄滅，頓時，整個碧海山莊陷入了徹底的死寂。
亥時將至！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貓，其實好奇心不論對人還是對修仙者，一般不會有任何地例外，但對白小飛而言，肯定是個例外。因為白小飛不是為好奇到來，而是專程前來！
“清歡師妹，亥時將至，熄燈後你留在屋內，我去探探，看看這碧海山莊到底在弄什麽玄虛。”
“白師兄，最好不要貿然出去，碧海山莊不比一般的武林門派，加上隱藏在暗中的那人，我們最好還是小心一些。”
“嗯，那我就先等上一會，師妹你先休息。”
退出師清歡的房間，白小飛回到他的屋內，熄滅火燭，在床上盤膝坐下，閉目養神，等待山莊內可能出現的突發事件。
子時剛過，醜時將近，白小飛被屋外突然出現的刀劍聲驚動，睜開雙眼，來到門邊靜聽外面變化。
有人打鬥？
白小飛剛準備開門探查，外面的刀劍聲突然消失，轉變成時而尖銳，時而沙啞的嘶嚎聲，聽起來仿佛有什麽僵屍出世一般。
這個碧海山莊肯定有問題！
倏然，盒子中的追心靈蟲開始躁動起來。
打開門，白小飛潛入夜色，順著追心靈蟲指引的方向追蹤過去，沒有任何意外，靈蟲指引的方向正是噪音發出的地方。
果然，在亥時之後，屋外不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會引起任何人的註意，因為他們都不會出來觀望。繞過幾個回廊，白小飛來到一間小院前，追心靈蟲指引的地方就是裏面。
不過此時尖嘯聲已經停止，整個碧海山莊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嗯？
低頭一看，白小飛這才發現他腳下的五具屍體，這五人都是刀客，心口處中劍，一劍斃命，無一例外。
不小心踩在屍體身上，白小飛感到有些不適，忙落在空地之上。
“應該就在裏面。”白小飛沒有貿然進入，通過對聲音的感知，確定院中有一人在來回踱步，至於手中有沒有劍就無法確定了。
小心地打開院門，白小飛走入院中，只見一位年輕的書生單手捧書，搖頭晃腦地在黑暗中誦讀，右手則是握著一把劍，劍上鮮血滴落，滴答無聲，令人說不出的詭異。
察覺到白小飛的到來，書生自我介紹道：“在下雲之旅，碧海山莊客座，請問俠士名號。”
“白小飛！”
盒子內的追心靈蟲到了這裏竄動地厲害，極有可能那發出長針暗算的人就在這院內，白小飛一邊註意著雲之旅，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
“院外這些人是你殺的嗎？”
“飛蛾撲火自取滅亡，世間萬物皆有其意，我只是助他們尋找到他們的真意而已。”
“尋找真意？”
“就是尋找真意。如我所說，世間萬物皆有其意，而人有其靈性，用來觀察萬物，最後獲得觀物推想的感悟手段。”
白小飛聽的雲裏霧裏，一臉懵圈，這都是些什麽理論，讓他這位天晴宗的墨琴峰首席弟子都聽不懂。
看白小飛一臉認真的模樣，雲之旅露出一絲微笑：“能這樣聽我講訴心得的人已經不多了。記住我的名字，雲之旅。這個名字未來必將踏入修仙界，改變修仙界，若是不能，我誓不修仙！”
白小飛無語，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在那裏！
白小飛目光一轉，看向雲之旅身後的一棵大樹，漆黑婆娑的樹葉中似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正與他對視！
就在此時，雲之旅一聲怒喝：“你竟然不敢聽本座說話？！”
長劍嗡鳴，書頁拋飛，雲之旅突然向白小飛發起攻擊，沾血的長劍直取心臟，快似驚鴻。
與此同時，一根黑色長針自樹葉中疾射而出，無聲刺向白小飛的眉心，讓白小飛壓力倍增。
是那黑色毒針！
危急時刻，白小飛側身避過黑色長針，並指成劍，在雲之旅的劍身上一拍，錯開他的致命攻擊。
隨後，白小飛向著大樹飛奔而去！
卻見身後寒光閃動，雲之旅一息十三劍，綿密劍影，籠襲而至！
神經病！
麻煩！
白小飛還不明白雲之旅的狀況，又無法貿然殺他，再者雲之旅多少是位先天武者，一旦真打起來，動靜肯定不小，他還要護送師清歡返回宗門，更是不能暴露他的修仙身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總之，他是被坑在這裏了！
側身避過雲之旅的偷襲，白小飛想要尋找雲之旅的破綻，卻發現雲之旅滿身都是破綻，竟讓他一時無法出手。
“該死，中計了！”
數息時間的拖延，追心靈蟲徹底安靜了下來，而雲之旅對白小飛的攻擊卻是越發地瘋狂起來。
墨韻琴不出的狀態下，白小飛發現他竟然被這位凡塵先天武者給壓制了，一旦傳出去恐怕還要被同門笑話。
一時間，小院內劍影紛繁，一如碧海潮生，千浪萬重，隨著白小飛的閃避，雲之旅的劍上驟現三尺寒光，疾殺而至！
第一次和武者交手，就來了個難度系數這麽高的，尤其是雲之旅的劍招，越不抵擋，他的劍招就會變得越強，每一劍的威能都似海浪一般一層一層地疊加起來，最後變成白小飛都感到十分地吃力的境地。
“再不出手，恐怕就要真吃大虧了！”看著又一次從眼前晃過的劍光，白小飛的劍指之上亦凝聚出一點寒芒，氣勢瞬變！
黑暗中，提燈迎接白小飛和師清歡的佝僂老翁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現身，盯著白小飛指尖的劍芒，訝異非常。
天下間竟然有如此年輕的宗師，莫非是哪個修煉到返老還童的老怪，可看白小飛的模樣與氣勢，分明又不具備宗師的氣度，這讓老翁疑惑了。有如此實力，又在此時來到碧海山莊，恐怕是別有居心。
不論原因是什麽，他都給白小飛和師清歡打上了可疑兩字。
可接下來的一幕，就讓老翁錯愕了。
只見場中白小飛劍指一斜，竟直接殺入雲之旅的疊浪劍影之中，剎那，寒光交錯，勝負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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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這裏有寧神香的氣息。”
“寧神香？”
紗帷下的師清歡眼皮一跳，昨天站了寧神香氣息的除了他們兩人就是那只噬魂鼠了，加上他們因小山村之事，改變了前往玄霜界的路線，怎麽還會有寧神香的氣息跑到這裏？
除非那天夜晚，還有第三人接近過小廟。
“是不是錯了？”
“不會的，我相信掌教真人！”白小飛看著小盒子，辨別方向後道：“這邊走！”
師清歡面色微凝，只得繼續快速跟上白小飛，連先行返回宗門的事情都給暫時地忘在一旁。
白小飛手中的小盒內養的是一種名為追心的靈蟲，極為珍貴。
據掌教真人所說，為了培育追心靈蟲，含光峰掌座蘭真君苦苦研究了二十餘年才成功，由於培育過程中需要大量的寧神香，以至於以天晴宗的資源，也僅僅成功三只。如此珍貴的靈蟲，能被掌教分給白小飛一只，可見掌教真人對他是怎樣的看重。
當時掌教去向蘭真君要追心靈蟲說明用途時，向來有君子之風的蘭真君險些和掌教打起來，說什麽都不願意給白小飛。
由於師清歡不清楚其中內情，所以產生了一些誤會。
兩人追蹤許久，不知不覺就追尋二十餘裏，來到一座莊園前。
“碧海山莊！”
白小飛、師清歡看著眼前刀意厚重的四個大字，隱約間感受到凡塵武林大宗師的強大威壓。
武者的境界可以簡要分為武者、後天、先天、宗師與大宗師五個層次，白小飛只就在十年前聽師尊梅真君提過：“江湖南北兩宗師，北在北海劍會，南在碧海山莊。”至於是否有大宗師存在，梅真君只是用搖頭笑笑回答他。想來眼前就是師尊所說的擁有一位武道宗師的碧海山莊，但為什麽追心靈蟲會指向這裏？
師清歡說道：“碧海山莊是和北海劍會齊名的武林聖地，如果和那魔修有關的人真在裏面，會有點麻煩。”
白小飛拍拍胸口：“放心，打不過我帶你飛。”
師清歡眉角一跳，再一次對天晴宗掌教的不靠譜推薦產生了懷疑。
“請問有人在嗎？久聞碧海山莊俠義，如今夜色將至，請問能否容我師兄妹二人借宿一晚。”這一段是白小飛幼時看俠義書籍中看到，如今正好用來敲門。
少頃，一位提著燈籠的老翁佝僂著身體，打開大門，目光灼灼地盯著白小飛與師清歡兩人，沙啞地說道：“兩位少俠，若是聽老朽一句勸，今夜最好不要在碧海山莊留宿。若你們實在擔心夜路危險，那就進來吧。”
老翁單手將兩個大門打開，現出了裏面一片黑黢黢的屋舍，少有燈火。偶爾有風吹過，樹葉娑娑，目光轉移過去，就會感覺這些大樹都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或許，這一切都是因為老翁的聲音實在太寒磣了些。
追心靈蟲不會有錯，既然追到這裏，又有這位老翁的勸阻，白小飛基本確定了這碧海山莊有問題，因此他有必要留在這裏探查一番。
“清歡師妹，你看天色這麽黑，我們還是留在這裏借宿一晚啊。”
“嗯，好！”
“我們決定留下借宿，麻煩前輩了。”
白小飛和師清歡向著老翁行了一禮，老翁擺擺手，讓開道路，讓兩人進來。
“前輩，久聞碧海山莊盛名，為什麽大半夜的，燈籠都不點上？”見道路兩側懸掛了許多寫著“碧海”二字的燈籠，偏偏沒有一盞點亮，這讓白小飛感到十分地奇怪。按照他的理解，能成為武林一方聖地的碧海山莊斷然不會窮到連一盞燈籠都點不起。
“碧海山莊規矩，亥時之後不掌燈，現在已近亥時，所以燈都熄了。”老者提燈走在前方，沙啞地回道。
在這前往廂房的道路上，追心靈蟲出奇地安靜，讓白小飛感到意外的同時，又對碧海山莊內的詭秘安靜氛圍表示嚴重的懷疑。
因為先前被噬魂鼠肆虐的小村莊就是如此的安靜！
黑衣神秘人會不會就是這個老頭？
白小飛突發奇想，可觀察了片刻，除了感知到老翁體內擁有的渾厚真氣外，就再沒有發現其他。
深藏不漏的高手！
在白小飛觀察老翁時，老翁也多次觀察白小飛和師清歡，可怎麽看都沒能察覺出這兩個年輕人擁有真氣的跡象。但在這荒郊野嶺在趕到碧海山莊時一滴汗水痕跡都沒有，這樣的人都稱不上武者的話，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真是後浪推前浪，後生可畏！”老翁帶著兩人來到廂房區域，指著前方的甲子五號和六號房間說道：“兩位少俠，這兩間就是你們的房間，切記，夜晚不論聽到什麽，都不要出來。”
打開房間，老翁為白小飛和師清歡的房間分別點上燭臺：“看看屋內還缺什麽，若是有需要，老朽會在亥時前給你們準備好。”
白小飛打量了一下房間的布置，不愧是武林聖地，廂房內的布置都堪比王公貴族了，哪裏還會有什麽不滿意：“這裏很好，不需要再添置物品了。”
老翁眼中精光一閃，白小飛雖然說很好，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平淡氣息就說明他的來歷非凡，而在白小飛身旁的師清歡同樣是如此。
“既然如此，老朽先告辭了。”走開幾步，老翁又轉頭說道，“兩位少俠，切記，亥時後絕不可掌燈！夜晚不論聽到什麽，都不可出來！等到明日天亮，兩位少俠就請早些離去為好。”
白小飛連連點頭答應，老翁見狀，便安心地離開了。
雖然他知道白小飛不怎麽會聽他的勸告，但仁義已盡，若是因好奇心惹來禍事，那也怪不得他們！
未走幾步，老翁的燈籠便直接熄滅，莊內還亮著的幾點燈火也依次熄滅，頓時，整個碧海山莊陷入了徹底的死寂。
亥時將至！
常言道，好奇心害死貓，其實好奇心不論對人還是對修仙者，一般不會有任何地例外，但對白小飛而言，肯定是個例外。因為白小飛不是為好奇到來，而是專程前來！
“清歡師妹，亥時將至，熄燈後你留在屋內，我去探探，看看這碧海山莊到底在弄什麽玄虛。”
“白師兄，最好不要貿然出去，碧海山莊不比一般的武林門派，加上隱藏在暗中的那人，我們最好還是小心一些。”
“嗯，那我就先等上一會，師妹你先休息。”
退出師清歡的房間，白小飛回到他的屋內，熄滅火燭，在床上盤膝坐下，閉目養神，等待山莊內可能出現的突發事件。
子時剛過，醜時將近，白小飛被屋外突然出現的刀劍聲驚動，睜開雙眼，來到門邊靜聽外面變化。
有人打鬥？
白小飛剛準備開門探查，外面的刀劍聲突然消失，轉變成時而尖銳，時而沙啞的嘶嚎聲，聽起來仿佛有什麽僵屍出世一般。
這個碧海山莊肯定有問題！
倏然，盒子中的追心靈蟲開始躁動起來。
打開門，白小飛潛入夜色，順著追心靈蟲指引的方向追蹤過去，沒有任何意外，靈蟲指引的方向正是噪音發出的地方。
果然，在亥時之後，屋外不論發生什麽事，都不會引起任何人的註意，因為他們都不會出來觀望。繞過幾個回廊，白小飛來到一間小院前，追心靈蟲指引的地方就是裏面。
不過此時尖嘯聲已經停止，整個碧海山莊都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嗯？
低頭一看，白小飛這才發現他腳下的五具屍體，這五人都是刀客，心口處中劍，一劍斃命，無一例外。
不小心踩在屍體身上，白小飛感到有些不適，忙落在空地之上。
“應該就在裏面。”白小飛沒有貿然進入，通過對聲音的感知，確定院中有一人在來回踱步，至於手中有沒有劍就無法確定了。
小心地打開院門，白小飛走入院中，只見一位年輕的書生單手捧書，搖頭晃腦地在黑暗中誦讀，右手則是握著一把劍，劍上鮮血滴落，滴答無聲，令人說不出的詭異。
察覺到白小飛的到來，書生自我介紹道：“在下雲之旅，碧海山莊客座，請問俠士名號。”
“白小飛！”
盒子內的追心靈蟲到了這裏竄動地厲害，極有可能那發出長針暗算的人就在這院內，白小飛一邊註意著雲之旅，一邊警惕地觀察四周。
“院外這些人是你殺的嗎？”
“飛蛾撲火自取滅亡，世間萬物皆有其意，我只是助他們尋找到他們的真意而已。”
“尋找真意？”
“就是尋找真意。如我所說，世間萬物皆有其意，而人有其靈性，用來觀察萬物，最後獲得觀物推想的感悟手段。”
白小飛聽的雲裏霧裏，一臉懵圈，這都是些什麽理論，讓他這位天晴宗的墨琴峰首席弟子都聽不懂。
看白小飛一臉認真的模樣，雲之旅露出一絲微笑：“能這樣聽我講訴心得的人已經不多了。記住我的名字，雲之旅。這個名字未來必將踏入修仙界，改變修仙界，若是不能，我誓不修仙！”
白小飛無語，這都是什麽跟什麽？
在那裏！
白小飛目光一轉，看向雲之旅身後的一棵大樹，漆黑婆娑的樹葉中似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正與他對視！
就在此時，雲之旅一聲怒喝：“你竟然不敢聽本座說話？！”
長劍嗡鳴，書頁拋飛，雲之旅突然向白小飛發起攻擊，沾血的長劍直取心臟，快似驚鴻。
與此同時，一根黑色長針自樹葉中疾射而出，無聲刺向白小飛的眉心，讓白小飛壓力倍增。
是那黑色毒針！
危急時刻，白小飛側身避過黑色長針，並指成劍，在雲之旅的劍身上一拍，錯開他的致命攻擊。
隨後，白小飛向著大樹飛奔而去！
卻見身後寒光閃動，雲之旅一息十三劍，綿密劍影，籠襲而至！
神經病！
麻煩！
白小飛還不明白雲之旅的狀況，又無法貿然殺他，再者雲之旅多少是位先天武者，一旦真打起來，動靜肯定不小，他還要護送師清歡返回宗門，更是不能暴露他的修仙身份，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總之，他是被坑在這裏了！
側身避過雲之旅的偷襲，白小飛想要尋找雲之旅的破綻，卻發現雲之旅滿身都是破綻，竟讓他一時無法出手。
“該死，中計了！”
數息時間的拖延，追心靈蟲徹底安靜了下來，而雲之旅對白小飛的攻擊卻是越發地瘋狂起來。
墨韻琴不出的狀態下，白小飛發現他竟然被這位凡塵先天武者給壓制了，一旦傳出去恐怕還要被同門笑話。
一時間，小院內劍影紛繁，一如碧海潮生，千浪萬重，隨著白小飛的閃避，雲之旅的劍上驟現三尺寒光，疾殺而至！
第一次和武者交手，就來了個難度系數這麽高的，尤其是雲之旅的劍招，越不抵擋，他的劍招就會變得越強，每一劍的威能都似海浪一般一層一層地疊加起來，最後變成白小飛都感到十分地吃力的境地。
“再不出手，恐怕就要真吃大虧了！”看著又一次從眼前晃過的劍光，白小飛的劍指之上亦凝聚出一點寒芒，氣勢瞬變！
黑暗中，提燈迎接白小飛和師清歡的佝僂老翁不知道在什麽時候現身，盯著白小飛指尖的劍芒，訝異非常。
天下間竟然有如此年輕的宗師，莫非是哪個修煉到返老還童的老怪，可看白小飛的模樣與氣勢，分明又不具備宗師的氣度，這讓老翁疑惑了。有如此實力，又在此時來到碧海山莊，恐怕是別有居心。
不論原因是什麽，他都給白小飛和師清歡打上了可疑兩字。
可接下來的一幕，就讓老翁錯愕了。
只見場中白小飛劍指一斜，竟直接殺入雲之旅的疊浪劍影之中，剎那，寒光交錯，勝負立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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