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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後生可畏吾衰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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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景不長,就在龍昊天沈浸於九轉逍遙游龍引第四轉修煉的美妙意境時,黃昏前夕,一艘海盜大船悄然靠上珍珠島碼頭,龍昊天已是及時發覺,連忙收功,按照龍昊天自己估計,這個時候盤蛇島接應海盜也該到了。

重新戴上黑色面罩,又取出一口鐵制寶劍,龍昊天輕松悠閑地向碼頭走去,現在九轉逍遙游龍引第三轉大成,龍昊天正想找個高手好好試下步法身法大成後和魚躍劍法配合的實戰效果。

另一邊,二島主焦新松可是一點不敢放松,留下10名海盜看守大船,帶領其餘40名海盜,人人手執武器,個個身貫銅甲,小心翼翼地走出船艙,島上一片寧靜祥和,全無昨天逃回盤蛇島兩名海盜口中所說的血雨腥風。

沿著直通碼頭的主路,一名身高不足五尺的蒙面黑衣人,正肩扛一口大劍,閑庭信步般向碼頭走來,形象正是昨天兩名海盜口中所說之人。

焦新松指揮手下排成防守陣形,自己站到最前面,靜待龍昊天走近至身前二丈處,高聲喝道:“哪裏來的狂徒,為何殺傷我盤龍島好漢?你把島上其他人怎麽樣了?”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還盤龍島好漢,不過幾只蠢豬笨狗而已,全部讓小爺打發到海裏餵魚了,想要知道他們怎麽樣,你自己跳到水裏找去吧!不過你們今天既然敢來,也就不要走了,臨死之前,告訴我一下,你是盤蛇島什麽人?”龍昊天有意激怒對方。

焦新松心中狐疑,島上確實沒有其他活人跡象,難道連胡大刀在內的三個百人小隊長也叫眼前這孩子收拾了?不由更加打起十二分精神,心想莫要讓這小孩坑了自己,不過無論如何,也要先試試這小孩究竟有何神奇之處。

想到此處,焦新松故作激怒之狀,狂吼一聲道:“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今天讓你家爺爺教訓教訓你。”也不待龍昊天回話,舉起手中鐵棍,掛定風聲,猛然向龍昊天當頭砸去。

龍昊天見來人棍勢兇惡,知道非是一般海盜,心想如此正好,自己定要著落在此人身上,一是練練步法、身法、劍法,二是要逼得對方主動交回珍珠島,三是看看能否打聽到父親和鄉親們的消息。打定主意,當下不求速戰,只是一味仗著靈巧身法和驚人速度,圍著焦新松游鬥,手中鐵劍伸縮不定,時而猛地竄起,淩空直刺焦新松頭頂。

焦新松自藝成闖蕩江湖以來,憑著自己二級大武士的過人體質和掌中一條寒鐵重棍,不知敗過多少成名人物,才能立穩盤蛇島,占據二島主之位,不料今日和此子一戰,竟是連對方衣角也難以碰到,自己反倒疊遇險招,不由越鬥越驚,漸漸由攻轉守,以防被這小孩所趁。

旁觀40名海盜,但見自家島主將一條鐵棍舞得風雨不透,攻少防多,一條黑色身影竄高伏低,圍著島主打轉,手中大劍尋瑕抵隙,逼得焦新松不時後退,看上去竟是落了下風,不由暗自為自家島主捏著一把冷汗。

一刻鐘過後,焦新松已是額頭見汗,喘息變粗,手中鐵棍舞動之際已見阻滯,心知如此下去自當兇多吉少,今日如不施展自己的壓箱底絕活,可能要栽在島上。想到此處,手中鐵棍不松,口中狂吼一聲,焦新松全身猛然擴大一圈,上身衣甲全部繃落,滿臉紅色,呼吸更加粗重,手中鐵棍風聲大增,帶著嘯聲,綿綿不絕攻向龍昊天。

龍昊天大意之下,閃躲稍慢,手中鐵劍“嗆”的一聲碰上鐵棍,頓時斷成數截,幸虧自己體質異常,否則就這一下相碰,估計手掌、胳膊就要受傷,此時來不及從戒指中取出第三把鐵劍,焦新松的鐵棍已是連環攻來,竟是要乘其鐵劍損毀之機,立斃龍昊天於棍下。

龍昊天見對方速度、力量猛增,見此情形,應是施展了武士常見的狂化,施展狂化後,有些功力和精神控制能力稍差之人,會失去神智,無法控制自己,全憑本能攻敵,直至敵人倒下或自己倒下,有些功力高強和精神力強悍的武士,狂化後仍能保持清醒,控制攻擊節奏,這類狂化更加恐怖。狂化的好處是攻擊速度和力量能增加兩至三倍,在雙方棋鼓相當的情況下,一方攻擊力量和速度突然暴發,另一方一般都會在措手不及之下吃個大虧,如龍昊天剛剛就是未能立即反應過來。狂化的缺點就是施展過後,肯定會虛弱三至五天時間,在此期間幾乎無法出手打鬥,而且每次施展狂化,都是以透支自己的生命力為代價,最低都會折損個三五年壽命,那些功力稍低、精神控制能力低的武士施展狂化後,有可能直接斃命,因此,不到萬不得已,幾乎沒有武士願意輕易施展。

此時焦新松顯然神智清醒,攻擊速度一招快似一招,龍昊天見自己引以為傲的速度受制,猛然想起自己還處在18倍重力禁制狀態之下,於是口中輕念解除口訣,頓覺渾身猛然一輕,立時身如飄絮,任憑焦新松棍法如何迅猛,自己直如一陣輕風,隨棍而動,此時才真正體會到了九轉逍遙游龍引身法步法的奇妙之處。要知道前不久在龍昊天第三轉身法尚未大成之時,解除重力禁制狀態下的龍昊天,連裴念中在不使用真氣、僅憑肉體對攻時都不能輕易擊敗,何況此時步法身法全部大成後,效果增加不止一倍,解脫重力束縛後,速度立即超過焦新松狂化後的棍速。

得到閑暇,龍昊天取出最後一口鐵劍,隨著對方棍勢上下起伏,盞茶工夫,狂化效果漸弱,焦新松此時已是喘聲如牛,目光散亂,這是狂化施展至極致的現象,很快就會不支倒地,龍昊天趁此機會,施展魚躍劍法的轉字訣,鐵劍沾住棍身,一轉一帶,長長一根寒鐵重棍,直沖天際,遠遠拋進大海,隨著長棍入水之聲傳來,焦新松一頭栽倒在地,人事不知。

對面40名海盜,直瞧得目炫神迷,一時竟忘記上前救助島主,看向龍昊天,呆呆站立不動,要知道盤蛇島近5000名海盜,什麽樣的人物都有,而三名島主和軍師絕對是島上頂尖人物,加上十幾年來對陣官軍,有勝無敗,在這些海盜眼中,幾位島主就是無敵的代名詞,焦新松此次帶來的50名海盜,都是長期跟隨的心腹,對二島主佩服之致,現在他們最尊敬二島主竟然被一個孩童擊敗,怎不吃驚?

見到海盜們沒有異動,龍昊天今日不想再開殺戒,來到其中一名海盜面前,用劍尖指著問道:“說,地上這個人是你們島上什麽人?”

“啊!英雄饒命、英雄饒命!”這個海盜似乎被嚇傻了,只顧求饒,竟然忘記回答龍昊天的問話。

龍昊天見狀,也不計較,用劍尖指向另一名海盜,“你說。”

“小英雄,這是我們盤龍島的二島主,叫焦新松,你可千萬不要傷害我們二島主,否則我們大島主和軍師定不會饒你。”這個海盜顯然膽大許多,不光回答了龍昊天問題,還擡出大島主和軍師來威脅龍昊天。

龍昊天聽到此言,心中不由一陣自豪,沒想到自己戰勝的竟然是盤蛇島二號人物。這一年來,由於關心自己的親人,龍昊天刻意打聽過盤蛇島海盜的勢力情況,知道島上幾個首領均有真實本領,此次之所以敢在珍珠島上等候,主要是仗著自己輕身功夫了得,只要不是被大隊人馬包圍,逃走絕對不是問題,也正是如此,目前龍昊天還沒有自大到單身獨闖盤蛇島的地步。

龍昊天眼珠一轉,心想既然是二島主落在自己手中,這可是奇貨可居。

“都給我聽好了,你們二島主已成為我手下敗將,是殺是剮任我喜好,我現在寬大為懷,你們給我回去告訴大島主,如果想要二島主性命,速速帶齊5000金幣前來贖取,明天此時我要見到金幣,一個子兒不能少,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否則你們就只能看到死翹翹的二島主了。”龍昊天竟然想到勒索起海盜來。

“英雄饒命,我們島上有規矩,如果丟下首領自己跑回去,我們也要被處死的,我們寧可在此陪著二島主一起死,也不敢自己跑回去。不過可以派2個人回去送信,倒是沒有問題。”40名海盜竟然一齊對著龍昊天跪下求饒。

龍昊天沒想到海盜們竟然有此規矩,這些人也有血性,不是見到主將戰敗就一哄而散,想起朱靈雁老師曾經說過,天下紛亂,盜匪原本也是普通人,走上燒殺搶劫一途,有些也是被逼無奈,沒有人天生就是當強盜的。看來昨天自己一怒之下,殺盡島上近300海盜,也不知是對是錯。

“那就這樣,船上的人全部下來,你們選2個人回去報信,快去快回,其餘人都給我老老實實呆在這兒,不要輕舉妄動,否則別怪小爺手下無情,昨天島上300人就是你們的下場,包括你們二島主。”龍昊天也不啰嗦,提起昏迷中的焦新松,自顧自向自家房子而去,現在人質在手,龍昊天一點也不用擔心海盜們有什麽異常舉動。

將焦新松丟在堂屋地上,取出食物清水,自從昨晚飯後練功以來,一天來一直處於極佳狀態,粒食未進,現在才猛吃一頓。

一個時辰左右,地上的焦新松緩緩睜開雙眼,搖了搖自己昏暈的腦袋,艱難地爬起身,昏暗的油燈下,一個小孩正一臉嘲諷的笑意看著自己,望著眼前這已經取下面罩的孩童,那有神的大眼,俊朗的面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是敗在此子手下,可是身體的陣陣虛弱告訴自己,今天自己真是栽在這孩子手下了,現在別說出手相鬥,連站立、走路都覺艱難無比。

“二島主是吧,看你現在這樣子,還是坐地上吧,省點體力,你不要管我是誰,反正是你們盤蛇島先惹了我,現在我有兩個條件,第一,從此以後,你們盤蛇島不得再有人踏上珍珠島,否則來一個殺一個,第二,以最快速度將去年被你們擄去的人放回來。就這兩個條件,不管你願不願意,都必須答應,否則你就不用回去了。”龍昊天幹脆利落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只是沒有說出要付贖金的要求,反正付不付贖金與目前的二島主想法無關。

焦新松也沒想到這個孩子如此好說話,第一個條件其實海盜們已經商量好了,龍昊天即使不提,盤蛇島也想扔掉珍珠島這個麻煩,況且看這孩子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本領,背後定有高人教導,絕對屬於不可得罪之人。可是第二個條件就難辦了,自己到現在也不知道珍珠島一幫人究竟在哪。

“首先謝過小英雄不殺之恩。”焦新松久歷江湖,現在技不如人,雖然對方是個小孩,可還是依足江湖規矩向對方道謝。“我以盤龍島二島主身份保證,從今往後,我盤龍島絕無一人踏足珍珠島,可是第二個條件,恕難辦到,我也沒有這個權力,如不滿意,殺剮存留,任隨處置。”

其實焦新松也有苦衷,當初命令他們送走珍珠島之人時,同時嚴令不得透露此消息,如有違逆,滅人毀島。

龍昊天鑒顏辨色,對方不似說假,能收回珍珠島已超出此行目標,至於救回家人,目前自己還沒這個能力。況且此次行動順利之極,連準備好的那些治傷止血藥物都沒有用上,還是見好就收。

“好吧,既然二島主也有誠意,那就這樣說定,先委屈你在這呆上一天一夜,明天等你們島上人前來接你。”龍昊天不再和焦新松多說,自己閉目練起龍吟訣來,自從昨晚突飛猛進高速突破後,今天又恢覆到正常狀態,進展速度緩慢,龍昊天已經有過經驗,得過張文潛指導,任由自然,不急不躁地安心修煉著。

焦新松自己也是虛弱不堪,正好趁此機會將息休養,兩個剛才還在生死搏殺的敵人,此刻就這樣靜靜地同居一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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