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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卻月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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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回到建康,隨即派兵鎮壓劉毅。命大將檀道濟領兵數萬首攻江陵。劉毅聞得檀道濟領兵來討伐自已,親自領兵出戰,二人各領數萬兵馬對陣。檀道濟喝道:“劉毅,將軍待你不薄,你卻膽敢起兵反晉,念你我相識多年,勸你還是快些投降,我且替你在將軍面前為你求個情,免你死罪。”

劉毅發出一陣狂笑:“你等追隨劉裕為的是什麽?不就是一生榮華富貴嗎?你不如與我聯手,一同推翻晉室,總比在劉裕手下做個將軍強。”

“劉毅,你竟敢說出這般大逆不道之言。”檀道濟說道。

劉毅再一聲狂笑:“檀道濟呀檀道濟,你為何不想想,如今劉裕大權在握,時機成熟時,他定會一舉推翻晉室,到時自己做了皇帝,還會許你等在朝為官麽?”

“反賊,休得辱了將軍名譽。”

“我以為檀道濟是聰明之人,卻未想你如此愚笨。劉邦建漢以後,不也大弒殺功臣麽?若劉裕做了皇帝,你想想他還會真心把你留下來,封王封侯麽?”

檀道濟根本不理會劉毅之言,大怒道:“劉毅,看我今日斬了你的頭。”言畢揮刀而上。劉毅也一聲令下,兩軍交戰,鮮血成河,弒殺之聲震天。檀道濟手持長劍,數劍之下,已砍了數十叛軍,劉毅揮刀殺來,檀道濟由攻變守,二人纏打許久,分不出勝負,又見兩軍各有死傷,也不分勝負,檀道濟退至已方,見無法擊退敵軍,大聲令下,收了軍隊。劉毅也無心再戰,連忙領兵回了城去。

檀道濟回了軍營,正與部下商討戰局,不料劉裕領兵支援。檀道濟心中大喜,心想這下劉毅定然大敗。檀道濟將劉裕迎到營帳中,聽劉裕問道:“你與劉毅交手,戰況如何?”

檀道濟說道:“劉毅十分勇猛,屬下與他交手,敵我兩方各有損傷,不分勝敗。”

“明日且讓我親自會會這個叛賊。”

劉毅回到城中,召集手下商討如何對付檀道濟大軍,劉毅本來並未怕過檀道濟,但今日一戰,方知此人也與劉裕一樣十分厲害。忽一探軍來報:“劉裕親自率兵支援,現已經與檀道濟會合。”

劉毅聽罷大驚,心想與檀道濟交戰都未取勝,如今劉裕又到,恐怕想要取勝,是難於登天了,嘆了口氣,看著眾手下:“今夜徹夜觀察敵軍之勢,以防敵軍夜襲我軍。”

是夜劉裕令大軍好生休息,只命數百親兵守夜。次日,劉裕果真領兵向江陵城行來。見城門緊閉,城門之上只剩數名士兵站崗。檀道濟哈哈一笑,看了看劉裕道:“將軍,只怕劉毅不敢出城迎戰了。”

劉裕嘆了口氣道:“劉毅這人,若不走此路,今後他必定是將相之才,只可惜他走錯一步,陷入了泥潭之中。”看來劉裕對劉毅此人的能力十分看重,對他的反叛之作,也感到十分惋惜。

劉毅此時十分著急,想逃,江陵城已被晉軍包圍,根本逃不了了。戰,不用想,也根本打不過晉軍,現在城中糧食已快食盡,常閉門不打,也不是良策。看了手下大將,問道:“誰能領兵出城迎戰?”

言畢,半響無人應話,一大將左右看了看,說道:“屬下願意出城迎敵。”聽罷其餘大將長嘆了口氣。劉毅頓感一絲悲意,無奈之下,只能命大將領兵出城。

劉裕見城門一開,出城迎戰的卻不是劉毅,心中大喜,喝道:“看來劉毅果真不敢出城迎戰了。”劉裕也不問來者是誰,一聲令下,晉軍如餓狼般猛撲上去。劉毅手下軍隊士氣大減,如羊羔一般,不敢上前迎戰。卻聽那大將大喝一聲:“殺呀。”言畢沖了上來,士兵見首領殺了上去,也不敢退後,只好手持長矛也沖了上去,卻哪裏是晉軍數萬大軍對手,檀道濟駕馬奔來。一劍朝那大將砍來,那大將只得揮刀擋去,瞬間晉軍數名士兵一起奔來,大將腰間劇痛,倒下馬去。檀道濟揮劍狂砍,敵軍見此人之猛,不敢上前,劉裕大喝一聲:“給我攻進城去。”

言畢士兵又奔了上去,所謂兵敗如山倒,敵軍見晉軍奔來,瞬間亂了陣腳,紛相逃進城去,劉裕領兵追擊,攻進了江陵城中。劉毅見罷大驚,四處躲藏,卻哪裏能藏得住。劉裕活捉了劉毅,說道:“劉毅,本將軍待你不薄,為何要起兵反我?”

劉毅哈哈一笑:“你已大權在握,等你今後推翻了晉室做了皇帝,還會留我在朝嗎?”

劉裕聽罷大怒:“你這賊子,竟為自己找這等借口,本將軍怎能容你。”言畢大刀在手,向劉毅脖子砍去。

劉裕勝仗歸朝,皇帝司馬德宗大賞。只聽司馬德宗說道:“卿大勝歸來,朕除獎賞你錢財布匹之外,卻也想不到該獎賞你何物。若愛卿有何要求盡管說出來,朕定滿足你之要求。”

劉裕謝道:“臣現下並無任何要求,只是想起了蜀國的譙縱現在有擴張之意,以及北方實力迅速壯大,恐怕會威脅到我國安危。”

司馬德宗笑了笑:“卿難得這般忠義,朕擇日為你封官加爵。”

“臣想等滅了蜀國,將北方勢力鎮壓下以後再接受加封!”

德宗再是一笑,深深認為劉裕一心只為晉室著想,點頭允許了劉裕的要求。

數月之後,劉裕又親率大軍進攻蜀國,蜀國國君聽到消息大驚,忙派譙道福領兵迎戰,劉裕手下大將檀道濟,魏詠之,王鎮惡做先鋒出戰,譙道福也非泛泛之輩,見了敵軍無半點緊張之意,喝道:“前方賊子,且報上名來,本將軍不殺無名之輩。”

王鎮惡怒道:“我乃車騎將軍麾下王鎮惡是也,專鎮爾等惡人,我來領教領教。”說完架馬前去,手持長矛,刺向譙道福。

譙道福聞言一驚,自然知道這王鎮惡的名聲,此人甚是厲害,從未逢過敵手,駕馬迎去,二人相戰數招,不分勝負,檀道濟大喝一聲:“我來助你”。

只見檀道濟長劍劃來,譙道福長柄大刀橫砍而去,王、檀二人閃身躲過,瞬間雙方相隔數丈之遠,譙道福怒道:“我當劉裕麾下是何等猛將,原來也只是這般厲害而已。”

檀道濟聽後大怒,欲長劍攻去,卻見譙道福左手一揮,蜀軍如餓狼般撲來,晉軍見罷,也一齊沖了上去,譙道福揮舞長柄大刀,晉軍如片倒下不敢上前攻去,頓時蜀軍士氣大增,檀道濟見罷,揮劍向譙道福殺來,二人又是一場激戰,檀道濟一劍刺來,只聽“當”的一聲,擊在大刀刀刃上,剎時虎口震裂,譙道福緊抓時機,長柄大刀砍來,檀道濟欲側身閃去,突見譙道福從馬背上躍起,大刀隨即向檀道濟頭部砍來,萬般緊急之下,只見一枝長矛殺來,正是王鎮惡,譙道福只好收刀回去,檀道濟這才撿回了一條性命。

魏詠之見敵軍十分狂猛,己方出現了一絲敗跡,陣腳微亂,欲下令撤兵,卻忽聽一陣琴聲傳來,極為淒慘,魏詠之正尋琴聲源頭,卻見蜀軍成片倒下,頓時蜀軍士氣銳減。

譙道福見狀一驚,哪見過這等陣勢,只好下令撤兵,卻還是被那琴聲殺死數千兵馬,檀道濟也不下令追去,聞聲看去,只見一白衣人撫琴而坐,正是李不才,見蜀軍退去,李不才收了琴,起了身來,檀道濟等人行了過去,下馬行了一禮,“多謝英雄相助,不知英雄大名?”

李不才笑了笑:“拂琴者乃不才之人。”

檀道濟不解道:“英雄彈得一手好琴,又有殺敵之效果,為何稱自己為不才之人?”

“江湖之人,無功無德,不是不才之人,那是什麽?”言畢哈哈大笑,抱琴閃身而去,檀道濟等人萬般不解,均認為此為怪人。眾人收兵回營,劉裕問道:“本將軍聽說激戰之時有一白衣人逼退蜀軍,此事當真?”

檀道濟點了點頭,“確有此事,那白衣人真是怪,竟稱自己是個不才之人!”

劉裕聽罷一喜,想起了那晚在建康郊外遇到的彈琴之人,當日那人不也稱自己為不才之人嗎?

“我認得此人。”

“將軍認得?”

劉裕點點頭,將那夜與李不才相遇一事說了一遍,又聽到檀道濟嘆道:“江湖高人真是怪也。”

數日之後,劉裕親率大軍攻打蜀國,譙縱再命譙道福出兵,見了劉裕,並不慌張,而是四處搜尋有沒有白衣人,顯然譙道福已對彈琴之人有所畏懼,四處尋遍也不見白衣人,放心不少,兩軍再次交戰,劉裕揮刀猛殺蜀軍,一會兒功夫,已有數百人死於刀下,譙道福揮長柄大刀殺來,劉裕淩空躍起,右腳向譙道福胸前踢去。

譙道福收刀回去,側過身來,躲了開去,又見劉裕大刀迎來,直砍左臂,譙道福也躍身而起,長柄大刀向劉裕逼去,二人又戰了數招,下了馬來,劉裕大刀揮下,似有千斤之力,譙道福大刀橫放,只聽一聲巨響,手臂一麻,大刀脫了手,掉在了地上,再一刀回來,直接砍向譙道福腰間。

譙道福隨即淩空而起,躲了開去,劉裕再是一拳揮來,譙道福再也無法躲去,前胸重重受了一拳,嘴角一絲鮮血流出,退了數步之遠,晉軍士兵長矛揮來,將譙道福活捉了,劉裕喝道:“將此人押下去,擇日斬了。”

譙道福被活捉,蜀軍剎時大亂,節節敗退,劉裕趁勝追擊,半個時辰後便攻入蜀國國都,又殺了國君譙縱,自此蜀國滅亡,晉皇帝聞劉裕攻蜀國再勝,心中大喜,對劉裕更是恩寵有加。

劉裕班師回朝,回到建康,得司馬德宗親自接見,德宗喜道:“卿又大勝而歸,對我晉室真是恩同再造,朕想了想,打算封你做王,卿可願意麽?”

劉裕搖搖頭,“如今北方實力已發展到黃河北岸,若不加以鎮壓,怕會進攻我朝,所以臣想等北伐歸來,再考慮此事。”

德宗點點頭,同意劉裕所言,又聽劉裕說道:“臣不在朝之時,萬歲可有難解之事嗎?”

德宗點點頭,又嘆了口氣道:“如今各大臣每次上朝都各持意見,朕身邊現在可缺一有能力之人。”

劉裕笑了笑,說道:“臣有一人能推薦給萬歲。”

“誰?”

“劉穆之。”

德宗點點頭,只因知道劉穆之這人確實有能力,現又有劉裕推薦,深信不疑,德宗卻不知,這劉穆之乃劉裕心腹。

劉裕回府後,叫了劉穆之來,說道:“本將軍過幾個月將會出兵北伐,將離朝許久,我已經向皇帝推薦了你,明日你便跟隨皇帝,時刻註意朝中局勢,若有變動,馬上告知本將軍。”

劉穆之點頭:“屬下領命。”

數月後,劉裕決定北伐,征討秦國,於是率兵向北方行去,又派大將王鎮惡,檀道濟二人帶領騎兵數萬從淮河向洛陽方向進攻,自己則親自率兵從黃河進軍,卻不料北方有一鮮卑族建立的魏國實力極為強大,現勢力範圍已然發展到了黃河北岸。魏國的建立者乃拓跋圭,其駕崩後,由兒子拓跋嗣繼位。拓跋嗣聞晉軍北伐而來,親率十萬大軍在黃河北岸威脅晉軍。

劉裕不知拓拔嗣已率十萬大軍紮營黃河北岸,率水軍趟黃河前進,不料途中風猛水急,戰船剛好被沖到北岸。拓拔嗣見機攻來,晉軍無半點準備,被打得大敗,還好劉裕善於用兵,以至於沒有全軍覆沒,保存了實力。

晉軍遭此一擊,十分憤怒,數日後,魏軍又來攻打,劉裕大怒,親率水軍上岸迎敵,劉裕部下揮刀狂砍,作戰十分勇猛,魏軍被嚇得慌忙逃去,拓跋嗣知道劉裕十分厲害,也不敢與其正面相鬥,只好尋機會偷襲晉軍。

劉裕見魏軍逃去,也不追擊,令水軍又回到戰船上,不料次日夜裏,見岸上火把照來,似有千軍萬馬,劉裕大驚,急忙令水軍迎戰,到了岸上,魏軍急忙散去,方知遭了魏軍戲弄。劉裕心中大怒,也只好回到戰船上,不料剛回到船上,魏軍又來騷擾,劉裕深怕中計,又令大軍上岸迎敵,魏軍立刻散去,劉裕命大軍再不回船,整夜守在岸上,魏軍再也沒來騷擾。

次日正午,晉軍由於昨夜一番折騰,便都無精打采,劉裕覺得魏軍本意不是騷擾,令數十名探子前往敵軍軍營探測軍情,不到兩個時辰,探子盡數急急歸來,一探子向劉裕報道:“將軍,魏國大軍正朝我軍行來,請將軍做好迎戰準備。”

劉裕聽罷大驚,問道:“對方領軍之人是誰?”

“魏國皇帝拓跋嗣。”劉裕輕聲一笑,本將軍知道了,你且快將魏詠之,檀韶二人叫來。“

聽罷那探子領命而去,盞茶工夫,魏、檀二人行來,問道:“將軍有何吩咐?”

劉裕看了魏詠之說道:“本將軍令你速帶七百士兵,一百輛戰車沿岸擺出一個半圓來,不得有誤。”

魏詠之領命而去,劉裕又對檀韶道:“你速帶兩千士兵,一百張大弓,一千支長矛分別在七百士兵的兩側,以白色羽毛為令,向一百輛戰車奔去,大弓射敵。”

檀韶問道:“一千支長矛用來做什麽?”

“若羽箭不能擋敵,便用長矛射之。”

檀韶也領命奔去,半個時辰不到,只見黃河北岸展開一個半圓形的陣勢來,兩翼緊靠河岸,中間鼓出,當中一輛戰車上豎一支白色羽毛,劉裕則正站在那戰車之上。魏軍遠遠行來,突見這般陣勢,不敢輕易靠近,拓跋嗣從未見過此陣,細看一番,也看不出有何厲害之處,便問身旁一大將道:“晉軍此為何陣法?”

大將搖搖頭,“屬下行軍多年,從未見過此陣,想必是那劉裕怕了我們,故意弄來嚇我們的。”

拓跋嗣也覺有理,集中三萬騎兵向河岸猛攻,劉裕見罷,舉起白色羽毛,瞬間兩側開始湧動,二千士兵奔向戰車,前方一百士兵各持大弓,向魏軍齊發箭羽。

拓跋嗣見罷,並不以為然,只見魏軍手持大刀長槍擋箭而來,死傷不到一百人,劉裕一聲令下,喝道:“換長矛。”

言畢,一百張大弓上,各置一支長矛,瞬間長矛齊發,不多久三萬名士兵死傷數千餘人,拓跋嗣見狀大驚,不知晉軍還有多少長矛,打算退兵而去,瞬間只見魏軍被打的抱頭亂竄,全線崩潰。劉裕見敵軍逃去,乘勝追擊,又殺大批魏軍,拓跋嗣知道劉裕厲害,再不敢進攻晉軍,於是退兵而去。劉裕追擊魏軍歸來,眾將士萬分高興,魏詠之極為興奮,問道:“將軍今日所布之陣,屬下從未見過,不知是何陣法?”

劉裕隱隱一笑:“你不覺此陣像缺了的月亮?”

“十分相似”

“此陣便叫‘卻月陣’”

魏兵退去之後,沿黃河西進之路再無阻擋,劉裕便領兵順利西進。與此同時,洛陽傳來戰報,檀道濟,王鎮惡二人領兵已攻下洛陽,在潼關等待與劉裕水軍會合。

劉裕聞報大喜,看來滅秦已是成功在即,數日後,劉裕率軍行至潼關,檀、王二人等候多日,見劉裕行來,心中大喜,檀道濟與王鎮惡迎接劉裕進關。

王鎮惡說道:“將軍可聽說姚興病亡了麽?“

劉裕驚道:“姚興病亡,此事當真?”

王鎮惡點了點頭:“當真,現在的秦國國君乃是姚興的兒子姚泓。”

劉裕哈哈一陣大笑:“若姚興還在,本將軍還會親自出馬。現下卻是姚泓這個廢物在位,看來本將軍不必親自領兵攻打了。”言畢看了看王鎮惡。

王鎮惡明白劉裕之意,請命道:“屬下願領兵攻打長安。”

劉裕再是一笑:“好,三日之後,你便率兵攻打長安。”

軍中將士聞聽三日後將進軍長安,攻打秦國,一個個養好精神,只待三日後一舉攻下長安,滅了秦國。

姚泓得知晉軍不日便會進攻長安,當然十分緊張,叫來平西將軍姚賞,問道:“晉軍不日便會攻城,卿可有退敵之策?”

姚賞接道:“退敵並不在於良策,而是要有一支誓死為國的軍隊,否則,縱使有萬種良策也無法退敵。”

姚泓再問道:“我朝可有此軍隊?”

姚賞點了點頭:“有。”

姚泓聽罷大喜,將退敵之事全然交給姚賞,自己則身居深宮只待姚賞好消息。

三日後,王鎮惡率大軍攻城,姚賞出城迎戰,喝道:“本將軍勸你等速速退去,若不然殺得你們片甲不留。”

王鎮惡聞言一怒,長矛一揮,說道:“休得狂言。”言畢也不再多言,全軍如猛虎般撲了上去。姚賞見罷也全軍迎了上去,王鎮惡長矛揮出,數名秦軍噴血倒下,姚賞也長槍刺出,晉軍成片倒下,忽見數支長矛朝腰間刺來,猛一回頭,長槍一甩,只聞晉軍一片痛叫聲,又倒在地上。王鎮惡見罷大怒,駕馬奔來,長矛刺向姚賞胸前大穴。

姚賞見機收槍,迎了上來,數招之下,已覺遇到平生勁敵,王鎮惡再是長矛刺來,姚賞側身躲過,忽長矛回擊,長槍迎來,瞬間手臂一麻,長槍脫手掉於地上,王鎮惡已覺姚賞不敵,收了長矛,忽見晉軍數支長矛刺來,姚賞手無兵刃,腰間一陣劇痛,口吐鮮血,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秦軍見主將已死,瞬間抱頭亂竄,全線崩潰,王鎮惡已然大勝,順利攻入長安城。

姚泓聞報姚賞戰死,差點嚇得暈了過去,情急之下不知如何是好,正此時,晉軍已包圍了深宮,王鎮惡長矛揮來,架在姚泓脖子上,姚泓心知必死無疑,閉目不語,王鎮惡卻並未刺死姚泓,而是將其活捉帶回了軍營。劉裕在軍營聞報王鎮惡大勝,又活捉姚泓,萬分高興,而與劉裕一般高興的還有關中老百姓,只因秦廷早已失去了民心,而今聞秦國已被滅,自然萬分高興。

王鎮惡將姚泓交給劉裕,說道:“將軍,這便是姚泓。”

劉裕看了一眼姚泓,發出一聲冷笑:“你父王姚興可不像你這樣無用。”

姚泓以為劉裕是怕自己父王,惡狠狠說道:“若是我父王還在,你等賊子豈能攻入長安?”

劉裕聞得此言,喝道:“拖出去斬了。”言畢,見兩名士兵將姚泓拖了出去,姚泓視死如歸,並不狂言咒罵,劉裕道是很欣賞姚泓這一點,劉裕親自帶兵入長安城,欲休整數日,再伐魏國,不料京城建康傳來急報,劉穆之不久前因病而亡。

劉裕聞報心中十分緊張,劉穆之一死,朝廷之內便無心腹之人,萬一國內發生政變,自己豈不危在旦夕,無奈之下,只好讓成功在即的北伐大業就此夭折。

只好命王鎮惡留守長安,自己則親率大軍回了建康,皇帝突聞劉裕班師回朝,又氣又怒,卻又不敢責怪劉裕,劉裕回朝之後,馬上進宮見了司馬德宗,行了禮後,問道:“臣於長安突聞劉穆之病亡,不知萬歲對此事可有深究?”劉裕所問之言乃是懷疑劉穆之並非病亡,而是被在朝官員害死。

司馬德宗對劉裕已生疑心,現又聽得劉裕這般逼問,心中一怒,說道:“愛卿的意思是朕害死了他嗎?”

劉裕聽後大驚,不料德宗這般發怒,只好掩了其心中疑問道:“臣並非此意,請萬歲贖罪。”

德宗也不敢將劉裕得罪,此事只好作罷,而劉裕卻開始計劃反晉大計,回到府上,召集了檀道濟、檀韶、魏詠之等心腹,細聲道:“如今皇帝懷疑本將軍已經有反晉之心,你們說該讓本將軍如何是好?”

檀道濟已明白劉裕之意:“將軍大權在握,如今皇帝不理朝政,天下大亂,早失民心,若能推翻晉室,天下百姓自當萬分高興,也是民心所向。”

魏詠之等人聞言也點頭稱是,劉裕笑了笑:“這可是大逆不道之罪。”

檀道濟再說道:“若為天下百姓考慮,此事怎能與之相比?”

劉裕心中大喜:“此事我自會安排。”

次日,劉裕見了德宗之弟司*,二人暗中商議要事,劉裕道:“我打算廢了當今皇帝改立你代之,不知你可願意?”

德文心中大驚,想不到劉裕會說出這等不忠之言,但是自己心中確實有代替自己哥哥德宗之意,又想到劉裕大權在手,若不答應此事,怕是性命難保,無奈之下,只好點了點頭。

數日之後,劉裕便派人暗中勒死德宗,劉裕隱瞞其死因,朝中大臣不敢追問,又過數日,劉裕立司*為皇帝,自此晉室之勢全然掌控在劉裕手中,朝中大小官員均不敢得罪劉裕。

此消息傳到襄陽城司馬休之耳裏,聞言大驚,召集部下大將進行商議,司馬休之有一手下名為韓延之,此人十分勇猛,就連劉裕也極為欣賞。

司馬休之問道:“劉裕自立司*為帝,分明有反叛之心,我等再這般不管不問,恐怕不久晉室必滅。你等敢不敢隨我出兵討伐劉裕?”

韓延之說道:“屬下誓死效忠,絕不屈服於劉裕。”

司馬休之聞言大喜,不久便召集四萬兵馬於襄陽起義,討伐劉裕大軍。

劉裕聽說司馬休之造反,忙令檀道濟領兵鎮壓。韓延之任先鋒,兩軍相對,檀道濟大喝道:“反賊,你等膽敢造反,看我將你等殺得片甲不留。”

韓延之哪聽得這般狂言,喝道:“劉裕反心已露,我軍乃是為晉室著想,你等還不速來投降。”

檀道濟聽後哈哈大笑:“天下局勢已定,該投降的怕是你們吧!”韓延之聞言大怒,不再言語,駕馬奔來,手持一支長槍,喝道:“吃我一槍。”

檀道濟也駕馬迎去,二人惡戰數回合,不分勝負,檀道濟大喝一聲長劍劈來,韓延之長槍一橫,擋了開去,二人均覺遇到生平勁敵,檀道濟再是大喝,一劍刺來,使了生平之力,竟一劍砍斷了韓延之長槍槍頭,見罷,韓延之大驚,正欲駕馬逃去,卻見檀道濟長劍一扔,插入韓延之背部。韓延之隨即倒下馬來,晉軍見罷大喜,不待檀道濟下令進攻,便見全軍一齊奔來,敵軍見罷,士氣不足,爭相退去,這一戰被晉軍打得大敗。

司馬休之聞報,心中一怔,帶了百餘親信駕馬而逃。檀道濟乘勝追擊,殺了司馬休之親兵數十人,卻再也追不上司馬休之,只因此人騎得一匹千裏寶馬。喚作揚武馬,此馬速度與耐力非一般千裏馬可比擬,更何況檀道濟所騎之馬只是一般駿馬而已。

再說司馬休之逃走之後,投靠了魏國國君拓跋嗣,不久卒於軍中,此乃後話,不必多言。

劉裕聞得檀道濟又是大勝,心中大喜,如今南方出現百年未有的統一局面,北方國家也不敢輕易來犯,看來時機已快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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