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字是窮奇王，有可能是假名，能否以此為基礎進行擴展？”

仇無衣向系統詢問道。

“開始檢索，如果擴展的話，資料數量可能會增長一千六百倍以上，請問是否確認進行擴展搜索？”

這個結果實實在在地給了仇無衣一記脆響的耳光。

“不，暫時不要擴展了，請選取可信度有保證的資料。”

仇無衣一臉苦笑，一千六百倍就算了你，問題是不知道基數有多大，不過從系統搜索到的資料來看，窮奇王至少在某些方面沒有說謊。

至今為止，仇無衣依然懷疑其與始魔之間的關系，只是沒有當面表現出來而已，另外還有比較重要的一點就是窮奇王這個家夥大部分的話都很實在，也很靠譜，並不像故意做出來的掩飾。

但是它同樣有可能就是某種始魔封印的關鍵，即使其自身什麽都不清楚。

很快，六個屏幕的資料環繞在仇無衣身邊，比想象中多得多。

經過精簡的資料當中，有一半左右毫無意義，記載了整個大陸上野狗群體的遷徙趨勢，不過在這裏仇無衣註意到一條來歷不明的推測，與野狗相關。

似乎一部分野狗進化成了另一種生物，關於這一點，似乎曾經親眼見到過。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些進化後的異種野狗似乎具有一種制造異空間的特殊能力，使得野狗大群平時生存在開拓出的異界當中，並且隨著窮奇王而移動。覓食。

這一點倒是十分神奇，身為人類，還是不要大大咧咧的自以為萬物之靈的稱號能順順當當地戴在頭上。

經由反覆查詢，仇無衣大致排除了窮奇王自身即為始魔的可能性，但依然不能撇開二者之間的關系。

的確，在舊帝國崩潰之後窮奇王就開始活動，但那時候的它與現在似乎完全不同，更接近於一般的魔獸，只是具有一種近乎不死的力量。

在接下來的數千年之中，它的活動不是很頻繁，但是每次出現好像都變得更強，這種感覺更像是在積蓄力量等待進化。

至於它的真正活躍時間，經過推算，大致在二十年之內，與天衣聖門的雄起有著一定的同步，但沒有任何資料顯示二者之間有關系，倒是曾經有過一次大規模沖突，之後，窮奇王的蹤跡消失了三年左右，應該是吃了虧。

綜合諸多資料可以看出，窮奇王似乎是“獸”這一類生物當中得到了進化的代表，目前看來它的一切行動都沒有表現出對人類明顯的敵意，某種意義上倒不如說是善意，這可能與較高的智慧有關。

但關於它的來歷就完全不清楚了。

“關鍵字為天衣聖門，永國領土內，聖尊步無極的計劃。”

仇無衣稍稍整理了一下關鍵詞語，再度對系統說道。

顯示出來的只有可憐的一個屏幕而已，其中的資料也乏善可陳，唯一有用的情報或許只有一條。

天衣聖門在永國境內建立了一些可疑的高塔，資料中附帶了高塔的外形。

仇無衣的目光變得有點凝重，這些塔與五星島上通往修羅之國的塔有著一定的相似之處，尤其是凝結在塔底的一些黑色水晶，名義上它們是祭拜聖尊的祭壇，實際上卻是一個謎。

除此之外，天衣聖門的消息就像被過濾了一般，完全找不到有建設性的東西。

“東方天武堂一號班，第一屆。”

連續換了好幾個關鍵詞也搜索不到任何資料，出於有點惡作劇外加好奇的想法，仇無衣也想改換一下情緒，於是就開始搜索自己和朋友們。

很意外，搜索出來的內容依然很少，某些方面竟然還沒有自己記憶中詳細，著實是難以理解，似乎當一件事與天衣聖門牽扯到之後就會蒙上一層薄霧而令人無法看清。

加入具體姓名之後，內容好不容易多了一些，可是照樣用處不大。

比如說淩戚的姐姐擔任四天極柱一事，雖然有說明，卻只有姓名，身高體重等大略參數，調不出她身為四天極柱之時的全部所作所為，可知的情報只有一部分公開的東西，如果去問淩戚，肯定比這裏的資料詳細。

不過即使是一部分資料，看起來也足夠令人觸目驚心。

再比如程鐵軒，這個人的資料就意外的多，而且也指明了其鑰匙的身份，可是關於這一點的解說十分粗糙，既不知道鑰匙如何使用，又不知道能夠開啟什麽始魔的封印，這就全無意義了。

總之，大部分關於天衣聖門的搜索都以失敗而告終，不過這也差不多在仇無衣的預料範圍之內，所以也沒覺得有多麽失望。

反覆使用了幾次之後，仇無衣差不多熟悉了搜索資料的方法，並且讓系統繼續控制天誅門任務發布系統的運行，而且借此了解了天誅門的內在構成。

天誅門在原來的至上者之下，總共有十二個分屬，每個分屬都負責不同的事務，但這些只是一個假象而已，目的正是掩飾至上者的無所不能。

這些分屬的工作量不小，看似支撐著天誅門的運轉，而且分屬這些部門的人地位也頗高，實際上全都沒有什麽用，不需要他們做事，至上者依然能夠井然有序地完成一切。

所以仇無衣將系統設置成以前的形態，今後，這十二個分屬照常運作，繼續做他們的無用功，這邊系統也繼續自己做自己的事，一切都沒有改變。

但是這件事，仇無衣決定直接對可信的人說出來，信賴與否是其次，畢竟今後自己不可能一天到晚緊盯著系統的屏幕足不出門，又不能放著如此有利的情報搜集條件不用，這件事，仇無衣打算交給他人去做。

最理想的，似乎就是焦木了。

因為她雖然不屬於十二分屬當中，卻在某些方面很受至上者信賴，正因如此才肩負了與自己接觸的任務，而且仇無衣從資料中得知，假如自己不曾出現，她很可能會繼承這個系統的控制權。

走出狹長的黑暗通道，仇無衣一眼就看到了等待在出口之外的焦木。

“來這裏，我有話對你說。”

仇無衣看了看四周，並不寂靜，人數很多，於是就壓低了聲音。

“什麽事？”

焦木冷漠地跟隨著仇無衣重新回到了鏡子通道當中。

“跟我來就是了。”

仇無衣沒有立即解釋，而是半強迫地將她帶到了承載著系統的大廳之中。

這件事，解釋起來或許會有點麻煩。

看到了金屬櫃，大腦等一系列不可思議的東西之後，焦木終於不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意外的沖擊對於她而言仍然是從來不曾體會過的大事。

“這些是什麽？”

焦木看完一切之後，聲音變得有些急促，語速也快了許多。

“你所看到的就是真正的至上者，為了世界，它選擇了自我犧牲，同時將力量傳承給了我……”

仇無衣將剛才在這裏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重覆了一遍，沒有絲毫隱瞞，而今正是開誠布公的時刻。

中途沒有一句話，甚至連呼吸都幾乎切斷，焦木認真聆聽著仇無衣所說出的每一個字，並將其深深地銘記在心中。

“也就是說，現在的你，就是天誅門的至上者。”

待仇無衣講完之後，焦木才如此總結了一句。

“不太一樣，至上者的能力是我遠遠不能達到的，所以我也沒有如此之大的野心，不過你可以放心，天誅門以後還會是這個樣子，不會因為至上者的離去而改變，我現在想和你商討的問題，就是關於至上者遺留下來的這個巨大系統，你有什麽看法？”

仇無衣抱著商量一下的態度向眼前這個天誅門元老級人物詢問道。

“你是以至上者的繼承人身份詢問，還是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詢問？”

焦木的回答有些不明所以，不過從依然冷漠如故的口氣來看，她現在十分的冷靜。

“我雖然繼承了很多東西，但我以後不準備以至上者自稱，我依然是我，所以這是我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所詢問的。”

仇無衣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如果你的身份是至上者，我身為天誅門的成員，無論什麽要求都會徹底服從，但假如是另一重身份，我認為另起爐竈更能有效地利用天誅門的精銳力量，而這一切可以以至上者的身份發布，除了你信任的人以外必須完全保密，而且天誅門也要照常運行。”

焦木就像一塊冰住，散發出冰冷刺骨的聲音。

“正合我意，現在天誅門十二個分屬本來就是多餘的，以系統的處理能力，再多出一個分屬也沒有問題，這個分屬就當做天誅門的精英組織如何？”

大致規劃了一下將來的道路，仇無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這個分屬可以名義上交給你的女人控制，這樣的強者不會引起任何質疑，實際上的控制權在你手中，依然以至上者的身份發布指令。”

“是未婚妻，當然，你也要加入這個分屬。”

仇無衣嚴肅地更正道，雖然只是細節上的差距，但還是有所不同。

“如果是精英集團的話，該如何命名？”

焦木淡淡地問道。

“天不誅者，人誅之，就命名為人誅門，聽起來也很類似低一階的分組織。”

猛然之間，仇無衣突然脫口而出，如同已經考慮許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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