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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此地他年頌遺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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測試結束的當天下午,校長辦公室內,朱之倫校長坐在長桌一端,一邊是兩位副校長和教務主任,另一邊是6位任課老師,10人齊聚一室,開會討論預習一班34名學生的分班課題。

以前的分班經驗,都是按照魔法師、騎士、武士依次排序,即凡是符合魔法師條件的,不管是否符合騎士或武士條件,都會分入魔法師班;符合騎士條件的,不管是否符合武士條件,都分入騎士班。最後才是那些僅符合武士條件的學生,分入武士班。這樣分班是有充足理由支持的,因為大陸上的魔法師、騎士實在是太少了,即使一個人的魔法師天賦略低於武士天賦,也希望將其培養成魔法師,而不是武士。

可是,這樣的傳統經驗對預習一班似乎有點不適用,至少在龍昊天身上就不適用,面對其可怕的騎士天賦、武士天賦,你能說只讓龍昊天修煉魔法嗎?可是讓他修煉其中任何一項而放棄另外兩項,都是極大的浪費。即使不考慮龍昊天的特例,其餘15名魔法師,有3位兼具騎士和武士天賦,有11位兼具武士天賦,如果讓這些人放棄武士和騎士修煉,也是一種不負責任的做法,可是囿於大陸久遠的傳統,擺在10人面前的還真不是一道簡單的題目。

“我還是堅持按照原先的分班規則,畢竟這個規則實行了近兩萬年,我們一個中級學校,沒有理由,也沒有權力去改變。”副校長、一級大武士周田承說出了自己的觀點,看來他們已經就這個問題爭論好一會了。

“我不同意周校長的說法,以前每個班升級的人不多,基本不存在浪費,可是你看看預習一班這批人,是多好的苗子,每個人都那麽優秀,如果按老規矩來,要扼殺多少天才啊!”教務主任、三級中階騎士於三傑一臉痛心地反對道。

“我認為周校長和於主任說的都有道理,還是要大家再認真討論討論。”女副校長、三級中階冰系魔法師吳悅欣和著稀泥。

三位屬下各執一詞,朱之倫一時陷入沈思中,總覺得三個人說的都有道理,可又都解決不了問題。看著旁邊坐著的6位老師,朱之倫忽然眼前一亮,想起10個月前昌都魔法師公會、東昌國大丞相府來函中寫有:“該班由以上五位老師任教,……具體教學內容、進度及訓練方式由以上五人負責,學校不得幹涉,……”現在面臨教學難題,應該由這五人解決,而不是學校領導層來傷腦筋。

想通此節,朱之倫校長不由面露笑容,看向華青鋒說道:“華老師,你們是預習一班的任課老師,談談你的想法吧?”

見到朱校長把矛盾轉到自己這邊,華老師端起面前的清茶喝了一口,不慌不忙地看向袁蝶衣,說道:“我們幾個人以袁老師為長,我們先聽聽袁老師的高見。”華青鋒幹凈利落地將皮球踢給了袁蝶衣。

袁蝶衣連眼皮都不擡一下,說道:“我沒有什麽高見,只要大家都同意哪種意見,就是哪種意見,我沒有異議。”竟然不接華青鋒的話茬。

華青鋒見沒有說動袁蝶衣,只好另找目標,眼望張文潛,示意張文潛發表意見。

張文潛不願、也不能像袁蝶衣那樣駁了華老師的面子,想了想,看向朱校長,說道:“朱校長、華老師,其實這個問題根本不是問題,我們幾個人爭來爭去,都不具有權威性和針對性,我認為只要征求一下兩個方面的意見,就可以決定最終采用哪種方式。第一要征求朱靈雁老師的意見,大家都知道,這個班是朱老師一手帶出來的,預習一班能取得這麽出人意料的好成績,至少有80%的功勞要記到朱老師頭上,以後這個班的發展前途如何,還是與朱老師休戚相關,所以必須要聽取朱老師的想法。第二要征求的,是應該聽聽當事人的意見,預習一班測試中表現最突出的三個人是龍昊天兄妹,還有鄧少傑,我們可以把這三人叫過來,聽聽他們是怎麽想的。”

“高見,高見,這才是高見!”於三傑第一個讚成起來。

一旁的朱靈雁也不禁看向張文潛,覺得這個風流倜儻的騎士一下說到問題的癥結點上了。

“好,我也認為張老師說得對,那麽靈雁你是什麽個意見?”朱校長直接問起了自己的女兒。

“我雖然有了自己的初步構想,但還是先保留一下,先把三個孩子叫來,看看孩子們的內心是怎麽想的。”朱靈雁不想這麽快就透露自己的真實想法,打算先用孩子的真實想法驗證一下自己的構想。

見大家都同意後,裴念中老師不待校長吩咐,自告奮勇地去找三個孩子。

很快,裴老師就領著三個孩子來到校長辦公室,自從開學以來,龍昊天、龍月心、鄧少傑三人還是第一次來到校長辦公室,在孩子們的心目中,這兒就是全校最威嚴的地方,心中不免有點緊張。

待三個孩子坐好後,朱靈雁老師溫和地對孩子們說道:“你們三個不要奇怪為什麽把你們找來,剛才我們一直在開會研究預習一班測試結束後的分班問題,也不瞞你們三個,這次預習一班的測試成績好得出乎意料,一共通過了34人,34人全部符合武士修煉條件,34人中還有16人適合魔法修煉、6人適合騎士修煉,有4人三項均符合條件。如果按照正常規矩,那麽分班規則就是:16人進入魔法班,18人進入武士班,可是如此一來,進入魔法班的人,就會浪費掉他們的騎士或武士天賦,而且不是一般的天賦。讓你們三個人來,就是想聽聽你們的想法,我可以先透露一下你們三人的測試結果:龍昊天是三項測試全部獲得高分,甚至滿分,龍月心和鄧少傑是魔法天賦高分,但武士得分也不低,騎士能力也達到升級標準。龍昊天你作為班長,先談談你的看法。”朱靈雁用鼓勵的眼神看著龍昊天。

經過這大半年的超常鍛煉,現在的龍昊天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心理素質,都有了質的提升,面對4位學校領導和6位老師,龍昊天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略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回望朱老師,用一種堅定的語調說道:“各位校領導,各位老師,既然朱老師問到我這個問題,我就談談自己的真實想法,我來自漁民家庭,如果不是學校免費收取,如果沒有各位老師大半年來對我的辛勤培養,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們龍吟大陸有著如此神奇、如此豐富的修煉途徑,我也不會在測試中取得什麽成績。這大半年來,裴老師一直私下鍛煉著我的體質,導致我在武士測試中取得了優秀的成績,至於朱老師說的其他兩項測試也表現優異,我不知道什麽原因,但如果現在讓我選擇,我肯定不會放棄武士修煉,但是魔法師和騎士又是如此具有吸引力,我想我肯定不願放棄,所以我的想法就是,盡我最大努力,挖掘出我的所有潛力,只有這樣,才不會辜負各位老師為我們的辛勤付出、對我們的殷切期望。”

龍昊天一方面堅定表達了自己的意見,同時牢記裴念中和張文潛的交待,沒有透露和二人的師徒關系。

待龍昊天說完,朱老師又將眼光投向了龍月心和鄧少傑,其實朱老師心裏很清楚,這二人平常的表現非常優秀,只不過預習一班的龍昊天太過妖孽,導致二人在龍昊天的光芒掩映下,山水不顯。

龍月心見到朱老師鼓勵的眼神,大聲說道:“我讚同哥哥的想法,我說下自己的切身體會,剛進入學校後,由於沒有註重身體素質的鍛煉,導致前2個月的班級測試中,我連前8都沒進,後來我聽從哥哥的意見,在加強精神力修煉的同時,強化身體素質鍛煉,取得了出乎意料的效果,否則這次的預習班測試我的武士項目肯定不能通過。我想今後在修煉魔法的同時,我一定不會放棄武士和騎士能力的修煉。”

“我的想法和龍昊天、龍月心一樣,你們知道,本來我的歲數就偏大,說真的,這大半年來,我內心的壓力非常大,為了能夠通過測試,我付出了很多,現在知道自己通過測試,非常開心,在平時的訓練中,是武士能力的訓練給了我支撐和信心,所以,無論我的魔法天賦如何,我都不會丟下武士和騎士能力的訓練。”鄧少傑在得知自己三項能力都獲得通過的消息後,興奮、激動之下,果斷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看著面前這稚氣未脫、卻又無比堅定的三個孩子,在場的10位大人似乎都回想到了自己的童年,雖然家庭條件很好,但是自己的一切修煉之路都是長輩們安排好的,一切都順風順水,如果能夠回到從前,自己是不是有勇氣像這三個孩子一樣堅持自己的想法呢?

“好了,三個孩子的意思表達得非常清楚,下面我們聽聽朱老師的意見。”張文潛打破了沈默。

看了張文潛一眼,朱靈雁說道:“雖然我的意見已經不重要了,但我還是想借此機會完整的表達一下我的構思,我主要有三點想法,說出來供在座各位討論:一是預習一班通過測試的34人不再各自分到魔法、騎士、武士三個班,34人單獨成為一班,一起學習訓練;二是這個班的名字改成雲陽中級魔武學校實驗一班,今後每年雖然有升級測試,但沒有通過升級測試的學生不會被淘汰離校,而是繼續跟班學習,直到六年畢業後根據其實際等級,授予對應職業和等級的徽章,可以授予多個職業徽章;三是我建議從20108年9月份招生開始,有目的地招收25名平民學生,學費采用全免或減免的方式,和其他25名學生混合編成實驗班,根據教學成績情況,決定以後是否擴大對平民學生的招生規模。”

聽完朱靈雁老師的三個意見,所有人的眼裏都閃出了奇異的光彩,這三個方案,每一個都突破了目前大陸通行的做法,如果試驗取得成功,那麽雲陽中級魔武學校估計就要升級成雲陽高等魔武學院了。

“好,當此天下紛亂之際,我雲陽學校先有靈雁這樣的傑出理論大師出現,後有華老師等五位大賢相助,再加上預習一班這幫奇才湧現,如果我們不抓住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做出一番事業,也對不起上天對我們的垂青啊!請朱校長拍板吧!”教務主任於三傑第一個表示讚同。

朱之倫校長見時機已到,一臉嚴肅地挨個看了大家一遍,站起身來,用低沈的聲音說道:“今天的會議,我們充分聽取了大家的意見,尤其是靈雁和三個孩子的想法,我強調一下,靈雁剛才說的第一條應該不成問題,至於第二條和第三條,需要大家進行表決,如果得到通過,再認真研究具體細節。”

說完,朱校長坐回座位,首先舉起了手,幾位老師和孩子們先後都舉起了手,周田承最後也舉手同意,就這樣,朱靈雁老師的三項提議獲得全票通過。

後世史學家稱此次會議為“10+3會議”,其對龍吟大陸的影響,絲毫不亞於兩萬年前人類與龍界簽訂的幻獸協議,雖然目前在座的十三人沒有任何一個人意識到他們所舉之手代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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