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很是寬敞，寧雲兮挑選了偏後的一間房，開窗就可以看到後院的小菜地，同時也比較安靜，少了來往行人的打擾，很是符合她的心意，也很方便她跳窗外出。

“今日謝了。”寧雲兮再一次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玄十的身後，玄十全身僵硬了一瞬間，才面無表情道：“寧姑娘不用客氣，這是小的應該做的。”他真的很懷疑自己是不是一個假近衛，不然為什麽會一而再的被一個小姑娘發現。

“這個送給你和你的小夥伴。”寧雲兮送出的是兩個石雕玩偶，一個玄十，一個玄十一，只不過是卡通版本的。

玄十看了一眼，借著月色的餘韻，恍惚中好像看到了一個什麽奇怪的東西，“這胖胖的是？”不好意思，玄十大木頭沒認出自己。

“是你。”寧雲兮用著一副你怎麽這麽笨的神情看著玄十，然後又接著說道，“你們叫什麽名字，我把名字也刻上，這樣你們就不會認錯了。”

玄十一這個時候也湊了過來，看了看，雖然什麽都沒說，但臉上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

待到名字刻完之後，寧雲兮便飄飄然的走了，留下玄十和玄十一略有些糾結，玄十道：“這小像，交是不交？”

“……不知道。”玄十一也有些為難，交吧，這是寧姑娘雕的自己，交給主子算怎麽回事，但若是不交吧，呵呵，以主子的脾氣，說不定他們就見不到以後的太陽了。

“算了，我帶回去，主子要，就給主子，不要，我們就收著。”玄十無奈，拿著兩個小像一起走了，寧姑娘送出來的東西，雖然是送給他們的，但他們也不敢私吞啊。

果然，當玄十拿著兩個小像去向東方亦玄報告的時候，東方亦玄原本就不怎麽好看的臉色，瞬間就變成了鐵青色，讓人看都不敢看了。

“你說……這是她送給你們的？”東方亦玄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語氣森然恐怖，充滿了淩厲的殺氣。

玄十心裏苦啊，原來東西上交還不行，“主子，寧姑娘送屬下們這物件，也是因為屬下們是您的屬下啊。”

“……哼！”東方亦玄勉強接受了這樣的解釋：“告訴她，我也要，就這種類型的，我的小像！”

“……是！”玄十哪裏敢說不是，不就是一個小像嘛，寧姑娘可不會像主子這麽小氣，他求求她，應該就可以了，只是……這兩個小像主子到底要不要還給他們啊？

“看什麽看，還不滾！”東方亦玄在見到這兩個小像之後，就沒想過將它們再還給玄十和玄十一！

玄十慫兮兮的跑了，嚶嚶嚶，主子真是太霸道了，明明是寧姑娘送給人家的東西，怎麽就真的沒收了呢，他要去向寧姑娘告狀去！

玄十一見到玄十苦著臉回來，便了然的問道：“主子沒收了？”

“哼，明知故問！”

寧雲兮睡在新家的新床上，蓋著新棉被，一覺天亮，睡得十分香甜，連早飯都多吃了一碗。

“走吧，咱們進城去。”早飯過後，寧阿爹便趕了牛車出來，寧雲兮騎著小白馬，寧三哥騎著大棕馬，寧小六也想跟著騎馬，卻是被寧阿爹趕到了牛車上，原本進城的隊伍裏是沒有寧三哥的，但寧三哥厚著臉皮非要跟著去，也就一起去了，而剩下的寧家人一部分忙著種地，一部分帶著請來的人繼續蓋房子，四合院還剩下茅草屋推平的那一撇，大概需要個六七日才能全部蓋完。

一行四人進城之後，按照商量好的先去了書齋，既是看看畫作的銷售情況，也是去打聽一下縣城裏學堂的消息。

周老還是老樣子，不過書齋的生意卻格外的熱鬧，一行人走進去，便見到了五六個書生圍著周老說話，神色間都有些激動，像是在爭搶著什麽。

“周老，在下可是這裏的老顧客了，等了許久，終於等到了《墓山志（下）》，您老人家可不能不賣我啊。”

“周老，銀子在這裏，話本快快拿出來，莫要多說了。”

“周老，我可是第一個到的，你不賣給我，我今天就不走了！”

“快快快點賣吧，一會來的人更多，就更不夠了。”

“對對對，快點賣，我們現在就六個人，一人一本總該有的吧！”

周老揮了揮手，讓眾人退後了些，這才慢悠悠的拿出了一疊話本，道：“總共十本《墓山志（下）》，五兩銀子一本，每人僅限購買一本。”

“給你錢，話本給我！”

“五兩不用找，快給我話本！”

書生買完了話本就匆匆的離開了，寧雲兮想要上前說話，卻是又見到了幾個書生匆匆的跑了進來，將剩下的幾本也買走了，然後周老便掛了一個排在在一旁的墻上：《墓山志（下）》已售罄，下回請早！

“周老，這是賣什麽呢，這麽受歡迎？”寧雲兮抽空走了過去，有些好奇的問道。

“話本啊，《墓山志（下）》，上和中已經出了兩年了，好不容易這才出了下。”周老的語氣有些遺憾，也不知道是在遺憾個什麽勁。

“話本這麽受歡迎？那為何不多賣幾本？”寧雲兮驚訝又疑惑的追問道。

“也不是什麽話本都這麽受歡迎的，自然是寫得好，才有人願意買了，至於數量的問題，唉，誰讓咱們這個縣城小呢，就分到了十本，賣完就得等下批了，是不允許私自抄寫販賣的，如果被發現了，會被所有作者一同抵制的。”

“為什麽啊？有錢賺都不賺嗎？可以給他們分成啊。”寧雲兮更加疑惑了，賣書不就是為了賺錢嗎，而且就算是書齋不抄寫，難道那些買家也不抄寫了？

“哎呦，你可別這麽說話，如果讓那些書生聽到了，一定會說你的。”周老立刻搖了搖頭，“這賣書嘛，賣的除了故事，也有字，而所得嘛，除了銀子，也是為了名聲，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賣的，而且物以稀為貴，搶不著總比賣不了要好吧。”

聽了這話，寧雲兮便也算是了解了，無非就是書生意氣，自己給自己定下了一些規矩，讓人覺得怪無聊的，不過因此，她倒是有了個新想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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