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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6章 愚蠢的樵夫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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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一條珍珠項鏈墜入水中,蕩起一絲漣漪。

“河神大人,麻煩你為我指明方向吧!”

“是今年秋天結婚還是明年春天?”

沒過多久,陳楚便聽到頂上有個姑娘喊道。

陳楚沒理她,等了好久都沒看到結果的姑娘掃興的離開這裏。

自從上次幫了芃家那個姑娘後,洹河河神陳楚就在人間名聲大噪。

把自己說的那是要多英俊有多英俊,要多神有多神。

不過江湖傳言又說,自己這照面難見,得要一顆赤誠之心的有緣人才能見到。

不光收獲了來自老鐵匠鍛造的那兩把金銀斧頭,還收獲了一大批擁護自己的粉絲。

網紅河神?

陳楚等的那個樵夫沒來,倒是河床底面裝著那些花姑娘大姑媽們扔的黃金白銀。

在河裏待時間長了,陳楚的心態慢慢放平,天天被這些沈在水中的金銀財寶擁護著,陳楚逐漸覺得自己被‘朱一旦’化,枯燥又乏味。

當然如果有人敢往河裏拉屎尿尿,陳楚也不介意送分他們去非洲感受一下當地風土人情。

整天待著有點無聊,陳楚重新潛入水中,打算去河床附近轉轉,水很清澈,整個身子陷入其中很巴適。

而陳楚也在午間消食散步的過程中發現了兩把斧頭。

兩把斧頭磨損不堪,失去屬於金屬原有的光澤,邊角生紅銹,刀口處早就被磨成嚙齒狀。

或許這斧頭之後還能用作其它妙用。

陳楚同樣將這兩把斧頭攜帶在身上,沿著河向下走,走了一會也沒看到什麽有趣的東西,就找個地方坐坐。

而在此刻,一名握著斧頭的樵夫來到了洹河邊前,他捏緊木質斧頭柄,掌心開始滲出細密的汗水。

罷了!總比呆在家裏被那個臭老太婆沒日沒夜的在那逼逼叨叨強。

運氣好的話說不定還真能召喚出洹河的河神,運氣不好的話頂多是虧了把斧頭,也沒差。

聽說這裏有洹河的河神,沈樵夫變過來碰碰運氣想撈上筆錢。

陳楚也發現了這個樵夫,立在河邊片刻,才將手中的那把板斧扔下。

噗通!

在斧頭落入水面時,陳楚卡著點從河裏鉆了出來。

這次開場陳楚主動加了特效,伴隨著水花團成細長龍卷的模樣,水滴揚撒天空,迷了樵夫的眼,陳楚站立於河面。

“啊!河神大人!”

樵夫嚇得雙腿直哆嗦,開場白早已經被先天養成的奴性忘了個幹凈。

“我的金斧頭掉進了洹河中,求你開恩把我的金斧頭撈上來還給我吧!”

“這畢竟是我一家老小保命的家夥,它要是沒了,這可咋辦啊!”

這句話構不成命題,因為陳楚剛才得到的斧頭也只是普通的鐵斧,所謂的金斧根本不存在。

陳楚聽到了對方的心音。

樵夫:“在賭場賭輸了20兩銀子,先框這個河神再說,如果對方真有這麽神,也不會天天在這河裏待著不露面”

“如果這次還不上錢就只能把家裏的房子賣了,牛丫好像也可以。”

這不是故事中的那個樵夫?這是個不為人子的賭鬼王八蛋,女兒都想賣。

陳楚皺眉,隨後釋然。

在這個世界的樵夫肯定不只有那名善良的樵夫,靠著劈柴賣柴的比比皆是。

樵夫大部分住在安陽縣九龍山的山腳,平日最基本的活動就是上山砍柴,再將這些柴羅列成一框框的,在趁趕集周天將柴火賣到市裏去。

“你確定你丟的是金斧頭嗎?你可知道欺騙我的下場?”陳楚根本不打算把斧頭給他,既然到手裏那就是自己的。以後總能派上用場。

陳楚訓誡道。

“確定無疑,河神大人,請問,我的斧頭在您那嗎?您有看見它嗎?”

好不容易緩口氣的沈樵夫站起身,巴巴的望著陳楚。

“愚蠢的樵夫哦,我是河神的弟弟——河鬼,你是有什麽話要對我親愛的哥哥說麽?”

“啊......你的意思是說你沒看見那把斧頭......嗯,對的!我有話要跟你的哥哥說!”

“能把你的兄長叫過來嗎?”

“啊,很抱歉,哥哥最近有事出差,他離著十萬八千米遠,我是個頂班的。”

即便是陳楚頭上的光環仍在,沈樵夫在聽聞面前的這位只是河神的弟弟河鬼後,態度變得輕慢起來。

陳楚則是一臉歉意的看著樵夫:

“哦,愚蠢的樵夫,你再過幾天來看看,說不定那時候哥哥就會回來,你也就能如願以償的得到你的斧頭。”

樵夫幹巴的應了聲,拖著疲軟的身子挪歩離開了這裏,不過這次回家少了把斧頭。

拖著沈重的身子剛進門,樵夫就看見自己的老婆依靠在門邊上滿眼怒意的瞪著自己。

“家裏砍柴的斧頭不見了,你丫死哪去了!”

木簪裹著枯黃變形的頭發,沈樵夫的老婆說話的音調抖高,甩著腦袋沖著沈樵夫怒吼,唾沫星子恨不得黏在沈樵夫的臉上。

“牛丫去書舍上學的錢還沒交,天天跟著隔壁老牛家的那個二楞子吹她哥會吃屎!”

“牛丫再過幾年就及笄(ji一聲,古代十五周歲嫁齡女孩)了,嫁妝還沒存,現在倒好,跟著隔壁的牛狗蛋學的一口一個粗話,十裏八鄉的小男娃沒一個敢惹她。”

“可去他媽的!”

沈樵夫的妻子口吐芬芳,抖著腿將話題重新轉移。

“問你話呢?斧頭去哪了?”

“害!”

樵夫一拍大腿,故作神秘的對著妻子道:

“你先把飯燒好,回頭有話要對你說。”

妻子嘴上罵罵咧咧,但看沈樵夫滿眼金光的樣子,便不吭聲,連忙去做飯了。

飯桌上,牛丫吞著蠶豆炒青菜,一邊扒拉著糙米,一邊聽著父母二人的逼逼叨。

“放屁啊!斧頭跑哪去了?”

樵夫故作深沈,率先吞了口米飯,將碗中的食物吸溜幹凈後,吃了口妻子熱的清酒。

“我的斧頭掉進河裏後,就遇到河神的弟弟河鬼了。”

“呦呦呦,你可是知道,見到河神就實屬不易,況且是河神的弟弟?”

“河神只見有緣人,這話你不是沒有聽過,況且這個叫河鬼的還答應幫我告知他的哥哥,說時候會賠我一把金子做的斧頭。”

“你說說,除了那個芃老爺家的小姐見到了河神,至今為止也沒有人看見神的真身,估摸著我就是第二個。。”

“丟了把斧頭不要緊,到時候見了河神的面,我相信他會把斧頭還咱們家的,這不就是因小失大,我說你小娘們憋屈什麽呢!”

樵夫侃侃而談,似乎現在就已經看到賠償金斧頭亮在自己眼前,瞳仁折射的出熠熠生輝的光。

“對!爹說的那個河神我聽大春說過。”牛丫啪的一聲將筷子摔在瓷碗上。

“那個陳先生對大春他們可好了,長得俊俏,說話也好聽!我長大之後也要嫁個書生!。”

“所以既然是陳先生弟弟說的,那就一定能做到的!”

樵夫這一家子今天過得是難得的溫馨與和諧。

......

三天後,樵夫又來道洹河邊找陳楚,他又扔下了把斧頭,不比上次的鐵斧,這次可是他用她老婆的嫁妝換的銅斧頭。

不過在樵夫來之前,有另外一個人前來洹河,靜心祈禱,在祈禱前,這人沖著河水裏扔下去幾枚銅錢。

“尊貴的河神大人啊,我有個小小的請求。”

“能不能告訴我姓沈的樵夫家在哪裏,長得有些胖,嘴巴邊上圍著一圈胡子的那個。”

“我可被他害慘了!”

“我是賭場的荷官,有一個樵夫在賭場裏賭輸二十兩銀子,當天下午他就主動找我簽字畫押,還將住的地方告訴我。”

“說在十月底的時候還我,眼看馬上就要到月末了,我就派幾個兄弟去找,發現他給的地點是假的!”

“大人你可能會笑話小的為什麽不提防點,但這個樵夫我很眼熟,他在我這零零散散也玩了幾年,算的上是老客戶,贏得場次也挺多,我就沒太在意。”

“那天我兄弟來我這玩,見我跟他談話,也上前去談,沒想到兩人還挺合得來!”

“不瞞您說,我的朋友正是那位芃老爺,他人精,但是對朋友心善,當天下午就被那個沈樵夫忽悠了十幾兩銀子。”

“那個樵夫玩大了,把所有錢都賠進去了。”

“這銀子對芃老爺來說算是小數,但他對說來說不是小數啊,二十兩夠我存兩年了!這錢我必須得要討回來!”

陳楚躺在河床中,一邊優哉游哉的聽著對方說書似的陳述,心中有了計較。

原來之前樵夫心裏想的20兩是在這裏,不過芃老爺的心善他也能從阿奇的身上看到這一點。

估摸著樵夫今天要來,看在銀元寶的份上陳楚決定幫賭場主這麽一把。

不過一切的時間都要滯後去處理。

陳楚離開河床,露出一顆腦袋。

賭場主正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的悲慘事跡時,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目光對焦在前面,嚇了他一大跳,目光趔趄,步子直往後倒退。

“啊!河神大人!”

“咳咳!”陳楚在這個時候完整的拋出水面。

“愚蠢的年輕人,我不是河神,我是河神的哥哥——河人。”

“心誠則靈,你要是想知道那個樵夫的具體位置的話,三天後再過來吧!到時候河神自然會給你答案。”

“好的!”

賭場主說著,連連點頭,匆匆忙忙離開了這裏。

而後不久,今天的主人公——樵夫也親臨了這塊土地。

懷著虔誠的信仰,陳楚再一次出現在樵夫面前。

“大人!”

樵夫這次跪在地上,對著陳楚央求:“我丟了兩把斧頭,有一把金斧頭,一把銀斧頭,這都是我保命的啊!”

陳楚看著樵夫,清了清嗓門,開口:“咳咳,愚蠢的樵夫啊!你弄丟了斧頭?”

“是的啊,大人,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世人都說你心地善良,寬容大量,你一定會為我這件事不平的!”

樵夫說著,似是因為情緒激動開始劇烈的咳嗽,沒過多久,兩眼老淚縱橫,當然是被嗆出來的。

“天哪,”陳楚滿臉嘆息:“我並不是河神,而是河神的哥哥——河人。”

這下輪到樵夫驚了:“你們......為什麽長得一樣?”

“哦豁,樵夫,我開始懷疑你到底是不是誠心誠意的來找我的弟弟了,因為我們是三胞胎啊!”

“你難道沒有聽過這安陽縣洹河的河神有三個兄弟嗎?”

見樵夫無話可接,陳楚道:“說三兄弟沒聽過,那影流之主你聽過吧?”

樵夫以為‘影流之主’就是這三兄弟的代稱,連連點頭:

“我聽過,我聽過!這個組合在安陽縣人氣高,影流之主嘛,很有名的你們!大家都很愛帶呢!”樵夫接腔,開始捧哏。

“那你知道奧拉夫嗎?也是一個拿斧頭的?”

“知道知道!我們老熟人了!”

陳楚:“......”

這真是敢說啊。

“唉,凡人啊,那你既然知道我們,還敢三番五次的來打擾?”

陳楚這一發怒,嚇得沈樵夫大氣不敢出,連對著他連磕十個響頭,磕的腦門直溢血。

“大人饒命,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求求你放了小的,別計較小的過錯......”

陳楚看著沈樵夫向自己磕頭道歉,沈寂約莫有十幾分鐘,才擺擺手:

“算了,這次就饒了你,至於你說的那把銀斧頭,我會向我的弟弟告知的,你三天後再來。”

當天晚上,樵夫灰頭土臉的回到家。不光是腦門頂的血花子,在到家後不久,兩邊臉頰上出現了產自自家瘋婆娘的抓痕。

“你說的金斧頭,銀斧頭呢!昂?”

“我嫁妝都給你賠進去了我啥都沒看到,這嫁妝是備著急用的,你說我的命怎麽就那麽苦呢。”

“把山都吃空了,牛丫她哥的老婆都還沒找落呢,到時候怎麽去跟別人說親......”

妻子抽抽搭搭的哭著,老淚抹了兩行,對著個混蛋丈夫又恨又氣,又不敢下狠手。

要是抓破了相,那同床也就不用開燈了。

樵夫找了塊布抹了把臉,坐在麻將椅子直拍胸口。

自己對這個婆娘也有些煩了,不懂得體貼,時間長了就在家裏喊三喊四,情緒垃圾倒在自己身上就算了,還不能消停。

“我說的就不對嗎?牛丫不也說了這河神會履行約定將斧頭給我們的,牛丫說的,而且河神的兄弟都承認了。”

“多少不是時間的問題嗎!你瘋啥呢瘋!”

沈樵夫這麽一說,妻子鎮住了,婆娑淚眼看著他。

就相信他這一次吧。

而在這三天之內,陳楚將兩把斧頭分別漆上了金色和銀色。

陳楚出品,必屬精品,這漆是怎麽刮都刮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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