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臨清俊冷肅的面龐，因著這句話，突然就春暖花開般，綻放了。

程錦兮當然看出他的臉色變化，心裏氣堵，可是他眉目溫順下來的模樣，真真好看，她瞥了一眼移開，整齊潔白的貝齒不服氣似得，又咬著下唇。

年輕男子的眼裏，她這般倔強的模樣竟也可愛至極，讓他忍不住地，就想要逗弄一番。

“是不要辜負師父的期望，還是你……有什麽別的企圖？”

清雅悠揚的語調緩緩揚起，程錦兮聽得心裏咯噔一蹦，下意識擡起眼眸，瞳仁閃亮又羞怯，“什麽別的企圖？你什麽意思啊？”

江寒臨地笑出來，“你說什麽意思？”

程錦兮面頰突然發燙，眼神更不知該落在哪裏了，一時覺得自己推門闖入也是沖動，幹嘛要來求他！被他這般戲謔！

“沒什麽意思，你想太多了……”嘀嘀咕咕地，她從嗓子眼擠出這句。

江寒臨看著她終於露出幾分小女兒的嬌嗔姿態，心裏莫名地湧起一絲喜悅。本來就是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就該像個少女活潑靈動的樣子，成天老氣橫秋的，叫他看著不爽！

“昨晚到底怎麽回事，你不說清楚，我怎麽幫你？”逗弄過了，江寒臨又詢問正經事。

程錦兮想了想，既然他倆是生死搭檔，那也就沒必要對他隱瞞什麽了，於是把昨晚的事情詳細解釋了一遍。

江寒臨果然厲害，雖然她話語間巧妙地隱藏了一些信息，可他還是聽出端倪，“那個媽媽桑不可能一眼看到你，就要你去跟著她混吧？”

見他眼眸微微瞇起，眉心輕蹙，明顯懷疑，程錦兮心裏微微一驚，遲疑了下，“她……她說，我長得像她年輕時候的樣子。”

“是嗎？”

“嗯。”

她既然不肯說出實情，江寒臨自然也不多問，每個人都有保護隱私的權力，這很正常。

“你那幾個朋友，別怪我說話直接，跟他們在一起，怕以後只會繼續連累你，尤其是那個自甘墮落的馮靜茹。”

他語調平平，意見中肯，程錦兮沒有話說。

只是，所謂朋友，就應該互相幫助，她不能因為自己現在的處境變好了，擔心被朋友牽連，就跟他們撇清關系。

顯然，江寒臨也明白，況且他也不是無情無義之人。

“我會讓人給你朋友介紹正經穩定的工作，讓他們能安然無恙地生活下去。你馬上就要離開崇城了，以後跟他們的交集會越來越少。”

程錦兮沒想到他會給出這樣的承諾，聞言一喜，連連點頭，“如果能這樣，那當然最好！”

頓了下，她又微微抿唇，笑了，“謝謝你啊，二師兄……”

難得見到她笑起來的樣子，也是芙蓉花開般的明媚耀眼，江寒臨冷哼一聲，劍眉微挑，“二師兄？”

“對啊！雷師兄是大師兄啊！你可不就是二師兄？”

“可我聽著，怎麽感覺像是罵人的？”

罵人的？程錦兮楞了下，悶笑出口，難道他以為二師兄是豬八戒？罵他是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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