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啦安啦, 他怎麽可能有事。”

克洛伊不在意的安慰。

但也正如她說的，恩奇都一點事都沒有。甚至連他那身白色的長衫都沒破。

少年輕巧的站在金色的鎖鏈上。原本只是捆住碧兒翠絲的鎖鏈不知何時增殖了。數條鎖鏈縱橫交錯, 不僅一道道的捆住了碧兒翠絲, 還作為他的落腳點懸在半空。

雖然這樣的場景看起來像是又掀開了牛頓的棺材板, 不過它確實如諸多不科學的事件一樣發生了。

碧兒翠絲……不，應該說是侵蝕了碧兒翠絲的精神世界的英靈正在狂亂的掙紮。

也許是碧兒翠絲之前的情緒同他的產生了共鳴, 屬於英靈的力量被進一步解放了。少女身上人類的部分越來越少，異化的地方越來越多。

她的肢體開始不自然的膨脹，並且被厚厚的皮毛覆蓋。

“不能——後退啊啊啊啊。”

明明是被限制的一方，她卻變得越來越兇悍，恐怖的巨力甚至讓恩奇都的鎖鏈出現了破裂。層層束縛的鎖鏈被英靈用巨大的力量暴力撐壞, 一根根崩斷。

就算是被賦予了‘對神性特攻’的天之鎖, 也並非完全不會被神明所傷。若非如此，當年的吉爾伽美什也不會和恩奇都大戰七天七夜了。

力量強大到一定程度, 還是會破壞天之鎖的完整性的。

然而面對鎖鏈不停崩壞的現狀，恩奇都並不見慌亂——他甚至有些興奮。

那是在遇到了強敵，被激發了戰意之時才有的興奮。立香隱隱有所察覺，更加熟悉他的幼吉爾自然也察覺到了。

“啊啊, 看樣子是要打個痛快了。”

他聳了聳肩，並不覺得這有什麽奇怪的——恩奇都雖然有著與世無爭（大致來說）的性格，但因為自身的特性和技能的原因，並不討厭戰鬥，甚至於可以說是‘有些喜歡’。

遇到強敵（盡管正身還不完全明了）的時候會有這種表現再正常不過了。雖說就他個人來說，這個時候恩奇都沈迷戰鬥並不是和時宜的事情。（甚至有點不妙）但他的摯友難得能夠像這樣現世, 並且打個痛快。

還是由著他吧。

雖然沒有那麽任性，但一如既往地感情用事的王者只分心思考了兩秒左右，就徹底放棄糾正他的想法。轉而忽略過他的部分，準備直接進行下一階段。

“那就先不管他了，讓他痛快的打一場吧。難得能像這樣痛痛快快的舒活一番。”

至於被附身的碧兒翠絲……他從一開始就沒有把這個人偶看在過眼裏。誰會在意一個，只要需要就可以量產的‘物品’呢。

好歹他也是吉爾伽美什，碧兒翠絲和安潔莉卡一樣，都是恩茲華茲置換的魔術制作出來的人偶這點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將死者的意識置換過來，使其‘死而覆生’。

從某種角度來看，恩茲華茲的置換魔術也確實可以稱得上是奇跡——只不過就算是‘看起來像奇跡一樣’的魔術，也不是看起來的那麽萬能。

就如同煉金術中‘不會無中生有，一切遵循等價交換原則’一樣，置換魔術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被置換的死者，會失去原本擁有的某種東西。

或許是情感、感官這類比較具體的，也可能是理智、智慧或者記憶這種更加虛無縹緲的。當然，具體會少什麽在置換開始之前沒有人知道。就像俄羅斯轉盤那樣。

“真的沒關系麽……啊，我是說，那個女孩子……”

雖說立香也覺得那個女孩子傲慢的口氣讓人討厭，但若是就這樣讓她死掉，似乎也有點過了。

可以的話，果然還是覺得對著她的頭來上一下讓她認錯要更加痛快。但她又不想因為自己的一時仁慈，而讓恩奇都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立香曾經吐槽過很多電影動畫裏某些角色沒腦子的聖母行為，自然不希望自己也成為其中一員。她當然覺得善良是很重要的品質，但若是會威脅到同伴的話……她會選擇後者。

美貌的金發少年看到了立香左右為難的表情，不在意的笑了笑。雖說不太能感同身受，但他多少猜得出立香到底在為難什麽。盡管是有點蠢的行為，不過在人類當中卻可以說是優良的品格。

所以他並不討厭master這方面的優柔寡斷。

“啊啊，沒關系的的，若是master不想她死掉的話，直接對恩奇都說就可以了。”幼吉爾給她出主意，“你的話，他會聽的——打個半死或者只清除附身的英靈都是可以的。”

“不會影響麽？”

“不會哦。”

回回答立香的，是恩奇都本人。

“這點機能我還是有的，master，請根據你的喜好來對我下令吧。”

少年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淡泊寧靜，平穩異常。書眼前的劇烈戰鬥對他來說只是熱身的程度而已。

——無形裝逼，最為致命。

立香的腦海中不知為何閃過了這樣一句話。

雖然少年實際上並沒有說什麽豪言壯語，也沒有什麽挑釁宣言。這句話甚至連‘承諾’都算不上，但立香就是從中聽出了‘天上地下，能戰勝我的一只手都數的過來’這樣的狂勁兒。

“那就，拜托了。”

立香吞了口口水，做出了‘專業的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人來做’的決定。目的能達到就好，她還是不要多過程指手畫腳比較好。

鄭重的拜托恩奇都留人一命後，立香轉過頭，站在學校的廢墟之中同同伴們一起看向空中似乎在旋轉的立方體。

黑你一樣的液體的流速似乎減慢了很多，但仍然從垂直於地面的那個角中流出。形成了一條‘魔術瀑布’。

無論是這個立方體，還是這一地的黑色液體。

都很棘手啊。

立香舔了舔嘴唇，簡直無從下手。

“這可真是讓人想要發笑的話。”從立方體處，突然傳來了介於青年與少年之間的嗓音。

“明明是為了一己私欲而要帶走這個世界的人類唯一希望的極惡之人，卻在為了一個人偶的生死而猶豫麽？”

不知何時站在黑泥瀑布旁邊的少年推了推眼鏡。

“——多麽可笑，可笑到讓人想吐——真是的，別再讓我發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更新，先睡了_(:з」∠)_

明天繼續去醫院……希望一切順利。

晚安好夢。

啵啵嘰留言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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