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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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嬤嬤始終惦記著唐嬤嬤失蹤的事，一等王青瑤回到翠微閣，便急忙問道：“小姐，唐嬤嬤……”
王青瑤知道她心裏向來憋不住事，若將唐嬤嬤沒死的真相告知於她，恐多生事端，可若是不說，見魏嬤嬤這般心焦，她也是於心不忍……
“依舊生死未蔔。”王青瑤忙輕輕地拍了拍魏嬤嬤的肩膀，安慰著說道：“江家已經暗派了人出去尋了，想著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的，嬤嬤先不要著急。且這事，嬤嬤還得藏了心裏，莫要對外人提及。”
“小姐的意思是？”魏嬤嬤擡頭問道。
“只盤莊的府衙破不了案，這事已經移交到吉昌府了。二舅覺得此事有些懸奇，便與吉昌府衙通了氣，對外說是被聚集在盤莊地域的山賊所殺。”
王青瑤繼續說道：“且聽二舅說，聚集在盤莊的那夥山賊竟有些奇特之處，平日雖做山賊打扮，卻從未聽過他們有驚擾百姓的舉動。這麽幾十號人駐紮在此處，只說他們的物需來源便讓人起了疑心。二舅他們，也是想借了此事探一下這夥山賊的虛實。”
“而唐嬤嬤失蹤的事，恐怕和江家內宅息息相關。”王青瑤擡頭看了看魏嬤嬤，繼續說道：“說到底，唐嬤嬤也是因為我的事才被牽扯上的，我心裏亦是十分不安。”
“小姐是說……大房的人？不會吧，平日裏大夫人對您關懷備至，且大夫人看起來也不像那些個心狠的。”魏嬤嬤一臉驚恐地道。
“有什麽不可能呢？嬤嬤覺得斂秋不過偷聽了個墻角而已，便是斂秋知道些內情，總不至於被他人滅口……但她卻死了。”
“江府裏的人，和大舅母一般待我好的人太多。可嬤嬤若是剖開他們的心，裏頭不知道怎麽黑呢。”王青瑤一邊說著，淚水卻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小姐可是受委屈了？”魏嬤嬤忙問道。
“我沒事。”王青瑤搖了搖頭，轉過話題道：“大抵這幾日胡思亂想太多，有些倦了……嬤嬤也定些心，想來唐嬤嬤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安然無恙的。”
魏嬤嬤忙點了點頭，說道：“小姐說的，我都仔細記下了，定不會往外說出去的。只唐嬤嬤的事，還請小姐幫忙留意著，有什麽消息可莫要瞞了我去。”
魏嬤嬤抹了眼中的驚懼之淚，看著王青瑤有些頹敗的神色，有些心疼地道：“我去給小姐熬藥來，您且趁熱喝一盅再歇息。”
“好。”王青瑤楞了下，淡淡地點了點頭。
魏嬤嬤提心吊膽了一天，去小廚房的路上依舊覺得眼皮直跳，實在難以心安。
遠遠看見小廚房的燈火正亮著，魏嬤嬤忙快步走了進去，“倚香，怎麽是你？天色已經暗了，你忙活什麽呢？”
倚香擡了頭，沖魏嬤嬤笑道：“我前幾日曬了些白蘭花瓣，這會子想著搗碎了，摻些香料，給小姐做個香囊隨身帶著。”
“嬤嬤來做什麽呢？”
魏嬤嬤回道：“小姐精神不太好，我過來給小姐熬點藥湯。”
“啊……要不我來吧。”倚香驚訝了下，接著說道：“我剛從外頭藥鋪給小姐抓了副安神的方子，左右我手頭上的事可以擱著，我看嬤嬤的神色也不太好，您還是先回去歇著吧……”
魏嬤嬤聞言不由皺了皺眉，問道：“怎的好端端地換了方子？之前二夫人那邊送來的藥可喝完了？”
倚香幹笑了笑，解釋道：“嬤嬤有所不知，藥也得用對癥了才好。小姐的風寒之癥已經痊愈，如今只需慢慢調養著精神便好了。”
“可江府裏不是有大夫嗎？你為何擅自去了外頭的藥鋪抓藥？”魏嬤嬤直問道。
“原是小姐吩咐的。”倚香有些委屈地說道：“江府裏大夫開的藥，小姐是不敢隨意亂吃了。”
魏嬤嬤瞬間變了臉色，“這話什麽意思？倚香，你且與我說清楚，小姐可是受了什麽委屈？”
“小姐讓我瞞了你們，不讓我說出去……”倚香急哭了道：“嬤嬤就不要為難我了。”
“你莫不是忘了來臨安之前夫人再三叮囑的話？”魏嬤嬤急道：“小姐自小體弱，且有什麽事都只藏在心裏或是暗中垂淚，這樣的性子，我們再不上心護著、寬慰著，小姐若有什麽好歹，倒叫我們如何與夫人交待？”
倚香聞言，不由低聲抽泣著吐露道：“小姐之所以不吃之前二房送來的藥，只因那方子……那方子傷身！嬤嬤可還記得，小姐的病原已見了些氣色，可第二天便倒床不起？”
“就因為吃了二房送來的藥！我心裏存了疑，私下裏檢查了下，沒想到……那些個天殺的，竟給小姐下藥！裏頭旋覆花的量可足足多放了一倍的量呢，難怪小姐的病情反倒加重了！”
倚香垂著淚，口中憤恨地說道：“小姐不欲聲張此事，只私下拿了斂秋做借口，把二夫人送了塞在小廚房裏當差的煕春給打發了去！自己則偷偷斷了那藥，向外人裝起病來。”
“我還以為……”
“嬤嬤以為什麽呢？”倚香看了魏嬤嬤一眼，道：“以為小姐不知分寸，一同發作了斂秋和煕春是脾氣任性了些？”
“我們小姐就是太有分寸了，才強自受了這委屈。”倚香說著說著便又哭了起來，似是要將這股情緒徹底發散出來心裏才好受些。
魏嬤嬤突然想起方才小姐說的話來……
“原來都是些黑心的！”魏嬤嬤出聲罵道。若是旁的也就罷了，可下藥傷人身子……這麽陰險的招數，二夫人是如何狠得下心的？小姐的母親與江二爺那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啊！
“倚香，你且煎藥吧，記得給小姐送過去。我出去一趟！”魏嬤嬤面上帶了怒色，轉頭吩咐了倚香，作勢便要擡腳出門。
“嬤嬤要去哪裏？”倚香忙問道。
魏嬤嬤也不作答，等倚香放下手中的活計追她出門時，便只能模糊地看見她的背影，再多說什麽卻也都是聽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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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青瑤知道她心裏向來憋不住事，若將唐嬤嬤沒死的真相告知於她，恐多生事端，可若是不說，見魏嬤嬤這般心焦，她也是於心不忍……
“依舊生死未蔔。”王青瑤忙輕輕地拍了拍魏嬤嬤的肩膀，安慰著說道：“江家已經暗派了人出去尋了，想著過不了多久就會有消息的，嬤嬤先不要著急。且這事，嬤嬤還得藏了心裏，莫要對外人提及。”
“小姐的意思是？”魏嬤嬤擡頭問道。
“只盤莊的府衙破不了案，這事已經移交到吉昌府了。二舅覺得此事有些懸奇，便與吉昌府衙通了氣，對外說是被聚集在盤莊地域的山賊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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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唐嬤嬤失蹤的事，恐怕和江家內宅息息相關。”王青瑤擡頭看了看魏嬤嬤，繼續說道：“說到底，唐嬤嬤也是因為我的事才被牽扯上的，我心裏亦是十分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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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不可能呢？嬤嬤覺得斂秋不過偷聽了個墻角而已，便是斂秋知道些內情，總不至於被他人滅口……但她卻死了。”
“江府裏的人，和大舅母一般待我好的人太多。可嬤嬤若是剖開他們的心，裏頭不知道怎麽黑呢。”王青瑤一邊說著，淚水卻是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小姐可是受委屈了？”魏嬤嬤忙問道。
“我沒事。”王青瑤搖了搖頭，轉過話題道：“大抵這幾日胡思亂想太多，有些倦了……嬤嬤也定些心，想來唐嬤嬤吉人自有天相，定會安然無恙的。”
魏嬤嬤忙點了點頭，說道：“小姐說的，我都仔細記下了，定不會往外說出去的。只唐嬤嬤的事，還請小姐幫忙留意著，有什麽消息可莫要瞞了我去。”
魏嬤嬤抹了眼中的驚懼之淚，看著王青瑤有些頹敗的神色，有些心疼地道：“我去給小姐熬藥來，您且趁熱喝一盅再歇息。”
“好。”王青瑤楞了下，淡淡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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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看見小廚房的燈火正亮著，魏嬤嬤忙快步走了進去，“倚香，怎麽是你？天色已經暗了，你忙活什麽呢？”
倚香擡了頭，沖魏嬤嬤笑道：“我前幾日曬了些白蘭花瓣，這會子想著搗碎了，摻些香料，給小姐做個香囊隨身帶著。”
“嬤嬤來做什麽呢？”
魏嬤嬤回道：“小姐精神不太好，我過來給小姐熬點藥湯。”
“啊……要不我來吧。”倚香驚訝了下，接著說道：“我剛從外頭藥鋪給小姐抓了副安神的方子，左右我手頭上的事可以擱著，我看嬤嬤的神色也不太好，您還是先回去歇著吧……”
魏嬤嬤聞言不由皺了皺眉，問道：“怎的好端端地換了方子？之前二夫人那邊送來的藥可喝完了？”
倚香幹笑了笑，解釋道：“嬤嬤有所不知，藥也得用對癥了才好。小姐的風寒之癥已經痊愈，如今只需慢慢調養著精神便好了。”
“可江府裏不是有大夫嗎？你為何擅自去了外頭的藥鋪抓藥？”魏嬤嬤直問道。
“原是小姐吩咐的。”倚香有些委屈地說道：“江府裏大夫開的藥，小姐是不敢隨意亂吃了。”
魏嬤嬤瞬間變了臉色，“這話什麽意思？倚香，你且與我說清楚，小姐可是受了什麽委屈？”
“小姐讓我瞞了你們，不讓我說出去……”倚香急哭了道：“嬤嬤就不要為難我了。”
“你莫不是忘了來臨安之前夫人再三叮囑的話？”魏嬤嬤急道：“小姐自小體弱，且有什麽事都只藏在心裏或是暗中垂淚，這樣的性子，我們再不上心護著、寬慰著，小姐若有什麽好歹，倒叫我們如何與夫人交待？”
倚香聞言，不由低聲抽泣著吐露道：“小姐之所以不吃之前二房送來的藥，只因那方子……那方子傷身！嬤嬤可還記得，小姐的病原已見了些氣色，可第二天便倒床不起？”
“就因為吃了二房送來的藥！我心裏存了疑，私下裏檢查了下，沒想到……那些個天殺的，竟給小姐下藥！裏頭旋覆花的量可足足多放了一倍的量呢，難怪小姐的病情反倒加重了！”
倚香垂著淚，口中憤恨地說道：“小姐不欲聲張此事，只私下拿了斂秋做借口，把二夫人送了塞在小廚房裏當差的煕春給打發了去！自己則偷偷斷了那藥，向外人裝起病來。”
“我還以為……”
“嬤嬤以為什麽呢？”倚香看了魏嬤嬤一眼，道：“以為小姐不知分寸，一同發作了斂秋和煕春是脾氣任性了些？”
“我們小姐就是太有分寸了，才強自受了這委屈。”倚香說著說著便又哭了起來，似是要將這股情緒徹底發散出來心裏才好受些。
魏嬤嬤突然想起方才小姐說的話來……
“原來都是些黑心的！”魏嬤嬤出聲罵道。若是旁的也就罷了，可下藥傷人身子……這麽陰險的招數，二夫人是如何狠得下心的？小姐的母親與江二爺那可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啊！
“倚香，你且煎藥吧，記得給小姐送過去。我出去一趟！”魏嬤嬤面上帶了怒色，轉頭吩咐了倚香，作勢便要擡腳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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