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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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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日,上海灘的頭條都被王、白家給霸占了。

或者更正確的說, 是被王家, 以及曾經的白家三小姐, 現在宋家未來少奶奶蘇雁回給霸占。

起因是王家宣稱蘇白笙是王天闕的骨肉, 要從蘇雁回手上討回, 讓蘇白笙認祖歸宗。這一消息傳出後頓時引得整個上海灘沸沸揚揚, 而更有好事者找到了曾經在王、白兩家幫傭的下人詢問,這才知道了一些事情“真相”。

這王白兩家不是結為親家之後,大小姐白賀蘭便留學深造了嗎?白府就剩下了當時的二小姐白蘭聲,以及三小姐白蘭舟。這王天闕愛屋及烏, 將自己未婚妻的妹妹當做自己的妹妹來看。

老一輩的人肯定還記得,那個時候王天闕可是經常帶著他家三弟王陌善, 以及白家的兩位小姐到處玩兒的。

也不知道怎麽的,這一來二去的……總之王天闕就和三小姐白蘭舟看對了眼,甚至啊,聽說還珠胎暗結。這事還發生在白賀蘭剛剛留洋回來沒多久。

嘖嘖嘖……你看那蘇雁回,樣子清麗婉約, 現在更可以說站在三人中間是最耀眼的那一個, 但在當初嘛……還真是白家三位小姐中最不起眼的。但就是這麽一個不起眼的三小姐,她竟然就勾搭上了她親姐姐的未婚夫王天闕。

嘖嘖嘖,這心機手腕,可想而知。你看現在, 人家還更上一層樓的攀上了宋家,成了宋先生的未婚妻。

我們私自猜想啊, 這蘇雁回以前一定想的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孩子生下來,等養到三四歲再帶著孩子去王家。到時候就算兩家再不情願,看在親骨肉的份上也不得不捏著鼻子將她迎回王家。

就算當不成王家的大少奶奶,但至少也能成為一姨太太啊。

不過這蘇雁回運道也好,機緣巧合的讓她認識了宋先生。這有了更高的高枝後蘇白笙自然就從一金元寶變成累贅了。估摸是專門找了一戶人家先丟掉,等時機成熟,拿下人家宋先生後才又裝模作樣的去和長大的蘇白笙巧遇。

這母子天性,再加上蘇雁回一來二去的巧遇,自然就和蘇白笙相熟,然後便順理成章的認成了幹兒子。

看看,看看這心機這手腕。就是可憐了王家大少奶奶白賀蘭了喲~一個單單純純對誰都和和氣氣的人,竟然有這麽一個心思歹毒,城府極深的妹妹。

怪不得她媽那個時候一屍兩命,說不定就是她的所作所為報應到她媽身上了。

哎。聽說死後沒多久,連骨灰壇都被人給偷了。

真可憐。

這一套沒有經過證實的說辭,卻在上海灘穿得沸沸揚揚,甚至不少人都覺得這不會有假。再聯想到之前蘇雁回剛回上海灘,卻至今沒登過白府的門,最後還不知道為什麽白老爺要登報和她斷絕父女關系這點來看,好像所有的事現在都說得通了。

一時間,輿論對蘇雁回很是不利,哪怕她在之後多次明確表示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她是蘇白笙的幹娘不錯,但絕對和他沒有血緣上的關系。卻依舊沒法兒消除別人眼裏的猜忌和誤會。

甚至有人覺得她不同意和王家為蘇白笙的事打官司,就是因為心虛。

因為害怕被人發現她就是蘇白笙的生母,到時候別說是孩子會被王家帶回去了,就連宋家這邊也不會讓她好過。

這樣的說法隨著蘇雁回的沈默越發喧囂塵上,甚至發展到最後各報記者還跑到金玫瑰來堵人,弄得很多富家太太,名媛千金都不敢再來。

而這樣的輿論趨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背後暗中推波助瀾,能愚弄的也只有不明真相的普通人而已。

但輿論,原本就是由絕大部分的普通人構成的。

蘇雁回穿著家居服從樓上下來時,走至一半坐在客廳內閑聊的年嬌和約翰便聽見了聲音,齊齊朝她看來。年嬌更是神色不佳的揚了揚自己手上的報紙,然後開口,“王家的又在搞小動作了。”

“是嗎?”蘇雁回一面說一面朝他們的方向走去,笑著在單人沙發上坐下後,懶洋洋的開口,“那他們可得小心了,欺騙別人制造輿論的人,往往會被反噬。”

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那現在要怎麽辦?”年嬌將報紙遞給她,眉頭微皺,“這段時間金玫瑰因為這件事的影響,生意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她是負責金玫瑰的管事,自然分得清事情的主次。

要替好姐妹報仇不假,但也不是這種自損一千的方式啊。

蘇白笙至蘇雁回下樓後便趕緊去飯廳端了牛奶和三明治,然後放在蘇雁回面前的茶幾上,聽年嬌的話有些犯愁,便艾艾唧唧的站在一邊,像個總算知道自己闖禍的小孩一樣,看看年嬌,又看看蘇雁回,“都怪我,我不應該把那條項鏈偷偷丟下的。”

年嬌聽了,帶了點兒“你呀~”的意味,伸手戳戳他的小腦袋。

約翰見了招呼蘇白笙過去,抱著他對蘇雁回和年嬌說,“這應該也不算是一件壞事吧?”

“嗯。”蘇雁回一面點頭一面喝了口牛奶後,將杯子重新放下後看著蘇白笙笑,“雖然我想的是等將錢壘解決了再料理王白兩家,不過現在嘛……除了將時間稍微提前了一點外,倒也沒什麽。”

“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麽做?”約翰呼嚕一把蘇白笙頭發後,又擡頭看向蘇雁回,問。

“既然人家勢都已經造得這麽好了……”蘇雁回將手上的報紙隨意的扔回桌上,翹起二郎腿看向兩人,笑,“那就‘無奈’應下吧。”

頓了頓後又說,“剛好打完肯尼的官司,就接著打這一樁,連重新找人都不用了。”

約翰和年嬌聽了,互看一眼後沖蘇雁回點點頭後約翰起身,“那我去和律師聯系?”

“還是年嬌姐出面吧。”蘇雁回搖搖頭,“你這個時候去會很奇怪,但年嬌他們就不一樣了。”

“好。”年嬌點頭。

兩個小時後,蘇雁回直接邀請各大媒體聚集宋家。正面回應這段時間王家的要求,並表示,這場官司。她蘇雁回接了。但同樣的,她在這場官司後會考慮打名譽官司,所以在此警告所有捕風捉影的人或報社。

――“請做好準備。”蘇雁回站在記者前,對著面前的閃光燈微微一笑。

三天後。王家正式向法庭遞出訴訟。

再過一天,錢壘和肯尼大班的案件開庭。

除了各大報社的記者來到外,還有蘇雁回、宋穆然等人,當然也少不了前兩天趕回上海的錢大人。

現在錢壘和肯尼大班都是被保險公司狀告的對象,所以同處被告席。雙方各自陳詞擺出證據後便是律師詢問時間,趁著這個空檔坐在宋穆然身邊的蘇雁回朝錢大人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大概是猜到她想看什麽,宋穆然頭也不回的小聲回答,“白賀蘭沒來。”

“咦?”蘇雁回聽了,笑看宋穆然,也壓低了聲音和他閑聊,反正她並不擔心法庭上已經預判得到的結果,帶了些笑意說,“你怎麽知道我想看誰啊?”

宋穆然聽了,扭頭笑看了她一眼,頗有種“你在想什麽我還是大致知道的”意思。之後又重新扭過頭去繼續小聲對蘇雁回說,“大小姐沒來……但是二小姐來了。”

“哦?”蘇雁回這倒是有些驚訝了,白蘭聲來這麽做什麽。

這反應讓宋穆然楞了下,又扭頭看她一眼發現蘇雁回是真的不知道後,便微微搖頭,無奈開口,“你對於不在意的事,還真是一點兒都不留意。”

“?”蘇雁回看著宋穆然,湊近他後將下巴放在他的胳膊邊,挨著他說,“難道是發生了我不知道的大事嗎?”

宋穆然聽了搖搖頭,笑,“倒也不是什麽大事。大概就是……從未說出口的仰慕一類的吧?”

哦?!

這倒是讓蘇雁回沒想到,不過她忍住了扭頭去尋找白蘭聲身影的沖動,重新坐好目視前方,繼續和宋穆然小聲說,“那這下更好玩兒了。”

兩人的閑聊到這兒暫先告一段落,此時原告方的律師正詢問完錢壘,從他嘴裏得到“他是已經將錢付給肯尼,後面的手續怎麽處理全部由肯尼大班全權負責”這樣的證詞。點點頭後走向肯尼。

“肯尼大班,錢壘先生說的是事實嗎?”

肯尼先未回答,而是看向旁聽席,眼睛掃過錢大人,見他不做痕跡的微微點頭,眼帶些許壓迫看著他後,肯尼又移向某處,看見對方將帶在頭上的紳士帽摘下來後,便知道前兩天錢大人答應今天打到他賬戶的錢,現在已經進賬了。

妥了。

――“不是!”

肯尼一扭頭,在錢大人和錢壘震驚且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看著對方律師大聲回答,“錢壘從頭到尾就沒有購買任何保險!不僅僅是那兩艘輪船的,連船上船員的也沒有!他想收買我!讓我頂下所有的事!”

這話一出口,頓時惹得法庭一陣嘩然,而站在肯尼旁邊被告席上的錢壘則神情環慌亂,眼神閃爍的沖他大喊著“你血口噴人!”,並試圖掙脫拉著他的法警,朝肯尼撲過去。

法官在臺上用力敲著法槌,連聲喊著“肅靜!肅靜!”

連聲好幾下才讓紛紛攘攘的法庭重新安靜下來。

錢大人好像想到了什麽,坐在旁聽席上雙目緊閉,面色鐵青的微微低了頭。

等安靜下來後對方律師萬萬沒想到肯尼會反水,趕緊興奮的繼續追問。

肯尼便順著他的話,將事情的真相一五一十的全部抖了出來,當他說出就這個時候剛剛又有一筆錢匯進自己的賬戶,可以馬上派人查詢,以此作為證據時。對方律師突然想到什麽,竟有些不確定自己是不是應該繼續問下去。

反而是肯尼這邊早就安排好的律師見狀,立刻站起身開口,“肯尼先生,你說的是真的?那這個人是不是在現場呢?”

“在!”肯尼大聲回答,手一下子就指向頹廢坐在那兒的錢大人,斬釘截鐵的開口,“給我錢讓我做假口供的就是錢大人!”

這下不僅僅是旁聽席眾人驚了,就連法官也察覺這事不小。在記者對著錢大人一陣拍照時又用力敲打法槌,連聲喊著“肅靜”後才讓現場再次安靜下來,和同事商量後高聲表示,“考慮到有新的證據出現,本法庭暫時休庭。三日後再審!”

話音剛落便聽有人驚呼了一聲“老爺?!老爺你怎麽了?!”

惹得眾人應聲看去,恰好看見錢大人捂著胸口滿臉痛苦的倒下去。

錢壘著急的喊著“爸?!爸!”

而其餘人也急忙上前,準備將人先送醫院再說。

相比這些混亂,蘇雁回和宋穆然他們顯得相當從容,甚至蘇雁回還扭頭看向肯尼,和他四目相接後沖他微微點頭,似在交換某種訊息。

恰好這一幕被正在試圖掙脫開法警的錢壘看見,他頓時停下掙紮,瞬間明白過來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然後臉上的驚慌著急,便逐漸變成猙獰和兇狠,“原來……”

錢壘喃喃,聲音咬牙切齒的從齒間磨出來,“你們是一夥兒的……你們陷害我……”

說完又一次劇烈的掙紮了起來,沖著正打算離開的蘇雁回方向大叫著,“我是被陷害的!法官!快抓住他們!他們才是幕後的兇手!”

可現場鬧哄哄的,根本就沒有人在意他在說什麽。多數人正忙著將昏厥的錢大人擡出去,趕緊送往醫院。

而這番話卻讓將精力全部放在錢壘身上的白蘭聲聽得一清二楚,她忽的從位置上站起來就想要去堵蘇雁回他們。卻不想周圍都是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蘇雁回一行人在有手下開路的情況下,暢通無阻的出了法庭。

恨得原地跺腳。

在肯尼反水的前提下,最後的判決也順利出爐,肯尼雖說沒有同謀但還是收受了賄賂。所以被罰一萬元外,並立刻被逐出境。

至於錢壘,承擔所有的賠償費用,全部付清後得到釋放,但這些高達近五十萬的賠償費用也讓他的百貨公司處於岌岌可危,即將破產的困境下。

當年上海灘的金貴公子錢少,可說是一夕間感到了人情冷暖。

那些曾經的朋友、兄弟,別說伸出援手了。就連他親自上門想讓他們出手借一些資金讓他繼續周轉、運作百貨公司,全都避而不見。

但這些和錢大人現在的狀況相比,卻是大巫見小巫。錢大人之前為了救出錢壘讓肯尼做偽證的事被對手抓住把柄,被北平方面停職不說,還要求他馬上回北平做出詳細的解釋。

這下錢家可算是徹底完了。

但好在並未到絕路,憑著錢大人從前的政績以及一些人脈,最後還是能全身而退的,只是他那些家業卻……

所以這頭錢大人乘坐小轎車出上海,去北平請罪,而錢壘則暫時留在上海,著手將房宅、股票等等轉賣,之後便去找錢父。

只是心中還有一分對白賀蘭的牽掛,哪怕這段時間都沒見她的身影,錢壘也希望能和她好好道個別。

卻沒想到再次前往白府時,卻吃了個結結實實的閉門羹。

“抱歉錢少,您來得實在不巧,我家大小姐剛剛離開,回王公館去了。不如……您改天再來?”白府的下人再次出來,滿臉歉意的對錢壘說。

錢壘沈默了片刻,嗤笑了一聲後,隨意的揮揮手,便打算轉身離開。

真想不到他錢壘也有今天。

剛剛離開?

要真是剛剛離開,又為什麽要進去通報,之後又出來說不在呢?

這段時間他實在太累,也遇見太多次各種“不在”的借口。現在連憤怒的情緒也沒有了,只感疲憊。所以才揮揮手便打算離開。

剛走兩步便聽見有人追出來,揚聲喊了聲“錢少!”

錢壘聽了腳步扭頭看去,便見白蘭聲從白府跨出,急急朝他自己走來。臉上有焦急也有擔憂,隔著幾步的距離停住後看著錢壘開口,“我聽說你來找姐姐,就出來看看。”

頓了頓後白蘭聲又小心翼翼的開口,臉上帶著對他的關懷,“您……沒事吧?”

錢壘聽了嗤笑一聲,張開雙手展現了一下自己現在的“兩袖清風”,自嘲開口,“我想……我現在應該不會有什麽事了。”

這話說得蕭瑟,讓白蘭聲聽了更覺心疼。

哪怕心裏不甘願,卻處於對錢壘的安慰急急開口,“您……您別多想,姐姐是真的剛剛才走,並不是對你避而不見的。”

白蘭聲的謊話太拙劣,錢壘聽了,靜靜看她一會兒後,第一次認真的沖她微微頷首,並道謝,“蘭聲小姐,……謝謝你。”

這讓一直以來都被無視的白蘭聲很是受寵若驚,連忙沖錢壘擺手,“不客氣不客氣。”

不過她話音而落錢壘又開口,“但……”

他垂著眼,慢慢擡眸,面色平靜,“賀蘭是什麽性子,我可以說比很多人都清楚。”說到這兒他頓了頓後淒然一笑,搖搖頭,“算了,不說了。蘭聲小姐,謝謝您最後還願意出來和我說這麽幾句話。”

錢壘沖白蘭聲微微鞠躬,“謝謝。您回吧。我……也走了。”

說完錢壘便上了汽車。

白蘭聲站在原處,看著逐漸駛遠的小轎車,忍不住跟著走了兩步又慢慢停下。

直到看不見這才慢慢捏了拳頭,憤怒的轉身踩著高跟鞋回了白府。

穿過走廊進了偏廳便見白賀蘭坐在桌邊,慢條斯理的一面看書,一面伸手拈了塊糕點。準備送進嘴裏時聽見白蘭聲進來的動靜,便頓了手上動作,擡眸看向她,一眼就看清白蘭聲眼裏對自己的憤恨。

這讓這段時間脾氣也越發古怪的白賀蘭也頓感怒火沖心,冷笑了一聲後將手上糕點直接扔回點心盒裏,眼皮子也不擡一下的自言自語,“這人可真是賤|貨,不會珍惜自己身邊的,卻老是想著不屬於自己,得不到的。”

這話讓白蘭聲先是一楞後,隨即豎了眉毛指著白賀蘭厲聲,“白賀蘭!你說誰呢?!”

“我有說你嗎?”白賀蘭看向白蘭聲,面色冰冷,完全沒有從前的婉約大氣,渾身上下都有種壓抑的,得不到釋放的惡意。她看著白蘭聲勾唇一笑,顯得輕蔑,“如果不是說你,蘭聲你又何必這麽快對號入座。”

前段時間,王老爺為了讓蘇白笙認祖歸宗,親自上門來找過白父,將如意算盤和盤托出不說,並保證白賀蘭絕對是他王家唯一認可的大兒媳婦兒。總之好話說盡就是要摁著白賀蘭認了蘇白笙。

白父和白大夫人就算氣可也不得不忍了。

畢竟現在王白兩家,可是同坐一條船上。為了未來更大的利益,可不能為這麽一點小事起內訌。

看吧。是利益。而不是因為她這個女兒。

所以王白兩家商量後便以“回白府好好養胎,不要讓接下來的官司煩到她”為理由,讓她暫回白府休養。

白賀蘭不甘心,又因自己說“懷孕”的事而惶恐,就怕哪一天天闕發現了真相,真的和她離婚。各方面的壓力齊齊逼來,竟讓她心中越來越因憤恨而扭曲。

這才會說出這麽尖酸粗俗的話來。

“你!”白蘭聲聽了白賀蘭的話,氣得伸手指著她,但突然想到什麽後立刻忍下怒氣,估計扯了笑給白賀蘭看,“大姐說得很對,人就是賤!不然……姐夫怎麽出這檔子事呢?”

這話果然順利激怒白賀蘭,她猛的扭頭看向白蘭聲,尖著聲吼,“你說什麽!”

白蘭聲沒見過白賀蘭臉上出現過這樣的表情。瘋狂又狂亂。嚇得她退了一步,之後又直著脖子聲厲內荏的說,“哼!我說什麽你自己知道!……懶得搭理你。”

說罷趕緊轉身離開,就怕再多待一會兒,說不得白賀蘭會做出什麽事來。

而白賀蘭在白蘭聲離開後,越想越氣,直接抓起桌上的茶杯,用力摔在地上,隨即放聲尖叫!

另一邊,錢壘剛回到家中,管家便踉蹌的跑了出來,焦急萬分,“少爺不好了!”

“出什麽事了?”錢壘問。

“老爺……老爺被綁票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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