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在的話，當然可以。不過我很少來醫院的，而且剛才針灸我是耗了點功力的，所以第一次的效果才會這麽好。這種治療方式肯定不可能經常為之，否則我遲早要虛脫，所以還請大叔別到處向人宣傳我。要說就說袁主任他們，他們都是我的同事，雖然沒學過內家功夫，但跟我的醫術是一脈相承的，所以以後他們給你或者其他人針灸、推宮活血都是有效果的，無非沒有第一次效果那麽明顯而已。”張衛東笑道。

中年大叔本就懷疑像張衛東這樣的神醫是可遇不可求的，否則像他醫術這麽高明的人早已經名揚天下了。現在聽他這麽一說，才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了大運，不僅剛巧遇上張神醫，而且張神醫為了他的緣故還耗了“不少功力”！

“謝謝張醫生，謝謝張醫生！您放心，我不會到處亂說的。”中年大叔感激涕零地連連道。至於宣傳什麽的，既然張神醫這麽解釋了，肯定是不能亂說的，否則像張神醫這麽好的人，別人求上門推又不好推，豈不是要害得他累得內力耗盡？那豈不是成忘恩負義的小人了？

“呵呵，只要不特意提我就可以了。”張衛東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中年大叔聞言又急忙道。他知道，像張衛東這樣的神醫根本不在乎那些虛名，甚至那些虛名對於他而言反倒是累贅。

張衛東聞言笑笑，然後開始示範起推宮活血的手法，一邊推拿一邊解說，大致示範了一兩遍，就停了下來，道：“過猶不及，今天針灸的效果很好，推拿我就這麽示範一下，等大叔下次來，再讓袁主任安排人給你好好的推拿。”

中年大叔聞言心裏微微有些失望，他現在是巴不得張衛東的手能在他的身上多來回推拿幾下，總覺得他的手是帶有某種魔力，不過卻也不敢奢求，還是依言起身下了床。下床後自然免不了又是一陣感激。

“大叔不必客氣了，回診室吧，我再幫你開張通經活絡的方子。”張衛東笑著打斷了中年大叔。

接著，眾人又簇擁著張衛東出了針灸室。

看著眾人眾星拱月般地簇擁著張衛東走過通道，金璐和董琴心裏總不是個滋味，至於那位腿腳便利了不少的中年大叔她們倒沒怎麽註意。

“拽什麽拽？等哪天你落在姑奶奶的手中，非讓你好看不可！”看著門診室的門被推開接著又被關上，金璐咬著牙很是氣惱地沖房門揮舞著拳頭。

“金璐，你有沒有發現那位柱拐杖的病人腿腳似乎便利了不少？”董琴此時卻一臉疑惑地問道。

“瞎說什麽啊？一看那人的樣子就像中過風的！中風呀，大小姐你以為是腳扭了嗎？就算腳扭了，估計效果也沒這麽快吧！”金璐像看白癡一樣看了董琴一眼，沒好氣道。

“可能是我看錯了吧。”董琴聞言想想也變得不確定起來。

正在這時，門診室的門再次被推了開來，中年大叔手中拿著一張方子，一臉歡喜地從裏面走了出來。

金璐和董琴的目光下意識落在了中年大叔的身上。

這一看，兩人陡然全都變了臉色。雖然之前沒怎麽關註這位中年大叔，但依稀中還是有點印象，中年大叔腿腳不是很方便，走路起來比較倚重那根拐杖，可此時呢，那根拐杖似乎突然間變得可有可無，走路竟是便利了不少。再把他臉上歡喜的表情一聯系。

答案不言而喻！

金璐和董琴互相對視一眼，然後突然很有默契地拔腿追上了那位中年大叔。

“大叔，大叔，請留步。”金璐和董琴攔住中年大叔道。

“什麽事情？”見是金璐和董琴，中年大叔的臉色微變，不過因為心情極好，倒沒有拂袖而去。

“大叔，你的腿？我記得……”董琴指了指中年大叔的腿有些緊張地道。

“你說我的腿啊？好多了，好多了，那張醫……咳咳，袁醫生他們的醫術真的很高明啊！”中年大叔見董琴問起他的腿，一時興奮差點就講漏了嘴。

“什麽張醫生？”雖然中年大叔及時改口，還是被本有疑心的董琴聽出了點端倪。

“沒什麽，沒什麽。對了，兩位姑娘也是來看病的吧？大叔我托大，奉勸一句話，以後啊，做人還是要謙讓一點，要不然是要吃虧的！”大叔怕言多必失，說完頭也不回就走了。

“他，他這是什麽意思？我金璐輪得到別人來教訓嗎？”金璐看著中年大叔快步離去的背影，郁悶地跺著腳。

“算了，算了，別跟他鬥氣了，輪到我們快進去吧！”董琴若有所思地看了中年大叔背影一眼，然後拉著金璐的手臂往門診室走去。

“哼！”推開房門，看到袁老頭那張古板臉，還有張衛東那張小白臉，金璐就一肚子來氣，忍不住冷哼一聲，扭過頭故意不看他們。

董琴心裏雖然也憋著股氣，但畢竟有求於人，只能老老實實把掛號單和病歷本放在袁主任的面前，然後坐在就診椅上。

“請問你是什麽情況？是哪裏不舒服？”袁主任雖然不滿兩人的態度，但還是心平氣和地問道。

“你們中醫不是講究望聞問切嗎？袁主任您醫術這麽高明，應該不用問就能診斷出我朋友得的是什麽病才是啊？”金璐因為心裏憋著一肚子火氣，見董琴一坐下來，袁主任便直接開口詢問病情，忍不住出口嘲諷道。

現在的中醫真正不開口詢問而直接下診斷的其實是極為少數的，一方面這樣做需要很深的醫學造詣，另一方面也是擔心萬一誤診，說錯了病情，豈不是徒惹人笑話？尤其這年頭到中醫科來看病的，一般不是疑難雜癥就是不治之癥，甚少有什麽感冒發燒還特意跑到中醫科來看的，所以還不如老老實實先詢問一番，然後再通過望、聞、切等手段再一一應證，最終下診斷病人得的是什麽病，以免出差錯。當然這樣做，也能加快看病診斷的時間。

所以金璐這話說得看似有道理，其實大家都知道她是在故意刁難擠兌袁主任。

董琴聞言沒有吭聲，一來她不好當著別人的面拂了金璐的面子，二來也想通過這個方法試試袁主任是不是有真本事。這幾年她也看了不少中醫，其中並不乏名中醫，之前說得很牛似的，但最終卻也不見什麽效果。

袁主任不禁微微皺了皺眉頭，想不理金璐的故意刁難，卻又覺得未免弱了氣勢，真要應招，袁主任心裏卻又沒底，萬一診斷錯了呢？看金璐這架勢，肯定免不了一通冷嘲熱諷！這當然又不是他想要的。

當然這也就換成金璐這種官小姐敢這麽刁難袁主任，換成普通老百姓是萬萬不敢這麽放肆的。

“袁主任的醫術高明不高明，還輪不到你在這裏嚷嚷！”張衛東知道袁主任為難，再加上也確實看不慣這兩女人，聞言臉色微微一沈，毫不客氣地訓斥道。

“你又算什麽？我們在看病，你又有什麽資格在這裏插嘴？”金璐見又是張衛東，氣得差點嘴都歪了。

“放肆！”金璐話音剛落下，除了張衛東，所有的醫生全都站了起來，雙目怒視著金璐，好像要沖上去揍她似的。

在中醫科，在中醫科張衛東沒資格插嘴誰還有資格？金璐這句話簡直就是在挑釁整個中醫科。

金璐雖然是官小姐，卻也從來沒見過這等架勢，見辦公室裏的醫生下至漂亮動人的女醫生上至發絲已經有點斑白的袁主人全都兇巴巴地怒視著她，好像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一樣，臉色不禁有點泛白道：“你，你們要幹什麽？”

“幹什麽？我還要問你幹什麽呢？”別看白潔年輕漂亮，但此時表現得最是激動的就是她，插著腰指著金璐質問，簡直就跟悍婦一樣。

“算了白潔，她也沒多少好日子過了，別跟她一般見識。”張衛東擺擺手阻止了白潔的繼續暴走。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威脅我嗎？”金璐一見張衛東“老氣橫秋”的樣子，心裏就一陣來火，一時倒忘了門診室裏正有許多雙眼睛怒視著她。

“威脅你？說實話我實在沒這個興趣。這樣吧，不管怎麽說我們也算是認識了，我給你提個醒，有空最好去做個乳房檢查。至於你這位朋友，因為數年前生育之時產程過長，子宮脫垂的比較厲害，普通的中醫治療方法我想效果不大，建議還是去做個手術吧。”張衛東不屑地瞟了金璐一眼，說道。

金璐剛開始還一臉寒霜，不過當聽到乳房檢查四個字時，似乎想起了什麽，手輕輕按了按胸部，臉色的血色不禁突然褪去，等張衛東說到什麽子宮脫垂時，金璐的臉部已全無血色，只剩下兩只本是囂張的眼睛直楞楞地盯著張衛東，好像是在看怪物一般。

至於董琴，剛開始聽到什麽乳房檢查時，臉上還有點莫名其妙，但當張衛東說出後面一句話時，她整個人頓時如被雷電擊中，徹底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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