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琰：“......”這要換了平時, 時琰也就直接躺平，任她為所欲為了。

只不過現在這麽個尷尬的境地, 萬一小丫頭清醒之後後悔呢？萬一她就是酒後胡來呢？萬一她明天醒了之後哭哭唧唧不理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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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結果就不太美妙了。

林絮家客廳側邊的排燈，是那種裝著磨砂玻璃的鐵藝燈, 不太亮。暖暖的橙色燈光, 隔著玻璃罩子，減了力道照下來, 映在小姑娘的眼睛裏，點了兩顆像是螢火蟲一樣的小光點。就要從眼裏飛出來的樣子。

時琰喉結上下一滾, 咽了咽口水，低聲哄道：“絮絮，你先坐下來，我們聊聊好不好？”

“呵, 你這個男人。”林絮嗤笑一聲, “一說到正事兒你就逃避問題，能動手，就別動嘴，懂不懂？”

“......”時琰內心懵得一批。

主要從來沒見過她喝醉酒的樣子, 心裏也是有點摸不準她的路數。看了眼茶幾上的半打啤酒，算上滾落在地板上的那個空罐子，的確是只喝了兩罐。要說醉, 好像也不至於啊。主要是這丫頭還能醉得看上去那麽清醒是怎麽回事？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酒壯慫人膽？小丫頭早就對自己垂.涎已久了？虧得自己還忍了這麽久......

“絮絮，”時琰又輕喚了一聲，踟躕兩秒, 像是想要確認什麽一樣，半闔著眼皮盯著她的眼睛，輕聲問道，“喜歡我嗎？嗯？”

“老子喜不喜歡你，你心裏沒點逼數？！”

時琰：“......”好麽，小奶貓又炸毛了......

時琰被她緊緊攥著領口，感覺都快窒息了。又不敢用力去掰她的手腕，怕這會兒她感受不到輕重，把人給弄疼了就不好了。

還沒等他感受完這種窒息的缺氧感，林絮一個傾身，順勢就欺了下來。

不同於以往的被動回應，這個帶著探索的輕啄，就像是往一杯伏特加裏扔了個火星子，升了一團火......

小姑娘啄著他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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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沙發太軟，支著壓在沙發空隙裏的膝蓋還不太老實，老是晃來晃去。

簡直火.上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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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手機震動，打破了一室安靜。時琰的腦子也一點點清醒起來。只是仍舊不願意退開，只放輕了力道，溫柔地拍著她的背。

林絮倒是不答應了，支著掌心推了推他，含糊不清道：“哩電話......”

時琰箍著她腰的手沒有松開，只微微退開一些，啞聲道：“別管。”

“不行！”林絮嗓音軟軟卻氣鼓鼓地堅持，“破壞我情緒！”

時琰：“......”行叭。

時琰是真不想接這電話。這會兒看著小姑娘眼睛裏霧氣迷蒙，帶著點茫然和探究，還鼓著腮幫子奶兇奶兇的樣子，他是真的不太想做個人。

努力穩了穩心緒，清咳了一聲，摸過手機。看了一眼是徐崧的電話，幹脆摁了免提。

林絮眨巴了兩下眼睛，也沒退開，只是兩手環著他的脖頸，乖乖等著他打完電話。

“歪，時琰啊。”徐崧在電話那頭語帶愉悅甚至有一點得意道，“搞定了，你看看這會兒熱搜應該都撤了。秒撤！”

“謝了。”時琰道。嗓音還帶著點沙。

“我跟你說啊，她也是個聰明人。我把你交代的話給她一說，她臉就一僵，瞬間把責任推得一幹二凈。說自己也是被黑的，那些模糊照片裏的男人明明是她表弟，還有今天晚宴上的照片，是她不小心把酒灑你身上了，都是被‘有心人’給黑了。她會讓經紀公司澄清的。”

“嗨，”徐崧見電話那頭不說話，大概也是喝了些酒，繼續自嗨道，“搞得我不知道他們娛樂圈裏這點逼事兒似的，當我傻的？還說能不能麻煩我約你，說要當面給你道歉，因為她的關系害你被人誤解真是不好意思。我能信？這不是懷疑我智商麽！巴拉巴拉......”

“......”時琰真的不是嫌棄他，真的是這人平時話實在太多了。

“聽見了麽？”時琰箍著她的腰把人往懷裏摁了摁，輕聲問道。

林絮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電話裏徐崧的解釋，只歪著腦袋盯著時琰。默了兩秒，看他像是還略帶了兩分委屈似的看著自己，忍不住，舔了舔上嘴唇。曲了手肘，小腦袋往他肩窩裏埋了埋，湊到他耳邊自以為低聲道：“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言下之意是趕緊讓徐崧掛電話，別逼逼了。

還因為以為自己聲音很輕，每個音節拖得都有些長，帶著軟綿綿的尾音，跟在撒嬌似的。

“......”徐崧覺得自己有點幻聽，又覺得猜到了什麽。雖然沒有聽清電話裏的女聲講的是什麽，還是立馬識趣道，“啊呀孫總你別催，我馬上就來。好了時琰我忙著呢，先掛了啊。”

說完還不等時琰回話，就果斷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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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終於清靜了，林絮卻窩在時琰肩上沒挪窩。

時琰等了一會兒，輕笑著問道：“睡著了？”

片刻靜謐，還是沒有回音。

略感失望的男人輕嘆了一口氣，準備把人抱房裏去，等她明天清醒了再和她好好聊聊。

未料還沒有動作，耳垂就覆上了一層綿綿軟軟的溫熱。

時琰像是過了輕微的電流一樣，頭皮都緊了緊。

林絮感受到他一瞬的僵硬和箍在她腰.身上的力道，居然覺得內心湧起了滿滿的成就感。甚至有一點想笑。

嘖嘖嘖，這個男人定力不行啊。小姑娘心道。

林·撩火不自知·絮，只停了一瞬，便繼續再接再厲。。

擦著耳垂輕磨，順著耳廓輕輕畫著，再繞著耳廓裏一道道的小溝小壑，像是描摹一樣輕輕掠過。

時琰只覺得，那團火就快燃盡了自己最後一絲理智。

林絮玩了一會兒，覺得膝蓋那兒有個東西硌著自己，反應了一下，瞬間秒懂。

害羞歸害羞，臉熱歸臉熱，但這種喝了酒以後異於常人的既清醒又迷糊的狀態，卻讓她依著本心，欲罷不能。

環著他的脖頸退開了些，眨巴著水霧蒙蒙的小鹿眼，歪了歪腦袋，組織了一下語言：“時琰，你現在要我停，還來得及哦。”

林絮覺得自己真的是非常善解人意了，絕對沒有要霸.王.硬.上.弓的意思，超民主超好說話超給他自由選擇的權利有沒有！

時琰聞言，滿.溢.著欲.念的桃花眼微瞇了一瞬，唇角淺淺一勾，偏著腦袋，錯了錯臉，在她下巴上磨著牙.咬了一口。退開，嗓音暗啞帶著沙，沈聲蠱惑道：“繼續。”

林絮眨巴了兩下眼睛，咬了咬.下唇，消化了一下他話裏的意思。

吶，你看，我給你機會了啊，是你自己要我繼續的啊，明天醒了可別怪我把你.睡.了讓我負責啊。林絮心道。

時琰覺得，她就像個未經人事撩人而不自知的小妖精一樣，清純又精怪。

既想現在就把她抱進房裏，放進軟軟的床墊裏，又像是非常享受此時此刻小妖精帶給自己的既歡.愉又痛苦的折磨一樣，舍不得現在就動作。

靠著意念極力忍耐著，繼續靠回了沙發裏。

小姑娘見他重新靠坐回去，下巴微擡，正半掀著眼皮看著自己。

林絮頂喜歡他這雙眼睛，不僅僅是因為生得好看，更是瞧著自己的時候，永遠像是汪著連綿的情意一樣。

松了環著他脖頸的胳膊，擡手，用著中指和無名指的指腹，沿著他的眉眼輕輕描了一遍。

男人微擡著下巴，露出來緊繃的下頜線，還有修長的，有著好看弧度的頸項。

指腹順著眉眼而下，稍一側手，又微曲著食指，指背緩緩沿著下頜角一路下來。

時琰忍不住，又是喉結一滾。

林絮像是又發現了什麽有趣的新鮮玩具一樣，輕哼一般地笑了一聲。

磨磨嘰嘰地替他解.了.領帶，

再順便，傾身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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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絮記得，警長剛來的時候，總喜歡鉆進薄毯子裏躲在下面，拱起一個小團子，總以為她找不到一樣。每次隔著毯子輕輕戳它一下，它就會不時挪一挪位置，就像是在和她捉迷藏。

不知道這個，是不是也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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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琰掐著掌心，才逼著自己還留了半分理智。

林絮摸索了一陣，就覺得他白襯衣的領子老是磨著自己的臉頰，怪難受的。

也不知道讓它們靠邊一些，會不會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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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熱的鼻息縈著側頰，綿綿軟軟的觸感不時摩.挲。

時琰：“......”艹

神思像是一吹及散的薄薄晨霧，完完全全瀕臨崩潰的邊緣。

林絮替他數了幾顆扣子，就吸著小鼻子嗅了起來。仔細聞了聞，退開了些，挺納悶地問了一句：“你怎麽香香的？洗.澡了？”

時琰悶著聲音“嗯”了一聲，這會兒除了飄忽在神思之外的那點念頭，其他事情，一概不想多解釋。

“哦。”林絮輕輕點頭，視線又從他眼睛裏慢慢游移，一路往下，直到停在那一處若隱若顯的交界處。

早就見過幾回就是沒敢試下觸感如何的林絮，咬了咬下唇，擡手拿食指戳了戳。

嘖。

眼角餘光瞥見他的鎖骨窩窩，又忍不住順著一路上沿，沿著鎖骨畫了一條直線。接著手一頓，停在原地，輕聲開口，像是問詢：“我也洗過澡了。”

小姑娘眸色澄澈又迷離，仿佛在說：“我想和你在一起”。

時琰攸地起身，一手環著她的肩，一手抄起她的膝蓋彎彎，沒幾步，進了小姑娘的臥.室。

擡腳輕勾，房門一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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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冬日，是很少能見到飄雪的。只是十二月末的夜晚，霜濃月薄。涼得像是，夜空都泛著銀藍色。

瑟瑟夜風，吹著窗玻璃上的銀霜，漸漸泛起了潮氣。

細細密密地，盈著一團團水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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