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了半天好戲的胡肖紅也粉墨登場，盯著兩人看了看，安撫性地勸道：“小兮，她就是你生母，除了那個手鐲外，你們五官很像啊，這……我們……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來了，她就是你的親生母親，錯不了。”

話音落下，政委跟幾名首長的目光都在兩人臉上劃過，繼而或蹙眉，或點頭。

像，的確像！

只不過，一個年老一點，染了歲月滄桑，一個年輕朝氣，眉間意氣風發。

“程錦兮，這個錯不了！她肯定就是你的親生母親，你若還是不相信，那的確可以做一個親子鑒定。”政委不愧是政委，做人思想工作當屬第一，要成人之美的心更是迫切無比，“部隊上有軍醫，打個電話來，立刻就能采集樣本，我讓他們加班加點趕一下，明後天結果就出來了！”

“不用了！”看政委那架勢，手一擡就準備讓通訊兵去找軍醫了，錦兮連忙打住，目光在幾人之間來回漂移了下，才倔強地道，“就算親子鑒定顯示我們是母女，我也不會認她。”

“你這孩子！”胡肖紅急了，一步搶到面前來，“你怎麽油鹽不進啊？誰還沒個難處？知錯就改那就是好的！多少孩子被人販子拐賣了，一輩子想找到親生父母都找不到呢！你這親媽找來了，你還擺起譜來！”

胡肖紅心裏著急，因為華曼跟錦兮母女相認，大團圓結局了，她才能保住自己兒子，才能得到那筆“酬勞”。

原以為，有部隊上的領導從中調和，這就是板上釘釘的事，誰知道她居然還是不買賬，因此急得跳出來雙手叉腰，忍不住控制質問。

錦兮冷冷地瞥她一眼，嘴角的笑意越發涼薄，“我現在又沒指望你養了，你何必這麽著急我跟生母相不相認？”

“你——”胡肖紅被這一句話嗆的，無話可說了。

華曼又哭起來，哭倒在椅子上坐下，目光黯淡地呢喃：“造孽啊，都是我自找的……我當初怎麽那麽糊塗，居然舍得拋下自己的孩子，十月懷胎，含辛茹苦，我若真不想要這個孩子，我肯定就打掉了，我就是不舍得啊……想著一條命，生下來養不活送人也好，等我有能力再回來贖罪……老天爺不給我這個機會，不給啊！”

“……”

辦公室裏一眾七八人，看著這一幕全都靜默了，既心疼這個絕望的母親，又惋惜不能相認的親情。

同情弱者，這是人的本能，所以此時大多數人都把指責不解的目光投向事件的另一個當事人——程錦兮！

政委盯著華曼看了看，臉色越發嚴肅，一屋子緊張停滯的氛圍中，他陡然開口：“程錦兮！”

“到！”

“跟你親生母親相認，這是軍令！一個軍人的道德素養會納入綜合實力的考核，你對自己的親生母親不懷絲毫感恩之心，對養母也態度冷淡，我沒想到一個軍事素質過硬的兵，道德素養卻這麽不堪！”政委很生氣，生氣時說話嗓音冷沈，每一個字都跟鐵豆子似得落下來，砸在人臉上生疼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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