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學校，朗朗書聲遠遠可聞。程錦兮走進教室，落座時張楚默偷偷扭頭看了她一眼，眨了下眸。

程錦兮不明所以，心裏揣著疑惑一直等到下早自習。

“錦兮錦兮！”張楚默轉過身來，興奮地喊。

程錦兮擡眼，“怎麽了？有什麽好消息？”

張楚默連連點頭：“你說對了！”話一落，她卻又皺眉，那點興奮頓時退卻，“其實……也不能算好消息。”

程錦兮挑眉，不解，到底怎麽回事？

“張楚默同學，你能直接把話說完麽？”

“哎，就是……”張楚默嘆息一聲，道，“就是升高中後，我就不在崇城一中了。”

程錦兮剛剛舒展的柳眉再度挑起，不在崇城一中？那難道還要去更有名的學校？可崇城一中已經是省裏最好的高中之一了。

“你要去哪裏讀？”張楚默家裏應該也是非富即貴，程錦兮早就窺知一二了，因此以為是她家裏有什麽關系，能把她弄到更好的學校就讀。

畢竟，張楚默的成績也是名列前茅，身為數學課代表，她更是拿過幾次奧數競賽的大獎，再加上人脈關系的話，估計沒有什麽高中是不能進的。

可是，張楚默卻遲疑了下，搖搖頭，“不讀高中了……”

不讀高中了？

程錦兮更不解，臉色凝重，透出幾分擔憂，“到底怎麽了，你沒把話說清楚。”

“這個……”張楚默笑了笑，“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等到那一天，我再告訴你吧。”

別人不願多說的事，程錦兮也不會執意多問。

其實，張楚默還在不在崇城一中讀高中，對她來說也沒什麽意義了。

因為，按照師父的說法，等中考後，她也要離開崇城了。

這位張楚默同學，若能按朋友算的話，應該是她在班上唯一的朋友了。

可惜，也不知以後還能不能見面。

程錦兮跟江寒臨的關系，在學校裏依然為人津津樂道，只是，沒人再敢來挑釁滋事了。江寒臨會在偶爾放學時等在校門口的僻靜處，待她走過時，一把拽了她，兩人一起跑步回武館。

每當這時，程錦兮會故意落後兩步，跟在他身後。

說不出為什麽，就想看著他頎長挺拔的背影，看著他跑步時依然尊貴優雅的身姿。

轉眼，濃烈的夏日造訪，高考來臨。

為了給高考學子騰教室做考場，初中部全都放假。江寒臨似乎一點都不緊張高考，竟在考試前一天，還出現在武館訓練。

雷文昊早已經不來當“電燈泡”了，程錦兮坐在石階上支著下巴，看著夜色下還在勁酷打拳的清雅身影，神游天外。

她記得，他是被軍校錄取了，只是具體哪所軍校什麽專業，她不知。那時候，她早已經認清兩人的差距——鴻鵠與螻蟻之別，再也沒有顏面去關註一個這樣尊貴完美的男人。

原來，他是早早就被自家外公看中，立志要投身部隊報效國家的。

一道黑影突然朝自己飛撲而來，思維還在飄忽，但身體已經做出本能反應——脖頸飛快朝後一仰，拳風擦著自己的鼻尖淩厲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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