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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海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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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敏醒過來了,小海留在她的身邊無危不致的照顧她。

信介卻走到鄭爽身後,小聲說道:“她是因為你吧!”說完走開了。

鄭爽躊躇了一會兒,然後走進來對小海說道:“我有件事想和佳敏談一談。”

佳敏對小海說道:“你去吧,我沒事!”

小海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鄭爽先開口道:“佳敏,我……本來我應該……”

佳敏逃避道:“你什麽也不用說了,我明白。”

“不,你讓我說,今天你不讓我說清楚,我心裏憋的難受。”

這時,平次郞帶著一個仆人敲門進來了。

他笑著說道:“佳敏小姐,這是雨薇小姐吩咐我準備的枸杞紅棗湯,請慢用!”

佳敏道:“我已經吃過飯了,為什麽又讓我吃?”

他恭敬的說道:“佳敏小姐,這湯是補血的,對您的貧血有好處。”

鄭爽上前把佳敏扶起來,勸道:“你一定是這段時間因為雨薇的事累壞了,平時要多註意飲食,多補充營養,來,快把湯喝了。”

鄭爽索性親自餵她,佳敏已經習慣了被他照顧,順從的張開了嘴巴。

平次郞看著他們你儂我依的樣子,真是羨煞旁人。

他不禁說道:“佳敏小姐和鄭爽少爺真是才子佳人,你們之間那種默契和深情讓人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真是另人羨慕的一對呀!”

佳敏和鄭爽頓時感覺很尷尬,對視了幾秒又趕緊回避。

佳敏笑道:“平次郞,你誤會了,我們只是朋友。”

“噢……對不起!對不起!佳敏小姐!怪我多嘴!對不起!鄭爽少爺!”

“沒關系,這兒沒事兒了,你出去吧!”

平次郞走出門外,一臉疑惑的搖搖頭離開了。

鄭爽對佳敏說道:“佳敏,我知道你很喜歡那條項鏈,可是我卻送給了若晨,你是為這個生我的氣吧?!”

佳敏不說話,但她的眼神和臉上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鄭爽又說道:“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願意再買一條更好的送給你。”

佳敏道:“不,不用了,我不想要了。”

“那既然這樣,你就別生氣了,原諒我好嗎?”

“不!我不能原諒你!”

“你究竟在介意什麽?佳敏,你真的很在乎這些嗎?”

佳敏哭了,她再意的當然不僅僅是項鍵,而是鄭爽對她的情意,讓她感覺自已的感情遭人出賣了一樣,這讓她很難堪,心理上很有挫敗感,她更生氣的是,自已喜歡的所有都被若晨一個人搶去了,她感覺到這樣的惡運正在漸漸靠近自已,而她的承受能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再附加一點點,她都感覺自已要爆發,她很討厭這樣的自已,也很討厭這樣的狀態,但她卻對此一點辦法也沒有,感到無所適從。

“為什麽?為什麽你們所有人都喜歡若晨,所有好的都會給她?”佳敏哭著說道。

鄭爽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佳敏,他驚訝道:“你是在嫉妒若晨嗎?”

佳敏哭的更傷心了。

鄭爽安慰她道:“不會的,佳敏,對不起,是我傷害了你,我沒有想到你會這麽在乎那條項鏈。”

佳敏趴在他的肩頭痛哭了起來,許久,才沈沈的睡去了。

吃完飯,信介就想一個人去夜潛,雨征怎麽攔也攔不住,只好讓雅子陪他一塊兒去了。

小海來到沙灘上,看到雨薇和方澤已經支起了篝火,圍在地上自助燒烤,若晨則獨自一個人坐在不遠的地方欣賞著夜晚的海景。

他來到若晨的身邊,默默地坐了下來。

若晨看了他一眼,問道:“佳敏怎麽樣了?好點兒了嗎?”

小海點點頭道:“嗯!”

“你一個人坐在這兒幹什麽?”

“沒什麽,只是想一個人待著,聽聽大海的聲音……”

“我沒有打擾你吧!”

若晨抿著嘴搖搖頭,沒有說話,迎著月色,小海能看得出她的神情很落寞,她的身影很孤單。

小海開口道:“對不起,若晨,那天舞會上對你說了過分的話。”

若晨淡淡的說道:“那天我只是和介隨便聊了幾句……”

“我相信你!”

“……”

“我知道你會遵守我們的約定,我相信你,若晨,”

“為什麽?”若晨反問道,

“……”

“小海,你為什麽要和我約定,而不是佳敏?”

“……”

“難道真的像介說的那樣嗎?”

“他都對你說了什麽?”

“介說,你是想和我約會……怎麽會呢?你喜歡的是佳敏!” 若晨笑著說道,眼裏泛著淚花。

“如果我說是呢?”

若晨望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

許久,小海才打破沈默道:“呵呵……我騙你的!看你那認真的樣子!”

若晨失落道:“原來是這樣,下次不要開這種玩笑了!”

“你不會是喜歡上我了吧!”

“不知道,也許……”

“若晨,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呢?”

若晨望著深邃的夜空想了想,說道:“如果兩個人彼此喜歡,那他們的心靈也一定是相通的,無論他在哪兒,無論我們相隔多遠,他看到的就是我看到的,他想到的就是我想到的,不管有沒有明天,我都願意陪他到世界的盡頭。”

小海深情的望著若晨的側臉,很想牽著她的手告訴她所有的一切,可是他不能,他強忍著心痛,不讓若晨察覺,他們的相遇註定是一場無盡的等待,但卻不知道該如何收回彼此的情意,只能把愛鎖在心底。

小海在心裏說道:“若晨,你知道嗎?我的心已經完全被你占據了,可是我卻只能這樣在心裏默默的愛你,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也許夢不醒來才是最美的吧!”

這時,雨薇唱起了《夢的點滴》,方澤點燃了煙花。

若晨看著他們幸福的樣子,臉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轉過頭,她遇到了小海那憂傷的眼神,註視了幾秒之後,問道:“小海,你怎麽了?”

小海看著絢麗的煙花,動情地說:“愛情就像這煙花般燦爛和美麗,但卻又像它一樣短暫而脆弱。”

若晨想了想,笑著說道:“小海,你不會這麽敏感吧?!嗯……我覺得,就算是擁有這樣的一份愛情也不錯啊!煙花雖然短暫,但人們總是對它充滿了無限的期待,在它稍縱即逝的那一刻,它用自已的光和熱點綴了平凡的黑夜,將自已最美麗的一面留給了人們。”

“你真的願意擁有這樣的一份愛情嗎?”小海問道。

若晨笑著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走,我們一起去放煙花吧!”

小海微笑著欣然同意了。

他們兩個坐在海邊的身影深深的剌痛了鄭爽,他感覺到終有那麽一天若晨會離開自已,但這樣的想法只是在他的腦海裏一閃而過,他不想承認,也不敢想,他不相信自已最好的朋友會這麽對他,他努力的麻痹自已。

此刻,在浩瀚靜謐的大海上,雅子正裹著毯子蜷縮在游艇甲板的椅子上等待著信介的歸來,他已經潛下去有一會兒了,雅子平靜的望著夜空,嘴裏吸著煙,胡思亂想著,用以打發無聊的時光。

她想起了自已和信介在英國一起求學時候的事,那時她是劍橋管理系的高材生,也是系裏的美女,可她第一次見到介,卻是在校外的一個酒吧裏。由於父親的公司經營不善,而且又遭到對手一連串的打擊,在掙紮了半年後,不得不申請了破產。沒有了經濟來源,她不得已晚上到附近的酒吧裏去打工,結果被幾個社會不良份子糾纏上了,非讓她陪酒,她當然不願意,一來二去雙方就起了爭執,這個時候信介出現了,他二話不說就把那幾個壞蛋給收拾了,然後拉起雅子就逃跑了。

後來,那幾個人把信介給告了,因為介出手太重,一個人的手指骨折,還有一個鼻梁骨被他打斷了,學校因為這件事,通知了他的家長,並勒令其退學,好在雅子出面替他澄清事實,他才能留下來繼續深造,只不過損失了一些錢而已。

自那開始,兩個人就成為了很好的朋友,信介在得知她們家庭的變故後,經常從自已的生活費裏拿出一部分來支援雅子,後來她才了解到,介原來是一個單身貴族,他的父親早已經為他按排好了一切,就算這樣,他對學習也很努力,而且天資聰穎,雖然他不缺錢,但每學期都可以拿到獎學金,每到這個時候,兩個人就會一起出去慶祝,他也經常會買一些昂貴的禮物送給雅子,漸漸的雅子就喜歡上了他。

但兩個人的愛情還沒來得急開花結果,信介卻因為不知明的原因而消失了一段時間,回來後就完全變了一個人,他不再約她出去玩,見到她就好像不認識她一樣,性格也變得沈默寡言,她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輕易就能走進他的內心,那裏冰冷到了極點,雅子傷心欲絕,直到畢業她再也沒有機會提起那段情,慢慢的兩個人就疏遠了,但她始終不能忘記這段初戀。

幾年後,當她再次遇到信介時,他已經是天際華重老總盧天佑的左膀右臂了,而她卻是櫻井正宏的私人秘書兼女朋友,後來,他被盧天佑推薦給了正宏,做他的助手,兩個人成為了死黨。

再次的邂逅,她發現信介又恢覆了之前的笑容,而且身上還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迷人氣質,這讓她那顆將死的心和那份純真的愛火又重燃了,信介好像看出了她的心思,但卻總是不敢回應她那炙熱的目光,每到關鍵時刻,他都會退縮,這讓雅子很苦惱,但正因為如此,她才更對他欲罷不能。人就是這樣,感情更是這樣,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

而雅子這樣的女人一旦真心愛上了一個人,就像一個盛滿酒的杯子,再也放不進去一滴了。為了挽回信介的心,她一直努力扮演著正宏的私人秘書和女朋友,這樣下去當然很辛苦,但為了介她心甘情願。只要有一線希望,她都不願意放棄,這個念頭自從在她心中萌生開始,就再也沒有變過,也沒有動搖過,因為她對自已有信心,介總有一天會回心轉意。而惟一讓她有負擔的就是正宏對她的愛,恐怕她今生都無以償還了。

信介浮上來的時候,發現雅子已經躺在椅子上睡著了,他沒有叫醒她,而是直接把她抱了進去。

他洗了個澡,換了一身幹凈的衣服,然後悄悄的來到雅子的跟前,她依然熟睡著。在靜謐的黑夜裏,在這茫茫的大海上,他靜靜的盯著她的側臉,朦朧的燈光下,這是一張多麽熟悉而又美麗的臉啊!曾幾何時,他們一起嬉鬧玩耍,一起分享彼此的心事,又一起暢想美好的未來,那是他最無憂無慮的幸福時光。雅子在他心目中,既像姐姐,又像情人,這樣的地位沒有人可以取代。在他遇到雅子之前,他對女人是存有偏見的,他認為女人都是功利的,她們和男人在一起總是有目的的,如果讓他說這世界上有沒有好女人的話,答案是肯定的,那就是他的母親。但他的母親並不幸福,所以造成了他對愛情的不安全感,而他和雅子的癥結還不僅於此,這只是其中一個。

信介很想抓住這個走進他生命中的女人,可是他的心已經破碎了,這種疼痛讓他不能自撥,還在他的身體裏慢慢發酵,他不得不過早的經歷這些,他沒有選擇,而且在那個節點他瞬間成熟了。他曾經想過,如果一切都沒有發生,他會否真的能和雅子獲得真愛和幸福呢?這個問題恐怕永遠也沒有答案了。因為他們兩個已經走上了另一條路。

雅子面朝著介翻了個身,她用手撓了下脖子,信介發現她被蚊子咬了許多包,胳膊和腿上也有。他取來消腫止癢藥膏幫她輕輕的塗抹患處。

當他的手剛剛碰觸到她脖子的時候,雅子醒了,她的目光與信介的眼神近距離相遇,望著這張完美的讓人窒息的臉,雅子感到心跳加速,信介也完全沒有想到他會被發現,他們就這樣靜靜的註視了五秒鐘,介轉身要離開,雅子卻光著腳快速的翻下床,從後面抱住了他。

她開口道:“介,不要走……”

信介定立在那,一動不動,任憑她擁抱著,此刻在這個游艇上只有他們兩個人,他可以不用再逃避任何人的目光。

“雅子,不要這樣!”他輕輕地松開了雅子緊扣的雙手。

雅子站在他的背後,動情的說道:“介,你不要再逃避了好嗎?我知道你心裏有我,我能感覺到!”

信介想緩解這尷尬的氣氛,笑著說道:“雅子,你這是怎麽了?我只是想幫你抹點藥膏,你怎麽這麽傻,不在裏邊等我?如果讓正宏知道了,我就慘了!”

他看著雅子默然的表情,又接著說道:“好了,你早點休息吧!我們這就回去!”說完轉身又要走。

雅子在他身後大聲說道:“信介!我愛你!”

信介聽到這句話,再也沒有勇氣在她面前演戲了,因為他心中的面具已經被揭開了,他必須面對。他並沒有立刻轉過身來,而是在離雅子兩米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雅子道:“你為什麽不肯接受我?是因為正宏嗎?沒錯,我是喜歡他!他待人真誠、坦率,而且人又成熟穩重,他讓我看到一種責任感,他比你更懂得如何去虜獲女孩子的芳心!”

信介打斷她道:“既然這樣,那你就留在他的身邊好了!”

“不!介,你明明知道我心裏愛的是你!”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是貴族,你擁有高貴的血統,而我現在只是一個沒落家族的普通女孩兒……我不要求你什麽,只要你別這麽冷漠的對我,那樣我會覺得你很遙遠,我只想默默的陪在你的身邊。”

雅子哭了,信介終於肯轉過身,慢慢的走過去,把她擁進了懷裏,雅子也緊緊的抱住了介,盡情享受他懷裏的溫暖。這一刻,她等了很久,等得很辛苦,也很無耐,現在終於一切都得到了報償。信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秀發,裏面散發著法國紀梵希“魅幻天使”淡淡的香水味兒,雅子在他的懷裏輕輕的啜泣著,盡顯女人的柔弱,此刻的她美的就像一個天使,又宛若是誘惑的化身,不經意間,信介意識到這個女人是完全屬於自已的,第一次有了想吻她的欲望。

這個時候,雅子柔聲的說道:“介,永遠也不要離開我,永遠……我愛你!”

信介再也控制不了自已,他突然捧起雅子的臉,深深的吻了下去,似乎只有這樣才可以讓他內心全部的熱情得以釋放。他們兩個盡情的纏綿著,燃燒著,探索著……這種甜蜜將兩顆孤獨,寂寞的心不斷拉近,這種魅力讓他們無力抗拒,只能把靈魂交給彼此,心就像一片羽毛般變得輕靈了。雅子的嬌媚讓介為她神魂顛倒,而信介的雙唇如絲絨般柔軟,這種感覺無法言喻……許久,兩滴水晶般的眼淚從雅子的眼睛裏華麗的湧出,散發著純凈的光芒。

最後,雅子在信介的懷裏幸福的睡著了,介把她放平,蓋上毯子,離開了。他把游艇開了回來,上岸,發現雨征一直在等著他們,現在已經是夜裏十二點了。信介走過去對他說道:“雅子在船上睡著了。”

雨征點點頭,讓介回去休息,然後他獨自去了游艇,信介遠遠的著他的身影,眼睛裏有一種捉摸不定的憂傷。

雨征走到雅子的床前,看著她酣睡的樣子,不禁露出了笑容。他想躺在她的身邊,結果把雅子驚動了,她翻身抱住了雨征,嘴裏癡語道:“介,不要離開我……”雨征感到很詫異,心裏激起了片片漣漪。

第二天,當雅子醒來時,發現身邊躺著的不是信介而是雨征,她頓時感覺五雷轟頂,她努力的回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拼命的告訴自已那不是夢……她不得不刻意回避著雨征熱情的眼神,而雨征卻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雨征走後,她才發現自已已經回到了岸邊,而不是在茫茫大海上。她失落的走回臥室,心裏想到:看來,我、信介和正宏還要繼續玩兒這個游戲,我暫時還不能和介廝守終生,雖然幸福就在前方向我們招手,我們三個人中註定有一個人要出局……想到這兒,她不禁眼泛淚光。

突然,她發現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美麗的紅珊瑚,雅子臉上的表情馬上又多雲轉睛了,因為她知道,這是信介送給她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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