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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小海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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篤奕海跑啊,跑啊,跑累了,蹲在路邊哭泣,他不敢相信這一切,外面還下著雪,他穿得太單薄,寒冷刺骨。他突然想起給媽媽打個電話,到處找報停,好容易找到一個有固定電話的地方,他撥通了媽媽的電話。現在是晚上十二點鐘,想想媽媽已睡下了,這麽晚打擾她不太好,剛要放下電話,突然電話裏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餵,請問是哪位?”

小海控制住自已的情緒,略帶顫抖的聲音說道:“媽,”這一聲說出口他再也控制不住。

媽媽在那端有點急了:“是小海嗎?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小海好容易才停了下來,接著說道:“媽,是我,小海……”

“別哭,有什麽事好好說?”

“我只想問您一句話……我是不是您的兒子?”小海感覺到自已的心快要裂開了,握著電話的手在發抖。

那一端,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小海,媽從來沒有想過會用這種方式給你說這件事……”

他聽到媽媽哽咽的聲音。

“我和你爸本來打算找個合適的時機再告訴你,請你相信我們,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一家人……媽和爸很愛你。”

“到底是怎麽回事?媽,我求你,快告訴我吧!”小海已經預感到了什麽。

“是的,你不是我們親生的孩子,你是個孤兒,你的父母是在青島旅途中出了車鍋,一家三口,只有你……只有你幸存了下來,那時候你才剛出生不久,是你的媽媽用身體保護了你,你才幸免於難,但是她當場就去逝了,你的爸爸被送到了醫院,搶救了三個小時,但還是沒有活下來……”

媽媽哭著向小海述說著過去,“醫院聯系不到你們的親人,就這樣你在社會福利機構人士的關懷下被暫時送到了青島兒童福利院,我和你爸在你三歲的時候領養的你,對於你的身世我們也只知道這麽多……”

小海再也聽不下去了,不停的哭。

媽媽安慰道:“小海,好孩子,你要堅強些……”沒等媽媽說完,他就掛斷了電話。

小海在薊門橋攔了一輛出租車,已是深夜一兩點了,司機問他去哪兒,他答道:“昌平……”

不知不覺,他來到了若晨的住處,小區裏的燈還亮著,若晨住在四層,他在小區西門找到電話亭打了電話。

若晨被電話聲吵醒,一看是陌生來電,以為是騷擾電話,就沒接,過了一會兒又打過來了,她拿起電話道:“餵,你找誰呀?”

“若晨,是我,小海……”終於撥通了電話,小海松了一口氣。

若晨簡直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她看看墻上的表,又看看電話問道:“小海,這麽晚了,你有什麽事?”

“我在你家樓下,請你下來一趟好嗎?”說完掛斷了電話。

若晨蹭的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精神了許多,趕緊穿衣服,門都沒關就往樓下沖,她也不知道哪來的勁頭兒,剛才還做著夢呢。

真是深冬了,一開門一股寒氣逼來,若晨穿著棉睡衣不禁打了一個寒顫,正前方路燈下站著的人就是篤奕海,若晨有種穿越的感覺,頭腦裏一堆問號,她慢慢地向小海走過去,走近了她才看到他臉上有淚痕,她剛要開口,小海就將她抱住了,若晨驚訝極了,到底出了什麽事讓小海這麽遠跑來?這樣的時間出現在自已面前,她感到他的身體在發抖,在哭泣,若晨什麽也不敢問,就這麽傻傻的抱著他,過了好久,小海哭累了,才說道:“若晨……為什麽?為什麽我來的時候一心只想見到你?”

“小海,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若晨驚恐地望著他問。

不問還好,一問,小海身子一軟就跪在了地上,若晨也蹲下身去,只見他睜大恐懼的眼睛,雙手抓住頭發,歇斯底裏地喊叫著:“啊—”

掙紮了一會兒,他就暈過去了,若晨驚慌失措,怎麽也叫不醒他,她趕緊給鄭爽和方澤打了電話,鄭爽聯系了救護車把小海送到了北郊醫院。三點的時候鄭爽和方澤趕到了,鄭爽又聯系了佳敏,叫她去小海家裏看看情況,怕出什麽事情。

佳敏出現在篤緒面前的時候,她一直在哭。看到佳敏,她情緒激動地拉著她的手說道:“快去找我哥!快去找他!他跑出去了!”佳敏告訴她小海在醫院裏,她的情緒才穩定下來。兩個人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五點鐘了。

小海被送到了監護病房,輸著液,護士不讓打擾他,大家都在外邊等。篤緒一直在哭,大家問她發生了什麽,她也不說,一直搖頭。快到晚上的時候,小海的父母從青島趕來了。

大家從小海媽媽的口中才得知發生的一切,不禁替小海難過。佳敏看到小海的媽媽哭得特別傷心,安慰道:“阿姨,您要保重身體,我們相信小海會挺過去的。”

小海的爸爸說道:“你們都是小海的好朋友,一定要幫幫他度過難關,我們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麽突然,本打算好好和他說的。”

鄭爽道:“叔叔,您放心吧,小海會沒事的。”

小海的媽媽不禁責備篤緒道:“為什麽你要對你哥說出來,凡事要和大人商量才對!這對他是多麽大的傷害,你知道嗎?”

原來,昨晚上小海掛斷電話後,媽媽就打給了篤緒。

爸爸說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就要接受,兩個孩子都住在北京也不合適,還是讓他們暫時分開都冷靜一下吧。”

這時,篤緒突然說道:“不!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爸爸不由分說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大家都驚呆了,媽媽趕緊跑過去攔住他,篤緒委屈的靠在媽媽懷裏哭泣。“等小海醒了問清楚怎麽回事再說,不許動手打孩子!”

大家覺得呆在這兒只會給他們一家人造成不便,所以晚上八點鐘過後就一起離開了。

鄭爽送若晨回家,方澤隨行,佳敏則獨自開車走了。雖然大家都沒有交流什麽,可是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串問號,為什麽小海會去找若晨?

昨天晚上佳敏幸福的和小海在一起,今天早上他卻躺在醫院裏,她這個準女友卻不知情。

鄭爽心裏也不是滋味,若晨還穿著睡衣就跑出來了,小海現在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這一切都在一個晚上發生了,大家都需要冷靜。

若晨呢?雖然經歷了一切,但她想等小海清醒之後再說,畢竟她也受了不小的驚嚇,思緒一團亂。

方澤卻很擔心若晨,他從來沒有看她這樣驚慌過,一路上也不說一句話,這哪裏是平時活潑可愛的死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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