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桑還沒動，小金主動爬起來用小手給桑桑揉額頭，桑桑微笑：“感想？讓他們吵吧，最好多吸引幾個人來送信仰力。”

“你倒是越來越沈得住氣。別人的作品呢？一路看上來就沒點想法？”伯雅又是一屈指，彈向小金。

這次桑桑一見伯雅手動，就先一步將小金推到帽子後藏起來：“想法是有，我發現所有媒介作品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風格有類似，具體的說就是學院風吧，雖然大體上好像百花齊放競相爭艷，但細節上總有相同之處。不是學院風的被觀眾稱作野路子的那些，有創意有靈氣，但細節上有些粗糙。還有那些奇葩讓我不解，他們用身體分泌的東西做媒介，不擔心流落出去被敵人乘隙而入嗎？”

伯雅回答：“種族特性，你想學？”

桑桑嘴角抽了抽：“我沒想學，洗澡水體液毛發就算了，泥怪那種直接從身體分裂一團泥巴出來凝成塑像我沒那條件。”

“這算什麽，是你看得少，比這奇葩的多去了。”伯雅笑了笑：“除了泥塑，就沒別的讓你映像深刻？”

“有一個文學類的創生比較感興趣，用在我的畫上很適合。”桑桑擡了擡帽檐，目光望向一個手持荷花的人類少女，那個人在萬木境中見過，是曾經堵過她的高年級學生之一，換了樣子她也能認出來：“要說映像最深刻，就是仙古一族水蛉的琴聲了，雖然沒進去看，但她的琴聲讓我想起家鄉，而且她使用的琴像我家鄉的古琴。”

“水蛉？”伯雅想了想：“你眼光倒好，她是種子候選之一，本屆選拔的奪冠熱門，比木精靈族的白術低調，體術是她的短處，最擅長靈術，有她在你下一階段的測試成績可能還是第二，據說她是非常稀罕的本源道體，玄級凝聚本源的關卡對她來說如同虛設，因為她在星級就初步凝聚出了水之本源。”

桑桑皺眉：“水之本源……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

“看來你讀過道經。”伯雅指尖凝出一團水球：“水不像表象那麽無害，而是形態多變的殺人於利器，可為雲霧，可為冰雪，掌握水之本源還能抽取人體內血液，你現在粗淺的時空法則可擋不住。聖女競選不看戰力沒有捉對廝殺，以水蛉的性格，也不會主動找你麻煩，倒不用太擔心。”

“我不擔心，我對水之本源也感興趣。”桑桑如此說道，沒說出的是她對任何一種本源都感興趣，既然準備走時空統領萬法之道，自然掌握的法則越多越精深越好。

伯雅皺眉：“你覺得自己能勝過她？”

桑桑解釋：“老師我懂你的意思，真正的強者不是讓敵人比自己弱，而是讓自己更強，我不會主動挑釁，只是有機會的話想跟她切磋一下。”

“懂就好。”伯雅點點頭：“你對自己的作品有什麽看法？”

“我的畫嗎？”桑桑輕輕咬唇，想了想才說道：“表面的畫風不說，我的作品也是野路子，在細節上不如學院派的完善，而且帶有明顯的感情色彩，這一點有的人喜歡有的人卻稱為詬病，但大體上不受樊籠限制，延展性比別人的強。嗯，我的畫優點是野路子，缺點也是野路子。”

“不受樊籠限制這一點說得好。”伯雅讚揚：“神廟控制內能變化的法術很多，大多學生學都學不過來，更別說創新。你沒有死學，而是將法術分解成符文陣圖，再細化分解成符文，重新排列組合，形成自己想要的效果，這一點比法則還要難得。”

桑桑不覺得做到這點有什麽值得驕傲，反而嘆氣：“難得嗎？神墓裏時間多，我吸收的法則大多都只領悟到皮毛就消散了，一個本源放在識海也只能讓法則晉升一到兩個境界，關於符文的收獲倒是多得多，已知的基礎符文都已經記住，能作用到靈魂和身體的符陣也組合了不少，還是法則深奧得多。”

“你對我的話有意見？”伯雅斜著眼睛看她。

桑桑打了個激靈，搖頭：“沒有，老師說得對。”

伯雅挑眉：“我什麽說的對？誇你的話？”

桑桑從伯雅的笑容中看到危險，想起上次選擇創意時伯雅的惡趣味，以及為了觀察別人肚子變大的過程守在展覽館寸步不離，如果他的惡趣味對象放到自己身上，頓時頭皮都麻了。

“老師言出法隨，符文本就是法則的實態顯性，對符文活學活用有利於領悟法則，如果沒學符文，我在神墓中的收獲肯定不到現在的十分之一。符文基礎是水缸，法則感悟是水，水缸越大能承接的法則就越多……”

桑桑劈裏啪啦說了一長串，說的還挺有道理。

“嘴皮子倒是利索……”伯雅失笑：“作品表態的評價說了，隱藏屬性呢，有些人的惡作劇還是很有趣的，有沒有親自去體會？比如反話，以內能施加真假法則影響意識的手段用的不錯。”

“沒有。”桑桑搖了搖頭，心想就知道您會喜歡這個：“我只在外面觀察，身體一部分生出靈智可以思考說話很有趣，原理是什麽，傳說中的點化也只能提升靈智，這個應該是有什麽取巧竅門吧？”

“噢，那個啊，小道而已。”伯雅這話透出些許高傲：“那是巫術，不是什麽生出靈智思考說話，而是事前將有智的靈魂註入作品中，觀眾溝通作品時讓靈魂附在對方身上。”

桑桑皺眉：“那不跟奪舍差不多？”

“倒不是奪舍，只是共存而已，能通過主腦檢測作品中必然加了隱性的安全契約，時間到了靈魂會自動離開。”伯雅說到這裏，頓了頓，語氣也溫和了些：“雖然是小道，你也別當巫術是邪術，那些靈魂生前都是惡性比較重並且死得不甘不願，收集起來不是為了害人，而是用信仰力洗刷他們的惡念，哪天執念消失就會自動渙散，有利於他們……”

伯雅的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突然爆發出一聲尖叫。

“我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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