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88章

關燈
當南宮瑾冰涼又帶著薄繭的手撫上她的後背時,只激的她整個人都繃緊了。南宮瑾察覺到了,因此他頓住了手裏的動作,花吟卻惱的不行,偏過頭兇狠的嚷道:“你快點好不好?我不喜歡被男人摸!”

瞧這話說的,敢情他多喜歡摸男人似的!

南宮瑾正要丟開手不管她,偶然一瞄,竟看到這小子從臉一直紅到脖子,就連身上也隱隱的泛著一層紅光。

本來一身正氣,心思純正的南宮瑾不由的也感到了一絲不自在,大抵是為了緩解尷尬,因此當他將手中的藥倒到掌心揉上她後背的疤痕時,下手又重又狠。

花吟雖然是假小子,可並不代表她真就皮厚肉粗,因此十幾個來回下來,不僅她的後背被搓的紅彤彤的,就連她的淚珠子都在眼圈裏打轉了。

花吟又疼又羞,終於忍耐不住,偏過頭怒瞪他,“你好了沒?辣手摧花呀!”

南宮瑾一怔,方才他的確是走神了,他只是不明白,一個男孩子怎麽可以長的這麽白這麽嫩,這不合常理啊,不合常理啊……他恍然回神,就見花吟咬著唇,淚水盈盈的瞪著他,一臉的羞憤欲死,仿似受了莫大的委屈。

南宮瑾不自覺的抽回了手,莫名的生出一絲尷尬,為了緩解這種尷尬的情緒,於是他沒話找話道:“我什麽時候和你說過我功未成名未就之前不成家了?”

花吟硬邦邦的回道:“那會兒是個什麽情況啊!難道你聽不出來我是為了替你解圍胡編亂造的!”

“哦,那你又怎麽知道鳳君默屋裏沒放人?”南宮瑾是真的沒話找話,若是擱尋常時候,即使他肚子裏滿滿的疑問,但也不會輕易的問出口。

而花吟現在就跟吃了炮仗一樣,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聞言又兇道:“還不是為了你!我壓根就沒過腦子,亂編的!”

“噢,噢。”

“你沒事了吧,大哥?沒事走啊!“

南宮瑾真就聽話的走了,只不過出了房門,一陣涼風吹過,南宮瑾的腦子瞬間就清醒了,不對啊,什麽時候那小子敢對他大吼大叫了?

此邪風不可長,他得扳回來!

次後一連好幾日,南宮瑾都沒怎麽理花吟,剛開始的時候花吟也是刻意避開南宮瑾,畢竟被看了身子,又在她後背上摸來摸去這事吧,她一時沒回過味來,精神上接受不了。

等她自我疏導好了,又確定了自己不男不女的屬性後,猛然意識到,瑾大人這是又開始疏遠自己了!

這可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拉近了關系,都差點豁出去一條命了,結果關系說不好就不好了,哎呦,和南宮瑾做朋友也太難了。

於是在花吟意識到這一尤為重要的問題後,又跟前跟後的黏上了。

南宮瑾也不理她,由著她討巧賣乖,後來見她忽閃忽閃著大眼睛,實在是巴結的有些可憐了,才丟開手中的書,不鹹不淡的問她,“你那天晚上的脾氣大的很啊。”

花吟一聽這話,心知南宮瑾是有意與她和好的意思,忙狗腿的湊上前,又要給他捏腿又要給他捶背,面上憨笑道:“大人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您就不要和我置氣啦,我呀,打小就有這毛病,不能被人看到我的身子,更別說摸了,這一看一摸我的脾氣就上來了,也不知怎麽搞的,吃藥針灸都不管用。您就原諒我吧,我這是病,又不是我故意的。”

“醫者不能自醫,就你這樣你還能給人看病?要不你這臭毛病我替你治治。”

花吟也是嘴賤順著話就跟了句,“怎麽治?”

南宮瑾好看的眉眼斜了她一眼,嘴角帶笑,“將你衣服扒光……”他的本意是扒了花吟的上衣讓她在京城跑兩圈就好了,能是什麽臭毛病?不過是面皮子薄了而已。

可花吟心中有鬼,當即反應強烈的一把拉緊領口,搶話道:“大人,你怎麽可以這樣?我這真是病,就算你將我渾身上下都摸了個遍,只會汙了你的手……”

“嘭”突聽得窗外一聲大響,花吟急急跑過去,卻見烏丸猛正從地上爬起,只不過他站起身後掉頭就跑,花吟喊了幾聲沒喊住,不過任她怎麽看,烏丸猛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二月裏,花吟正式替南宮金氏用上了自己配的藥,第一天剛用上,南宮金氏就上吐下瀉,反應尤其的強烈。

花吟雖料到會有這癥狀,可仍舊嚇的一身冷汗,一直與她一同為太後看病的胡太醫更是氣的吹胡子瞪眼,口口聲聲,“虎狼之藥!虎狼之藥啊!你這是想害人性命啊!”

花吟跟胡太醫怎麽也解釋不通,那太醫仗著年紀大,渾身上下一股酸腐之氣,又擔心花吟這般用藥會連累自己,急的上手就要打花吟,所幸南宮瑾趕了來,厲聲喝止了。

胡太醫上前就要分辨立證清白,南宮瑾轉頭看向花吟,見她睜著一雙驚惶不安大眼,額上都是細密的汗,他沒說話,只揮揮手,讓下人送了胡太醫出去。

胡太醫巴不得早早走開,脫了幹系,臨走的時候又說了好些花小大夫年紀尚輕,醫術不精,這般用藥只會要了夫人性命等話,南宮瑾面上不耐煩,胡太醫不敢再廢話,面上不悅的搖著頭離開了,出了門後才聽他又重重嘆了一口氣。

花吟辨不清南宮瑾是何情緒,又因臥房內南宮金氏的幹嘔聲實在聽著懸心。南宮瑾一動,花吟幾乎面上的顏色都變了,顫著聲兒道:“大人,請您相信我讓我放手一搏,唯有如此才能除了病根……”

南宮瑾轉身,直直的看著她,卻突然擡起袖子擦了擦她額上的汗,“方才那老頭打你,你怎麽不還手?”

“啊?”花吟微張了嘴,眼睛瞪的大而圓,烏黑的眼珠子水洗一般透著亮。

“往後誰要是敢打你,你只管打回去。出了事,我兜著。”他聲線柔和,悅耳的很。言畢朝南宮金氏的臥房走去。

“大人……”

“怎麽?”南宮瑾輕聲詢問,眸子落在她袖子底下緊握的拳頭上,不著痕跡的輕笑了下,如玉般的手握上她緊握的小拳頭,打開她的手,掌心都是汗,他摩挲著,“沒有人不信你,你太緊張了,放松點。”

第一日南宮金氏差點虛脫過去,花吟也是一夜沒睡。第二日用過藥後立刻就不一樣了,也不見上吐下瀉了,到了下午南宮金氏開始喊餓,吃了些許流質食物,花吟不敢掉以輕心,寸步不離。到了第三日,南宮金氏早起就感到與平日大不一樣,一直堵在胸口的鼓脹感突然就似被沖走了般,舒暢輕松的讓人精神為之一震。

南宮瑾過來的時候,花吟正一鼻子灰的坐在爐子旁熬藥。她一面看著爐火,一面打著瞌睡。南宮瑾過來了好大一會,花吟起先都不曉得,突的一下驚醒了,大概是腦子有些混沌,伸手就去揭藥罐的蓋子,南宮瑾忙用手一擋,“燙。”

花吟晃了會兒神才打著哈欠,指著他道:“大人,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還是叫大哥吧。”

花吟一楞,大喜,或許是太興奮了,她竟一頭撲到了南宮瑾的懷裏,抱住他的腰,在他懷裏揉來揉去就跟個與主人撒嬌的小貓小狗一般。

不知為何,南宮瑾突然想到了他小時候養的一條黑獬,也是如這般,每次鬧騰的時候就撞進他的懷裏,揉來揉去,可是那黑獬長的太快,估計它也意識到他那會兒小,經不起它這般折騰,漸漸的就喜歡輕輕的撲倒他,將他的臉舔了個遍。

只是……後來……它被侍衛們的長矛戳的稀巴爛,它的血糊了他一身,再後來的事,他就不大記得了。

他只記得,他曾發過誓,他再也不養任何東西。

因為,他傷不起這心。

“大哥,”花吟揉了一會,突然從他懷裏擡起頭來,一臉的燦爛,卻又透著股古怪,欲言又止。

南宮瑾看了她一會,見她仍舊不說話,這才慢悠悠的說道:“其實我可以讓你憋死,但是……”不忍心。

花吟這才坐正身子,假意繃著臉,一本正經的說道:“你答應我的!”

“哦?”南宮瑾不解。

花吟又憋不住笑,拉過他的手,在他的掌心畫圈圈,嗡嗡道:“你說過我替你娘的病看好了,你就讓我替你看你身上的寒癥,你說話可還算話?”

掌心癢癢的,直達心底,他五指曲起,包住她的手,“你高興就好。”

花吟卻一時沒回過味來他話中滿滿的寵溺,不依不撓道:“那你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答應不答應?”

花吟搖他,南宮瑾卻只是笑不再吱聲。

寒意褪去,一陣春風吹過,南宮瑾仿似聽到了枯樹抽出嫩芽的聲音,他仰頭,見院子內的一棵老槐樹果真長出了一層新綠。

大概十天後,宰相夫人的病算是基本穩定了,按照花吟為她制定的療程,接下來的十天就是按時吃藥針灸,再後來看情況再做調整。而為南宮瑾的治療計劃花吟也暗自籌謀上了,其實她自己不提,宰相大人也悄悄與她說了。但是一直以來因為南宮瑾諱疾忌醫,他的身子旁人根本無法近身,才沒能得到很好的治療。或者又可以說期待太多次,失望太多次,為了不至絕望選擇了逃避而已。

這一日她正在自己的院子內打理草藥,托南宮瑾的福,現在她基本上不需要出去采藥了,任她能想到的,就沒有南宮瑾找人弄不來的。

她正忙的專心致志,突聽小廝來報說花府來人了,花吟一驚,忙忙迎了出去,就見福氣匆匆進來,打了個千兒說:“大少奶奶今兒個早起不小心摔了一跤,仿似動了胎氣,太太急的不得了,請少爺趕緊的回去給看看。”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