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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補昨日欠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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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風回來的時候,臉色很難看,幽冥子不在屋內,花吟就這樣和流風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盞茶的功夫,花吟以為流風是這兩天跑累了,心裏著實過意不去,想寬慰些話吧,又覺得自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畢竟來來回回跑腿的不是她,況整整兩個月呢,這才剛過去兩天。花吟越想越是心中有愧,只拉了拉他的手,低聲道:“對不起。”

幽冥子打簾進來,這次流風回來的有些早,花吟尚未毒發,估計還要等一刻鐘。

“你倒是早!”

流風眨巴了兩下眼,走到幽冥子跟前,將手中的九曲琉璃瓶遞給他,悶悶道:“以後,不送了!”

花吟心內道了句,“果然……”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掙紮著就要下床去求他,她都到這地步了,若是沒人送藥,那豈不是前功盡棄!她說:“好流風,好弟弟,就算姐姐求你了,你要是有什麽不滿盡管沖我來,想要什麽也只管說,只待我病好了,一定想法兒弄給你,姐姐知道你辛苦,是姐姐對不住你,姐姐會想法兒補償你的,但是你可不能說不送藥,我受了這麽多罪,全是為了這藥,好弟弟……”

幽冥子略擡了擡眉毛,流風的性子他最了解,要說怕吃苦受累什麽的,根本不可能,況他精力旺盛,又是小孩兒正調皮的閑不住的年紀,“這是怎麽了?誰惹咱們的小流風不高興了?”

流風嘟著嘴,“那個人,不喝,偷襲我,全灑了!”

幽冥子聞言,眸底籠了層陰雲,面上卻噙著一抹古怪的笑,看向花吟,大有看笑話的意思。

花吟面上起先有一片茫然,待反應過來後,非但沒有幽冥子預想的那般生氣,反長長的籲了口氣,連聲道:“幸好,幸好。”

幽冥子看笑話不成,竟被氣樂了,說:“幸好?”

“我原本還當流風不願意送藥呢。”

“哼!六十天的療程一天都不能斷,斷了一天就要重新開始,還真是幸好!”

這說法,幽冥子之前沒提過,花吟睜圓了眼,呆了下,還是說:“幸好,幸好。”垂了眉,又在想,到底該如何讓南宮瑾乖乖喝藥呢?他那樣的性子,本就不喜湯藥,又多疑成性,若是以前倆人關系還好,一切迎刃而解,只是如今……

“你寫封信,叫流風一並帶上。”幽冥子沒好氣道。

花吟忙擺手,“不行,不行,他若知道是我,更不會喝了。”

幽冥子倒是奇了,“那是為何?你倆不是相好?”

花吟一聽這話,當即就變了臉色,五顏六色的精彩紛呈。

幽冥子瞧出些端倪,“不是?那小子我印象深,一張臉很是好看,想必現在大了,已經長成美男子了吧?”

美男子?花吟噗嗤就想笑,等等,“師兄,你認識南宮瑾?”

幽冥子點點頭,老神在在的,將昔年的過往給說了,說到南宮瑾是金國大皇子之時,見花吟也沒露出驚訝的表情,倒是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卻也沒多問,又說:“你倆到底什麽關系?”

什麽前生今世的不好多說,花吟只得含糊道:“他救過我的命。”

“英雄救美,芳心暗許?”

“沒有的事!”

“那我就不明白了,他施恩你報恩,說來也合情合理,怎麽就他知道是你的血就不喝了?”

花吟支支吾吾,“他,他心地好啊,我一弱女子,割腕取血,他不好意思唄。““切……”幽冥子看定她,說:“眼神躲閃,口齒不清,心裏有鬼吧?你就老實承認,你暗戀他,他不喜歡你,你死纏爛打倒追他,他仍不動心,你福至心靈,來一招苦肉計,不就得了!”

花吟噌的就紅了臉,氣的,“我倒追他!師兄,你才子佳人的話本子看多了吧!”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幽冥子頗理解的拍了拍她的肩,“但是師兄還是有一句說一句,我堂堂攻邪派的掌門居然要用那般下作的手段得到男人心,實在不像話!師兄弟的臉面全都被你丟光了!”

花吟震驚了,“我下作?!”

幽冥子湊近她,“你那帝王蠱的雄蠱就是種在他身上吧?”

花吟楞住了,表情顯而易見。

幽冥子恨鐵不成鋼的白了她一眼,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花吟還想再解釋,突地自腹部開始湧起一股烈焰般的熱意,她知道新一輪的毒發又開始了。

幽冥子倒沒讓花吟為難,親自寫了封書信,說是受人所托,予南宮瑾療傷治病,他要是信,只管喝了那血藥,若是不信,告訴流風一聲,往後不會再送。反正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他不領情,幽冥子也不想費那氣力。

當夜,南宮瑾的書房房門大開,他攏著袖子,端坐在書桌前,守株待兔。

這幽冥子找上他,來的莫名其妙,但他既是攻邪派的人,就由不得南宮瑾想到另一個人了。

想起她,他又想起三日前那夜,他原本睡的好好的,不知為何突然生出一股瀕死感,宛若被人攥住心臟,仿似是有人拖著他一起去死一般。這想法很荒唐,但潛意識裏他是信的,要不他也不會連夜去了姜家,那種死亡感太過恐怖,即使他再厭惡大夫診視他的身子,也不想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但是姜院正診了半天,也只診出他身患寒癥。南宮瑾籠了袖子,突的,心頭炸開一般,痛的他嘔了一口血,他感覺花吟出事了。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卻清晰無比。他並未在姜家久待,起身告辭,一夜未眠,次日心臟那種壓榨感卻神奇般的好了。這痛來的突然,去的倒悄無聲息。

**

果不出所料,臨近子時流風又來了,大抵是看房們開著,心知為自己開的,遂黑影一閃,從大門進了來,但是下一秒仍舊躥房梁上去了。

南宮瑾看著面前突然多出來的一封信,一瓶血藥,一擡手展了那信,看畢,略擡了頭,沈聲問,“幽冥子所謂的受人所托,到底是何人?”

流風似是不明白他的話,倒吊著看了他一會,說:“你喝,我明兒再來,你不喝,我再也不來。”

南宮瑾撥開瓶塞,旋即一股血腥味夾雜著清淡的花香撲鼻而來。

“主子,”拉紮木上前,手裏捏著一根銀針,針尖入血,並未有任何反應,看樣子沒毒。

南宮瑾看了流風一眼,見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眸底澄澈,寫滿了好奇。

那一雙明亮的眼,與她還真像。

南宮瑾作勢就要飲,拉紮木忍不住提醒道:“主子,張太醫還候在外頭呢。”

“算了,讓他回去吧,”言畢,一揚脖子飲盡瓶中血藥。

流風滑下來,拿過九曲琉璃瓶,腳下生風,正要走。

南宮瑾突然叫住他,“替我轉告幽冥子,不要為難她,他想要什麽,盡管來我這取。”幽冥子什麽為人,他就算曾經沒有接觸過,光看屬下搜集來的情報也是駭人的,他治病救人不為錢財,只取自己想要的,若是那人身上無他想要的,即便你死在他面前,他連眼睛也不會眨一下。昔年舅父能求上他偷天換日,也是友人托著友人,據說那位友人是挖了心肝死在幽冥子面前,才求得他出山幫忙。這般冷血冷情的一個人,同門情義什麽的,他自是不信的。

流風茫然的看了他一眼,但是他的話他記住了。

南宮瑾又要了烏丸猛派人跟上,流風這次是得了師父的囑咐,並未刻意隱藏行蹤。

幽冥子也知若是這倆個月一直叫流風日夜兼程,不眠不休,即使他體質異於常人,鐵打得身子也會招架不住,遂與南宮瑾約定在秦嶺山麓交接血藥,在有南宮瑾的人帶回,如此,不僅安穩妥帖,流風也可以休息。

如此,或許對旁人來說,只不過是眨眼一月間,於花吟來說,卻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何謂度日如年,她私下裏掰著手指算日子,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倒是因為南宮之前說了一句,“不要為難她,他想要什麽,盡管來我這取。”幽冥子自動忽略了前半句,開了海口從南宮瑾要這要那,例如好看的衣裳,精致的首飾,美味的食物等等。

這日,幽冥子又拿了新衣裳在花吟跟前擺弄,花吟突然覺得心中一空,有什麽東西失落了般,她心慌慌的左顧右看。

幽冥子看她臉色有異,問了原因,花吟便將這感覺說了。幽冥子面上笑容古怪,說:“看來是起作用了。”

“師兄,你對我做了什麽?”

“你好歹是我幽冥子的師妹,用蠱術捆住男人到底是太下作了。”

“不要說了,”花吟捂臉,惱的打滾,幽冥子自從認定這事後,左一句下作右一句下作,如今花吟一聽這詞就激動的炸毛。

“咱們好歹同門,師兄疼你。師兄已經替你將這醜事給蓋下來了。”

花吟聽出了玄機,擡起臉,“師兄,你說清楚。”

“沒什麽,就是在每次送去的血藥裏再加了點東西,讓那雄蠱睡著了。”

花吟捂上胸口,傻了,“那要是我現在自殺了,他還會跟著一起死嗎?”

“沒出息!”幽冥子朝她頭上狠狠敲了一記,“你要是討厭他了,直接毒死就好了,犯得著還陪上自己嗎?要我說南疆的人就是無聊,下蠱害人還非得拖上自己,直接毒了多省事,還折騰出這些幺蛾子,用血肉養蠱,我一想到身體裏待著那麽一只小蟲子就頭皮發麻。太惡心了!”

花吟抓抓頭發,“還好吧。”

幽冥子一臉我是潔癖,我受不得一點臟的表情。

“況且,有一點你怕不是忘了吧。你雖有五年的自由,但你這身子可是押給我了,既然是我的東西,你還和旁的男人牽牽扯扯的算個毛事?”

花吟故作扭捏,“師兄,別這麽說嘛,搞的人家會誤以為你喜歡我的,其實你要對我有情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別再說拿我煉藥女,以示誠意就行了。”

“……”

幽冥子走了後,空蕩蕩的屋子內只剩她一人,她搖了搖唇,將手按在胸口,那種空蕩的感覺還在,以前種上的時候不覺得,現在突然失了聯系,卻不想感覺這般的強烈。

她現在心情覆雜的很,以前也想過,若是南宮瑾這一世不做暴君了,而他的命卻與自己綁在一起,確實對他太不公平了。但現在雄蠱沈睡,她的生死與他再不相幹,總覺得一直攥在掌心的殺手鐧被抽空了般,突然就沒了底氣。空虛感不知不覺間被滲入骨髓的恐懼所取代,她現在真的好討厭好討厭多管閑事的師兄啊!

次日,幽冥子過來,她問,“師兄,你既然能讓那雄蠱沈睡,有法子喚醒嗎?”

“啊?沒有個一百年是醒不來的。”

花吟怒道:“你既然這麽多管閑事,怎麽不直接將它取出來啊!”

幽冥子用看白癡的眼神睨了她一眼,“你本事!你倒是隔著千裏取給我看!”

花吟又一次生了想死的心,哀嚎起來,“不是說帝王蠱是不同尋常的蠱蟲,一般種上就取不了的麽。”

“所以我給毒暈了呀,”幽冥子自得,頓了頓,見花吟這般,只當她為情所困,遂語重心長道:“感情這種事吧,師兄也是過來人,強求不得,還是順其自然的好,再說了,你靠個蠱蟲,就算攻入他的心裏,知道他想要什麽,投其所好,博取好感。起先吧,也是新鮮,但時間一長,也是會膩味的。感情是雙方的事,懂不懂?就說你現在吧,割腕取血,乍看上去,確實挺感人的,我要是將這話遞給了他,保準他心裏也會有想法,但凡是個男人,就沒有不動容的。但,又如何呢?感動又不能感動一輩子,他要是對你沒感情,你終究只是個笑話。要我說,盡人事,聽天命,你這次回去,就跟他說明白,直接問他願不願意娶你,他要是不願意,你就死了這條心了,絕口別提割腕取血藥的事,感激得來的感情也不是你這樣的烈性女子想要的是不是?趕緊回師兄這來,師兄要你。”

花吟眨眼,說:“師兄,你怎麽這麽有經驗?”

幽冥子俊美的臉上,露出幾分難掩的悲傷之情,那情緒恰到好處,頗有隱忍欲發之勢,”唉,誰年輕的時候,沒動過幾回遇人不淑的真感情啊。”

花吟更同情他,“來來來,師兄跟我說說你的情史唄。”

“往事不堪回首啊,”於是幽冥子從自己被鬼醫老邪從狼窩裏撿到講起,講自己如何刻苦的學醫煉藥,又講到大師兄姜大牛如何的蠢笨不開竅,還有自己這些年,救過害過哪些人,還有將自己如何搭救的流風祖父雷鳴,以及雷鳴發下重誓,只要幽冥子在一日,他雷家將世世代代跟隨護衛恩公之事一並給說了。再後來,又講到師父如何的為老不尊,以掌門之位誘他,將他千辛萬苦采來的準備大面積培育取暖的烈焰紅蕊給吃了,師父真是無情無義無良心,生生坑了他的感情……

等等,她仿似聽到重點了,她歪著頭,問,“師兄,你不是說你不在乎掌門之位麽?我看你現在倒是挺在乎的樣子啊!”

幽冥子起先還咬著牙,聞言,面上一片無辜,“有麽?怎麽可能,你誤會了,你先歇著,我去看看流風這孩子玩哪去了。”出了門,幽冥子掐著下巴,自言自語,“怎麽就暴露了?哼,不管怎麽說,小樣兒,我可不能就這麽輕易讓你被旁的男人給騙跑了,身上有女王蠱,又那麽能挨疼,長的還賞心悅目,最重要的是,用掌門人煉藥,呵呵呵……想想就熱血沸騰……哈哈哈……”

花吟只聽到外面一聲接一聲古怪的笑意,斜了斜眼,只當師兄又發瘋了。心內卻在想,也不知道這藥到底對南宮瑾有沒有作用,她在這待了那麽久,京城那也不知是何風雲變幻了,她現在心焦如焚,只恨不得插翅飛回去,卻又不得不耐著性子苦熬,以她現在的身子,每日的毒發,出血量,也虧得是幽冥子在照顧她,換做旁人,只怕她早就魂歸離恨天了。

**

南宮瑾自從用藥後,一直密切註視著身體的變化,雖然他面上是無所謂的,但是又有哪個人不在乎自己身體呢?只是失望太多次,就漸漸的麻木了,只想通過任性的不在乎來掩蓋心底的悲哀。

但不得不說,幽冥子果真是名不虛傳,這血藥確實厲害,都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他這身頑疾好歹十幾年了,每日他服下一劑血藥都會感覺到明顯的變化。身子骨暖烘烘的熱意是騙不了人的,這日他給母親請安,南宮金氏看他穿的少,忍不住心疼的握了他的手,正要說什麽,卻怔了半天說不出話。南宮瑾反應過來,便與她說了幽冥子的事。南宮金氏眼中湧了淚花,謝天謝地,只是仍憂心忡忡,說:“昔年,你舅父救我們出來,那幽冥子曾出過一臂之力,只是他那樣的人,雖身懷奇才,但到底不是個好人,性子怪的很,又睚眥必報。這番突然主動示好,總讓人感覺不踏實,他可予你說,他想要什麽?”

“母親不必掛心,兒子心中自有分寸,不管他要什麽,只要不是那不能給的,我尋來給他就是。”

南宮金氏想了想,憂色散盡,面上俱是歡喜,“且不管他想要什麽,只要我兒不再受那寒毒之苦,就算拿金山銀山來換也是值得。”

南宮瑾笑,眸中少有的染了暖意,手心握緊了母親的手,第一次感受到別人手心的冰涼,他有些奇怪,“母親的手怎地這般涼?”

南宮金氏笑罵,“傻孩子!那是因為你的手比我的手熱啊,以前三郎最掛心的就是你的病了,若是他在這知道你好了,指不定會高興成什麽樣呢!”

一席話說完,眾人都沈默了。尤其是蘭珠,原本含笑的臉瞬間凝結。

南宮瑾緩緩說道:“是啊,她要在,肯定是會又蹦又跳,那麽大個人啊,還跟個孩子似的,”

他一說話,蘭珠也說道:“那麽喜慶的一個孩子,又癡迷醫術,要我說,肯定是不管不顧的去拜師學藝了,那個幽冥子那般了得,三郎定是會纏著他不放。”

南宮瑾心頭一跳,她會在那兒嗎?

南宮金氏與蘭珠你一言我一語又說了許多話,乃至後來話題一偏,南宮金氏說:“上月十五我去建國寺上香,偶然遇到太傅夫人及女兒,一水兒三個姑娘,個個品貌絕佳,除了大姑娘已經婚配了人家,二姑娘三姑娘尚且待字閨中,那家的三姑娘我瞧著喜歡,活潑大方,人也熱情。李夫人待我客氣的不行,我也瞧出些他家的意思了。如今你孝期也滿了……哎……你!”

南宮瑾已然抽手離開了。

南宮金氏指著他的背影,沖蘭珠抱怨,“你看這孩子……”

蘭珠笑,“夫人,少爺這又不是一回兩回了,您早該習慣啦。”

南宮金氏哭笑不得,“不過說真的,那家姑娘我是真的看著不錯,你覺著呢。”

“那家小姐的品貌與少爺倒也是相配的,年歲也合適。”

“我原本還想與他商量約個時間叫李夫人李小姐來府上喝茶,讓他遠遠的相看一眼,你看他那態度,要照著他那死樣子,我是幾時才能抱上孫子啊。”

一旁的孫嬤嬤聽了這話,笑著說:“夫人,要奴婢說,爺他雖然在外頭官做的大,但到了男女之事上,奴婢活了這把歲數就沒見過像他這般年紀不害羞的。他不說話,您看著給拿個主意不就好了,自古以來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爺是孝子,肯定聽你的,雖然面兒上爺倔了點,但後來還不是都聽您的了。”

南宮金氏聽了這話,心裏一動,那醉滿樓的素錦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之前她為了這事,沒少與他生氣,結果沒成想他竟不吭不哈的將那花魁送了福王。

南宮金氏定了定心,心內有了主意。只是這事急不得,畢竟是兒子一輩子的大事,馬虎不得,她還是想給兒子相看一個他自己喜歡的。

南宮瑾當夜睡的晚,快天明時,朦朦朧朧中似有一女子朝他走了來,她背著光,臉隱在暗處,他擰眉去看,那女子已到了他跟前,面上帶笑,赫然就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南宮瑾心頭亂跳,面上卻冷了下來,說:“既然走了還回來做什麽!”

她也不說話,一雙眼睛亮的驚人,突然往他懷裏一拱,就掛在了他身上,二人鼻息纏繞,彼此的口唇近在咫尺。

南宮瑾只覺得霎時心神俱亂,心跳如擂鼓,又如萬馬奔騰,卷起無數風塵,再想不到其他,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身下。

直到一陣從未有過的至極快感蔓延至四體百骸,他心滿意足的睜眼,反應了好一會才回過神,瞪大眼卻見自己正抱著個枕頭,一伸手摸到下身,濕了,還,硬著。

硬著……南宮瑾又捏了幾把,或許是那股勁一時還未散去,仍舊挺的的雄赳赳氣昂昂。

南宮瑾這一驚非同小可,竟一個翻身直接從床上栽了下來。

“咚”一聲大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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