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曼擡了擡受傷包紮的右腕，溫柔地蓋在錦兮手背上，口氣也分外溫和：“我沒事，嚇到你了。”

錦兮搖著頭，眸光也黯然了幾分，“的確是嚇到我了，不敢想我要是沒驚醒，沒及時撞開門，後果是什麽……”

華曼淡聲自嘲地道：“其實，讓我死了挺好的，活著也沒什麽意思，只會被人拿捏，只會連累我唯一的女兒……”

“媽！”錦兮喝止她，臉色幾度猶豫掙紮，卻還是說，“我答應你，可以先……先提供一些信息，穩住對方，但這不是長久之計，你還是要想辦法跟他們脫離關系，不然這條路走下去我們全都得玩完！”

華曼驚愕了幾秒，繼而點點頭，壓抑著激動絮絮叨叨的樣子，“我知道……我當然不希望你出事，我們只能走一步是一步，找到機會再脫身。”

錦兮若有所思，木訥地點了點頭。

華曼見她楞著不說話了，臉色淡淡，又握住她的手安慰：“小兮，你放心，做得隱蔽一些，沒那麽容易發現的，而且——那個人雖然惡劣殘暴，但是出手大方，你提供了情報，他們肯定會給你豐厚的報酬！”

錦兮猝然瞪眼，望著她不敢置信地低吼道：“你居然替他們說話？！”

“不是不是……”華曼意識到自己太心急了點，說錯話，連忙又辯解，“我怎麽可能幫他們說話！我恨都恨死他們了！我……我只是實話實說，那個人原話說的就是買你的消息，花錢買——”

錦兮臉色淡淡，“我不愛財，我只是想著穩住對方，想辦法把你救出來。”

華曼覷她一眼，又安慰說：“我知道，你是孝順的孩子，都是為了我，是我不好，把你拖下水，讓你做這樣危險的事。你放心，只要我有機會，我肯定跟他們撇清關系，只要事情沒有被發現，你就沒事，後面我們不做了，不會有人知道的。”

“再說了，你總不可能在部隊裏呆一輩子，以後總歸是要覆員轉業的，就你在部隊的這點津貼到時候能做什麽？既然有這個機會多掙點錢，也是好事，省得以後……”

華曼還絮絮叨叨地說著，錦兮的表情已經變了，瞪著眼面色陰沈地看著她，“媽，你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我有手有腳，就算以後轉業了，我也可以憑著自己的能力掙錢，我為什麽要拿這種不義之財？”

“是是是……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相信你的能力，只是……不拿白不拿——”見錦兮臉色越來越差，華曼擔心她一怒之下又反悔，只好趕緊打住，“我不說了，不說了，都是媽不好，連累了你……”

嘴上這般道歉著，心裏卻想，這世上沒有人不愛錢，等以後大把大把鈔票擺在她面前，相信她就會心動了，到時候還會感謝她這個當媽的給她引上這條路。

他們策反的那些人，不都是一開始正義凜然，後來拿了好處就閉嘴了麽？人不為已天誅地滅，她就不相信這死丫頭能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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