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風生饑虎嘯空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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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巧遇蘇氏父女只是龍昊天野外歷練的一段小小插曲,分手後,龍昊天帶著愉悅的心情繼續向前,此時已過晌午,天上雖艷陽高照,林中卻是明暗不定,龍昊天施展著游龍步法,在林中穿行無礙,自覺步法已是越發純熟,這障礙從生的密林正是修煉九轉逍遙游龍引第二轉步法的絕佳場地。
正奔行間,龍昊天心有所感,連忙停住腳步,腦海中一道白華閃過,青衣男子第三次出現在龍昊天識海之中,說道:“爾第二轉步法已成,現傳爾第三轉,第三轉以身法修煉為主,配合呼吸、步法,修煉大成後,與人對敵之際,身如輕煙,飄忽不定,攻守自如,瞧好了。”說完,開始施展起來,在游龍步的配合下,男子身法左右不定,前後自如,忽彎忽直,欲上還下,急如陀螺亂轉,柔似風擺荷柳,時而飛鳥沖天,時而猛禽撲兔,一招一式施展了將近一刻鐘,停立龍昊天面前,囑道:“第三轉功法傳授已畢,爾當用心修習,早日功成。”言罷,身影緩緩散去。
龍昊天退出識海,青衣男子所傳一招一式均已深印腦海,自從10月7日練成九轉逍遙游龍引第一轉獲傳第二轉以來,修煉了五十餘天,第二轉方得大成,不知這第三轉需要修煉多久。
自此,龍昊天一邊向北前進,一邊修煉第三轉身法,待到真實修煉之時,只覺這身法頗為怪異,有時明明整個身體傾向左,重心已是偏向一邊,偏偏又要上半身扭向右邊,初練極不適應。不過回想第一轉和第二轉初練之時,也是極不習慣,好在每一式均深印腦海,只需照樣練習即可,不停用功,總有貫通圓融之日。
第十五日,龍昊天已深入雲斷山脈一千二百餘裏,雖然距離海邊200裏,但此處已進入山脈極深之處,龍昊天所遇動物已是越來越難對付,這日天色漸晚,早早找到一處山崖,準備倚崖生火度過一夜。
正搜集枯枝之際,只覺周邊樹木風生,一陣動物腥氣隨風傳來,龍昊天心知有變,連忙凝神以待,突然眼前一花,面前一丈之處已是出現一只斑斕巨虎,但見此虎身高五尺有餘,長近一丈,四肢粗壯,毛色黃中透白,雙眼綠光閃動,定定直視龍昊天,一看之下,知道此虎絕非易與。剛才老虎出現之時已然領教此虎速度,不敢興起逃跑念頭。
人虎對峙片刻,猛然巨虎長嘯一聲,聲浪滾滾,振動山林,嘯罷,四腿一撐,離地八尺多高,自空而下撲向龍昊天,下撲速度之快,龍昊天雖一直戒備,也差點未能躲閃開來,一個照面即驚出一身冷汗,急運游龍步法,不敢絲毫停歇,惟恐速度稍慢為虎所趁。
要知龍昊天自從入林以來,雖多次遭遇山中猛獸,然而憑借步法、速度、拳法,一直占據上風,偶有不敵,也能逃之夭夭,今日速度為此虎所克,加上此虎身形龐大,偶被龍昊天打中一拳兩拳,竟是渾如不覺,龍昊天畢竟是個小孩,越鬥越驚,一刻鐘之後,身上肩部已被抓出一道深深傷口,鮮血如註,好在未傷骨頭,但已讓龍昊天轉動之際靈性大減,又鬥片刻,後背又吃巨虎尾巴掃中,此虎尾巴如同巨型鋼鞭,抽得龍昊天眼冒金星,一口鮮血噴出,已是受了不輕內傷,鬥至此時,龍昊天已經完全是憑著本能和強烈的求生欲望在和巨虎游鬥。
隨著步法逐漸散亂,龍昊天閃避越發艱難,猛然,巨虎瞅準機會,長尾一甩,龍昊天被抽得淩空飛起,巨虎後腿一蹬,緊跟著長身躍起,半空中張起血盆大口,對準龍昊天頭部猛力咬去,龍量天只覺一股腥風直貫腦門,無奈身在半空,無從借力,雙眼一閉,暗叫此命休矣。
就在巨虎大嘴即將閉合的一瞬,只見龍昊天胸前一道紅芒閃過,直擊巨虎頭部,巨虎如遭雷擊,紅芒閃現的同時,一道匹練般的劍光如自天外飛來,劈過巨虎頸部,巨虎定在半空剎那,猛然跌落地面,偌大一個虎頭滾出老遠,龍昊天也一同跌在巨虎身上,滾落在地,昏迷過去。
一道身影電閃出現,抱起龍昊天,輕聲呼喚,赫然是師父裴念中。
原來這十幾日來,龍昊天看似是一人艱難求生,其實師父裴念中一直暗中守護,只是從未有過需要出手機會,今日見到此虎兇惡,知道徒兒不是對手,一直小心戒備,最後關頭一道劍芒斬落虎頭。其實裴念中不知,今日即使無其出手,龍昊天也無性命之憂,裴念中斬落的只是一只死虎之頭而已。
龍昊天慢慢醒來,雙眼一睜,猛見師父之面,不由喜出望外,雙手抱住師父,久久不願松開,這十幾天來,龍昊天一人苦苦掙紮,心神不敢稍懈,尤其剛剛和巨虎生死之戰,差點性命不保,現在見到師父到來,不由真心流露。
“徒兒,為師出手稍晚,讓你受驚了!”一邊說著,一邊檢查起龍昊天傷勢,細查之下,肩部傷勢看似猛惡,卻無大礙,真正妨事的是受到巨虎尾巴的幾次重擊,已然出現內傷。
幫徒弟止血後,裴念中取出一粒丹藥,送入龍昊天口中,讓其咽下,說道:“雖然受了點內傷,不過有此丹藥,加上你的身體體質異於常人,將養將養應該很快痊愈,今夜你只管放心休養,為師給你守夜。”
龍昊天見到師父本有滿腹話語要說,無奈剛才苦戰之下實是精疲力竭,加上最後差點喪命,此刻已是疲累之極,聽到師父吩咐,也不逞強,放心昏昏睡去,這是龍昊天拜師以來第一次晚上沒有修煉。
次日天光大亮,龍昊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個小小帳篷之中,墊著厚厚一層軟絮,蓋著輕輕一床薄被,說不出的舒服,感受一下身體,內傷、外傷似乎都已好了個七七八八,不由滿心歡喜,雖然心中萬分不願離開這舒服的被窩,不過一想師父就在外面,還是咬牙翻身而起。
出得帳篷,所在之處是一小片平整的草地,前面一汪小湖,面積約有一裏方圓,水色澄碧,湖中藍天白雲倒影其中,周圍密林圍成這一方天地,如在仙境,師父正支著一個篝火架子,上面烤著五條大魚,想必是從湖中捕捉而來,陣陣香氣彌漫開來,惹得龍昊天不由猛咽口水。
“哈哈,徒兒你醒得真是時候,快來嘗嘗師父這魚烤得怎麽樣,等我加點調料就可以吃了。”邊說邊取出一些油鹽類的調料均勻灑在幾條烤魚上面,慢慢轉動烤架,香氣越發濃郁。
龍昊天見狀,不待師父招呼,拿起一條烤魚,也不顧燙,吹上幾口冷氣猛咬一口,邊吃邊大聲叫好,不大工夫一條四、五斤重的烤魚就只剩下魚刺,雖然魚烤得不是十全入味,但勝在新鮮,加上調料後自有一番風味,龍昊天這段日子吃的全是沒加調料的野味和野果,現在只覺這烤魚是世上最美食物,比前幾天蘇氏父女的幹糧還要好吃,一連四條大魚下肚,打著飽嗝,龍昊天才滿意地停手住口。
用完早餐,龍昊天簡略說了下這段時間獨自歷練的收獲、感受,自認為應付危機的能力大大提升,其實這段日子龍昊天的所作所為,裴念中也大都一一看在眼中,心想自己這個徒兒真是天縱奇才,小小年紀就能在危機四伏的雲斷山脈來去自如,雖然沒有深入真正危險之地,但已是非常不易,忍不住順著龍昊天的興奮勁兒,認真誇獎了幾句,把個龍昊天樂得心花怒放,師徒二人一時沈浸於小別重逢的新鮮喜悅中。微風拂過湖面,陽光下一片波光鱗動,誰能想到兇險的雲斷山脈深處竟有如此一片靜地。
“徒兒,看你九轉逍遙游龍引已經修煉到第三轉,這一轉的修煉註重身法,為師也配合此身法創出了一套劍法,名為魚躍劍法,是我二十一歲時外出游歷,在一條亂石激流邊,看到無數的魚兒爭相躍起,躍過激流亂石逆流而上的情景後所創。”
“此魚名為百亂顧石魚,起這名字的人一定是認真觀看過這種魚為了回流產卵,拼將性命跨躍重重障礙逆流而上的情景,百亂是指一群魚兒遇到障礙時,紛紛魚躍而起,此起彼落的場景,顧石有兩種說法,一說魚兒躍過障礙,回首曾經阻攔它們的石頭,搖頭擺尾興奮離去,一說魚兒躍在半空,力竭功敗,回首下望,身下是一塊塊巨石,不知能否留得一命,總之從這名字就能知道這些魚兒為了繁衍生息,歷經艱辛,百折不撓。”
“我一直觀察、揣摩了將近一個月,才配合游龍身法創出這套劍法,有淩厲無匹的單攻,有固若磐石的單守,有暴風驟雨的群攻,有潑水不進的群防,整套劍法分為八段六十四式,講究鉆、沖、彈、崩、轉、折、亂、擺八訣,待我演習講解後,你可以在練習游龍身法時,一道練習劍法,待劍法小成之時,足以彌補你目前殺傷能力不足、群攻群防能力不足的短項。”
“修煉此劍法,要體會兩大意境:一是豪氣萬丈的沖勁,為達目的,永不言休;二是淩空下刺的猛勁,以勢取人,無往不利。其實我目前傳授你的虎咆拳和魚躍劍法,都與九轉逍遙游龍引息息相關,待你修煉到六轉、七轉時,才能真正發揮為師這兩套拳法劍法的威力。”
“為師早年曾偶爾得到一口寶劍,名為驚鴻劍,此劍伴為師多年,現在為師劍法大成,寶劍本身於我用處不大,正適合你用。”裴念中說完,右手之中應聲出現一把寶劍,遞到龍昊天面前。
但見此劍,長約三尺三寸,寬約三寸略多,算是一把寬刃大劍,兩邊劍刃銀白,中間劍身酒紅,一眼看去暗藏鋒殺之意,似乎飽飲過無數鮮血。接過握在手中,劍柄做工精良,手感舒適,略一晃動,即見一片血色劍光閃過,龍昊天不由立即喜歡上了這口寶劍。
裴念中取出一口普通寶劍,一招一式演習起魚躍劍法,龍昊天雙眼一瞬不停,認真學習記憶,待師父演示完畢,跟著模仿起來,又是一遍成功,裴念中再次覺得教授這樣的徒弟實在是太愜意了,又細心指點了一些關要之處,包括運勁、銜接、角度,以及與身法的配合,甚至右手劍左手拳的同時攻防,龍昊天很快心領神會,一天下來,竟是將一套劍法學得有模有樣,神形兼備,看得裴念中心懷大暢。
接下來四天時間,師徒二人一直在小湖之畔,龍昊天白天習練身法、拳法、劍法,偶爾參悟兵法,夜晚修煉龍吟訣,有了師父守護,幾乎整夜修煉,進度驚人,現在修煉龍吟訣時識海波浪已經達到八十多丈,如此下去,不用多久將突破第三層。
12月7日,轉眼龍昊天進入雲斷山脈歷練已經過去二十天,裴念中帶著龍昊天,花費半天時間,飛回雲陽城,第一步就是來到雲陽城大拍賣場,將龍昊天這段時間的斬獲出售,竟然一下賣了二千四百多金幣,其中二千金幣是出售讓龍昊天差點喪命的巨虎所得,原來此虎是虎類中的一個變種,名為風虎,體形龐大,速度極快,極為罕見,其虎骨、虎皮珍貴之極,物以稀為貴,拍賣場一見之下,毫不猶豫地開價二千金幣購入。龍昊天提著手中一袋沈甸甸的金幣,如在夢中,別說二千多金幣,就是二千多銀幣,對龍昊天這樣出身漁民之家的孩子來說,也是難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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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奔行間,龍昊天心有所感,連忙停住腳步,腦海中一道白華閃過,青衣男子第三次出現在龍昊天識海之中,說道:“爾第二轉步法已成,現傳爾第三轉,第三轉以身法修煉為主,配合呼吸、步法,修煉大成後,與人對敵之際,身如輕煙,飄忽不定,攻守自如,瞧好了。”說完,開始施展起來,在游龍步的配合下,男子身法左右不定,前後自如,忽彎忽直,欲上還下,急如陀螺亂轉,柔似風擺荷柳,時而飛鳥沖天,時而猛禽撲兔,一招一式施展了將近一刻鐘,停立龍昊天面前,囑道:“第三轉功法傳授已畢,爾當用心修習,早日功成。”言罷,身影緩緩散去。
龍昊天退出識海,青衣男子所傳一招一式均已深印腦海,自從10月7日練成九轉逍遙游龍引第一轉獲傳第二轉以來,修煉了五十餘天,第二轉方得大成,不知這第三轉需要修煉多久。
自此,龍昊天一邊向北前進,一邊修煉第三轉身法,待到真實修煉之時,只覺這身法頗為怪異,有時明明整個身體傾向左,重心已是偏向一邊,偏偏又要上半身扭向右邊,初練極不適應。不過回想第一轉和第二轉初練之時,也是極不習慣,好在每一式均深印腦海,只需照樣練習即可,不停用功,總有貫通圓融之日。
第十五日,龍昊天已深入雲斷山脈一千二百餘裏,雖然距離海邊200裏,但此處已進入山脈極深之處,龍昊天所遇動物已是越來越難對付,這日天色漸晚,早早找到一處山崖,準備倚崖生火度過一夜。
正搜集枯枝之際,只覺周邊樹木風生,一陣動物腥氣隨風傳來,龍昊天心知有變,連忙凝神以待,突然眼前一花,面前一丈之處已是出現一只斑斕巨虎,但見此虎身高五尺有餘,長近一丈,四肢粗壯,毛色黃中透白,雙眼綠光閃動,定定直視龍昊天,一看之下,知道此虎絕非易與。剛才老虎出現之時已然領教此虎速度,不敢興起逃跑念頭。
人虎對峙片刻,猛然巨虎長嘯一聲,聲浪滾滾,振動山林,嘯罷,四腿一撐,離地八尺多高,自空而下撲向龍昊天,下撲速度之快,龍昊天雖一直戒備,也差點未能躲閃開來,一個照面即驚出一身冷汗,急運游龍步法,不敢絲毫停歇,惟恐速度稍慢為虎所趁。
要知龍昊天自從入林以來,雖多次遭遇山中猛獸,然而憑借步法、速度、拳法,一直占據上風,偶有不敵,也能逃之夭夭,今日速度為此虎所克,加上此虎身形龐大,偶被龍昊天打中一拳兩拳,竟是渾如不覺,龍昊天畢竟是個小孩,越鬥越驚,一刻鐘之後,身上肩部已被抓出一道深深傷口,鮮血如註,好在未傷骨頭,但已讓龍昊天轉動之際靈性大減,又鬥片刻,後背又吃巨虎尾巴掃中,此虎尾巴如同巨型鋼鞭,抽得龍昊天眼冒金星,一口鮮血噴出,已是受了不輕內傷,鬥至此時,龍昊天已經完全是憑著本能和強烈的求生欲望在和巨虎游鬥。
隨著步法逐漸散亂,龍昊天閃避越發艱難,猛然,巨虎瞅準機會,長尾一甩,龍昊天被抽得淩空飛起,巨虎後腿一蹬,緊跟著長身躍起,半空中張起血盆大口,對準龍昊天頭部猛力咬去,龍量天只覺一股腥風直貫腦門,無奈身在半空,無從借力,雙眼一閉,暗叫此命休矣。
就在巨虎大嘴即將閉合的一瞬,只見龍昊天胸前一道紅芒閃過,直擊巨虎頭部,巨虎如遭雷擊,紅芒閃現的同時,一道匹練般的劍光如自天外飛來,劈過巨虎頸部,巨虎定在半空剎那,猛然跌落地面,偌大一個虎頭滾出老遠,龍昊天也一同跌在巨虎身上,滾落在地,昏迷過去。
一道身影電閃出現,抱起龍昊天,輕聲呼喚,赫然是師父裴念中。
原來這十幾日來,龍昊天看似是一人艱難求生,其實師父裴念中一直暗中守護,只是從未有過需要出手機會,今日見到此虎兇惡,知道徒兒不是對手,一直小心戒備,最後關頭一道劍芒斬落虎頭。其實裴念中不知,今日即使無其出手,龍昊天也無性命之憂,裴念中斬落的只是一只死虎之頭而已。
龍昊天慢慢醒來,雙眼一睜,猛見師父之面,不由喜出望外,雙手抱住師父,久久不願松開,這十幾天來,龍昊天一人苦苦掙紮,心神不敢稍懈,尤其剛剛和巨虎生死之戰,差點性命不保,現在見到師父到來,不由真心流露。
“徒兒,為師出手稍晚,讓你受驚了!”一邊說著,一邊檢查起龍昊天傷勢,細查之下,肩部傷勢看似猛惡,卻無大礙,真正妨事的是受到巨虎尾巴的幾次重擊,已然出現內傷。
幫徒弟止血後,裴念中取出一粒丹藥,送入龍昊天口中,讓其咽下,說道:“雖然受了點內傷,不過有此丹藥,加上你的身體體質異於常人,將養將養應該很快痊愈,今夜你只管放心休養,為師給你守夜。”
龍昊天見到師父本有滿腹話語要說,無奈剛才苦戰之下實是精疲力竭,加上最後差點喪命,此刻已是疲累之極,聽到師父吩咐,也不逞強,放心昏昏睡去,這是龍昊天拜師以來第一次晚上沒有修煉。
次日天光大亮,龍昊天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竟然身處一個小小帳篷之中,墊著厚厚一層軟絮,蓋著輕輕一床薄被,說不出的舒服,感受一下身體,內傷、外傷似乎都已好了個七七八八,不由滿心歡喜,雖然心中萬分不願離開這舒服的被窩,不過一想師父就在外面,還是咬牙翻身而起。
出得帳篷,所在之處是一小片平整的草地,前面一汪小湖,面積約有一裏方圓,水色澄碧,湖中藍天白雲倒影其中,周圍密林圍成這一方天地,如在仙境,師父正支著一個篝火架子,上面烤著五條大魚,想必是從湖中捕捉而來,陣陣香氣彌漫開來,惹得龍昊天不由猛咽口水。
“哈哈,徒兒你醒得真是時候,快來嘗嘗師父這魚烤得怎麽樣,等我加點調料就可以吃了。”邊說邊取出一些油鹽類的調料均勻灑在幾條烤魚上面,慢慢轉動烤架,香氣越發濃郁。
龍昊天見狀,不待師父招呼,拿起一條烤魚,也不顧燙,吹上幾口冷氣猛咬一口,邊吃邊大聲叫好,不大工夫一條四、五斤重的烤魚就只剩下魚刺,雖然魚烤得不是十全入味,但勝在新鮮,加上調料後自有一番風味,龍昊天這段日子吃的全是沒加調料的野味和野果,現在只覺這烤魚是世上最美食物,比前幾天蘇氏父女的幹糧還要好吃,一連四條大魚下肚,打著飽嗝,龍昊天才滿意地停手住口。
用完早餐,龍昊天簡略說了下這段時間獨自歷練的收獲、感受,自認為應付危機的能力大大提升,其實這段日子龍昊天的所作所為,裴念中也大都一一看在眼中,心想自己這個徒兒真是天縱奇才,小小年紀就能在危機四伏的雲斷山脈來去自如,雖然沒有深入真正危險之地,但已是非常不易,忍不住順著龍昊天的興奮勁兒,認真誇獎了幾句,把個龍昊天樂得心花怒放,師徒二人一時沈浸於小別重逢的新鮮喜悅中。微風拂過湖面,陽光下一片波光鱗動,誰能想到兇險的雲斷山脈深處竟有如此一片靜地。
“徒兒,看你九轉逍遙游龍引已經修煉到第三轉,這一轉的修煉註重身法,為師也配合此身法創出了一套劍法,名為魚躍劍法,是我二十一歲時外出游歷,在一條亂石激流邊,看到無數的魚兒爭相躍起,躍過激流亂石逆流而上的情景後所創。”
“此魚名為百亂顧石魚,起這名字的人一定是認真觀看過這種魚為了回流產卵,拼將性命跨躍重重障礙逆流而上的情景,百亂是指一群魚兒遇到障礙時,紛紛魚躍而起,此起彼落的場景,顧石有兩種說法,一說魚兒躍過障礙,回首曾經阻攔它們的石頭,搖頭擺尾興奮離去,一說魚兒躍在半空,力竭功敗,回首下望,身下是一塊塊巨石,不知能否留得一命,總之從這名字就能知道這些魚兒為了繁衍生息,歷經艱辛,百折不撓。”
“我一直觀察、揣摩了將近一個月,才配合游龍身法創出這套劍法,有淩厲無匹的單攻,有固若磐石的單守,有暴風驟雨的群攻,有潑水不進的群防,整套劍法分為八段六十四式,講究鉆、沖、彈、崩、轉、折、亂、擺八訣,待我演習講解後,你可以在練習游龍身法時,一道練習劍法,待劍法小成之時,足以彌補你目前殺傷能力不足、群攻群防能力不足的短項。”
“修煉此劍法,要體會兩大意境:一是豪氣萬丈的沖勁,為達目的,永不言休;二是淩空下刺的猛勁,以勢取人,無往不利。其實我目前傳授你的虎咆拳和魚躍劍法,都與九轉逍遙游龍引息息相關,待你修煉到六轉、七轉時,才能真正發揮為師這兩套拳法劍法的威力。”
“為師早年曾偶爾得到一口寶劍,名為驚鴻劍,此劍伴為師多年,現在為師劍法大成,寶劍本身於我用處不大,正適合你用。”裴念中說完,右手之中應聲出現一把寶劍,遞到龍昊天面前。
但見此劍,長約三尺三寸,寬約三寸略多,算是一把寬刃大劍,兩邊劍刃銀白,中間劍身酒紅,一眼看去暗藏鋒殺之意,似乎飽飲過無數鮮血。接過握在手中,劍柄做工精良,手感舒適,略一晃動,即見一片血色劍光閃過,龍昊天不由立即喜歡上了這口寶劍。
裴念中取出一口普通寶劍,一招一式演習起魚躍劍法,龍昊天雙眼一瞬不停,認真學習記憶,待師父演示完畢,跟著模仿起來,又是一遍成功,裴念中再次覺得教授這樣的徒弟實在是太愜意了,又細心指點了一些關要之處,包括運勁、銜接、角度,以及與身法的配合,甚至右手劍左手拳的同時攻防,龍昊天很快心領神會,一天下來,竟是將一套劍法學得有模有樣,神形兼備,看得裴念中心懷大暢。
接下來四天時間,師徒二人一直在小湖之畔,龍昊天白天習練身法、拳法、劍法,偶爾參悟兵法,夜晚修煉龍吟訣,有了師父守護,幾乎整夜修煉,進度驚人,現在修煉龍吟訣時識海波浪已經達到八十多丈,如此下去,不用多久將突破第三層。
12月7日,轉眼龍昊天進入雲斷山脈歷練已經過去二十天,裴念中帶著龍昊天,花費半天時間,飛回雲陽城,第一步就是來到雲陽城大拍賣場,將龍昊天這段時間的斬獲出售,竟然一下賣了二千四百多金幣,其中二千金幣是出售讓龍昊天差點喪命的巨虎所得,原來此虎是虎類中的一個變種,名為風虎,體形龐大,速度極快,極為罕見,其虎骨、虎皮珍貴之極,物以稀為貴,拍賣場一見之下,毫不猶豫地開價二千金幣購入。龍昊天提著手中一袋沈甸甸的金幣,如在夢中,別說二千多金幣,就是二千多銀幣,對龍昊天這樣出身漁民之家的孩子來說,也是難得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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