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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備嫁時&天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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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前腳痛快的給賈孜和林海的賜了婚,後腳就給自己的幾個兒子一頓臭罵:從最疼愛的太子到年僅十二歲的七皇子,沒有一個逃脫這頓罵的。

直到看著幾個兒子灰頭土臉、垂頭喪氣的去了太廟罰跪,當今才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心裏爽快得不行:“呼……終於痛快了。朕還活得好好的呢,幾個小崽子就敢拉幫結派的惦記朕屁股下的這把椅子了,真是欠抽。平日裏勾心鬥角,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軍權都惦記上了,真是反了天了。不削你們一頓,義忠那老東西在地底下都得笑話朕。”

想到自己的二兒子、三兒子、包括四兒子,都在打著賈孜的主意,企圖將賈孜弄進自己府裏,或當側妃或當繼妃或當正妃,而其他幾個年齡不夠的兒子則在一旁推波助瀾起哄架秧子的事,當今的氣就不打一處來:真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們這幾個小崽子打的什麽鬼主意嗎?老子也是這麽過來的……

當今當然不能如了一群居心不良的混蛋兒子的意,因此才直接在賜婚的時候將賈敏換成了賈孜:賈孜或者說是寧國府背後的軍中勢力是不能交給任何人的,而林家已經沒有了爵位,能靠的只有自己這個皇上。因此,林海是不可能投靠任何人的——即使他曾經是太子的伴讀。

當今並沒有阻止這件事情傳出去:他倒要看看,他的這些“好”臣子們到底有多少人的腳踏上了別人的“破船”。當然,他更要讓那些三心二意的臣子們知道,到底誰才是這天下之主。

因此,賈孜與林海被賜婚的消息剛剛傳開,當今痛批幾位皇子的事緊接著就傳遍了大街小巷。

那些向來喜歡對這朝中之事指手畫腳、誇誇其談的文武大臣們竟同時失了聲,無論是對當今賜婚賈孜和林海的事,還是對當今罰跪幾位皇子的事,全都選擇了視而不見。尤其是已經開始站位了的那些大人,既見不到自己的主子,也揣摩不到當今的心思,更是惶惶不可終日,生怕下一個被當今收拾的人就是自己。

之後的幾天,當今如願的在自己臣子的臉上看到了又驚又懼的神色,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兒子就要有兒子的樣子,臣子就要有臣子的樣子,這才像樣嘛!朕屁股下面的那把椅子豈是你們能盯著看的?哼,誰敢盯著都要做好被拍到地底下的準備。

賈孜自然是不知道當今那彎彎繞繞心思的;而林海可能猜出來一些,卻並沒有放在心上:比起所謂的從龍之功,他更想要做一個純臣,有一片可以施展他心中抱負的天地。況且,對林海來說,還有最重要的事:那就是他與賈孜的婚事。

林海的母親身體不好,太醫說活不了幾個月了,老人家最大的願望就是能看到林海成親。因此,為了完成母親的願望,在當今指婚的第二天,林家的媒人就登上了寧國府的大門。

賈敬雖然不願意賈孜這麽快嫁出去,可面對著極有可能是老人家最後心願的願望,也只能憋憋屈屈的接待了林家的媒人,將賈孜與林海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至於賈孜,對此倒是無所謂的:聖命難違。既然她和林海的婚事已經無可避免,那麽早一天成親晚一天成親,差別並不大。

所幸寧國府和林家,都不是普通人家。因此,賈孜與林海的婚事雖然看起來很急,可是一切卻都是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的。令賈孜最不滿的,就是她竟然被嫂子禁足了——她得學習管家了。

管家的事對賈孜來說,並不是太難。畢竟,她的祖母和母親都為她留下了手劄。她只要看看手劄,不懂的直接去問徐氏就可以了。

只不過,其中有一件事倒是令賈孜為難不已:賈孜自幼習武,讓她舞槍弄棒打流氓容易,讓她穿針引線繡嫁衣卻是難上加難。不要說自己的嫁衣了,就是一塊手帕,賈孜都沒有自己繡過。因此,賈敬請來了最好的繡娘給賈孜繡嫁衣。可即使是這樣,她也不能一針都不動吧?

這段時間徐氏一起都忙著料理賈孜嫁妝的事,根本沒有時間理會賈孜。因此,好不容易有了休息的時間,徐氏連忙來看賈孜了。

看著賈孜抱著祖母和母親留下的管家手劄直打磕睡的樣子,徐氏無奈的彈了一下賈孜的額頭:“你說說你啊,每天就這麽睡大覺……”

賈孜的眼睛一亮,直接笑瞇瞇的湊到徐氏的眼前:“要不然,嫂子放我出去玩一會兒?”

“你這個丫頭,”徐氏好笑的道:“嫁衣的事就算是有繡娘張羅著,你也不能真的一針不動吧?去,繡幾針,到時候說出去也好聽。”

“那我要是繡了,”賈孜眨眨眼睛,笑嘻嘻的道:“嫂子就放我出去玩?”

徐氏輕輕的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賈孜的條件。她的心裏很清楚,賈孜這幾天被關在家裏,已經快要受不了了,因此,如果她出去轉一轉,能輕松一點的話,徐氏自然是允許的:畢竟,等到賈孜真的成了親,就不能再這麽輕松自在了。

“太好了。”賈孜開心的跳了起來,用力的抱了徐氏一下:“嫂子太好了,我這就去繡去。”

話音一落,賈孜就興沖沖的向繡娘的方向走去,那副架式令其他人都不由自主的有些畏意:賈孜的樣子不像是要去繡嫁衣,反而像是要去打架。

只有青鋒這個完全被賈孜收服的小丫環,一臉崇拜的看著賈孜,一副“連走路的樣子都這麽帥氣”的傻乎乎的表情。

徐氏笑著搖了搖頭,連忙跟了過去:賈孜從來沒有繡過東西,可別真的把自己的手指頭給紮出血了。怎料,徐氏跟過去後,竟看到了令她哭笑不得的一幕……

在賈孜目不轉睛的註視中,繡娘戰戰兢兢的一針又一針的繡著嫁衣上的花紋,顯然是被賈孜目光灼灼的盯自己的樣子給嚇到了。

“等一下!”繡娘剛剛將針穿過火紅的面料,便聽到賈孜厲聲高喊了一句,繡娘的手一抖,直接將針紮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血珠瞬間就冒了出來,繡娘連忙挪開手,免得血蹭到嫁衣的上。繡娘顧不得自己的手指,連忙驚慌的看著賈孜,以為自己做了什麽事惹得這唯一的女將軍不悅……

“她怎麽了?”賈孜小聲的跟青鋒咬著耳朵:“怎麽怕成這個樣子?”

青鋒搖了搖頭:“不知道呀。奴婢只知道,這事一定與主子沒關系的。”

“我也是這麽想的。”賈孜笑瞇瞇的點了點頭,接著又朝繡娘露出了一抹和善的笑容:“你接著繡,等一會兒你把針穿過來以後就給我,我幫你把線給拽出來。”

賈孜的笑容還是有一定欺騙性的,與其沙場羅剎的外號明顯不符。因此,繡娘楞了一下,明顯的松了一口氣,連忙點點頭,答應了賈孜。接著,止住了手指頭上的血的繡娘又拿起針繡了一針,在針將出未出的時候,便示意賈孜過去“幫忙”。

賈孜深呼吸了一下,才雄赳赳氣昂昂的走過去,伸出手拿起那有如千斤重的繡花針,哆哆嗦嗦、小心翼翼的往外拽著針線。直到將整根針從布面裏拉出來,線也繃得筆直,賈孜連忙將針錢一扔,松了一口氣,又轉過頭對徐氏快速的說道:“嫂子,我可是繡了的哦。說話算話,我要出去你不能攔著我。”

繡娘強忍著笑的拾起繡花針,又埋頭繡起了賈孜的嫁衣。她怎麽也沒想到,這位赫赫有名的女將軍鬧了這麽大的陣仗,竟然只是為了拉一下嫁衣的針線:雖然按理來說,這嫁衣本來就應該是她自己繡的……

徐氏笑著點了點頭,還沒等說話,眼前已經沒有了賈孜的身影。

出了寧國府的大門,賈孜才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又看了看自己現在還有些僵硬的手,唇角微微勾起,語氣裏帶著一絲的得意:“我果然聰明,連繡花都是一學就會。”

“謙虛”的誇了自己一句,賈孜才直奔酒樓:不用問,這個時間馮唐他們一定都賴在酒樓裏。

“喲,”馮唐一看到賈孜,頓時拐了拐自己旁邊的杜若,怪腔怪調的壞笑道:“新嫁娘來了。來來來,阿孜,要不要哥哥跟你講一講這成親是怎麽一回事?”

賈孜踢了馮唐一腳,皮笑肉不笑的看著馮唐:“你還是先把自己嫁出去再說吧!”

“我跟你們說實話吧,”杜若壞笑的勾住馮唐的肩膀:“唐唐現在還是小處男呢。他知道的,可都是聽他老爹的壁角聽來的。”

“有道理。”賈孜強忍著笑點了點頭:“人家唐唐可是純情得很呢,早晚都得吃糖呢!”

陳瑞文直接噴了馮唐一頭的茶水,指著馮唐哈哈大笑道:“唐唐,要不要哥哥去給你買糖吃啊?”

賈孜拍了拍陳瑞文的肩膀,一副調侃的模樣:“這話聽著怎麽像是你喝花酒的時候,哄那些陪酒的小娘子時說的?”

陳瑞文鬧了個大紅臉,接著就看到一旁的杜若和馮唐執手相看,一個學著陳瑞文的模樣,一個模仿小白花的表情,隨口改編的情詩不斷的吐出來,逗得賈孜直捶桌子,笑得連肚子都抽筋了。

“阿孜,”陳瑞文狠狠的踢了他們兩個幾腳,又看著賈孜:“你就不好奇那小白花怎麽樣了?”那天賈孜將小白花推下樓,陳瑞文幾個人都覺得特別的解氣:小白花擺出一副神聖不可侵犯的樣子,不就是想賣一個好價錢?要不然怎麽一看到賈孜,就連自己老父親的屍骨未寒都不顧了,直接就纏了上去?以賈孜的脾氣,沒直接抽她一頓就不錯了。當然,如果不是賈孜先出手了,估計陳瑞文等幾人也要想辦法讓小白花永遠離開京城了。

“怎麽,”賈孜不解的看著陳瑞文:“你還想她了不成?”賈孜看了看杜若,又看了看馮唐,想到剛剛兩個人一個學陳瑞文,一個學小白花的模樣,臉上是一副興味盎然的模樣:難道他們兩個有了奸·情?

馮唐眨了眨眼睛:“阿孜吃醋了喲!”

“什麽?”賈孜一臉驚奇的看著陳瑞文:“你真的看上小白花了?呵呵,品味真獨特。”最後兩個字,賈孜是咬著牙說出來的:如果陳瑞文真看上小白花的話,她一定要跟他斷交一個月。

陳瑞文搖了搖頭,做出一副畏懼的模樣:“你還是放過我吧!那種貨色……小生怕怕呀!”

“嘁,”賈孜等幾人同時給了陳瑞文一個白眼,又同時擡起手指著陳瑞文的鼻子道:“你就是一紈絝,還小生,惡心!”

陳瑞文無所謂的聳聳肩,根本不在乎朋友們的吐槽。

賈孜在外面吃了飯喝了酒,直到傍晚才起身往家走。只是沒想到,她竟然在大門口遇到了當今身邊的大太監戴權。

戴權一看到她,直接就迎了上來,一副與賈孜極為熟悉的親熱模樣,笑瞇瞇的道:“哎喲我的賈將軍哎,你說這巧不巧,雜家一來就遇到你了。”

“戴公公,”戴權突來的熱情令賈孜不由自主的提高了警惕,臉上卻依然帶著如常的笑容:“您老這是……”

“聖上宣賈將軍你進宮呢!”戴權翹著手指,細聲細語一副諂媚的模樣:“賈將軍要是得了賞,可別忘了雜家啊。”戴權也沒想到,當今竟然突然想起賈孜來了:難道賈孜要得到重用了?戴權覺得他越來越摸不準當今的心思了。

戴權的話,令賈孜微微的楞了一下,接著便直接和戴權去了皇宮。雖然不知道當今找她有什麽事,但賈孜暗暗的猜測一定不會是什麽好事。

直到從宮裏出來,賈孜還是有些暈暈乎乎的。她怎麽也沒想到,當今竟然會派她去姑蘇,而且還是明天一早就得走。

作者有話要說:  賈孜:人生煩惱,繡花為最!

林海:人生煩惱,純臣難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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