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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王宮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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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的看著身邊的溫度似乎是越來越冷的亞芠一眼,葛瑞斯現在心中一陣頭痛,同時暗暗祈禱著,希望在他帶著這樣的亞芠到宮廷之後,可千萬不要出什麽意外才好。

就在葛瑞斯煩惱的時候,忽然覺得身後不斷傳來一種淡淡的,相當恬雅的香氣,相當好聞,令他不由自主的大大的吸了幾口氣,同時好奇的轉頭一看。

這一看之下,葛瑞斯差點驚喜的叫出聲來,女神!他朝思夜想的女神現在就走在他身後不到三步之處。

本來想要叫喚出聲,但是看到夜月一臉嚴肅的望著前頭的亞芠,眼中不由自主流露出相當擔心的神色,讓葛瑞斯將即將脫口而出的女神兩個字給縮了回去,不由自主的也望了亞芠一眼。

眼珠一轉,葛瑞斯心中頓時生出一個主意來,趕了幾步,追上了渾身寒意的亞芠,討好道:“大哥,我們叫輛馬車好不好,要到宮廷還有一段不短的距離呢!”

亞芠看了葛瑞斯一眼,再看一下大街上越來越多的人群,以及人群莫名其妙的遠遠避開他們一行人的模樣,亞芠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見到亞芠同意,葛瑞斯當下大喜的往後揮揮手,走在眾人身後的保鏢團立即有一個人走了過來,依舊是那保鏢一號。

保鏢一號問道:“大人,有什麽指示?”

葛瑞斯微笑道:“去找幾輛馬車,載我們到宮廷去。”邊說手指邊在身下比了幾個手勢。

受命以後,保鏢一號會意的點點頭,往後退下,而亞芠等人則是幹脆就停在路邊,等著馬車來。

也沒有等多久,保鏢一號充分的表現出了他的快速辦事效率,很快的就帶著三輛馬車來到眾人的面前。

葛瑞斯微笑道:“馬車來了!大哥,您要搭哪一輛?”

亞芠隨意的往最靠近他的那一輛馬車走了過去,一看到亞芠往那輛馬車走了過去,葛瑞斯不由的滿肚子的苦水,苦著臉望著亞芠跨步走上了馬車了。

老實說,這輛馬車是他特別用暗號叫保鏢一號找來的四人座小馬車,本來是打定主意,亞芠應該會跟死神小隊一起坐那兩輛十人座的大馬車之一,保鏢群們坐另外一輛,那他就可以打著在前領路的理由跟夜月一起坐小馬車,這樣他便有機會跟夜月單獨相處了。

誰知道,原本只是客氣的舉止,卻讓不知道他心裏如意算盤的亞芠給完全打亂了。

苦著臉,瞄了一下知道他如意算盤而不斷偷笑的保鏢群們,葛瑞斯沒好氣的揮揮手,讓他們自己找上了一輛馬車。

等到所有人都上了車,葛瑞斯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硬著頭皮也往亞芠所坐的小馬車走了進去,誰叫他的女神也跟著他的大哥搭這輛車!

上了車,葛瑞斯看到夜月正坐在閉目養神的亞芠身邊,心中最後一點的希望也消失了,不得已,只好坐在同樣的搭乘這輛馬車的力奧身邊。

望著正對面不斷散發著冷冷氣息的亞芠,葛瑞斯不由的大嘆自己真的是時運不濟呀!

不能跟自己的女神相處也就罷了,還得跟身邊的魁梧力奧擠位子坐,還要直接面對亞芠的冷面孔,真是叫葛瑞斯夠嘔的。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段相當長的難過時光,終於在馬夫的提醒下,眾人來到了戰神廣場的最東邊,也就是泰龍帝國宮廷的大門口處。

經過馬車夫的提醒以後,坐在馬車內的亞芠忽然睜開了眼睛,在那一瞬間,在亞芠正對面的葛瑞斯不由的打了個冷顫,亞芠的眼光中充滿一種他說不出來的可怕神光,一瞬間,他有點後悔要將亞芠帶進宮廷裏。

不過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因為亞芠已經下車了,搖搖頭有點搞不清楚自己剛剛到底在想些什麽,先且不論他身為北鬥的七星之一,有這個任務要好好配合亞芠的行動不說,光是為了夜月,他也想要讓自己的哥哥好好的看看自己心目中的女神,所以剛剛他怎麽會不想要讓要亞芠進去宮廷呢?

卻不知道,這是源自於葛瑞斯本能的排斥任何可能會危及他家的危機反應,實在是因為此時的亞芠給了他一種無法形容的可怕感覺,令葛瑞斯不想要讓亞芠進去他所認定的,他的家當中。

再搖搖頭,看到亞芠三人都已經走出馬車了,葛瑞斯急忙的也跟著走出了車門,下了車以後,葛瑞斯看到亞芠正站在宮廷白玉拱形大門前的大道上,背對著遠方的瑪茵戰神石像,眼中精光閃爍的望著這一座足有近十公尺高的大門。

葛瑞斯不由的深覺奇怪,這座代表著泰龍帝國門戶的拱門,無論在其尺寸或是在構造上,的確是會讓平常人感覺到無比威儀而不可侵犯,因而被其所震懾,但是亞芠怎麽看都不像是普通人,難道他也會有這種平常人該有的反應嗎?

走到了亞芠的身邊,葛瑞斯終於忍不住的問道:“大哥,你在看什麽?”

亞芠淡淡的一笑道:“我在看門!”

“看門?”

無法理解亞芠這句話是真的說他在看門還是另有所指?葛瑞斯忍不住疑惑的看著亞芠,希望他可以解釋一下。

也許是看在葛瑞斯讓他可以順利見到帝國的皇帝,所以亞芠滿足了他的好奇心:“我是在看這座門,我在想,如果你們的陛下不相信我所說的話,我需要用幾分力才可將你們這座用無比堅硬的太鋼石構成的拱門敲碎,好讓你們的陛下可以把我的話給聽進去!”

聽到亞芠忽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來,葛瑞斯不由的吞了吞口水,要把這座大門給敲碎,就為了讓大哥相信他的話,這什麽跟什麽嘛!難道說銀月惡魔就不能想些正常一點的方法,一定得這麽暴力才行嗎?

真是開玩笑,先不說宮廷的大門被人敲碎了,會將帝國的面子掃地這個問題,能夠一眼看出來這座大門不是普通的白玉石而是由號稱當世最堅硬的太鋼石所築成,又敢揚言可以把這座拱門給敲碎,葛瑞斯不由的心中苦水直冒,怎麽昨天他一點都看不出來這個銀月惡魔有這麽暴力?

小心翼翼的,葛瑞斯輕輕的詢問道:“呃……那個……那個大哥,我能不能請問你一下,你等一下打算跟我們陛下說什麽事情?”

亞芠轉過頭來,忽然露出一個極度嗜血的微笑道:“你想知道嗎?北鬥紫星!”

“呃……”忽然被亞芠給叫破了自己的身份,葛瑞斯不由呆了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才對,脫口而出道:“你……你怎麽知道?”

亞芠忽然伸手拉起葛瑞斯的袖子,往外一翻,內襯的袖口處,赫然繡著一個拇指大的紫色六芒星,淡淡道:“北鬥成員每個人在袖口處都會繡著一顆星星,星星以七彩為顏色,由圓形、一芒、二芒、一直到六芒共分七等,第七等的六芒星也就是北鬥的七星,你太不小心了!”

苦笑的縮回了自己的手:“是紅星大哥告訴大哥您的吧!”同時心裏也暗暗的苦澀想著,真是見鬼了,除了你以外,有誰會特別註意別人的袖子裏到底繡了些什麽東西的?而且如果不是了解內情的話,又有誰會知道一顆小小的紫色六芒代表什麽意思?

同時,葛瑞斯亦暗暗怪自己太過不小心了,怎麽會出了這樣一個差錯來?

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討論,況且,讓亞芠給知道了也不會怎樣,因此,葛瑞斯便也單刀直入的問道:“既然大哥你都已經知道了,那我也不再隱瞞了,能不能請問你,到底大哥你這樣先後的想要見各國的元首,有什麽用意?”

亞芠直直的看著葛瑞斯一會,直到葛瑞斯心中發毛,這才微笑道:“是你想問的,還是北鬥想問的?”

葛瑞斯想了一下,泰然的回答道:“都有,於公,我們北鬥一直對大哥你的行動感到無比的疑惑,完全無法猜測大哥你到底要的是什麽,憑你的名頭、你的實力、你的家世,無論你到哪去都一定會受到歡迎,但是你卻偏偏拒絕了嵐大帝的招攬。

“可是說你不是一個想要有所成就的人,偏偏你在離開了斯達以後又轉而來到泰龍,而且一開口又是要見泰龍皇帝,真是叫我們想不通。而你那非人的力量到底是從何而來?冷酷無情的作風也都是我們百思不解的地方!

“再說你的為人好了,對我們來說更是一個謎,你一出手絕對不留活口,毫不在意的可以將你的敵人殺的屍積成山、血流成河,換得了一個銀月惡魔的可怕名號,但是另一方面,你卻又不求任何回報的拯救了許多病苦的人們,換得了一個慈悲聖者的稱號,跟你的銀月惡魔簡直是兩個極端,怎麽也拉不上關系!

“再者,當我們在研究你的行為之後,就又更是感覺到疑惑,你看似報仇心切,甚至為了報仇而不惜火燒原曙城,但是卻又莫名其妙的就在即將達到自己目標時,又忽然的撤退。並且與前華那邦首相扈伊拼死決鬥,但是卻又不取他的性命!”

聽到這,亞芠不由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插嘴問道:“扈伊沒死?”

葛瑞斯看著亞芠,訝異道:“大哥你不知道?扈伊現在投靠了新商盟,擔任現在商盟之主基列的首席謀士,現在正與你的好友妃雅小姐所率領的商盟對抗的相當激烈,不過我們評估妃雅小姐的商盟一方是占了上風,當然,這全都得力你的死神鐮刀小隊的強大實力。”

亞芠點點頭,他沒想到原本早以為死去的扈伊竟然還活著,而且還在基列的手底下,不過他也蠻高興能在葛瑞斯的口中知道了妃雅等人的現況,而且獲知她現在還不錯,那就讓亞芠放心了。

“總而言之,大哥你不管是在哪一個方面,都叫我們北鬥全體感覺到無比的疑惑,完全猜不透你到底想要什麽?想幹什麽?甚至你到底有什麽目的,對我們全都是一項無解的難題!你還真的是一個渾身神秘的人呀!”

被亞芠一打岔,葛瑞斯也無心再說下去了,但是依舊忍不住把這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給問了出來。

“是嗎?原來我在你們眼中是這樣的一個人呀!”亞芠淡淡一笑道,他倒真的沒有想到自己在葛瑞斯這北鬥紫星的眼中,竟然會是一個這樣矛盾的人!

而葛瑞斯在問完之後,忍不住看著亞芠,希望亞芠可以解決他們長久以來的困惑。

同樣的回望著葛瑞斯,亞芠淡淡的道:“想知道的話,待會你跟著你們陛下不就曉得了!”

聽到亞芠這樣說,葛瑞斯忍不住嘟囔:“我就知道!”

這時,前往交涉的保鏢一號也已經回來了,對著葛瑞斯道:“大人,門口的衛兵隊長已經同意我們直接進去了,陛下今天一早就下令說大人跟大人所帶來的人,可以直接到陛下的書房去。”

葛瑞斯點點頭,暗道,好大哥,算你識相!

回過頭來,對著亞芠道:“大哥,請跟我來!”

說著,葛瑞斯隨即往大門走了過去,在走向大門時,耳尖的他忽然聽到在他的背後,他心目中的女神夜月正問亞芠道:“大哥,沒想到這位監察使竟然會是北鬥七星裏的紫星,真是叫人想不到,只是,他明明比你大,幹嘛要叫你大哥呢?”

聽到夜月開口,葛瑞斯不由緊緊的豎起了耳朵,心中暗暗的驚喜著,他心目中的女神終於肯正眼瞧他了,剛剛她當他是隱形人的舉動叫他相當失望,現在她總算註意到了他的存在!

亞芠當然註意到葛瑞斯雖然是往前走,但很顯然的全部註意力都集中在身後,亞芠淡淡一笑,莫測高深的道:“夜月,以後你自然會知道,人家可是犧牲重大,拼著要追求某人而先叫我一聲大哥,這一聲大哥可是人家先預支的。”

聽到亞芠這麽一說,葛瑞斯當場差點想要抱住亞芠親他,乖乖聖者大哥,以後哪個家夥敢叫你惡魔的話,我幫你教訓他!此時此刻,葛瑞斯似乎覺得亞芠那張冷臉實在是太可愛了,同時又忍不住的註意聽著夜月怎麽回答?

不過似乎註定要讓葛瑞斯大失所望,對他人心情極為敏感的夜月,對於自己的事情卻充分的顯示了其遲鈍的一面,對於亞芠所說的語帶雙關,夜月的確是有所會意,但是,她的問題在於她所會意的對象卻錯誤了。

“啊!原來他要追憶琳啊?果然眼光不錯,憶琳雖然現在才十七歲,但可是一個標準的美人胚子,前景看好。”

說出了這一番令葛瑞斯幾乎無力的話來,夜月笑意盈盈的望著未來的“妹夫”人選,心裏已經開始在計畫該怎麽樣探探憶琳的口風了。

搖搖頭,葛瑞斯在夜月的話一出口後,原本高挺的胸膛在一瞬間凹了下去,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亞芠見狀也不由的搖頭苦笑,對於這事情他已經盡力了。

不過,看到了葛瑞斯的模樣,亞芠卻也不由的啞然失笑,這一笑沖淡了他身上的冰冷氣息,也將他心中那股因為克瑞及瑪蓮所引起的低潮給提振了不少。

一個跨步,來到了葛瑞斯的身邊,微笑道:“還不趕快帶我去見見你的陛下?”

似乎也察覺到亞芠心情的轉變,葛瑞斯奇異的看了亞芠一下,不敢拖延,領著亞芠等人急忙的往宮廷深處,泰龍帝國的皇帝陛下的書房走了過去。

經過了重重疊疊,數也數不清的門戶、花園、小徑、大道,終於在兩個小時以後,葛瑞斯帶著眾人來到了一個看起來比其他地方要來的幽美而寧靜,但是看起來卻又不像是其他宮殿那般華麗的一處花園。

站在花園外,亞芠遙望著花園當中那一棟被一層綠色植物給圍起來,只露出了一小部分的樸實宮殿,亞芠倒真的是有點意外,若非葛瑞斯對他說這裏就是泰龍皇帝的起居室兼書房、辦公室的話,他恐怕怎麽也不會想到這樣一棟在花園當中的小宮殿,竟然會是皇帝的住所。

也因為這棟美麗的宮殿的緣故,使亞芠在還沒有見到那位皇帝之前,就已經對他產生了好感。

葛瑞斯微微一笑:“大哥,我們進去吧!”

說著,葛瑞斯一馬當先的走了進去,他的保鏢群們也跟著他走了進去。

只是,走在前頭的葛瑞斯及他的保鏢群卻完全沒有看到,站在他們背後的亞芠,臉上笑意忽然一斂,然後,深邃的雙眼變成了一片燦銀,再無一絲的人類感情存在其中。

這是亞芠早已經打算好的計畫,他知道自己這種狀態會給人怎麽樣的感覺,所以他已經打定主意,由現在開始他要用這種純粹理性的狀態來面對泰龍的君臣,不然的話,恐怕不易讓這些泰龍的君臣接受他的意見。

這是他當初在跟自己的爺爺翰羅說明時,就已經決定好的。

不過,就在完全沒有人看到亞芠異變的同時,另外一項意外已經發生了。

剛剛走沒有幾步,還來不及跨進屬於這整個王宮裏戒備最森嚴、地位最崇高的花園範圍當中,葛瑞斯就已經被人給擋了下來,擋住他去路的不是別人,正是負責葛沃比周圍安全事宜,與葛瑞斯相看兩相厭的禁衛隊隊長宜揚將軍。

看到了這位大叔又擋在自己的面前,葛瑞斯忍不住呻吟道:“我說宜揚將軍,你該不會是不知道陛下已經在今天早上下令說,我跟我的客人可以直接去見陛下吧?”

宜揚將軍點點頭:“我知道,這個命令還是我傳遞的!”

聽到宜揚這樣一說,葛瑞斯忍不住翻翻白眼:“那你現在擋在我們面前是什麽意思?不要跟我說陛下現在不肯見我們了!”

宜揚搖搖頭:“不!陛下並沒有說不見你們,不過……”

宜揚話還沒說完,葛瑞斯已經叫道:“既然這樣,那你擋住我們的去路做什麽?”

宜揚肅然道:“雖然陛下說監察使你們可以直接去見陛下,但是陛下現在正與各郡的郡主商討,所以請監察使你先在這裏稍等一下。”

葛瑞斯一聽,不由的暗暗叫苦,他這個大哥一開起會來可是專心到不知道外面到底是天黑還是天明,這下子要等多久,皇帝哥哥才會記得他跟自己約好今天要見面的?

心裏叫著苦,葛瑞斯臉上不露半分神色,嘿嘿一笑:“那個……宜揚將軍,能不能請你進去幫我通知陛下一下,就說我來了,可以嗎?”

依舊是一張無比嚴肅的臉,宜揚搖搖頭:“監察使你也知道的,陛下在辦公時最忌諱人家去吵他,尤其現在又是跟各郡郡主在開會,恕下官不敢驚擾陛下!”

葛瑞斯不由暗嘆一聲,怎麽會忘記眼前這個大叔什麽都好就是腦袋裏裝石頭,硬的很。

知道自己是不用指望宜揚通報了,葛瑞斯眼珠子一轉,心中頓時有一個主意。

而站在葛瑞斯面前的宜揚,一看到葛瑞斯的眼睛一轉,熟知葛瑞斯為人的他頓時心中警鐘大作,他可不敢相信這滿肚子壞水的監察使大人肯聽他的話乖乖在這裏等,恐怕他現在正打著想要硬闖的主意吧!

一想到這,宜揚不由如臨大敵的警戒起來,兩眼直盯著葛瑞斯瞧,只要他一有風吹草動,他就要把他給拿下來,給這個目無法紀的監察使大人一個教訓,他這次可不會跟他客氣的。

就在現場情況一觸即發的緊張時候,忽然有一個清冷的聲音,舒緩了葛瑞斯跟宜揚之間的緊張氣息:“監察使大人,我們就在這裏等陛下開完會好了!”

聽到了這個清冷的聲音,葛瑞斯不由的一楞,轉過頭來看了一下聲音的主人──亞芠,隨即無所謂的聳聳肩,乖乖的退到一旁,反正要見陛下的人是亞芠可不是他,既然亞芠都不急了,那他還急什麽?

況且,眼前的這個宜揚大叔眼中,可是流露出了一種“你最好趕快亂來,我等這個可以教訓你的機會等很久了”的眼光,他可不想要自找麻煩的,惹上這個腦袋裏裝石頭的頑固大叔。

而宜揚也感激的望向亞芠的方向,感謝有人可以阻止葛瑞斯找麻煩,畢竟身為陛下眼前的紅人,監察使讓他既不能打也不能罵,真的起沖突他倒也相當的難辦,同時心中一方面也覺得奇怪,到底是誰可以這麽簡單的就讓這個相當難纏的監察使這麽聽話?

誰知道,當宜揚的眼光一接觸到亞芠時,原本感激的目光當場變質,馬上變成萬分警戒。

當他一接觸到亞芠那雙銀色的瞳眸時,先是感到一楞,隨即,那毫無感情的目光頓時叫他由心底升起了一股惡寒,再繼續一看,那濃厚到令他幾乎以為自己真的是聞到了血腥味的殺氣,在亞芠的周身彌漫著,更是令宜揚心中武人的本能,強烈的在警告著他。

眼前的這個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甚至,他沒有自信去面對這樣一個可怕的人物。

勉強的將眼光由亞芠的臉上移開,最先映入眼中的是一只金光閃閃的威猛巨狼,還有站在金狼背上一只閃爍著赤紅光芒的怪異小鳥,全都是宜揚未曾見過的。

再往兩側一看,右手邊是他已經見慣的葛瑞斯私人保鏢團的五個保鏢,而左邊……

冷漠的臉孔、剛硬的氣質、剽悍的神態,在在都說明這是一群經過嚴酷訓練的精銳隊伍,令當了一輩子軍人的宜揚不由暗讚在心,這可是他心目中夢寐以求的精銳部隊的形象呀!

但是,當宜揚的眼光一接觸到死神小隊個人手邊、腰際或背上那長長短短不一的武器時,想到了自己的職責,他眼中的瞳孔不由緊縮起來,瞇起眼看著死神小隊起來。

同時,心中更是暗暗盤算著,這樣的一群人來到這裏到底想要幹什麽?

而他的臉上也很清楚的表示出了一種納悶的神態,疑惑的看著葛瑞斯,他是不怎麽相信葛瑞斯會想要謀害陛下的,但是小心點總是好的。

不過可惜的是,葛瑞斯這家夥好像跟他有仇似的,明知道他有疑問,偏偏卻視如未見,吹著口哨,在這花園各處亂晃,看花看蝶就是不看他。

而亞芠更不用說了,雙手往背後一叉,兩眼一閉,就這麽站在那動也不動了,力奧等死神小隊更是傲氣,雙手往胸前一交叉,兩只眼睛直直的盯著宜揚、還有宜揚身後的那些禁衛隊員們直瞧,看的宜揚及禁衛隊不由的心中毛毛的,總覺得他們好像是變成了待宰的豬,而力奧等人就是那個手拿屠刀,正打量著要從哪裏下刀比較好的屠夫。

不甘示弱的禁衛隊也用眼光回瞪著力奧等人,雙方的眼光好似在空中激起了強烈的火花,而保鏢團們則是興致勃勃看著死神小隊跟禁衛隊的眼光角力。

不過,力奧等人之所以會用這樣挑釁的眼光實在也不能怪他們,因為他們真的很習慣亞芠每到一處必會掀起漫天腥風血雨的遭遇,這使他們對於任何“可能”是未來的敵手,都習慣這樣評估起對方的實力來,因此,讓現場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沈默氣氛當中。

閉眼的依舊是閉眼,看花看戲的一樣是看花看戲,大眼瞪小眼的一樣大眼瞪小眼,時間一分一秒就在這種怪異的情況下慢慢流逝。

忽然,亞芠合起的雙眼睜了開來,嘴角詭異的流露出一抹奇特的笑容,看在宜揚的眼裏,竟然有種說不出來的冷酷味道,令宜揚心中一驚。

“你們皇帝已經開完會了!”

忽然淡淡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叫宜揚心中一震,無暇去計較亞芠用語的不尊敬,宜揚只是驚駭為什麽亞芠會知道陛下已經開完會了?

難不成,剛剛他以為亞芠是在閉目養神的舉動,其實並不是他所想的那樣,而是在聽陛下的會議內容?

這怎麽可能,這個地方距離陛下的會議室最少也有五百公尺以上,當中還有高人設計的隔音及魔法障壁,而亞芠竟然可以穿過這麽遠的距離還有那數重的障礙,聽到陛下及各郡主的會議內容?

宜揚寧願相信這全都是他自己的猜測,是假的,不然的話,眼前的亞芠對他而言就是一個無法想象的可怕怪物了!

但是,不到三分鐘,事實明確的向宜揚證明。

在他眼前流露著冷酷笑容的亞芠的確是一個可怕的怪物,而且還是他無從想象的可怕怪物,因為,他也聽到了陛下的會議室外,隱隱的有人聲傳來,是會議結束撤除隔音魔法的跡象,證明了亞芠剛剛所說的真的是他所聽到的。

一跨步,亞芠神態悠然的穿過了宜揚的身邊,往會議室的方向走去,死神小隊、葛瑞斯及保鏢團見狀,也跟著亞芠的身後走了過去,而被亞芠不經意表現出來的可怕能力給嚇到的宜揚,直到亞芠等人走出了十多公尺後才回過神來,也忘了要阻止亞芠等人未經通報擅自進入,自己也楞楞的跟了上去。

倒是站在宜揚身後的禁衛隊們,雖然明知道亞芠等人未經通報擅自闖入是不對的,但是沒有接獲到宜揚的命令,又看到宜揚自己也跟了進去,不由的全傻眼了,不知道該怎麽辦的他們只能傻傻的站在那裏,阻止也不是,不阻止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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