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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譚市(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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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衣櫃裏急的出了一身汗,洛蘭竟然非常沒心沒肺的退燒了。

“現在怎麽辦?”她穿好衣服,抹了一把腦門上的汗,“屍體怎麽處理?”

尼格瑪先生二話不說,從最底下的抽屜裏拿出了分屍刀具組合套裝。

洛蘭緊張的咽了口唾沫:“需,需要我幫助嗎?”

“不了。”他溫柔的拽起屍體的腿,拖進洗手間,回頭看了一眼洛蘭,微微一笑,“我喜歡屍體更美觀一些。”

……好吧,她確實不會切屍體。

克裏斯汀來的時候還是完整的一個人,現在,正被人一小塊一小塊的塑封起來,裝/進走行李箱,準備帶走。

洛蘭想著他要埋屍,估計還有最後的話要對克裏斯汀說,便沒打算跟著去,站著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艾德也看了她一眼,二話不說,拎起了椅子上的大衣扔給她。

“啊?我也去嗎?”

“當然。”

她摸了摸厚實的大衣,有些不解:“穿這個?”

他點了點頭,體貼的提醒道:“系好扣子。”

洛蘭想說沒事了吧,都已經退燒了,但是跟著他出去才發現,是應該穿厚一點。

因為下雪了。

她踩在白茫茫的路上,腳下發出雪被壓實的咯吱咯吱聲。

可是不對啊,這才幾月份?前兩天她還看到街上有人穿單衣呢,而且這雪是什麽時候下起來的?這積雪也太厚了,再說了,剛剛她盯著克裏斯汀的屍體看了半天,沒見她身上有融化的小雪花啊,房間裏也沒有帶水的腳印啊!

洛蘭啃著指甲,陷入了沈思。

艾德側過臉,自然的將她的手指從嘴裏救出來,揚了揚眉:“好吃嗎?”

“……還行。”她回頭看了一眼他拖著的行李箱,嗯,很好,血沒漏出來。

她又想了一下,問道:“你不覺得這雪有點奇怪嗎?”

聽她這麽問,艾德突然笑的很開心,露出兩排小白牙,扶了扶眼鏡:“怎麽奇怪?”

聽洛蘭把她的猜測簡潔的覆述了一遍,他笑得更燦爛了。

“我是不是該感謝那個倒黴的白癡劫匪把你嚇聰明了?”他在紅綠燈前停下,單手插兜,目光裏有些許期待。

“我是主動,你是被動,我禁錮你,放你自由。我寄存在電波裏,信號裏,甚至精神裏,而你像提線木偶,只有跟隨——我是什麽?”

他的謎語越來越不好猜,洛蘭摸了摸幹燥起皮的嘴唇,思考片刻:“操控?”

她不是很懂:“什麽意思?”

紅綠燈變成綠色,艾德沖她勾起嘴角,拖著行李箱繼續往前走。

“這是一個實驗。”他伸手接住了面前大片的雪花,“實際上,這幾天我一直在思考這個次元的來源。”

哇靠,這個厲害了。

洛蘭連忙問:“是什麽?”

他伸出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是我們的大腦。”

洛蘭一臉黑人問號:“啥玩意兒?”

“這個次元的建立,首先需要一個模板,而這個模板就是我們的大腦,它從我們的大腦皮層讀取記憶,塑造了這個世界。之前那兩個破碎而無邏輯的世界,應該是讀取了你的大腦,而這裏,應該是我的。”他彎起手指敲了敲她溫熱的額頭,剛想接著說,卻突然皺了皺眉,“——嗯?怎麽還有點燙?”

她也跟著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哎呀,因為你手太涼了,繼續說!”

他不想她病得更嚴重,省的拖後腿,便隨手將她大衣上的帽子扣在她頭上,接著解釋。

人類總是會對自己害怕的東西印象深刻,比如洛蘭,她之前受了莫名其妙被關進瘋人院的刺激,自然產生了“醫生才是瘋子”的想法,不自覺的建立起的鏡像世界,童年陰影的出現也是同理。

“既然是因我的大腦而生,那麽,我就一定可以控制它。”他說著,舔了舔落在嘴角的雪花,笑的有點邪惡。

對於他來說,最不完美的就是在轉移克裏斯汀屍體的時候,被戈登發現了,這個臭不要臉的提前通知了市局,將他直接抓進了阿卡姆。

那天的雪非常大,積雪也厚的像三床棉被。

他無比期待自己可以逆轉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對自己進行了一個小小的催眠,略過了克裏斯汀死後的所有事情,直接跨越到了這天。

“如你所見,我成功了。”

盡管這很難以置信。

但是他說的話,那句錯了呢?

洛蘭楞了一會兒,頓時後悔的一跺腳。

“媽的!那早知道我就應該讓死禿瓢自己吞糞自盡!還有安嘉和!在我的地盤還敢打我!”她忿忿的捏著拳頭,怒道。

艾德被她成功的逗笑了,安慰道:“你會有機會的。”

只是……按照她大腦目前的缺筋狀態,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

***

昔日的埋屍地是一片環山臨湖的小樹林,非常隱秘,適合殺人拋屍。

艾德蹲下,拍了拍行李箱,柔聲道:“你回家了,克裏斯汀。”

看他這個樣子,洛蘭很感慨,也跟著蹲下:“哎,我說幾句話你別不高興啊。”

他擡眼看她:“只要你不叫我王尼瑪,我想我是不會不高興的。”

“……你別提醒我啊,你一提醒我又想叫了。”她吐了吐舌頭,嘆了口氣,認真的道,“我真是……很不懂科林格小姐啊!要是我,聽到有人為了我,殺掉了家暴前男友,我愛他還來不及,怎麽會——”

她垂下眼看著地上的雪,自言自語道:“沒準兒還會幫他。”

她說罷,突然楞了一下。

等等,她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

“……”他沈默片刻,揚起嘴角笑了起來,“是啊。”

“所以——你別難過。”洛蘭擡手掃下他眼鏡框上落的雪花,“她大概只是例外。”

艾德把手從箱子上挪開,摘下了手套,塞進她手裏,搖了搖頭。

“不。”

他聲音有些沙啞的道。

“我們才是例外。”

如果你是科林格小姐,有這樣的愛人,你不怕嗎?

也對,她好像從來就不怎麽怕他。

所以……即使她還是不太清醒的狀態,他們也是同類。

正在兩個人在雪地裏對面而蹲,互相發起知己電波的時候,搗亂的來了。

哥譚正義使者戈登警官端著槍,從一棵老歪脖子樹後現身,大聲吼道:“艾德!舉起手來!”

洛蘭嚇了一跳,差點摔個了屁墩兒。

艾德則非常淡定,伸手扶了她一把,若無其事的站起身,看著面目猙獰的戈登,友好的點頭微笑。

“早上好,吉姆。”

戈登也不曉得自己為什麽認定了艾德是殺人犯,更不知道科林格小姐是什麽時候死的,雖然有些懵逼,但還是來了。

嘖,這就是次元規律的弊端。

他看了看行李箱,猜到艾德將科林格分屍裝了起來,不禁問道:“你為什麽要做這種變態的事情?!”

“抱歉,我好像沒聽清。”艾德雙手插兜,悠然的向前走了兩步,無辜的聳了聳肩,“如果你指的是殺人的話,你不是也這麽做過?那你呢吉姆?”

“我——我是為了辦案!”

洛蘭看著戈登手裏的槍,心都快蹦到嗓子眼了。

艾德就這麽看著他不語,突然低低的笑出聲來。

“辦案?那你現在也在辦案,不如沖我開一槍,看看你能否體會到殺人的——”他沖他張開雙臂,笑的燦爛而詭異,“樂趣?”

臥槽不要!

洛蘭連忙一把拽住他的衣角,驚慌的道:“你作死啊?”

他擡手扣住她的頭頂,眼裏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柔聲道:“不要擔心親愛的。給我老實待著,記不記得我說過什麽?如果你妨礙我,我連你一起殺掉,可就不好了。”

我擦咧?!

洛蘭石化了,這什麽人?!

戈登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痛心疾首的道:“艾德,你怎麽變成這樣了?我們是朋友?”

他陰森的咧開嘴,眼鏡上的反光如同銀色的刀刃:“不好意思,我本性如此。如果你不開槍,就抓不住我,如果你不抓住我,我就會先把你送進地獄。當然,等我出來了,也是一樣。”

“吉姆,你好好想想,我可是一個——”艾德誇張的拖長音“變——態——”

戈登看到這樣的同事,又聯想到行李箱裏的屍塊,一個沒忍住中了招,扣動了扳機。

洛蘭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一時忘記了王尼瑪已經翻身做了這個次元的主人,只怕他中槍嗝屁,一個熊撲就將他撲倒——

嗯?沒撲倒?

哎呦我去小四眼看著瘦,力氣還挺大。

艾德也沒想到她竟然撲上來擋槍,不由楞了一下。

同時懵逼的還有戈登。

因為槍口裏飛出來的並不是子彈,而是一個彈簧小醜。

洛蘭半天沒聽見槍響,也傻了,回頭看了看戈登和小醜槍,又擡頭看了看王尼瑪。

臥槽,沒事啊!

她松了口氣,腳下一軟,差點沒站穩,好在艾德伸手抱了她一下。

他極其困惑的皺了皺眉:“請問你在想什麽?”

“我——我就是怕你嗝屁著涼。”她咽了口唾沫,如實道,說罷又補充,“不是你想的那樣啊,我本來是想撲倒你,結果誰知道你站如松坐如鐘啊!”

這個答案真是十二分的煞筆,但奇跡般的,他卻不討厭。

“謝謝。”他很想沖她笑一笑,卻沒笑出來,只有繃著個臉。

“不客氣。”她捏了把汗,“你也可以給我唱朋友一生一起走。”

艾德:“……”

正當他想要繼續折磨折磨戈登的時候,忽然遠處的山像塌了一樣,轟的一聲,山頂厚厚的積雪一下薄了一半。

“我去!?雪雪雪雪——”

“雪崩。”

艾德迅速思索一陣:“這次元要崩潰了。”

“啊?這麽豆腐渣?”洛蘭難以置信,“我們是要迎接雪崩嗎?”

“不是。”他身後的雪正以劉翔的速度襲來,他卻很輕松的點了點太陽穴,“想想我們是怎麽來的?”

怎麽來的?

洛蘭想了想來時的情景,眨了眨眼:“狗刨?”

艾德:“…………”

他微微一笑,二話不說,拉起她跑向了樹林中間的湖。

作者有話要說: 戈登:我去???

醜爺:誰把我從槍裏打出來了?

從哥譚跑出來了。

猜猜再從水裏出來是哪裏?

有猜對的我就加更,並且給你發個紅包。

哎呀我後悔了,你們這麽聰明,萬一都猜對了我豈不是窮了?

愛泥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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