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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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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以前?”簡寧語氣帶著疑惑。

“藏書閣裏的宗卷寫著百年, 但宗卷已經是很多年前留下來的東西,所以其實已經不止百年。”周懷安溫聲解釋道。

簡寧看了一眼他懷裏的周柏安問道:“他多大?”

“柏安才八歲,他原本不會這麽快變成這樣的, 但因為去年大師兄失蹤後,柏安為了幫我們分擔,瞞著我們幫別人化了劫。”周懷安說著不由垂眸。

這些事他原本沒想這麽快告訴簡寧, 但沒想到她今日會直接過來。

看著她對著祖師奶奶畫像怔怔的模樣,周懷安更加肯定了她和師門之間的關系。

“什麽意思?”簡寧覺得自己到了青雲觀後,好像已經變得不會思考。

青雲觀雖然已經敗落,甚至已經不是以前的樣子, 但簡寧依舊覺得這裏處處透露著熟悉的感覺。

“柏安是當年別人放在門口的棄嬰,雖然他才八歲, 但他天分極佳, 一開始我們都很高興, 直到大師兄告訴我們這件事。”說到最後周懷安的語氣有些低落。

“每一代弟子裏天賦最好的,如果為師門效力, 都會變成柏安這樣, 身體連普通人都不如, 聽大師兄說, 以前很多人為了避免變成這樣,都會選擇離開青雲觀,所以青雲觀越發雕零。”

周懷安的話讓簡寧腦子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 她突然記起她剛到這個世界的那幾年,每晚都會做夢。

印象最深的是夢裏那道聲音:“以我之血,換取青雲門世代天才羸弱之軀, ”

簡寧還記得咒語後面似乎被打斷, 但她每次試圖想要聽清下面的話總會醒過來。

這個夢境一直持續到五歲那年, 上輩子有關的事慢慢不再出現她的夢境裏,她也漸漸忘了這件事。

直到今天,她見到了周柏安,才發現,那或許不是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事。

簡寧垂下眼瞼,再次開口:“現在青雲觀還有多少人?”

“加上大師兄一共五人,但自去年以後,大師兄就渺無音訊。”

大師兄離開的時候告訴他,他找到線索,說不定能找到解決的方法,可沒想到大師兄這一去就沒了消息。

“其他人呢?”簡寧並沒有察覺到其他人的氣息。

“汪叔汪嬸下山去賺錢了。”說到這裏,周懷安一臉的慚愧。

雖然來之前簡寧已經做好師門敗落的準備,但敗落成這樣,她是真的沒想到。

看出簡寧的無語,周懷安小聲解釋道:“每年維持青雲觀的開銷都是一筆不小的支出,而我和汪叔他們,天賦一般。”

“所以你非要扒拉著我叫祖師奶奶,就是想讓我回來替你收拾這個爛攤子?”

自己的小心思被拆穿,周懷安不由漲紅了臉,隨後抱著周柏安的他再次跪下:“對不起,我只是想讓你幫幫柏安,他還這麽小。”

如果不是周柏安變成這樣,周懷安絕對不會動這樣的心思。

“你都說了,宗卷到現在都幾百年了,他們都不能做到的事,我能做到?”

“能,你能。”周懷安有直覺,眼前的人是唯一能夠救柏安的人。

簡寧看他一臉堅定的樣子突然想起上輩子的小師弟來,除了師門帶來的壓力,她其實也有開心的日子。

來到這裏,上輩子的各種畫面相繼出現,她看向周懷安:“我能去藏書閣看看嗎?”

“當然可以。”周懷安安撫好懷裏的周柏安,然後帶著簡寧去了藏書閣。

“你隨便看,我去看著柏安。”

“你就不怕我把這裏的東西帶走?”簡寧半開玩笑道。

“現在觀裏最有價值的就是這塊玉牌。”已經有了裂痕的玉牌和她雕刻給林思璇的那塊壓根不能比。

周懷安說完趕緊去了前院,柏安怕拖累他們,竟然動了離開的心思,他一個八歲的孩子能去哪裏,所以這兩天周懷安對他幾乎是寸步不離。

藏書閣裏正如周懷安所言,並沒有什麽有價值的書籍,簡寧隨意的翻閱,眼神卻沒落在書上,想的反而是關於周柏安身上的詛咒。

她有強烈的直覺,這個詛咒和她有關,她想要弄清楚這件事,剛好言言有入行的打算,或許接手青雲觀是個不錯的主意。

“柏安,你看祖師奶奶都回來了,你一定能恢覆的,所以不要想那些有的沒的,知道了嗎?”周懷安溫聲看向周柏安。

周柏安的臉頰帶著病態的白,眼神卻很亮:“真的嗎?”

“你剛才不是看見了,她是不是長得和祖師奶奶一模一樣?”周懷安繼續安撫道。

周柏安沒有說話,確實,雖然兩人氣質有所不同,但剛才的人,修為也深不可測。

兩人說著話的時候,簡寧出來了,看著兩雙帶著期待的黑眸,簡寧開口道:“過幾天我再過來。”

周懷安明白這是過幾天給他答覆的意思,雖然還不確定的她的答覆是什麽,但這也足夠他變得欣喜。

簡寧坐回車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需要征求言言的意見,把他的小賣部搬到這裏來他願不願意。



言言被蘭姨送到陸北循這邊,陸北循一早就在門口等了,看到言言下車,他唇角不自覺地揚起個笑容來。

“小陸哥哥。”看到門口的陸北循,言言滿臉的笑容。

陸家老宅是莊園式別墅,言言不由感嘆:“小陸哥哥,你家好大哦。”

陸北循沒說話,主動牽著言言的手到了後面的花園,他記得言言喜歡花。

“哇,小陸哥哥,你家花園好漂亮哦。”

看到言言笑得開心的樣子,陸北循臉上也跟著揚起笑容來。

顧晚和陸夫人遠遠地就看到陸北循揚起的笑臉,陸夫人有些高興道:“看來你帶他去參加這個節目是對的。”

“小北很喜歡言言,和他在一起,他也跟著活潑起來了呢。”顧晚臉上也滿是笑意。

陸夫人不由點了點頭,越發覺得兒子娶了顧晚是個正確的決定,雖然她依舊看不上她的工作。

“對了,小陸哥哥,這個是我給你的禮物,你天天戴著,就什麽都不用怕了哦。”言言把避煞符遞給陸北循。

這樣的平安符陸北循已經有好幾個,但他依舊雙手接過,想起言言告訴自己的小秘密,他突然起身,拉著言言去自己的房間。

看到陸北循拉著言言去他的房間,這邊的婆媳倆更是驚訝,別看陸北循年紀小,但他卻討厭別人隨意進他的房間,包括親人。

這會見他拉著才認識沒多久的言言去他的房間,她們怎麽能不驚訝。

顧晚只能再次感嘆陸北循是真的喜歡言言。

陸北循的房間很大,他拉著言言到旁邊的沙發坐上,然後才慢吞吞地開口道:“每天晚上房間裏都有人說話,一直罵我。”

“那你是不是很害怕啊?”言言有些擔憂地看向陸北循。

陸北循搖了搖頭:“我不怕,我知道她是無能狂怒,但她會威脅我,傷害我朋友,所以我不敢交朋友。”

“小陸哥哥,你放心,戴上這個她就不敢出來了。”言言指了指自己剛才給他的避煞符。

“真的嗎?”陸北循其實還是有些懷疑的,畢竟奶奶之前給他的平安符,說是開過光的,但依然對她沒用。

“當然,我不會騙小陸哥哥的,那個人你認識嗎?”言言記得小黑說那是一道怨念,想來應該是認識小陸哥哥的人。

陸北循點了點頭,猶豫了下才開口道:“是以前的保姆,她家裏欠了很多錢,她為了錢,夥同外面的人綁架我,原本她計劃得很好,家裏人一直沒懷疑到她身上,是我在綁匪電話裏聽到她的聲音。”

現在陸北循已經能夠很冷靜地講出這些事了,父母一歲的時候離婚,雲姨從小帶他,那天帶他出去故意弄丟他,為的就是錢。

原本綁匪被抓,這件事就這麽結束,但陸北循指認了雲姨,因為他知道,她還沒死心。

雲姨知道陸家的手段,在祈求無用後,當著他的面跳樓,他現在都還記得雲姨當時的眼神。

大抵知道是她的聲音,所以陸北循其實並不害怕,但因為她的威脅卻變得越發孤僻。

“也不全是這個原因,那時候你應該嚇到了,有魄離體,她的怨念趁機附在上面,導致你成為殘魄。”言言分析道。

“殘魄,意思是我身體缺了東西嗎?”陸北循有些不解。

“別擔心,壓制住她,就會慢慢回來的。”具體的原因言言也不知道,但媽媽說的肯定是對的,所以他示意陸北循不用擔心。

言言的話讓陸北循眼裏慢慢變得亮堂起來,他突然轉身握住言言的手:“好,我試試。”

“嗯,一定有用的,我很厲害的。”言言說完頗為驕傲地挺了挺自己的小胸膛。

陸北循點頭,確實,每次見了言言的晚上,雲姨的聲音都不會出現。

“那我們去外面玩吧,要是小黑來了就好了,它肯定很喜歡你家的花園。”言言有些遺憾自己沒有帶小黑過來。

“那下次你再帶小黑過來。”陸北循再老成也是個孩子,這幾年他的天性全部被壓制,這會言言的話讓他慢慢都釋放出來。

陸家花園裏的花言言都不認識,陸北循見他有興趣,讓管家找來負責花園的人給他們介紹。

言言一臉的興趣:“等回去我就和爸爸一起種這個,媽媽肯定會喜歡的。”

“你爸爸真好。”陸北循有些羨慕地看向言言。

“你爸爸對你不好嗎?”言言有些好奇。

陸北循搖了搖頭:“也不是,就是他不會陪我做這些事。”陸清彥對他要求一向嚴厲,而且他本身工作忙碌,連陪他的時間都很少,就更別說和他一起種花了。

“那肯定是你爸爸要忙著賺錢呢,你看你們住這麽大的房子,你爸爸忙也正常,我們家窮,我爸爸時間就比較多。”言言想,果然有所得必有所失。

“是這樣嗎?”陸北循想起他們住的靜安公館,應該也不會很窮吧。

“那肯定了,你看我家連阿姨都沒有,我媽媽連亮晶晶的首飾都沒有。”言言說著不由嘆了口氣,賺錢可真不容易。

陸北循想了想,好像是,他們家也沒有保鏢,沒有司機,聽說做飯的那個婆婆也是借來的,好像是挺窮的。

不過兩個小家夥沒有繼續在這個問題上糾結,因為顧晚帶人送來了好多小點心和水果。

“哇,看起來好好吃,謝謝顧阿姨。”言言向顧晚致謝。

“不用客氣,喜歡就多吃點。”顧晚也挺喜歡言言的,當然這樣的喜歡多少也是帶了私心在裏面的,希望在他的影響下,陸北循也能變得活潑一點。

言言點頭,他不會客氣的,他和小陸哥哥是最好的朋友,朋友之間是不需要客氣的。

陸家很大,後山聽說還種了果樹,下午兩個小家夥去了後山玩,雖然陸北循弄得一身灰,但顧晚總算在他眼裏看到屬於孩子的活力。

所以等蘭姨來接言言的時候,她主動開口邀請言言:“言言,下次錄制完了再來家裏玩好不好?”

顧晚說完,陸北循也一臉期待地看向言言,見到言言點頭,他唇角也不由上揚。



簡寧回到家後就收到林思璇生日party的邀請,她原本想要拒絕,畢竟她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場合,但林思璇極力邀請,最後吸引簡寧的是林思璇口中的蛋糕。

言言被蘭姨送回來的時候,簡寧剛掛斷電話,言言一跑著到她面前:“媽媽,小陸哥哥家的點心可好吃了,你快嘗嘗。”

“你還帶回來了?”簡寧不由扶額。

“對啊,小陸哥哥看我喜歡吃,問我要不要帶一些回來,我就帶了。”言言覺得朋友之間是不需要客氣的,同理他下次也會繼續給小陸哥哥帶禮物的。

“特意給我帶的?”簡寧瞥了一眼他手裏的袋子和蘭姨手裏的袋子。

“嗯,不過你吃不完的話我可以幫你,快吃吧,不然被爸爸看到又該嘮叨我們不正經吃飯。”言言說完就開始拆包裝。

原本沒打算帶言言去明天林思璇生日party的簡寧,看著認真給自己擺弄蛋糕的言言,心裏有那麽一丟丟的愧疚,所以她很快決定明天帶言言一起去赴宴,畢竟她做不出打包蛋糕回來的舉動。

蘭姨看著母子倆神同步的神情,不由笑著搖了搖頭,看來今晚不能做太多飯菜才是。

裴時鳴回來的時候,蛋糕已經下肚,母子倆正在花園裏散步,簡寧隨意問道:“言言,你的小賣部籌備得怎麽樣了?”

“掛了平安符,但從來沒有人來問。”言言有些苦惱。

“網上的東西大家估計覺得不靠譜吧,媽媽幫你找個實體店怎麽樣,順便再找三個幫手。”簡寧想,除去羸弱的周柏安,和另一個毫無音訊的人,青雲觀那邊剛好還剩下三人。

“真的嗎,謝謝媽媽。”言言有些開心,隨後又有些擔憂錢的問題。

“不用擔心,你可以教他們一起畫平安符,到時候就能賣更多的錢了。”想來周懷安畫平安符應該沒問題。

“他們也和我們一樣嗎?”言言有些困惑地看向簡寧。

“對,他們也是同道中人。”簡寧沒多做解釋,畢竟言言是個話癆,問起來又該沒完沒了了。

“爸爸回來了。”言言最先發現站在那頭的裴時鳴。

裴時鳴很快大步過來,走到簡寧旁邊,隨意問道:“在說錄制的事?”

簡寧搖頭:“還有一個星期呢,明晚我和言言要一起去參加個生日宴會,晚餐不用管我們。”

“誰的生日呀?”言言有些好奇。

“林思遠妹妹的。”簡寧這話雖然是回答言言,但卻是看著裴時鳴說的。

“導演叔叔的妹妹啊。”言言點頭表示理解。

“林家人?”裴時鳴倒是有些驚訝,這些天林家和傅家退婚的事他也有所耳聞,這個關頭,林家千金的生日宴倒是還有另一層含義。

想到今天助理遞過來的邀請函,裴時鳴想,看來不用拒絕了。

“嗯,思璇人不錯,我和她能聊上幾句。”

裴時鳴知道簡寧朋友很少,看來林思璇倒算一個,他點了點頭,沒告訴他自己可能過去的事。



甄可可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醫院,這一覺她睡得很沈,她嘴唇有些幹,起身想要喝水,一動,旁邊的徐夢婷有了反應:“可可,你醒了?”

“夢婷,麻煩幫我倒杯水。”甄可可說完舔了舔越發幹渴的唇瓣。

直到一杯水全部喝了下去,甄可可才感覺好受些,她頭有些疼:“我睡了多久?”

“快兩天了,要不是醫生說你沒事,我都打算通知你父母了。”徐夢婷這會也算松了口氣。

“你沒通知他們吧?”甄可可有些緊張,她不想父母擔心,她一直是他們的驕傲,自己被傅氏開除的事她也還沒找到機會告訴家裏人。

“沒呢,知道你不想讓他們擔心。”徐夢婷示意她不要擔心。

“那就好,我沒事了,現在就出院吧。”現在她已經沒了工作,手裏的每一分錢都需要精打細算。

“還是問過醫生再說吧。”徐夢婷起身去叫了醫生。

等到回到兩人住的地方,甄可可看向旁邊的徐夢婷笑著問道:“我看你一路上一直欲言又止,想問我什麽?”

“那我真的問了哦。”徐夢婷小心翼翼地看向甄可可。

“咱們倆之間還能有什麽不能說的?”甄可可有些好笑地看向她。

“你和傅總是不是吵架了?”徐夢婷問得小心。

甄可可臉上的笑意慢慢收斂起來:“為什麽這麽問?”

“你暈倒那天我拿你手機給傅總打電話了,他讓我直接送你去醫院,他又不是醫生,找他沒用。”徐夢婷有些不明白,之前可可摔跤,他都那麽緊張,這次暈倒他卻無動於衷。

想起那天傅明州的態度以及總裁辦那些人的冷嘲熱諷,甄可可臉色變得冰冷:“夢婷,以後不要再提這個人。”

看她一臉的擔憂,甄可可面無表情地把那天發生的事覆述一遍。

“太過分了,傅總他怎麽能這樣?”徐夢婷一臉的憤怒。

“有錢人的游戲而已,在他們眼中,我們不過就是玩物而已。”

說到最後一句,甄可可眼裏閃過恨意。

“明明是他先招惹你的,卻讓你背負這樣的罵名。”徐夢婷很是為甄可可不值。

甄可可垂眸,是啊,明明是傅明州先招惹她的,現在抽身的也是他,而自己不僅丟了心,丟了工作,甚至還背負了這樣的罵名。

憑什麽呢,就因為他們有錢,就能高高在上?

看到甄可可這樣,徐夢婷很是擔心:“可可,你打算怎麽辦?”

“憑什麽他能若無其事地抽身?”甄可可說完朝徐夢婷露出一個笑容來。

這樣的甄可可讓徐夢婷有突然些害怕。



既然參加宴會,那肯定要穿禮服,簡寧穿了簡單百搭的小黑裙,襯托得她皮膚越發白皙,頭發全部盤起來,露出的天鵝頸看起來很是優美。

言言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領結,誇獎道:“媽媽今天好漂亮。”

“你也很帥氣,走吧。”簡寧拿過旁邊的手包。

林思璇站在門口,笑得臉上都僵硬了,直到看到簡寧和言言的身影,臉上的笑容變得真誠起來。

“漂亮姐姐好。”言言眨巴著眼睛看向林思璇。

“真可愛。”林思璇摸了摸言言的腦袋,她一向喜歡孩子,原本打算明年結婚後就直接要孩子,現在這個計劃看來要無限延期了。

“叫她姐姐,你難道忘了我們的關系?”林思遠從後面出來一把抱起言言,佯裝不滿道。

“難道導演叔叔想要我叫你哥哥?”言言說完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

林思遠想了想,連忙擺手:“當然不是,你還是叫我叔叔吧。”

“行了,二哥,你就別逗言言了,你可要幫我招待好簡寧。”說完有些歉意地看向簡寧,表示她等下就過來。

“沒事,我這邊有林導就好。”林思璇是今天的主人公,肯定很忙。

兩人並排往前面走,言言註意到今天來的好多客人,脖子上和手上都戴了亮晶晶的首飾,唯獨媽媽脖子上什麽都沒有。

生活不易,言言嘆氣。

雖然今的主角是林思璇,但林家兩兄弟也依舊是很多人眼中的目標,這會看到林思遠旁邊的簡寧,大家對她忍不住變得好奇起來。

簡寧感受到周圍投來的目光,笑著看向林思遠:“林導你去招待其他客人吧,不然我可頂不住這麽多目光。”

“也好,有事直接找我們。”林家人對於簡寧都很感恩。

簡寧笑著頷首,隨後牽著言言去了那邊角落,要不是林思璇說今天的生日蛋糕是她念了好久的那家,她應該是不會過來的。

言言的目光掃過甜點臺,他覺得自從在小陸哥哥家吃了他們家的甜點過後,他的口味好像變刁了起來。

剛才他嘗了那邊的甜點,沒有小陸哥哥家的好吃。

今天林思璇的生日宴會很是熱鬧,有沖著林思璇來的,也有沖著林家兄弟來的,總之滿宴廳的青年才俊和名媛千金。

言言不懂這些,他四處張望,突然驚喜地發現:“媽媽,我看到爸爸了。”

簡寧也有些驚訝,她記得裴時鳴一向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宴會,今天竟然也來了?

林家和裴時鳴公司有生意上的往來,林思璇和其他千金不一樣,她在林氏工作,所以出於禮貌給裴時鳴發了邀請函。

畢竟這位裴家少爺自從接管家裏的生意後,鮮少參加這樣的宴會,雖然聽聞他已婚,但圈子裏似乎沒人見過他太太,所以很多人不由猜測他手上的婚戒不過是個借口。

雖然意外裴時鳴的到來,但很快林知遠就過和他交談,裴時鳴和林知遠說話的時候,視線一直停留在那邊的角落。

“媽媽,爸爸看到我們了。”言言說完不等簡寧的回應,直接朝裴時鳴那邊跑過去。

簡寧想起昨晚自己告訴裴時鳴時,他眼裏的笑意了,這人真是,簡寧不由搖了搖頭。

“爸爸,你怎麽來了?”言言一臉高興地看向裴時鳴,雖然爸爸有時討厭了點,但在陌生的地方看到他,言言還是很高興。

“工作上的事。”裴時鳴剛才和林知遠談的可都是公事,所以這話也不算撒謊。

原本周圍打量裴時鳴的人這會都是一臉驚訝,原來這位還真的結婚了,兒子都這麽大了。

當然,更吃驚的還是林知遠,裴時鳴和簡寧竟然是夫妻?

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人,他很快收斂起臉上的驚訝,笑著看向裴時鳴:“沒想到這麽巧,簡小姐竟然是裴總太太。”

“我們一向不喜歡這樣的場合。”裴時鳴簡單解釋道。

旁邊的言言還沈浸在爸爸好可憐的想法裏,都晚上了還在工作。

“走吧,帶我去媽媽那邊。”裴時鳴揉了揉小家夥的腦袋。

“昨晚怎麽不告訴我,不然一起過來。”簡寧故意問道。

“簡小姐都沒提要帶我一起,我自然不好提。”裴時鳴眼裏閃過笑意。

“你不是說你從來不參加這些毫無意義的宴會。”簡寧白了他一眼。

剛看到簡寧站在林思遠身邊,不少人才打聽清楚她十八線的身份,這會知道她就是那個神秘的裴太太,大家更是驚訝了,所以頻頻朝那邊的一家三口投去目光。

簡寧的話讓裴時鳴不由一楞,當時這句話是他為了多陪她待一會,打發助理說的,沒想到她竟然記了這麽多年。

這個認知,讓裴時鳴眉梢都蔓延出笑意來,原來,自己的話她也會記在心裏。

“會不會無聊?”裴時鳴重新替她挑選了一杯度數低的果酒。

“有點,等會兒切了生日蛋糕我們就離開,你呢?”簡寧告訴他自己打算離開的時間。

“和你們一起。”裴時鳴說完抿了一口手裏的香檳,所以她是為了蛋糕才過來的,這一刻,裴時鳴忍不住反思自己,他對他們飲食的要求是不是太嚴格了?

因為某人這一刻的心軟,所以今晚簡寧和言言都吃了一大塊蛋糕。

很快,裴時鳴就開始後悔,因為母子倆都開始牙疼。

裴時鳴開車帶兩人去看牙醫,聽到牙醫問他們最近吃了多少糖分高的東西。

母子倆齊齊轉頭看向他,眼裏滿是心虛。

很好,看來除了今天,他們還吃了不少,裴時鳴揉了揉眉心,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更溫和:“看我幹什麽,當然是如實告訴醫生啊。”

從診所出來,裴時鳴揉了揉額角:“現在還疼嗎?”

“有一點。”簡寧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怕疼,直到她第一次體驗了牙痛。

言言也小幅度的點頭,醫生叔叔說他的牙齒都被蟲吃光光了,所以不能再吃糖和甜食了,言言只覺得憂傷不已。

一家三口提前離開,倒是錯過了傅明州給林思璇送來的禮物,一顆粉鉆,聽說半年前剛被高價拍下,當時還上了新聞,大家當時都在猜測是哪個神秘買家拍下了,沒想到是傅明州。

不過兩家已經退婚了,傅明州這一出又是搞什麽。

這枚粉鉆半年前被傅明州拍下,他原本是打算用來做婚戒的,但後來遇到甄可可,這件事也被擱淺下來。

想到今天那些人參加林思璇生日宴會的目的,他終於還是忍不住,所以才有了這一幕。

半年前拍下粉鉆的神秘買家被人揭秘,更勁爆的是被人直接退回,這樣的事自然上了新聞。

看著新聞上的報道,甄可可不由冷笑一聲。



林思璇的生日宴過後,母子倆在家待了兩天,簡寧帶著言言去了青雲觀,言言有些嫌棄,這也太破了,但想到他的錢包,算了,先將就著用吧,有錢了再把這裏換掉。

周懷安這些天其實一直很忐忑,直到簡寧帶著言言再次踏上青雲觀,他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言言小老板的氣勢十足,他指著周懷安問道:“媽媽,他就是你給我找的幫手嗎?”

簡寧點了點頭:“嗯,他還有個生病的弟弟需要照顧。”

言言好像明白了這裏破舊的原因,倒是周懷安有些不解地看向母子倆,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把這裏收拾出來,先從賣平安符開始吧。”簡寧說著甩給他一個平安符。

周懷安接過平安符,很快嘴角都咧到耳後根:“好勒,祖師奶奶您放心,我一定辦好這件事。”

“叫我簡寧,他叫言言。”簡寧並不喜歡祖師奶奶這個稱呼,更何況,決定暫時接受這裏,目的是那個詛咒。

“好的,那我讓汪叔汪嬸回來,咱們青雲觀要重新開門了。”

說到最後,周懷安竟然有些激動。

“嗯,以後還有其他符紙,由言言和你們對接。”簡寧覺得有周懷安帶言言也挺好,看他的樣子,想來已經下山很久。

簡寧母子倆留下幾個平安符和聯系方式便又離開了,周懷安去了前廳那邊的畫像面前磕頭,一定是祖師奶奶顯靈了。

回去以後,就收到節目組的通知,後天的錄制,這次的錄制地點就在這邊的游樂園,等徐絲絲寧檬母女和林音丸子母女過來匯合就好。

簡寧看向手裏的任務單不由挑眉,這次的錄制竟然是游樂園,想來應該不存在什麽難度的任務才是。

裴時鳴回到家裏,看到桌上的任務卡,知道自己搬去公寓的日子又要到了。

上次宴會的露面,簡寧似乎並不介意,或許可以和她提提自己不去公寓的事?

裴時鳴打算第二天帶母子倆去度假山莊那邊,然後晚上送他們回去的時候再“不小心”入鏡,外循序漸進。

可惜他的計劃一早被林思璇的電話打破,簡寧出門赴約,留下父子倆在家裏大眼瞪小眼。

簡寧到的時候,林思璇已經到了,她很快發現,林思璇身上原本和傅明州羈絆的那條線徹底消失了。

林思璇喝了一口咖啡平覆了下心情才開口:“傅家現在焦頭爛額,估計傅明州開始後悔招惹了甄可可。”

“是發生了什麽事嗎?”簡寧挑眉。

“之前我們和傅氏的項目漸漸分割,兩家的股市都有波動,但傅氏的新項目即將發布,所以股價很快穩定下來,甚至隱約上漲的趨勢,但誰也沒想到在他們發布新品之前,被港城的公司提前發布了,那公司之前和傅氏談過合作,但被傅明州拒絕了。”林思璇現在都覺得像在做夢一樣,如日中天的傅氏集團因為這個項目的失敗,如果沒有新的投資註入,那麽等待他們的就是破產。

“甄可可做的?”簡寧其實不覺得意外,甄可可雖然是傻白甜的性子,但她可是氣運之子,傅家總是忽略了這個事實,估計他們的輕視或者處理方式惹怒了甄可可,才引來這場風波。

“對,甄可可和她朋友做的,她們一個前臺,一個總裁辦的,對於傅氏很是了解,現在傅家打算控告兩人,但兩人早已離開。”

林思璇想起今天傅家父母來家裏的畫面不由皺眉。

“是他們忽略了甄可可氣運之子的事實,而且所謂的羈絆除了感情,還有其他,比如最常見的因愛生恨。”簡寧簡單解釋道。

“我只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我猜,或許是前兩天粉鉆的新聞刺激到了甄可可。”

“或許,那接下來你的打算是?”簡寧有些拿不住林思璇今天來找自己的目的。

“我就是想問問他們之間的這事不會又把我扯進來吧?”這才是林思璇最擔憂的事。

“當然不會,你現在和傅明州的羈絆徹底沒了。”簡寧笑著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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