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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渡滄海從頭再來 尋寶藏巧遇雙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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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二十一。一片安靜。

九月二十二。一片安靜。

九月二十三。不安靜了。

五國連營前來了個精瘦的家夥,七尺來高,角眉鮮眼,正是時遷。

守營將士大喊:“幹什麽的?”

時遷道:“滄海國特使,來議和的。”

守營將士急忙回稟。

不多時,時遷進了連營,又進了五國軍議帳。一張木桌,五把椅子,上面各坐一人,便是五國首腦。

五人一見這時遷便氣不打一出來,剛想發火,卻又壓下去了。

時遷滿臉的不在乎,尖著嗓子道:“哎呦!你們都坐得舒服,我呢,我也得坐著。”

公孫道:“你要談便談,不談便罷!”

時遷也不理他,上得前來,便拽桌子。

蚩尤怒道:“你幹什麽?”

時遷道:“我拽桌子當椅子,免得傳了出去,說你們五國不懂待客之道。”

蚩尤不說話了,另外那幾位也不願意理他,各自打著算盤,都不說話。

時遷拽了桌子盤腿往上一坐,從懷中掏出幾張紙,便念開了:“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謂語助者,焉哉乎也。”一堆千字文念完了。奇怪的是,五人居然跟著聽完了。

公孫道:“你念的是什麽啊?這算什麽議和?”

時遷眨了眨眼睛,瞅了瞅手上的幾張紙,言道:“哦,抱歉,我拿錯了。”

五人瞬間被氣暈。

時遷嘿嘿一笑,又拿出幾張紙念了起來:“兩國交兵,不斬來史。滄海國獨戰五國,不落下風......”

如此,時遷又搖頭晃腦的念了一大堆,其主要內容便是:五國歸還所有滄海國的土地,並且各賠償黃金一萬兩,白銀十萬兩,銅錢百萬貫,良種千車,馬牛羊萬只。這事就算拉倒。

時遷念完了,五人皆笑。

時遷道:“你們同不同意我也不管,反正這話我是帶到了。你們若是不服,明日再來打啊!本特使走了,你們也不用送了。”言罷,跳下桌子獨自走了。

看著離去的時遷,五人一陣頭疼。打,怎麽打?除非不要命的往前上,用人墊。這仗打到現在,誰都不願意在這最後一關上損失過多,一旦實力受損,另外四國定然發難。但若不打,銅礦,銀礦和金礦就是得不到,活活把人氣死。

...

有熊國中軍大帳之內。

公孫微鎖雙眉,言道:“鵬舉,依你之見,這仗是打還是不打?”

岳飛思索片刻,言道:“食之有肉,棄之可惜。該打。”

公孫道:“既然該打,那如何打?”

岳飛道:“若打便不能單獨出兵,必須五國共進。”

公孫點頭道:“鵬舉,我明白你的意思,但這也是最難的一點啊。”

岳飛道:“這便需要大王的胸襟與才智了。”

公孫嘆道:“我也只能慢慢說服他們了。可是有一點我至今都想不明白,蘇少陽如此頑抗到底是為了什麽?是向天下英雄證明他的聰明才智?還是只為了出一口氣?”

岳飛道:“這...大王只能問他本人了。”

...

接連幾日,五國一直不見動靜,只是在關下守著。

時遷每隔三天就去議和,雖然每次的結果都一樣,但還是要煩一煩他們。另外,時遷也上癮,也願意去,見他們鬧心,他心裏痛快。

五國聯營雖然沒有動靜,但望海城的動靜可就大了。

去探海的人早就回來了,告示也早就貼出去了。內容也簡單,就是移民。願意走的就走,不願意走的就留,毫不勉強。

十月初一,卯時。

一萬兩千條漁船載著必備之物,揚著小帆,離開蓬萊縣,向著新大陸進發。

史稱——北渡滄海。

...

十月初三,卯時。

五國聯軍實在是熬不下去了,大軍在外,糧草不濟,必須得打了。

戰鼓咚咚,殺聲震天。雲梯架上,兵不血刃占領犬牙關。

當然兵不血刃了,因為犬牙關一個人也沒有啊。

五國首腦皆不知所以,誤以為中計,不敢冒進。從犬牙關到望海城短短的三十裏路,五國大軍竟然走了整整一天。等到了望海城一看,城門大開,滿城皆是百姓,一個兵將也沒有。打聽過後才知,原來蘇健一行人早已漂洋過海,另尋大陸去了。

......

這裏是真真正正的北方。

大雪紛飛,滴水成冰。山是白的,樹是白的,呵一口氣就連睫毛也會變成白的。

一萬二千艘小漁船共載了五萬人,漂洋過海來到這滿是冰雪的世界。

海岸皆是矮矮的小土房。即便是再冷,人們也要出海捕魚,為的就是省下那些良種,只盼熬過了冬天,明春種到地下。

這又是艱苦的歲月。

一間小土房內,眾英雄聚在一處。

四塊石頭上放著一塊小木板,小木板上放著一張地圖。

蘇健指點道:“我們現在就在這個尖角的地方。我給這裏起了個名字叫做——光明角。”

眾人細看了一陣,公輸班指點道:“這光明角太冷了,我看南邊這塊陸地不錯,三面靠海,肯定比這裏暖和。”

眾人一陣點頭,很是認同。

周瑜尋思片刻,言道:“公輸大哥,請恕公瑾直言。若是遷徙此地恐會再覆前轍。”

眾人一楞,公輸班道:“公瑾何出此言?”

周瑜道:“滄海國之所以被五國圍攻,皆因無險可守。此處三面環海,北面橫江,看似寶地,實則困地。若有一日敵兵再至,莫非還好再渡滄海另尋大陸?一退可生,再退則必死。公輸大哥三思啊!”

眾人一陣沈思。墨翟道:“公瑾言之有理。”

公輸班道:“依公瑾之見,應該如何?”

周瑜指點地圖道:“按圖所示,西北乃是山海關,臨九黎國,進可攻退可守,乃是兵家必爭之地。東面與北面皆是無比廣闊的陸地,中原亦不能比,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寶地,真真正正的活棋。”

蘇健道:“周大哥所言極是,我舉雙手讚成。”

公輸班道:“那好,那就不走了。那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

周瑜道:“民以食為天。當務之急是要尋找合適的土地,在明春之時將良種播下,並且在冬季來臨之前,造好房屋禦寒。”

公輸班道:“言之有理。”

蘇健道:“即是如此,明日我便出發尋址。”

周瑜道:“好,那便算我一個。”

...

無邊的雪原如同一張巨大的白紙,一眼望不到頭。

雙腳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身後留下一串串清晰的腳印。

周瑜和蘇健身懷火元,不畏寒冷,身上是雙層細麻衣,腳上是薄皮靴,頭上什麽也沒戴,顯得十分瀟灑。

孫悟空跟在他們身後,一身羊皮襖,三層麻布褲,腳上是厚皮靴,頭上還帶著個狗皮帽子,一副囧態。

三人一直向北走,走了好遠好遠。

...

夜晚,星星頑皮的眨著大眼,而月亮卻不知藏到哪裏去了。

一處無名的山嶺內,溫暖的火堆上烤著兔肉,三人圍坐在旁。

周瑜道:“這北方真是冷啊,若沒火元真就挺不住。”

蘇健道:“周大哥後悔了?”

周瑜道:“少陽此言差矣,前世之時無暇游蕩,今生定要玩個痛快。”

蘇健道:“周大哥游戲人間的境界,著實讓人佩服。”

周瑜哈哈笑道:“彼此,彼此。”

蘇健呵呵一笑,言道:“周大哥,如今方圓三百裏皆已探明,你可有中意之地?”

“前幾日還沒有,但到了這片山嶺之後便有了。”

“是何處?”

“先賣個關子,少陽猜猜看。”

“莫不是那條河的北岸?”

“果然是英雄所見略同。”

“那就這麽定了。我要給這城起個名字,就叫——自由之城。而且還不需要建城墻。”

“這名字是很特別,但為何不建城墻啊?”

“周大哥,你生得早,我生得晚,有些事你不了解。那戚繼光是個奇才,尤精火器。他會造一種‘虎蹲炮’,五百步之內便可轟塌城墻,我們就算造了城墻也無用,莫不如不造,省下人力做別的。”

周瑜大驚:“竟然如此厲害,那為何不見他用?”

蘇健道:“他來古月神州也不過三年時間,與蚩尤相識也無太多時日,哪裏有時間造啊。”

“少陽,那你會不會造啊?”

“會啊,原理簡單的很,有材料就能造。”

“什麽材料?”

“銅或者鐵。”

“哎!今冬大雪覆地,若不然我們也可尋尋銅鐵啊。”

“不光是銅鐵,造火藥還須硫磺與硝石,取暖需煤,耕地需牛,拉車須馬,所缺之物甚多。”

“少陽勿急,此處苦寒,又無人煙,我們只須低調,厚積薄發。三年之內,蚩尤定然不會曉得。”

“周大哥說得不錯,但我卻擔心一點。”

“莫非是人?”

“真是什麽事都瞞不過周大哥。”

“五萬人是少了些,但那也是後話,莫想太多,今天過年,我們吃兔子。”

“好,吃兔子過年了。”蘇健拽下兩只兔子腿遞給孫悟空。

孫悟空稱謝接過,咬了兩口便問:“師傅,什麽是過年啊?”

“好吧,為師就給你講講過年的由來......”

...

雪,開始融化了。

天氣,開始變暖了。

人們都消瘦了許多,但卻無人抱怨,因為都是自願來的。

沒有耕牛,便只能揮鍬翻土。

沒有馬匹,便只能肩扛重物。

貨幣失去了它的意義,食物大家分著吃。

勞動是每日必做的事情,一切又回到了從前。

...

山海關的西邊有一座小城,是九黎國最北方的邊城。這城的名字也有趣,竟然就叫邊城。

邊城的特產是駿馬。

蘇健不敢多買,只買了兩匹。之後便帶著孫悟空四處勘探去了。

有了馬就是不一樣,一天便能行百餘裏。

半月下來,便已發現了硝石礦,銀礦,銅礦與露天煤礦。

又過了半月,師徒二人又尋到一處極廣的山嶺。接連轉了數日,便已發現了大理石礦,赤鐵礦和磁鐵礦。

眼見前方一道長溪。蘇健下了馬來到近前,洗了把臉,起身四處望了望,心中高興,言道:“徒兒,數一數,我們已經找到多少礦石了?”

孫悟空從馬上拽下一個大麻袋,翻了翻,數了數,言道:“七塊石頭。”

蘇健笑道:“七塊石頭便是七種礦。這一個月來,我們的收獲可不小啊。”

孫悟空道:“師傅,這石頭又不能吃,有什麽用啊?”

蘇健道:“用處可大了,等回去之後為師好好給你上一課。”

正說著,卻耳聞女子嬉笑聲。

蘇健納悶,言道:“徒兒,你聽到什麽了嗎?”

孫悟空道:“師傅,我沒水元,你能聽到的,我卻未必能聽到。”

蘇健又仔細聽了聽,言道:“我沒聽錯,有女子嬉笑的聲音。”

“荒山野嶺,哪裏來的女子?”

“徒兒,準備棒子,隨為師去看看。”

“好。”孫悟空大喜,掏了棒子,翻身上馬跟著蘇健跑去。

師徒二人一陣快馬順溪而上,跑了二裏路,繞過兩道彎,果見前方溪邊有兩名女子在嬉鬧。

蘇健心中大驚:“不會是真的遇上妖精了吧?”

兩名女子見了二人便是一楞,可突然間,卻見這兩名女子同喊道:“孫悟空!”

孫悟空一楞,便“啊”了一聲。

蘇健也是一楞,也“啊”了一聲。

這兩名女子也不嬉鬧了,心念一動,一人擎鞭,一人執劍,沖著孫悟空便殺了過來。

孫悟空大怒,掄起如意金箍棒,便和這兩名女子戰在一處。

蘇健坐在馬上觀戰,心道:“這頑猴進步不少,知道手下留情了。”

十個回合,三人戰成平手。

就見那執劍的女子縱身再旁,衣衫一掀,便露出性感小蠻腰,緊接著,她那肚臍中便噴出一道亮瑩瑩的絲線直襲孫悟空。

孫悟空不以為然,便用如意金箍棒去擋。可哪成想,那絲線粘上便甩不掉。

擎鞭的女子趁機猛攻,執劍的女子又放出數道絲線,三個回合過後,孫悟空便被那亮瑩瑩的絲線捆成了蠶蛹,摔倒在地,獨露個腦袋。

“師傅救我!”孫悟空一陣大呼。

蘇健心中納悶:“玄機榜毫無動靜,看來這頑猴命不該絕啊,我且看著。”想罷,穩坐如泰山,波瀾不驚。

持劍女子大笑道:“孫悟空,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姐姐們在天有靈,妹妹這便為你們報仇雪恨!”言罷,一個縱身上前舉劍便砍。

擎鞭女子大驚,縱身上前阻道:“妹妹且慢!”

持劍女子道:“姐姐為何攔我?”

擎鞭女子無奈道:“妹妹就饒了他吧。”

持劍女子氣道:“你...你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這野猴子了吧?!”

“我...我...”擎鞭女子無言可對。

“果不其然,這頑猴命不該絕。即是如此,我便不能不說話了。”想到此處,蘇健翻身下馬,深施一禮,言道:“在下蘇健蘇少陽,不知二位姑娘芳名?”

持劍女子沒好氣道:“憑什麽告訴你?”

蘇健道:“我這徒兒生性頑皮,若有得罪二位姑娘之處,我這做師傅的便替他賠禮了。”言罷,又深施一禮。

兩名女子瞧了瞧蘇健,都有些納悶,那持劍女子道:“野猴子,你什麽時候改了師傅了?”

孫悟空大叫道:“我師傅從來都是我師傅,從來就沒改過。”

持劍女子道:“你也不是唐僧啊。”

蘇健道:“我的確不是唐僧,我這徒兒也不是你所認識的孫悟空,他只是和那孫悟空長的像,叫一個名字而已。”

持劍女子道:“你胡說,就算人假,可這如意金箍棒也假不了。”

蘇健想了想,轉移話題道:“不知二位姑娘與我這徒兒有何恩怨?”

持劍女子怒道:“他殺了我的六個姐姐,此等大仇,怎能不報?”

孫悟空大叫:“胡說八道,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蘇健冷臉道:“徒兒住口,一切由為師做主。”

孫悟空立刻便怕了,言道:“是,師傅。”

蘇健道:“那這位姑娘又為何要救我這徒兒?”

擎鞭女子有些為難,言道:“他說過...要娶我的。”

蘇健一驚,言道:“這是何時之事,姑娘可否說得細些?”

擎鞭女子嘆道:“不瞞師傅,小女子姓白名瑩瑩,十八歲那年,為避戰禍躲入山中,卻不小心墜崖而亡。百年之後,偶得日月精華恢覆了人身。那日,恰巧遇見這野猴子保著唐僧西天取經,他見了我便說我漂亮,想要娶我,奈何那唐僧會念緊箍咒他逃脫不得。我便使了手段去殺那唐僧,奈何形跡敗露,這野猴子為保自身竟然把我打回了原形。後來,我又修行百年恢覆了人身,卻不知怎地就到了這個地方。嗚嗚...”言罷,竟然哭了起來。

“這好像不是原著吧!這是哪個版本?”蘇健心中無奈,口中安慰道:“瑩瑩姑娘莫哭,莫哭。這野猴子著實無情,是該教訓教訓。那這位姑娘是否也可說的細一些?”

持劍女子道:“我叫朱晶晶,原本是只白蜘蛛,和我六個姐姐安藏山中,逍遙快活。有一天他們師徒四人來了,一切就都變了。我們姐妹向他求饒,但他心狠手辣不依不饒,硬是將我六個姐姐全殺了,不知憐香惜玉,你算什麽英雄好漢?!”

蘇健扭頭訓斥道:“就是,不知憐香惜玉,算什麽英雄好漢?!”

孫悟空被訓得呆楞,也不敢說話。

蘇健又道:“晶晶姑娘,那你又如何逃過一劫,又到了此地的呢?”

朱晶晶道:“誰說我逃過一劫了,我也被他打死了。六年前,我覆生在九黎國海岸,恰巧遇到了白姐姐,便跟著她到這隱居了。”

蘇健尋思片刻,言道:“原來如此,二位姑娘的身世蘇某十分同情。這野猴子如何處置二位姑娘說的算,我這當師傅的絕不護短。”

二人同看了孫悟空一眼,又互看了一眼,表情很是覆雜。朱晶晶道:“想我前世有六個姐姐,今生卻只有一個,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傷姐姐的心,這件事姐姐說了算。”

“這...我...”白瑩瑩一陣猶豫。

蘇健道:“二位姑娘姐妹情深著實讓人感動。前世有緣,今生再聚,此乃天意,天意不可違。我這徒兒雖然頑劣,但甚聽我話,瑩瑩姑娘若是願意,你們二人的婚事便由我這個當師傅的做主。”

白瑩瑩玉面微紅,小聲道:“那便多謝師傅了。”

蘇健微微一笑,轉頭瞪眼道:“徒兒,你可願意?”

孫悟空哭臉道:“願意...”

蘇健哈哈大笑道:“好,好。這便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啊!喜事,喜事!”

白瑩瑩拽著朱晶晶的嫩手,柔聲道:“好妹妹,就放了他吧。”

朱晶晶嘆了口氣,來到孫悟空近前,大聲道:“你這野猴子聽好了,若敢欺負我姐姐,定不饒你。”言罷,揮寶劍輕輕一劃,那成圈的細絲便被割成了數段。

孫悟空爬起身來,胡亂的扔撇著亂絲。

蘇健道:“徒兒,還不謝過朱姑娘。”

孫悟空委屈道:“謝過朱姑娘。”

朱晶晶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白瑩瑩道:“此處不是說話之地,還請師傅到洞中一敘。”

蘇健連聲答應:“好,好,請。”

二位姑娘頭前帶路,師徒二人跟著。走了兩裏路,前方一片矮山,山中一處小洞。

蘇健突然驚道:“哎呀,這裏有好多的拓樹啊!”

白瑩瑩道:“是啊,此處拓樹多的很,隨處可見,師傅小心,莫被紮到了。”

蘇健口中連連稱是,隨著二人進了這小洞。

這小洞普通的很,鍋碗瓢盆亦簡單的很,洞邊一張草墊子簡陋的很。

蘇健道:“二位姑娘太過簡樸了。”

白瑩瑩道:“山中住的久了,便習慣了。”

蘇健道:“冬天不冷嗎?”

朱晶晶道:“姐姐有火元,抱著姐姐一點都不冷。”

白瑩瑩道:“調皮鬼,莫要胡說。”

蘇健笑道:“那你們吃什麽?”

白瑩瑩道:“整日練功,吃的也少。夏天吃水中的魚,冬天吃土中的豆。”

蘇健道:“什麽土中的豆?”

朱晶晶從洞邊抓來一物,言道:“就是這個,我和姐姐叫它土豆。”

蘇健定睛一瞧,竟然真的是土豆,大驚道:“這是從哪裏來的?”

朱晶晶道:“後山啊,漫山遍野的都是,我和姐姐都吃不完。”

蘇健哈哈大笑道:“寶貝,又找到寶貝了!”

朱晶晶道:“你那麽高興幹什麽?有那麽寶貝麽?”

蘇健道:“晶晶姑娘有所不知,此物又叫馬鈴薯,可是一種極為罕見的農作物啊!”

朱晶晶眨了眨眼,“哦”了一聲,便無下文了。

白瑩瑩道:“師傅,不知師傅因何到此?”

“說來話長,我慢慢講,二位姑娘慢慢聽......”於是,蘇健便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二位姑娘聽完,互看了看。白瑩瑩道:“孫悟空,你真的不是那個孫悟空?”

孫悟空道:“真的不是。”

蘇健道:“真是假是都不要緊,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這古月神州玄妙的很,那神器更是有趣,對了,可否借二位姑娘神器一觀。”

白瑩瑩心念一動,一把精鋼銀白的軟鞭現於掌中,言道:“此鞭長一丈二尺,名為‘繞指’。”

蘇健道:“何意百煉鋼,化為繞指柔。真是一把多情的神器啊!”

朱晶晶心念一動,一把烏黑鋒利的寶劍現於掌中,言道:“此劍長三尺七寸,名為‘青絲’。”

蘇健道:“殢紅顏淒楚風塵,挽青絲齠齔年華。真是一把傷情的神器啊!”

白瑩瑩道:“不知師傅有何神器?”

蘇健微微一笑,心念一動,君子劍現於掌中,言道:“此劍原本一對,名為‘君子’,另一把在我夫人那裏,名為‘淑女’。算起來,我已經三十餘年沒有見到她了。”

白瑩瑩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果真是天生一對。”

朱晶晶道:“你都三十餘年沒見她了,為什麽不去找她?”

蘇健道:“此間事了,便去尋她。二位姑娘於山中太過辛苦,不如明日與我師徒一同下山。”

白瑩瑩看了孫悟空一眼,想了想,言道:“可...可他不是那個孫悟空。”

蘇健呵呵笑道:“他雖不是那個孫悟空,但卻是這個孫悟空啊。前塵往事已成過眼雲煙,姑娘山中修行數年,卻為何看不破?蘇某也不勉強,二位姑娘自說了算。”

...

北國初春,入夜輕寒。

洞外的小火堆旁,師徒二人盤膝而坐。

孫悟空小聲道:“師傅,你為什麽讓我娶她?”

蘇健道:“徒兒,如今你以成人,自然該做人做的事。陰陽相合,以生萬物,此乃天道,天道如此。娶妻生子是你人生必經之路。”

孫悟空想了想,又道:“可我不是他說的那個孫悟空。”

蘇健道:“孫悟空只是個名字而已,你又何必執著。為師問你,你覺得白姑娘如何?”

孫悟空道:“她挺好看的,也挺專情的。”

蘇健道:“人間無大愛,專情最難得。你二人若真能在一起,為師也算放下心了。”

洞內。

朱晶晶偎在白瑩瑩的懷中,小聲道:“姐姐,看來我們還真的錯怪這個孫悟空了。”

“是啊,他不是那個孫悟空。”

“那我們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

“那個孫悟空沒什麽好的,薄情,無義,天生地養沒人教,還不如這個孫悟空呢。依我看,姐姐就和他在一起算了。”

“這...哎!先睡吧,明日再說。”

...

次日。

師徒二人去後山刨了許多土豆,回洞烤了吃掉,算是早飯,之後便要啟程。

白瑩瑩看著他二人收拾行裝,心中好一陣翻攪。

蘇健回頭看了看,笑道:“二位姑娘,我們就要走了!”

朱晶晶道:“姐姐,你想好了沒有?”

白瑩瑩道:“我...我也不知道。”

蘇健又道:“二位姑娘山中住的久了,定是有些煩悶,去海邊看看海也不錯啊,若是覺得世俗太吵,也可隨時回來啊。”

白瑩瑩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朱晶晶卻大聲道:“好,我就陪姐姐去海邊看看。”言罷,拽著白瑩瑩便同上了一匹駿馬。

蘇健騎在馬上道:“徒兒,頭前帶路,莫要跑的太快。”

“是,師傅。”孫悟空答應了一聲,便飛腿跑去。

白瑩瑩道:“他...他不上馬?”

蘇健道:“我這徒兒有風元和土元在身,就算一口氣跑到海邊也累不到他。我們快走吧,莫要被他落下。”言罷,催馬前行。

二位姑娘相視一笑,打馬揚鞭,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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