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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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進入全國聯賽的, 還有高二年級沈驚鴻。
網上的網友們一直都在關註這個消息，知道蘇星辰真的進了全國聯賽後, 大部分都是給蘇星辰的印象就是真學霸了, 但還有一小部分一直在網上黑，說一年前還是殺馬特, 一年時間不可能進步這麽快的, 蘇星辰為了刷學霸人設也真是下了血本之類。
但網友們也都是有自己判斷力的，直接回覆他們：“你家的CMO是買的, 你買進一個我看看？”
都是黑子和理智網友之間的戰鬥，有些佛系的理智網友回了一句之後, 覺得和黑子們說話, 簡直把自己的智商都拉低了, 也懶得理他們，蘇星辰那邊一直很低調，只是他們自己這麽黑, 反而掀不起什麽水花來。
倒是把蘇父差點看氣死，天天用小號在網上跟黑子們掰扯, 然後被氣的半死後，歇一歇，再去網上瞄一眼, 再去網上和他們掰扯。
就連外國語高中的老師都忍不住自我懷疑了一下，是不是真的洩題了，不然那些高三的尖子生怎麽被刷下來了，反倒讓兩個高二生進了呢？
去年的趙默欽進了全國聯賽, 還可以說的過去，沈驚鴻……雖然是文科生，但一直以來學習成績優異，也能說得過去，蘇星辰……雖然明知道不可能有洩題的情況存在，何老師看著上面的名單，還是有種身在夢中很不現實的感覺。
他把名單給柯老師看了，柯老師內心很驚訝，表面上很淡定。
何老師忍不住問他：“老柯，你就沒一點驚訝？”
柯老師肅著一張臉：“有什麽好驚訝？我教出來的學生，她什麽水平我不知道？”
何老師：……居然覺得很對！
柯老師之前帶高二實驗班的時候，就是數學組組長，學校那麽多數學老師，為什麽就柯老師當了數學組組長？還不是他牛逼嗎？柯老師都說了她沒問題，那說不定她是真的很厲害？
何老師還是覺得很玄幻。
但事實已經下來，他就是再覺得玄幻，也只能和柯老師、李老師他們一起，對剩下的幾個進入全國聯賽的學生進行集中輔導。
尤其是蘇星辰和沈驚鴻兩個高二生。
因為馬上十一月中，就是CMO。
CMO是目前國內難度最大、級別最高，也是國內最具影響力的數學競賽，且只有全國前六十強的人才能進入國家集訓隊，獲得清北的保送資格。
“不要不看中基礎！經過這麽多場競賽考試，相信你們對競賽的考卷已經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基礎對於高中競賽的重要程度已經不需要我來贅述，就我目前見過的所有參加MO的成員來說，一個好的MO成員，能夠做到光是用眼，就能看出三角變形的三四步之後是什麽！”柯老師也在強調基礎：“還有半個月就是CMO全國聯賽，我不要求你們能進國家集訓隊，那個太遠了，我們先給自己定一個目標——冬令營！”
這一次外國語高中有五個人進入了全國聯賽，其中三個高三生，兩個高二生，幾個老師幾乎是全部圍繞著這五個人轉，老師們也分開教學。
這一次柯老師主要教的是高三三個學生，高二的兩個交給了何老師和李老師，李老師就專門針對兩個人的基礎進行強化和深入，何老師則專門針對她們的競賽題進行集中訓練學習。
就連學校的金秋運動會，幾個人都還在補習，完全沒有參與。
一班的體育委員知道蘇星辰的體育好，原本還想讓她一個人參加個三加一呢，結果她一個都參加不了，只好求爺爺告奶奶的求班裏的其他女生參加。
對於蘇星辰無法參加校運動會的事，一班學生都表示很遺憾，“不然以蘇星辰的體育成績，最少要給我們班帶來四個冠軍！”
可惜，一切都要為CMO讓路。
田家對於蘇星辰造成的損失和賠償問題，也都是周清全程處理，說到房子的時候，房子還是程慷堯親自去看過的，蘇星辰沒時間去看房子，他便將照片一張張的拍給她看，他知道她有多想有一個自己的房子，自己的空間的。
初三年級的那年過年，她特別崩潰的跑了出來，後來他才知道，在她被送到城裏來，好幾年都沒回去，終於下定決心回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房間被哥哥占了。
那時候她才剛剛十四歲，雖然知道讓兩個哥哥一直住同一個房間不現實，在她離開後，房間空出來，她哥哥住進去也正常，可對於那時候在蘇家受盡委屈和冷暴力，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回到家中，看到的卻是家中已經沒有自己的房間，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時，真的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無助感，年都沒有過完，就跑回了H市，也不回蘇家，像個流浪狗似的，在這偌大的鋼鐵城市裏流浪。
如果不是她打電話給了程慷堯，而程慷堯也及時的趕過來，將她帶回了網吧，幾個殺馬特一起在網吧裏打游戲過年，說不定現在已經沒有蘇星辰了。
他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之江邊，陰雨綿綿的天氣，地上濕漉漉的，她就穿著紅色羽絨服，坐在地上，抱著膝蓋，靠著江堤，渾身籠罩著一層冬日濕冷的氣息，滿目淒惶迷茫。
十四歲，正是盲目又容易沖動的時候，後來過了很久，她才滿不在乎的和他說，當時如果他沒有來，她大概就跳江裏去了。
說的坦然又無所謂，這也是後來最開始，她每喊他出來，他總是第一時間就趕出來的原因，後來被她使喚著……就使喚慣了。
那時候她整個年都是跟著程慷堯和卷毛他們在網吧裏渡過的，也是從那時候起，她才跟著他們，徹頭徹尾的成了一個殺馬特。
好多次她在說到不想回家的時候，都和他撒嬌說：“如果我有個自己的房子就好了，那我就再也不回去了。”
“我要有兩個房間，住一個扔一個。”她嘻嘻笑著：“到時候小胖，卷毛都來我家玩，小胖跟我睡，卷毛和慷哥就打地鋪！”
卷毛就很不屑：“我自己家房子都睡不過來，我去你家打地鋪？”
那時候他就知道，她對房子，或者說對自己的空間有多渴望。
好像她所有最狼狽最無助的時刻，他都知道。
他照片拍的很細，一邊拍，一邊說房子可以如何改造，哪堵墻可以打掉，該如何裝修。
雖然他知道，他說這麽多，她在那邊競賽班上課，可能手機都沒帶，都看不到，可他還是說的很認真仔細，認真在規劃她的房子，她的家。
這些，其實蘇星辰都不記得了，或者說不是不記得，而是都沒當一回事了。
他還不知道，她對房子的執念也早就放下了，想要一棟房子，不過是為了修煉和休息方便罷了。
可蘇星辰回到寢室，看到手機發來的一張張照片，和他認認真真和她討論房子如何改建，如果裝修，裏面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曾經的她最渴望的時候，那些被遺忘和塵封的記憶和感受，仿佛隨著他的語言再度蘇醒，心頭也俱是酸酸軟軟的溫暖與窩心。
後面是過戶的事情，又需要戶口本，同時，有了房子之後，蘇星辰也可以跟著把戶口遷過來，這個她暫且沒時間去弄，還得CMO考試之後。
田蓓蓓遷出618寢室當晚，安冉她們幾個人還挺懵的，直到老師找到她們，私下和她們說了這件事，她們才知道這件事是田蓓蓓做的，很是不敢置信：“真看不出來她是這種人。”安冉感嘆。
單晴只面無表情的說了句：“你忘了她在宿舍說星辰不配當學習委員的事了？”
當時她就有些不喜歡田蓓蓓。
安冉沈默了一下，她確實沒怎麽在意這件事，雖然覺得她背後說人確實不好，她當時也沒應聲，但不止一人在她面前說過別人，她也只當和其他小女生一樣，在一起就一件事小聲討論幾句。
盈盈有時候還會和她吐槽幾句張文琦呢。
張文琦之前氣的半死，現在真相大白，她這個記吃不記打的姑娘，又開始得意洋洋：“我就說不是我吧？你們還都說是我！”
張盈盈不服氣道：“要不是你有前科，誰會懷疑你？”
“誰有前科？”
“你！”張盈盈心直口快，才不客氣呢：“之前星辰在網上的一些事情，只有我們寢室知道，不是你爆料出去的，還能是誰？”
張文琦一下子噎住了，確實，她之前在網上說過蘇星辰私生活混亂，夜不歸宿的事情，她還以為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呢，沒想到她們居然知道，但她還是嘴硬道：“誰說是我做的？你有證據嗎？沒證據不要信口冤枉人！”
張盈盈還真沒證據，有證據早就不理她了。
但寢室裏就她們知道蘇星辰聖誕那天沒回來，寢室裏她沒說，安冉不會說，單晴就更不可能，算來算去，就只有張文琦，這也是這次出事，她們都集體第一個懷疑她的原因。
張文琦頓時訕訕的，不說話了。
這件事因為是私下和她們說的，618寢室幾個人，除了張文琦之外，其他人都不是大嘴巴的人，也沒有對外面說過，在班級，田蓓蓓倒還是和以前一樣，完全當做沒事發生過一樣，看上去依然那麽活潑開朗，但蘇星辰還是能看出來，她和原來不一樣了。
原來真的是天真的開朗著，像是從未受到過外界風雨的驕傲的小孔雀，如今她的活潑裏面多了些陰沈。
她也不再和蘇星辰說話，偶爾看到她，會遠遠的朝這邊看一眼，然後繼續若無其事的和其他同學一塊兒嬉笑聊天。
之前蘇星辰天天上競賽班，她本身就和蘇星辰玩的少，班裏同學居然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
倒是原本是一班，現在是三班的張文琦，很不忿之前自己被誤會的事，在班裏到處說，她不光和自己班裏的人說，因為她之前是一班的人，雖然她在一班人緣就很不好，交好的就沒幾個人，但大多數人都是熟悉的，還跑來跟自己高一時候的同學說。
很快校內論壇裏就有了個帖子《最近聽到了個八卦，之前網上懷疑蘇星辰省級競賽洩題的事，居然是她說的！》
帖子裏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說了一遍，不過也沒有點名道姓的說具體是誰，而是用‘一班的T’代替。
一開始大家沒有解鎖的時候，以為這個T，是指‘一班的他/她’。
但論壇內永遠不乏高手，很快就有機智的校友通過事情的前因後果把名字給解鎖了，說：“那個帖子明顯是蘇星辰的室友發的，不是她室友發的，不會說她在寢室裏大放厥詞，她的室友是一班的，又是T，不用說了，肯定是田蓓蓓。”
“你怎麽知道是室友發的？也許是蘇星辰在寢室裏面說了，被室友說出去了呢？然後發了帖子呢？”
“也有可能啊，你看蘇星辰這次省試真的過了，她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她對自己真的很有信心，你看她這次不是進了CMO嗎？”
程慷堯也在看帖子，十分不耐煩的回道：“樓上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狀況？首先，蘇星辰在采訪中明確的說了，那句話不是她說的；第二，樓主都在帖子裏說了，這件事不是蘇星辰說的，是她的室友添油加醋說的，當時她們問蘇星辰考的怎麽樣，蘇星辰只回了兩個字‘還好’。
聽到了嗎，還好，就兩個字而已，是怎麽被你們解讀成她大放厥詞，說對自己十分有信心，省級競賽題目很簡單的？你們到底從哪裏看出來的，我怎麽看不出來？她競賽考試通過只是通過，不代表那些話就是她說的，你能因為她考試通過，就硬是不看事實，把那些她沒有說過的話硬說成她說的，也是厲害了！”
程慷堯一個人在後面，用書擋著桌子，在下面用手機按的頗為專心，等他在帖子裏面全都回覆完了，這才揚著唇角擡起頭，手裏還抓著手機呢，就舉起胳膊向上伸了個懶腰，臉無意識的就轉到窗戶的方向，透過窗戶看對面辦公樓蘇星辰的方向……
然後就看到，窗戶外面，班主任李老師惡狠狠的瞪著他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程·殺馬特·慷堯：臥槽嚇死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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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的網友們一直都在關註這個消息，知道蘇星辰真的進了全國聯賽後, 大部分都是給蘇星辰的印象就是真學霸了, 但還有一小部分一直在網上黑，說一年前還是殺馬特, 一年時間不可能進步這麽快的, 蘇星辰為了刷學霸人設也真是下了血本之類。
但網友們也都是有自己判斷力的，直接回覆他們：“你家的CMO是買的, 你買進一個我看看？”
都是黑子和理智網友之間的戰鬥，有些佛系的理智網友回了一句之後, 覺得和黑子們說話, 簡直把自己的智商都拉低了, 也懶得理他們，蘇星辰那邊一直很低調，只是他們自己這麽黑, 反而掀不起什麽水花來。
倒是把蘇父差點看氣死，天天用小號在網上跟黑子們掰扯, 然後被氣的半死後，歇一歇，再去網上瞄一眼, 再去網上和他們掰扯。
就連外國語高中的老師都忍不住自我懷疑了一下，是不是真的洩題了，不然那些高三的尖子生怎麽被刷下來了，反倒讓兩個高二生進了呢？
去年的趙默欽進了全國聯賽, 還可以說的過去，沈驚鴻……雖然是文科生，但一直以來學習成績優異，也能說得過去，蘇星辰……雖然明知道不可能有洩題的情況存在，何老師看著上面的名單，還是有種身在夢中很不現實的感覺。
他把名單給柯老師看了，柯老師內心很驚訝，表面上很淡定。
何老師忍不住問他：“老柯，你就沒一點驚訝？”
柯老師肅著一張臉：“有什麽好驚訝？我教出來的學生，她什麽水平我不知道？”
何老師：……居然覺得很對！
柯老師之前帶高二實驗班的時候，就是數學組組長，學校那麽多數學老師，為什麽就柯老師當了數學組組長？還不是他牛逼嗎？柯老師都說了她沒問題，那說不定她是真的很厲害？
何老師還是覺得很玄幻。
但事實已經下來，他就是再覺得玄幻，也只能和柯老師、李老師他們一起，對剩下的幾個進入全國聯賽的學生進行集中輔導。
尤其是蘇星辰和沈驚鴻兩個高二生。
因為馬上十一月中，就是CMO。
CMO是目前國內難度最大、級別最高，也是國內最具影響力的數學競賽，且只有全國前六十強的人才能進入國家集訓隊，獲得清北的保送資格。
“不要不看中基礎！經過這麽多場競賽考試，相信你們對競賽的考卷已經有了非常深刻的了解，基礎對於高中競賽的重要程度已經不需要我來贅述，就我目前見過的所有參加MO的成員來說，一個好的MO成員，能夠做到光是用眼，就能看出三角變形的三四步之後是什麽！”柯老師也在強調基礎：“還有半個月就是CMO全國聯賽，我不要求你們能進國家集訓隊，那個太遠了，我們先給自己定一個目標——冬令營！”
這一次外國語高中有五個人進入了全國聯賽，其中三個高三生，兩個高二生，幾個老師幾乎是全部圍繞著這五個人轉，老師們也分開教學。
這一次柯老師主要教的是高三三個學生，高二的兩個交給了何老師和李老師，李老師就專門針對兩個人的基礎進行強化和深入，何老師則專門針對她們的競賽題進行集中訓練學習。
就連學校的金秋運動會，幾個人都還在補習，完全沒有參與。
一班的體育委員知道蘇星辰的體育好，原本還想讓她一個人參加個三加一呢，結果她一個都參加不了，只好求爺爺告奶奶的求班裏的其他女生參加。
對於蘇星辰無法參加校運動會的事，一班學生都表示很遺憾，“不然以蘇星辰的體育成績，最少要給我們班帶來四個冠軍！”
可惜，一切都要為CMO讓路。
田家對於蘇星辰造成的損失和賠償問題，也都是周清全程處理，說到房子的時候，房子還是程慷堯親自去看過的，蘇星辰沒時間去看房子，他便將照片一張張的拍給她看，他知道她有多想有一個自己的房子，自己的空間的。
初三年級的那年過年，她特別崩潰的跑了出來，後來他才知道，在她被送到城裏來，好幾年都沒回去，終於下定決心回去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房間被哥哥占了。
那時候她才剛剛十四歲，雖然知道讓兩個哥哥一直住同一個房間不現實，在她離開後，房間空出來，她哥哥住進去也正常，可對於那時候在蘇家受盡委屈和冷暴力，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回到家中，看到的卻是家中已經沒有自己的房間，沒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時，真的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無助感，年都沒有過完，就跑回了H市，也不回蘇家，像個流浪狗似的，在這偌大的鋼鐵城市裏流浪。
如果不是她打電話給了程慷堯，而程慷堯也及時的趕過來，將她帶回了網吧，幾個殺馬特一起在網吧裏打游戲過年，說不定現在已經沒有蘇星辰了。
他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之江邊，陰雨綿綿的天氣，地上濕漉漉的，她就穿著紅色羽絨服，坐在地上，抱著膝蓋，靠著江堤，渾身籠罩著一層冬日濕冷的氣息，滿目淒惶迷茫。
十四歲，正是盲目又容易沖動的時候，後來過了很久，她才滿不在乎的和他說，當時如果他沒有來，她大概就跳江裏去了。
說的坦然又無所謂，這也是後來最開始，她每喊他出來，他總是第一時間就趕出來的原因，後來被她使喚著……就使喚慣了。
那時候她整個年都是跟著程慷堯和卷毛他們在網吧裏渡過的，也是從那時候起，她才跟著他們，徹頭徹尾的成了一個殺馬特。
好多次她在說到不想回家的時候，都和他撒嬌說：“如果我有個自己的房子就好了，那我就再也不回去了。”
“我要有兩個房間，住一個扔一個。”她嘻嘻笑著：“到時候小胖，卷毛都來我家玩，小胖跟我睡，卷毛和慷哥就打地鋪！”
卷毛就很不屑：“我自己家房子都睡不過來，我去你家打地鋪？”
那時候他就知道，她對房子，或者說對自己的空間有多渴望。
好像她所有最狼狽最無助的時刻，他都知道。
他照片拍的很細，一邊拍，一邊說房子可以如何改造，哪堵墻可以打掉，該如何裝修。
雖然他知道，他說這麽多，她在那邊競賽班上課，可能手機都沒帶，都看不到，可他還是說的很認真仔細，認真在規劃她的房子，她的家。
這些，其實蘇星辰都不記得了，或者說不是不記得，而是都沒當一回事了。
他還不知道，她對房子的執念也早就放下了，想要一棟房子，不過是為了修煉和休息方便罷了。
可蘇星辰回到寢室，看到手機發來的一張張照片，和他認認真真和她討論房子如何改建，如果裝修，裏面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曾經的她最渴望的時候，那些被遺忘和塵封的記憶和感受，仿佛隨著他的語言再度蘇醒，心頭也俱是酸酸軟軟的溫暖與窩心。
後面是過戶的事情，又需要戶口本，同時，有了房子之後，蘇星辰也可以跟著把戶口遷過來，這個她暫且沒時間去弄，還得CMO考試之後。
田蓓蓓遷出618寢室當晚，安冉她們幾個人還挺懵的，直到老師找到她們，私下和她們說了這件事，她們才知道這件事是田蓓蓓做的，很是不敢置信：“真看不出來她是這種人。”安冉感嘆。
單晴只面無表情的說了句：“你忘了她在宿舍說星辰不配當學習委員的事了？”
當時她就有些不喜歡田蓓蓓。
安冉沈默了一下，她確實沒怎麽在意這件事，雖然覺得她背後說人確實不好，她當時也沒應聲，但不止一人在她面前說過別人，她也只當和其他小女生一樣，在一起就一件事小聲討論幾句。
盈盈有時候還會和她吐槽幾句張文琦呢。
張文琦之前氣的半死，現在真相大白，她這個記吃不記打的姑娘，又開始得意洋洋：“我就說不是我吧？你們還都說是我！”
張盈盈不服氣道：“要不是你有前科，誰會懷疑你？”
“誰有前科？”
“你！”張盈盈心直口快，才不客氣呢：“之前星辰在網上的一些事情，只有我們寢室知道，不是你爆料出去的，還能是誰？”
張文琦一下子噎住了，確實，她之前在網上說過蘇星辰私生活混亂，夜不歸宿的事情，她還以為這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呢，沒想到她們居然知道，但她還是嘴硬道：“誰說是我做的？你有證據嗎？沒證據不要信口冤枉人！”
張盈盈還真沒證據，有證據早就不理她了。
但寢室裏就她們知道蘇星辰聖誕那天沒回來，寢室裏她沒說，安冉不會說，單晴就更不可能，算來算去，就只有張文琦，這也是這次出事，她們都集體第一個懷疑她的原因。
張文琦頓時訕訕的，不說話了。
這件事因為是私下和她們說的，618寢室幾個人，除了張文琦之外，其他人都不是大嘴巴的人，也沒有對外面說過，在班級，田蓓蓓倒還是和以前一樣，完全當做沒事發生過一樣，看上去依然那麽活潑開朗，但蘇星辰還是能看出來，她和原來不一樣了。
原來真的是天真的開朗著，像是從未受到過外界風雨的驕傲的小孔雀，如今她的活潑裏面多了些陰沈。
她也不再和蘇星辰說話，偶爾看到她，會遠遠的朝這邊看一眼，然後繼續若無其事的和其他同學一塊兒嬉笑聊天。
之前蘇星辰天天上競賽班，她本身就和蘇星辰玩的少，班裏同學居然也沒發現有什麽不對。
倒是原本是一班，現在是三班的張文琦，很不忿之前自己被誤會的事，在班裏到處說，她不光和自己班裏的人說，因為她之前是一班的人，雖然她在一班人緣就很不好，交好的就沒幾個人，但大多數人都是熟悉的，還跑來跟自己高一時候的同學說。
很快校內論壇裏就有了個帖子《最近聽到了個八卦，之前網上懷疑蘇星辰省級競賽洩題的事，居然是她說的！》
帖子裏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說了一遍，不過也沒有點名道姓的說具體是誰，而是用‘一班的T’代替。
一開始大家沒有解鎖的時候，以為這個T，是指‘一班的他/她’。
但論壇內永遠不乏高手，很快就有機智的校友通過事情的前因後果把名字給解鎖了，說：“那個帖子明顯是蘇星辰的室友發的，不是她室友發的，不會說她在寢室裏大放厥詞，她的室友是一班的，又是T，不用說了，肯定是田蓓蓓。”
“你怎麽知道是室友發的？也許是蘇星辰在寢室裏面說了，被室友說出去了呢？然後發了帖子呢？”
“也有可能啊，你看蘇星辰這次省試真的過了，她能說出這樣的話，說明她對自己真的很有信心，你看她這次不是進了CMO嗎？”
程慷堯也在看帖子，十分不耐煩的回道：“樓上你是不是搞不清楚狀況？首先，蘇星辰在采訪中明確的說了，那句話不是她說的；第二，樓主都在帖子裏說了，這件事不是蘇星辰說的，是她的室友添油加醋說的，當時她們問蘇星辰考的怎麽樣，蘇星辰只回了兩個字‘還好’。
聽到了嗎，還好，就兩個字而已，是怎麽被你們解讀成她大放厥詞，說對自己十分有信心，省級競賽題目很簡單的？你們到底從哪裏看出來的，我怎麽看不出來？她競賽考試通過只是通過，不代表那些話就是她說的，你能因為她考試通過，就硬是不看事實，把那些她沒有說過的話硬說成她說的，也是厲害了！”
程慷堯一個人在後面，用書擋著桌子，在下面用手機按的頗為專心，等他在帖子裏面全都回覆完了，這才揚著唇角擡起頭，手裏還抓著手機呢，就舉起胳膊向上伸了個懶腰，臉無意識的就轉到窗戶的方向，透過窗戶看對面辦公樓蘇星辰的方向……
然後就看到，窗戶外面，班主任李老師惡狠狠的瞪著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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