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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通風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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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十九年前在西漠失了孩子後,武寧公主心裏悲痛,得了心疾,再加上白浩清的冷落,就被武靖王妃接回娘家居住。

這一住,就住了十九年。

所以,表面上她是白浩清的正妻,可實際這些年,白家真正的當家主母卻是平妻楊氏。

而楊氏正是因為給白浩清生了一對兒女,才從當年小小的侍妾姨娘,被白浩清擡做了白府平妻,更是成了白家掌家的主母,幾乎與武寧公主平起平坐。

這十九年間,楊氏靠著厲害的手段,在白府風光無限,可真正的正妻武寧公主卻一直獨居在武靖王府,仿佛成了白府的外人。

可就是幾日前,參加完三皇子府上年宴的武寧公主,突然不再回武靖王府,突兀的回到白府,宣布要回白府居住了。

楊氏雖然心裏瞧不起武寧公主,但礙著武寧公主的身份,卻不敢輕視她,更是擔心她突然回白家的目的,所以片刻都不敢松懈,時刻讓人小心的盯著武寧公主與憐姑姑,果然讓她發現,武寧公主回府,竟是開始在尋找十九年那一批隨她們去西漠的老仆人。

彼時,楊氏還不知道,被她使計害死的白家嫡長女,竟然還活著,還已經被武寧公主找到。

但做賊心虛的她,卻猜到武寧公主此番突然回來,還尋找起十九年前的舊仆人,是在查當年她女兒一死的真相。

頓時,她就慌了。

事情過去這麽多年,楊氏早已高枕無憂,不再擔心當年舊事會被發現,卻沒想到,事隔十九年,武寧公主卻突然舊事重提,竟是開始查起當年她女兒一事來了……

按理,隨著武靖王與王妃的先後離世,武靖王府早已不如之前那般鼎盛之勢,而白浩清卻步步高升,兩府間的距離越拉越近,楊氏按理應該不再畏懼武寧公主。

可是,她卻畏懼她身後的陳皇後!

這些年,因為白浩清對武寧公主的冷落,再加上擡她做了平妻,陳皇後一直為武寧公主打抱不平,不僅看白浩清不順眼,在朝政上打壓著他,更是在每年招三品以上官員家眷進後宮面見時,從不見她。

如此,終是讓京城其他權貴夫人,都看出陳皇後不喜歡她,順帶也都看不起她。連帶著她的寶貝女兒白淩薇,都無法嫁個好人家,最後只得入侯府為妾……

然而,就在楊氏惶惶不可終日之時,更怕武寧公主會請陳皇後出面重翻當年舊事,卻是突然接到了陳皇後的親筆密函。

接到陳皇後密函的那一刻,楊氏震驚不已。

而看到密函開頭幾句話,楊氏全身如遭雷擊,身子驚得站都站不住,雙腿發軟癱倒在地上。

隨白淩薇一起被趕回侯府的金嬤嬤,正是十九年前參與楊氏陰謀的得力助手,所以這幾日她也一直害怕的守在楊氏這裏,同楊氏商議著主意。

見到楊氏突然被嚇成這樣,金嬤嬤也是全身戰栗,上前扶起楊氏驚恐道:“夫人,陳皇後在信中說了什麽?”

楊氏蒼白著臉被金嬤嬤扶著到一旁的榻上坐下,嘴唇哆嗦道:“十九年前的那件事……果然被發現了。陳皇後在信中說,武寧公主的女兒並沒有死,還回京城來了,已與武寧公主在三皇子府見了面。難怪……難怪她突然回府來了……”

聞言,金嬤嬤也是嚇得全身發軟,顫聲道:“怎麽會?當年那個小賤人明明已……”

下一刻,金嬤嬤突然想到楊氏提到的三皇子府,再想到之前在侯府聽水卿卿說過,她在三皇子府上認識了武寧公主,不由全身劇烈一顫,面無人色道:“難道,武寧公主的女兒,竟是那個從西漠來的異鄉女——小世子的生母?”

楊氏咬牙恨聲道:“天生的仇家啊——若是十九年前的事與昀兒一事被揭露出來,我與薇兒明年此時,墳頭上就要長草了……”

楊氏出事,金嬤嬤也得死。

所以聽到此言,金嬤嬤全身一個激靈,顫聲道:“那……陳皇後此時給夫人寫這樣一封密函是什麽意思?”

按理,陳皇後是武寧公主的表姐,一直護著武寧公主,如今武寧公主的女兒找回來,她為什麽突然寫密函告訴楊氏,竟有點像……通風報信之意?!

經金嬤嬤提醒,楊氏按下心頭的驚慌,將密函從頭至尾,一字一字的細細看過,看到最後,臉上一掃方才的陰霾害怕,竟是露出欣喜若狂的笑顏來。

“真是天助我也,哈哈哈哈,想攀高枝的人,最後竟是被高枝給拋棄……真是老天爺都在助我神力啊。”

楊氏做夢都沒想到,一直護著武寧公主,姐妹情深的陳皇後,在這樣的時刻,卻要背叛她的好妹妹,給她最致命的一擊……

金嬤嬤一直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楊氏的神情,見她突然欣喜若狂的說出這樣不著頭腦的話,驚愕道:“夫人……陳皇後最後說了什麽?”

楊氏一掃心中這幾日的惶然擔心,激動到顫聲道:“你敢不敢相信,最後要武寧公主母女性命的人,會是一直護著她的那個好表姐——不愧是爬上後位之人,心腸之狠,萬萬不是我等常人可以比擬的。”

金嬤嬤這下卻是聽明白了,但心裏的疑惑卻更大,“陳皇後為什麽要這樣做?為什麽……將這些事同夫人說?”

楊氏冷冷一笑,“還不是為了她兒子的太子之位。當年武寧公主為了救她,可是毀了如花似玉的容貌,而陳皇後為了報恩,許諾要讓自己的兒子,娶武寧公主的女兒為王妃——呵,陳皇後必定是知道了那個小賤人如今不堪的身份,覺得配不上她寶貝的兒子,更是怕影響三皇子奪嫡,想悔婚罷了。”

“可她又要做賢能的皇後,怕被世人詬病她言而無信,知恩不報,自己不出面,竟是拿十九年之前的舊事威脅我,讓我出面阻止,不讓白家承認那小賤人的身份——她命我至少在三皇子與琳柔郡主定下婚事之前,讓我想辦法不要讓老爺承認她白家嫡女的身份。”

縱使是金嬤嬤這樣狠毒的人,聽到陳皇後如此無情悔婚,還以恩報怨,都感覺不可思議,不由驚吶道:“那夫人準備怎麽做?”

楊氏淩厲的眸子劃過可怕的殺氣,冷冷笑道:“在陳皇後眼中,這對母女是她兒子婚事與太子之位的絆腳石,可對咱們來說,這對母女卻是催命的閻羅王。絆腳石踢開就行,可閻羅王卻沒有那麽好打發!”

“而且,若是我沒有猜錯,只要三皇子另娶琳柔郡主,解除了與賤人的婚約。到時,陳皇後這位好表姐就會倒戈相向,護著她的表妹來找我算帳了。”

“所以,與其做她的棋子,不如讓她來做我們的棋子,借著她密函之令,幹凈的除了那對母女,以絕後患!”

金嬤嬤心服口服的朝得意洋洋的楊氏拜倒:“夫人之謀,真是無人可及,那怕那般厲害的陳皇後,也不在夫人話下!”

如此,就有了王府別苑的大火,也有了突然發瘋失控的馬車,還有眼前街上百姓攔路唾罵的一切!

看著街上相擁在一起的母女二人,楊氏神情間一片得意。

她優雅的泯著手中的香茶,朝白淩薇寵溺笑道:“別擔心了,等母親將這對母女收拾幹凈,徹底絕了後患後,會想辦法讓你回侯府的。”

白淩薇心計與定力又如何與她母親相比,所以在聽到水卿卿竟是武寧公主的女兒,更是她的長姐,白府嫡長女後,整個人都怔懵住了,心裏慌做了一團。

若是讓她知道,連她搶來的孩子,也是水卿卿,只怕她會更加恐慌。

她眸光死死的看著樓下,倒在地上一身狼狽的水卿卿,咬牙道:“我絕不會喚這個賤人做姐姐的,她如此汙穢不堪,那裏配做白府嫡長女,如何配做我的姐姐——母親準備如何下手?”

楊氏淺淺一笑,向她的碗裏添上茶,得意笑道:“我的好女兒,你好好的喝茶,不要擔心。重頭戲馬上上場了!”

說罷,楊氏冷冷的一揮手,金嬤嬤立刻領命下樓去了。

樓下,水卿卿顧不得身上到處的傷痛,準備背著母親離開,這時,突然一個錢袋朝她砸來,裏面銅錢嘩啦啦的在她身邊掉了一地,有人高呼:“散財懲治娼婦,大家盡情的撿錢啊。撿了錢別忘記打娼婦!”

見到有錢撿,四面八方的百姓全朝水卿卿湧了過來,將剛剛站起來的她再次推倒在地。

推搡之中,卻有幾把鋒利的匕首被掩在袖子下,悄悄的向母女二人靠近……

樓上,楊氏與白淩薇不覺放下了手中的茶碗,陰狠的眸光緊張的看著被人群包圍的母女二人,只希望派出的人早點得手,趁亂殺了她們……

趁著混亂幾刀下去,再趁亂離開,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人於無形。

然而,一心要護住母親的水卿卿,根本不知道危機的來臨,她只是感到絕望,不知道要如何帶母親走出這片困境,不知道要如何救下母親。

她拼命將母親護在身下,不讓人群踩踏到母親身上,眸光急切的四處打量,想找到空隙帶母親從人群中突圍離開。

而正是她的打量,終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四周的人都在搶著救地上的銅錢,卻有幾個形容可怖之人,目露兇光的越過人群,不顧地上的錢財,朝她團團圍過來。

水卿卿心裏‘咯噔’一聲往下沈,連忙背起母親,朝著人群的另一邊擠過去。

可是四周的人那麽多,水卿卿背著母親要逃走,談何容易?

而那幾個殺手見被她發現,更是加快步子朝她趕去,擡起匕首做勢往水卿卿與武寧公主身上刺去。

陣陣殺氣撲面而來,水卿卿絕望又驚恐的背著母親節節後退,卻被逼著退到了一個角落裏,竟是無路可逃!

見此,樓上觀看的楊氏與白淩薇,終是露出了殘忍又滿意的笑容來,看向水卿卿與武寧公主的眸光,已是像在看一個死人……

五位殺手呈合圍之勢將水卿卿與武寧公主團團圍在了角落裏,隔絕了外界的視線。

直到這一刻,水卿卿卻恍悟過來,方才街上發生的這一切,並不是偶然,卻是有人故意煽動群眾,攔住她們母女的去路,就是要趁機要她們的命。

但是,明白過來又如何,她還有命逃過眼前五把匕首嗎?

水卿卿將母親擋在身邊,咬牙恨聲道:“誰派你們來的?”

為首之人猙獰一笑,“去到閻王殿,你自己去問閻羅王吧。”

說罷,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朝水卿卿的脖子上抹去……

鮮血四濺!

可是,噴濺的血並不是水卿卿的血,而是五名殺手的!

就在殺手的匕首落下前一息,梅子衿仿若煞神降臨,嗜血眸光翻沸著滾滾怒火,一身寒戾殺氣幾乎將整個街都凍住。

他手中的軟劍在內力與怒火的貫穿下,發出錚吟之聲,劍尖輕顫,上面血珠滾落,血光飛濺一片!

五名殺手齊唰唰的倒地而亡,梅子衿盛怒之下,竟是一劍同時殺了五人!

而在他的身後,三石帶著人清理街道,所到之道,拳腳飛快的打飛圍著水卿卿的那些人眾。瞬間,方才還圍得水洩不通的百姓,竟是一個個被扔菜瓜一樣,被一手一個扔到了路邊,一時間,整個街上只聽到鬼哭狼嚎的叫痛聲。

水卿卿怔怔的看著突然出現的梅子衿,她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被他重重擁進懷裏,聞到他身上熟悉又陌生的清冽味道,水卿卿才相信自己真的沒死,他真的來了……

“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會成這個樣子?”

梅子衿全身顫得比水卿卿還劇烈,他不敢相信,若是他的劍再晚一分,會是怎樣不敢想象的後果。

原來,早上在無塵庵離開後,梅子衿就帶著昀兒回了京城。

將昀兒送回侯府托老夫人照看後,梅子衿就被晉明帝招進宮議事去了。

而就在方才,有宮人向晉明帝稟告,武靖王府在回雁山的別苑突發大火。

聽到消息的那一刻,晉明帝很吃驚,等聽到說大火發生時,武寧公主就在別苑裏時,當即白了臉色。

而梅子衿更是震驚萬分,想到與武寧公主在一起的水卿卿,心裏有不好的預感產生,來不及跟晉明帝告退,當即沖出了禦書房……

剛剛出宮,就見三石來報,水卿卿帶著武寧公主從火場逃出,已快馬趕回京城。

聽到她從火場逃出,梅子衿心裏松下大半,等他帶人找到這條街上時,正好看到了殺手要對水卿卿下手,盛怒之下竟是一劍斬殺了五名殺手……

水卿卿緊緊的抓住梅子衿的手,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哭道:“快救我母親……她不行了,快帶她去找陸霖……”

聞言,梅子衿一震,這才發現她身後癱倒在地渾身是血的武寧公主,心口一緊,連忙抱起武寧公主,沈聲道:“你不要著急,陸霖就在前面的馬車上,我讓他一路跟過來了……我先送公主過去。”

水卿卿聽到梅子衿將陸霖帶了過來,心裏一松,顧不得全身的傷痛,跟在梅子衿的身後,一起往馬上奔去……

茶樓二樓雅間裏,看到突然出現的梅子衿,原本勝券在握的楊氏與白淩薇,都白了臉色。

而等看到梅子衿殺了殺手,救下水卿卿,更是不顧滿街人看著,當眾將她抱進懷裏,白淩薇恨得眸光都要噴出火來。

狠狠掃落一桌的茶具,白淩薇牙齒咬得咯吱響,“賤人,這樣都讓她逃過去了……”

楊氏心裏更是憤恨,但她知道,梅子衿一出現所有計劃都泡湯了。

為了不被發現,她顧不得心裏的憤恨與慌亂,拉上氣極的白淩薇趕緊從後門撤走了……

武寧公主終是傷得太重,那怕有陸霖的妙手回春,也只是暫時的保住她一時的心脈,拖不了幾個時辰。

聽到陸霖的話後,水卿卿悲痛的大哭,武寧公主卻拉過她的手,吃力的拿帕子替她擦幹凈臉上的灰塵血汙,輕輕笑道:“女兒,人終歸有一死,你不要難過……也不要耽擱了……女兒,我們回家吧——這是母親最後的願望了,你一定要幫母親實現……”

說罷,她又轉頭看向梅子衿,道:“可否請侯爺替我托信給三皇子……讓他來白府見我……”

梅子衿立刻讓人去三皇子府去送口信,自己護送水卿卿與武寧公主往白府去。

三石從後面追上來,問梅子衿,街上那些百姓要怎麽辦?

梅子衿想到今日發生的這一切,心裏早已明白,街上發生的一切並不是偶然,而是有人故意煽動群眾攔住水卿卿的去路,以便讓殺手趁機對她下手。

思及此,梅子衿心裏一片冷寒,冷冷道:“全部關進大牢,一個個嚴加審問!”

此事,他一定要查清楚,不會放過幕後之人的!

馬車很快到達白府。

下車前,水卿卿想先下馬去給母親買帷帽,被武寧公主攔下。

武寧公主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民不適用,心裏一片心酸,灰敗的眸光怔怔的看著車窗外明亮的天空,苦澀笑道:“女兒,母親已有好多年不曾行走在陽光之下了,之前擔心著世人的眼光,擔心別人的嘲諷,擔心你父親他……不喜歡我、嫌棄我,一直很小心的

的遮住這張醜陋的臉……很累很累……”

“其實,這麽多年的人情冷暖,我早已看明白,又何必去在乎別人的目光呢?你父親不喜歡我,就算我的臉沒壞,或許他還是不會喜歡我……”

武寧公主的話,透著深深的悲哀,更是讓水卿卿驚愕的發現,母親似乎心裏很在意父親……

她之前一直以為,母親是因為容貌被毀,才會下嫁父親,可如今看來,母親對那個寡情的男人,是有感情的……

心裏酸痛無比,水卿卿哽咽道:“母親,你一直都是最好看,父親不會嫌棄你的……”

武寧公主淡然一笑,“如今這一切對我來說,都沒有關系了。最後的時光裏,我想再做一回我自己。”

下車後,武寧公主心酸的看著白府大門,這裏是她的家,卻又不是她的家。這裏給了她希望,又在這裏毀滅了她心中的希望。

所幸,有生之年,她終是帶著女兒回來了。

她婉拒了梅子衿的幫忙,堅持要自己走回去。

武寧公主緊緊的握著水卿卿的手,母女二人攙扶著上了臺階,跨進白府大門。

等白浩清得到消息,領著家人趕到武寧公主所居住的正院時,武寧公主已被水卿卿扶到榻上躺下,水卿卿幫母親換下了一身血汙的衣裙。

武寧公主臉色蒼白如紙的靜靜躺在榻上,手一直緊緊的拉著水卿卿的手,費力笑道:“這間正院,是母親嫁到白家所居的地方,這裏的一切,都是你外祖母替母親置辦的……那怕母親一直住在娘家,這院子也一直給我留著……以後,母親不在了,你就住在這裏吧。認回昀兒後,將他帶到這裏一起住,母親在天上也會天天看著你們的……”

水卿卿哽咽著應下,恰在此時,白浩清領著家人都過來了。

一進屋來,白浩清的目光就看在了守在榻旁的水卿卿,神情微微一怔,沒想到,她就是那日自己在三皇子府遇到的那個女子。

然而下一刻,等他看到露出一臉疤痕的武寧公主時,臉色猛然一變,下一刻已是不自覺的撇開臉不再去看武寧公主。

這一切,都被武寧公主與水卿卿看在眼裏。

武寧公主心裏一酸,眼淚堪堪要落下,卻拼命忍下,身子無力的依靠在水卿卿身上,朝著白浩清道:“浩清,我帶著我們的女兒回來了。當年她並沒有死,還好好活著……這些年一人流落在外,吃了很多苦,希望你好好善待她……”

說罷,她松開水卿卿的的手,苦澀笑道:“女兒,這是你的父親,你好好喚他一聲吧。”

方才,白浩清嫌棄母親的樣子,水卿卿一點一滴都看眼裏,也是從這一刻起,她對這個父親就失望起來。

果然是個無情之人,進門這麽久,竟是不開口問一句母親的病況,也不問別苑大火之事,一句關懷都沒有。

但看著母親殷切的目光,水卿卿還是上前跪到了白浩清面前,朝他輕輕磕了一個頭,正要開口喚他一聲父親,白浩清卻是退開兩步,眸光清冷的看著她,語氣淡然道:“姑娘無需如此大禮——認親一事馬虎不得,老夫自然不能隨便做別人的‘父親’”

此言一出,卻是將武寧公主與水卿卿震住。

而從側門偷偷回府的楊氏和白淩薇,聽到白浩清的話,卻是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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