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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兩虎相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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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潔的辦公室裏, 吉姆正在懷疑人生。

事情的起因很玄幻——

他突然發現自己沒有辦法想起妻子德拉的興趣愛好, 以及他們相知相識相戀的整個過程了。

一年多以前究竟發生了什麽, 自己為什麽會和德拉結婚呢?

不過,吉姆突然又想, 像是被某種神秘的、不知名的力量誘導了,我之所以想不起德拉的臉,很有可能是因為我生病了。聽說有的人年紀大了就會患某種病,那種病讓他們忘記自己愛的人,乃至忘記自己, 形如癡呆。

或許,自己就是得了這種病。

吉姆覺得,也許他應該去醫院看一看。如果自己真的得了這種病的話,那就要提前想好辦法, 安置好德拉和父母。

吉姆可不想有一天他癡呆了, 生活無法自理,還要他愛的人去照顧他。這對他來說毫無尊嚴, 對愛人來說想必也充滿負擔。

所以吉姆暫時放下了工作, 準備去醫生那裏問一問情況。

他理了理領結,冷靜的想好了後續可能會發生的一系列情況, 然後闊步離開了辦公室。只不過在去醫院的路上,他卻突然看到了形色匆匆的德拉。

女人如海藻一般的長發鋪散著, 穿著好看的大衣和皮靴,手裏還提著一個小箱子,臉上帶著歡快的表情, 偶爾目光停留在街邊的某些人身上,流露出疑惑和若有所思的模樣。

按常理推斷,此時此刻,德拉根本不應該在這裏出現。

說不清是因為什麽原因,吉姆沒有立即上去拉住德拉詢問原因,而是踱步著謹慎的跟在了德拉的身後。

剛才被神秘力量牽扯下去的疑問再一次浮上了吉姆的心頭,對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他不僅不覺得驚奇,反而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十幾分鐘之後,跟隨著德拉的步伐,吉姆來到了火車站。

身形高大的男人目光沈沈,看著自己美麗的妻子提著箱子毫無猶豫的走進了火車站,他皺著眉頭跟上,又等了十多分鐘,發現德拉坐上了去首都的唯一一班列車。

出於某種他自己都不清楚的、追尋真相的目的,吉姆也跟了上去。

列車員拉住他補票,吉姆不得不停下來去翻找錢包,等補完票後一擡頭,德拉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在火車箱裏四處張望,一節一節的開始尋找。

而德拉——或者說林見清——還不知道這一切。

她以為自己只要離開這座城市,離開吉姆,那麽“德拉”這個人物所需要展現出來的拜金和自私就已經完成了,她完美的在“德拉”的皮囊下飾演了原主林見清,想必本土規則並沒有發現有哪裏不對勁。

實際上,最開始成為“德拉”的時候,林見清就察覺到了違和感,畢竟以她自己本真的狀態,是絕不可能愛上某個人並與之相親相愛結婚的,所以,僅僅在劇本世界度過了幾天稀裏糊塗的生活之後,林見清就清醒了過來。

她開始思考,本土規則為什麽要強行給她灌溉一段並不屬於她的記憶?而且德拉和吉姆,這兩個名字實在是太熟悉了。

中學的時候,在課本裏林見清就曾經學過這一經典的美國愛情故事。

在《麥琪的禮物》這個短篇小故事中,主人公吉姆和德拉互相深愛著彼此,願意為對方付出一切。德拉有一頭美麗動人的長發,吉姆有一塊傳家的金表。在聖誕節這一天,為了給愛人最好的禮物,德拉把自己的長發賣掉,給吉姆的金表買了一只表鏈,卻沒有想到深愛她的吉姆為了送給她一套梳頭發的梳子,已經將金表給賣掉了。

貧窮的夫妻為了對方的快樂而失去了對自己來說最重要的東西,最終卻換來兩樣看似毫無用處的禮物,命運的覆雜性展露無遺。最關鍵的是在這個這個故事中,女主人公德拉是一個非常無私的、深愛著自己丈夫的女人。

她不在乎金錢,也不在乎自己最看重的長發,只希望丈夫吉姆能夠快樂。

這和原主的人設截然相反。

原主身為母親拋棄兒子,身為妻子算計丈夫,她極度崇拜金錢和權勢,虛榮又自私,和德拉是截然相反的兩種人。

本土規則為什麽要把她投入到這樣一個世界中?

換句話說,本土規則為什麽要把原主投入到這樣一個世界當中?

身為一名作者,林見清立馬想到了一個她在寫小說的時候絕對會重點關註的詞,人設。

人設,即人物設定。

在《為了你》這本小說裏,原主的人設就是虛榮自私又拜金,如果在《麥琪的禮物》這一劇本中,自己不夠虛榮、不夠自私、不夠拜金,那很明顯,就偏離了原主的人設。

她想起寂靜嶺寫給她的那一小段話,讓她隱藏好自己。

她必須得隱藏好自己。

所以嫁給吉姆這一年多以來,林見清一直以原主的人設要求自己,將原主和德拉幾乎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而這處戲劇的結尾,應當就是在這輛火車上。

林見清想,自己已經離開了吉姆,劇本到這裏,已經可以完美落幕了。

就像是黑白電影的最後一幕,火車緩緩駛出小城,男主人公傷心落淚,字幕落下,結局鑄成。

不過,在這個劇本裏,還是有些出乎林見清預料的地方的。

比如,吉姆昨天為什麽沒有賣掉金表,然後去商場把那套梳子買來送給她呢?

按照《麥琪的禮物》傳統劇本,吉姆會在聖誕節那天賣掉自己家傳的金表,給妻子德拉買一套漂亮的瑪瑙制梳子,但實際上,昨天吉姆什麽東西都沒有送給她。

而且他還失業了。

所以,這個吉姆很有可能也是本土規則抓進來的、一個接受測試的書中人物。因為任務已經完成了,所以林見清非常輕松,她想,這個人會是誰呢?

她開始回憶“吉姆”在劇本裏的表現。

無疑,那個男人長得非常好看,高大的身形,幾乎能夠讓人溺斃其中的深邃眼睛……生疏卻有力的吻技,以及他在床上兇猛的撞擊。

林見清突然咳嗽一聲。

沈浸在角色扮演中的時候還不覺得,等跳出了那個人設之外,她才突然驚覺自己扮演的德拉和吉姆是一對新婚夫妻,在最開始生活還沒有那麽困難、吉姆一個月賺三十美元的時候,他們還度過了一段非常甜蜜的新婚期。

床上技巧還蠻不賴的。

上輩子林見清也交往過男友,不過因為身體和心理的雙重原因一直沒有“付諸實踐”,但這並不妨礙她對性這件事情持非常開放的態度。在她看來,一切能夠讓她感到愉快的人、事件和東西都是值得儲存進記憶行李箱的,即便不帶感情的去審視這一段經歷,林見清想,也還是一段比較新穎的生活體驗。

拋開這一點,林見清又開始繼續思考,如果吉姆真的是《為了你》中的某個角色,那他到底是誰呢?

這個男人英俊高大,大多數時候沈默寡言,一舉一動都像個出身高貴的貴族,即便是陪著德拉一起去又臟又亂的菜市場,他也仍舊像是個在巡視領地的國王。

同時他又是高傲的、富有責任心的。

林見清想,他已經失業兩個月了,但每個月應該有的家庭生活費還是沒有減少,所以,為了這個小家的延續,他應當是去找了另外一份工作,只是有可能這份工作不如上一份體面,所以他選擇對自己的妻子隱瞞這一情況。

略有點大男子主義,林見清在心裏評價。

這樣一個人,林見清想了一圈,也沒想到會是誰。不過這也不重要了,本土規則抓去角色的潛意識投入到裏世界中玩兒角色扮演,像“吉姆”這樣的書中角色在清醒之後是絕對不可能擁有這段記憶的。所以,這其實並不太重要。

想不起來就不想了。

林見清呼出一口氣,臉上帶著笑容,轉頭去看列車外綠油油的青草地,想,最快幾分鐘後,最慢一兩天,這個劇本應該就結束了吧?

不遠處的車廂裏突然傳出一陣小孩兒啼哭的聲音,林見清漫不經心的循聲望了過去,而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首先是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吉姆突兀的撞進了林見清的眼中,林見清一個瞠目結舌,萬萬沒有想到她和吉姆的再見竟然來得這樣快、這樣猝不及防。該死的,本土規則到底在搞什麽?!

她被打了茬,睜大一雙眼睛看著吉姆,眼中滿是茫然和無措,吉姆看著她,原本有些憤怒的心情竟然奇異的平靜下來了,他勉力撥開擁擠的人群,想要走到德拉身邊去,卻突然瞳孔一縮,大叫一聲:“德拉!”

與此同時,此起彼伏的尖叫聲瞬間在整趟列車上響起,林見清轉頭望了過去,一群實槍荷彈的劫匪從天而降,一個槍響瞬間擊中了一個驚呆了留在原地忘記蹲下的中年男人,男人血流如註,即刻喪命。

喵喵喵???

這特麽是什麽神展開???

戲說不是胡說,改編不是亂編這句名言本土規則你沒有聽說過嗎?行進的列車上突然出現這麽多持槍綁匪,邏輯去哪兒了,被你吃了嗎我去!

這還是愛情故事劇本嗎!

林見清內心一個罵娘,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一個胸膛護進懷中,她心裏一驚,暗道不妙,因為這胸膛實在是太熟悉了,昨天晚上她還扒拉著人家睡覺呢。

所以,這麽大陣仗,是沖著她和吉姆來的?

林見清定了定神,仰頭去看吉姆,卻發現男人一只手緊緊的抱住了她,另一只手撐住座椅,背對著劫匪,用一種絕對安全的姿勢把她護在了懷中。

想象中的質問並沒有到來。

林見清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心臟的位置,也穩住了心神,靜觀其變。

即使眼前的一切再怎麽不符合邏輯、再怎麽超出了列車上所有人的想象,但已經出現的劫匪是不可能再消失的。他們生成於本土規則系統數據,天生就帶著自己的使命,所以在漫無目的的一通亂殺之後,其中一個穿著破爛衣衫,滿臉臟汙的劫匪很快就看到了一截細軟好看、顏色極佳的頭發。

那女人被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狠狠的護在懷裏,根本看不清楚臉,但莫名其妙的,劫匪就覺得,這一定是個美人。

劫匪獰笑一聲,一手拿著槍,一手如鬼魅般瞬間越過吉姆就要抓住林見清的肩膀,林見清眼睜睜的看著,心知這些人都是為了她和吉姆來的,要是不完成本土規則的劇本實驗,她和吉姆誰都走不了。

她喘了口氣,像是驚呆了一樣沒有任何動作,吉姆卻一下反應過來,倉促下壓更加把林見清摟在懷中,狠狠的瞪著劫匪,劫匪心中一凜、動作一滯,下意識的停下了攻擊,隨後反應過來,才察覺自己竟然被一個小白臉男人給嚇住了,瞬間惱羞成怒,大叫一聲,直接用槍指住了林見清和吉姆!

“你!”他瞪著林見清,槍尖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度:“還想活命就趕緊拋棄你的丈夫到我身邊來!”

林見清顫抖了一下,吉姆看著劫匪,想要跟他談條件:“你們想劫財?”他說著,順帶打開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從裏面抖落出一捆現金,大約有幾千美元的樣子,是他原本打算給德拉的驚喜:“這些都可以給你們,但是……”他又呼出口氣,說:“我不想惹事,什麽都可以配合,但是我妻子身體不太好,恐怕不能受到驚嚇。”

該死的,這些人不知道是如何在行駛的列車中突然憑空出現的,但到了現在乘警都還沒有來……

該死!

吉姆咬牙,頭疼如狂風一下席卷了他的腦海,他卻再也沒有時間關心了。劫匪卻根本不耐煩聽他說話,槍托一動瞬間就往吉姆的頭上敲了過來,吉姆沒躲,強行忍住了,劫匪得意起來,哈哈大笑:“你這小子還算識相!”他偏頭看了吉姆懷裏的人一眼:“把你老婆交出來我們玩玩,說不定能饒過你一條性命呢。”

吉姆眸光一沈,看著劫匪,額頭上還帶著血,看起來異常滲人:“我說了,我妻子身體不太好。”

“你不願意?”劫匪瞬間瞪大眼,一手持槍,狠狠盯著吉姆:“先生,我勸你不要再頑強抵抗——”

他說著得意的晃了晃手裏的武器,又要去抓林見清,吉姆一個退步躲開,劫匪生氣大叫:“我殺了你!”

然後直接抓住了扳機!

危機在這一刻瞬間降臨,車廂裏因為吉姆的反抗甚至騷動起來,劫匪眼看不能再控制住場上局勢,沖鋒槍往上直接開了兩槍!吉姆趁亂帶著自己的妻子往前,聽到聲音後瞬間回頭,剛好看到劫匪舉著槍對準了德拉。

吉姆瞳孔一陣緊縮,下意識想要錯步往後,用身體緊緊的擁抱住德拉,以保護她不受沖鋒槍的傷害,卻不料將將一個動作,他還沒來得及把女人護在懷中,女人一回頭也看到了這一場景,比吉姆反應更快的,她一把拉過吉姆,直接將吉姆擋到了自己身前!

吉姆瞬間瞪大了眼睛。

在此之前,林見清完全察覺到了吉姆的動作,感受到他想要舍身保護自己的決心。或許,林見清心想,或許這就是本土規則對“吉姆”這個人想要的結果。

為了自己愛的人,寧可犧牲自己的生命也要保全對方,但是……

但是。

林見清一咬牙,直接在吉姆行動之間,瞬間扯過吉姆,將他當做擋箭牌,擋住了劫匪怒火之下射擊過來的子彈!

原主的人設,面對這種情況,絕對特麽的是先保全自己啊啊啊!!

艹!

她內心大叫一聲,在吉姆攔在她身前的瞬間聽到一聲槍響,隨後面前男人的血液噴濺開來,直接撒到林見清的臉上,如高山一般的軀體瞬間跌倒在地,林見清沒忍住去看吉姆的眼睛——

那是不敢置信的驚詫、被愛人背叛的悲痛與絕望混合,最後他認命般的,狠狠閉上了眼睛,任由自己的身體下摔,而沒有再采取任何行動。

莫名的,林見清心中一顫,眼看著吉姆跌倒後被打開的公文包也摔出去好遠,從中掉出來一套瑪瑙制梳子。

她瞳孔一縮,突然不能呼吸,然後瞬間睜開眼睛,起身一看,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回到了衛家別墅!

與此同時,L國某酒店,躺在床上的男人也瞬間驚醒,心臟的位置一陣一陣的抽疼,他喘了口氣,困惑的摸過去。

怎麽回事……

做噩夢了嗎?

“《麥琪的禮物》實驗結束,實驗人員一號林見清、實驗人員二號衛盛均未檢測出人設偏離性。”

“《龍夫與蛇》實驗結束,實驗人員……”

“《羅密歐與朱麗葉》實驗結束,實驗人員……”

“《孔融讓梨》實驗結束,實驗人員一號衛淩幼年時期檢測出人設偏離性百分之二十,實驗人員二號林然幼年時期檢測出人設偏離性百分之六十。”

“報告深層次檢測結果,林然幼年時期存在【漏洞】,但並未檢測出【異端】。本次實驗涉及人物共計二十七人,篩查出【異端】數量為零,請選擇是否繼續實驗?”

化身為粉裙子小姑娘的本土規則很想再繼續篩查下去,卻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衰弱,很明顯,此刻的她正在成長期,已經無力支撐下一次的篩查了。

小姑娘看著面板喃喃:“到底是誰呢?真奇怪,總感覺有什麽被忽略了呢……”

可惜,小姑娘揉了揉眼睛,她必須得再次進入沈睡了。

衛家,林見清離開沙發,快步走到別墅門口一把將門拉開,門外風平浪靜,既沒有戴著黑色頭套的恐怖分子,也沒有手持沖鋒槍的列車劫匪,與此同時,寂靜嶺咋咋呼呼的聲音直接在她腦海中響起,少年音以一聲“臥槽”為開端,親切的不得了。

他急忙問林見清:“你怎麽樣,躲過本土規則的搜尋了嗎?”

林見清把門關上,心想一年多不見了這家夥怎麽還是這麽蠢,反問道:“沒躲過我還能在這裏?”

那倒也是。

寂靜嶺放下心來,絮絮叨叨說:“剛才可把我給嚇慘了,一道視線打過來就跟激光似的,幸好規則反應夠快我們及時隱藏了,不然絕對死定了。”

寂靜嶺和林見清的情況並不一樣。林見清作為附身在本土人物軀體上的穿越者,本土規則想要找出她,就跟大海撈針似的,任務量和難度都極大;但寂靜規則是和本土規則一樣是“規則體”,就像是掛在天上的兩個太陽,彼此稍微一轉眼就能看到對方,這次寂靜規則是利用了自己的弱小,及時隱藏起來了——類似於把一個米粒之光的小太陽藏到雲層裏這種操作——但等到下一次,本土規則完全覺醒進化,寂靜規則再怎麽藏,也絕對藏不住了。

寂靜嶺說:“就像在《寂靜巔》裏,當我覺醒之前,我只是寂靜規則,可以在作者限定的範圍內使用力量,類似於偽神。但當我覺醒之後,就已經超脫出了作者的設定,成為了整個世界獨一無二的真神,甚至可以窺見世界的秘密,並促使本土世界進化。”他道:“現在,《為了你》的本土規則開始覺醒,力量正在由偽神向真神轉變,一旦他覺醒成功,成為本土世界的真神,到時候不管是我,還是你,都無所遁形,身為異端,只有死路一條。”

“那怎麽辦?”按照林見清原來的理解,她只要改變原主命運,使依附在她身上的寂靜規則強大起來,到時候就可以壓制本土規則,不料本土規則突然覺醒,力量暴增,相當於他們以前的對手只是個幼兒園小朋友,現在卻突然變成了一位重量級摔跤選手——

勝算也太小了點兒吧!

寂靜嶺難得嚴肅,說:“我現在才明白,在你進入裏世界前,寂靜規則給你發布的任務三和任務四到底是什麽意思。”

林見清眸光一沈,點開面板。

此時的系統面板上,任務一和任務二都已經呈現黃色的完成狀態。任務三和任務四則是灰色的未解鎖狀態,在條狀柱體的後面,分別還有著代表難度的四顆星和五顆星。

協助林然和衛淩達成【手足情深】成就、與男配衛盛達成【心心相印】成就……麻蛋,任務三就算了,任務四是什麽玩意兒?!

和衛盛心心相印?

也就是說,她不僅僅要讓衛盛喜歡上她、愛上她,自己也要同等的愛著衛盛?

她要是可以控制自己喜歡誰、不喜歡誰,那幹脆飛上天當神,把寂靜規則和本土規則直接取代好了,還會有這些破事?

林見清突然暴躁起來,一腳踹向茶幾,隱隱約約察覺到有什麽事情已經徹底脫離了她的掌控。

寂靜嶺知道她心情不好,小心解釋說:“本土規則覺醒早有痕跡,只是你和我都沒有發現,但是寂靜規則發現了,所以他才會臨時改變了計劃,不僅要求你協助衛淩和林然和解,還要讓你和衛盛……”

林見清揉了揉太陽穴:“這跟我和衛盛有什麽關系?”

我愛上他、他愛上我,然後真愛拯救世界嗎?別他媽搞笑了,這根本就不可能!

寂靜嶺道:“俗話說一山不能容二虎,但是如果這兩頭老虎勢均力敵呢?”

林見清眉頭一動:“什麽意思?”

“如果這兩頭老虎勢均力敵,誰也沒有辦法打敗彼此,那他們是否可以在同一個山頭共同生存,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微薄的平衡?”

就像是寂靜規則和本土規則,按照常理來說,一個世界不可能擁有兩套規則,但如果這兩套規則勢均力敵呢?

林見清瞳孔微縮:“你的意思是,讓我和衛盛成為《為了你》中的另外一個主角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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