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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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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薛梅不哭了, 舒樂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躲在一邊兒的張國慶,這才開口說道:“你先別哭了,什麽情況都不清楚,便哭成這個樣子,等問清楚了在哭也不遲。”

薛梅吸了吸鼻子,悶聲悶氣地說道:“問清楚什麽?事實都擺在眼前, 你們是一夥兒的, 你自然是偏向他, 大家都是女人,你何必為難我……”

說到這裏, 她心中只覺得百般委屈, 眼淚又想往外湧,只是她不想在舒樂和張國慶面前繼續丟人現眼,便死死咬著嘴唇,強忍著沒讓自己哭出來。

張國慶能忍受她罵自己, 可是卻不能忍受薛梅說舒樂一句不好, 昨天若不是舒樂的話, 薛梅還不知道落到什麽樣子的下場, 她現在居然還恩將仇報,怨懟舒樂,張國慶哪裏能忍?

“你這人說話能不能過過腦子?我們對你做了什麽事情了?你這人怎麽就不分青紅皂白地胡咧咧?”

對薛梅這種胡亂噴人的行為, 張國慶覺得十分不恥, 若真是那麽堅貞不屈的, 昨天晚上就不該跟那些人喝那麽多的酒,她自己明明知道酒喝多了之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卻任由著事情朝著最糟糕的境況發展,現在卻又在他們的面前擺出這麽一副樣子來。

薛梅這人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張國慶毫不客氣地將薛梅罵了一番,薛梅的眼睛發紅,瞪著張國慶的模樣像是要吃了他似的,張國慶毫不示弱,也學著薛梅的樣子惡狠狠地瞪著她。

看什麽看?合計著誰不會拿眼睛瞪人麽?

張國慶憋屈了一晚上,這麽訓了薛梅一通後,心情稍稍好了一些。

張國慶劈頭蓋臉地訓了一頓後,又被他用眼睛惡狠狠地瞪著,薛梅心裏面憋屈的厲害,因為哭得太久,她的眼睛紅彤彤的,眼尾處也泛起了一大片的紅色,配上她那腫了有一倍大的臉,模樣看起來好不可憐。

薛梅想要爭辯,可是想到對方有兩個人,而她就只有一個人,是她自己倒黴,被人捏了把柄,最終才演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薛梅心中暗恨,牙齒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柔軟的嘴唇被她咬爛了,猩紅的鮮血很快便彌漫至整個口腔,她的臉色變得比先前更加蒼白,整個人像是失了魂兒一樣地坐在床上,那模樣就像是被人狠狠欺負了一頓似的。

張國慶原本是在氣頭之上,再加上薛梅對舒樂出口不善,他才會說出那樣過分的話來,現在看到她擺出這麽一副要死不活的可憐相,張國慶也有些不太忍心了,他看了對方一眼,更加刻薄的話最終還是沒有往外說。

算了,她都這麽可憐了,何必再往她傷口上撒鹽?到底也是個女人……

舒樂見薛梅似乎冷靜了下來,她嘆了一口氣,跟著在床邊坐了下來,然而她剛坐上去,薛梅便往後讓了讓,拉開了與舒樂之間的距離。

那架勢,就仿佛舒樂的身上沾著病毒似的。

薛梅死死地抱著被子,手指抓著被子的一角,由於太過用力,她手背上的青筋冒了出來。

見她不說話,舒樂想了想,開口問道:“你還記不記得我?昨天晚上你喝醉之前我們見過面的,那會兒我還勸你不要喝酒。”

聽到舒樂的話後,薛梅擡起頭朝著她看了過去,她發紅的眼睛死死盯著舒樂,臉上露出了一抹茫然之色,被酒精侵蝕的大腦還未恢覆正常,她顯然還未曾想起來舒樂是誰。

見她想不起自己,舒樂出聲給了她一點提示:“昨天在衛生間門口,我們見過的,你好好想想,我見你被他們灌醉了,就把你帶回來了。”

舒樂這麽一說,薛梅倒是想起舒樂是誰了,她的嘴巴動了動,臉上的神情稍稍好看了一些。

大概因為想起來舒樂是誰的緣故,薛梅對待舒樂的態度也不再像先前一樣充滿了第一,她想到了昨天晚上舒樂對自己說的話,臉上的神情變得極為覆雜。

先前是她不肯聽舒樂的話,所以最後才演變成這個樣子的,若是她早早離開,哪裏會有之後的這些事情?

她想要相信舒樂的,可是身上傳來的酸痛感卻讓薛梅的心裏面充滿了懷疑,她不是什麽純潔無知的小姑娘,喝醉之後頭疼也就罷了,這身上疼又算是怎麽一回事兒?

舒樂猜不透薛梅在想些什麽,見她仍舊不說話,舒樂只好繼續說道:“你不必多想,既然把你救回來了,我們也不會對你做些什麽的,更何況你有沒有遭遇什麽事情,自己也能感覺的出來。”

這也是讓舒樂想不通的地方,如果真有什麽事情的話,薛梅自己也能感覺出來,她現在這麽鬧,難不成是看上張國慶,想讓張國慶負責了?

舒樂這麽想著,神情古怪地看了張國慶一眼。

不過大概是看世界的臉看的時間長了,被那盛世美顏熏陶到現在,張國慶這張還算不錯的臉落入到舒樂的眼中,就有些平平無奇了起來。

應該不至於是她想的這樣子。

然而舒樂不說這話還好,這話一說出來,薛梅的眼睛變得更紅了,淚水也控制不住地流了出來。

“我怎麽沒有感覺到?他就是個人面獸心的畜生!”

看薛梅這樣子,似乎是認定了張國慶對她做了些什麽,聽到她的指責後,張國慶只覺得自己十分冤枉。

這竇娥都冤不過他。

明明昨天晚上是薛梅自己撒酒瘋,在屋子裏面又打又砸的,之後又發瘋一樣地要脫衣服,他像是個孫子似的紅了對方幾個小時,結果到最後卻落得這麽一個下場。

她是賴上他了不成?

“你別胡說,我清清白白一男的,你甭想往我身上潑臟水!”

張國慶也是氣急了,這清清白白一男的話都說得出來。

然而看到他不停推卸責任的樣子,薛梅委屈到了極點,眼淚流得更兇了,她恨恨地開口說道:“你對我做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甭想耍賴!”

說完之後,薛梅又捂著自己的臉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舒樂對張國慶的人品是絕對相信,薛梅雖然長得漂亮,但是她再漂亮也有一個限度,身為政府部門的工作人員,張國慶再怎麽也不會因為這麽一個女人將自己的前途全都賠進去。

趁人之危可是要蹲監獄的。

然而薛梅這樣子顯然是聽不進人說話的,她捂著臉哭得原來越傷心,身體也跟著劇烈顫抖了起來。

張國慶急得滿嘴冒泡,見薛梅油鹽不進,而舒樂卻坐在薛梅身邊,一副陷入沈思的模樣,那樣子就像是相信了薛梅所說的話似的,張國慶急了,急赤白臉地辯解道:“舒樂,你要相信我,這是犯法的事情,我怎麽可能會做?我連她一個手指頭都沒有碰。”

薛梅聽到了張國慶的話,哭得越來越大聲了。

張國慶:“……”

這家夥空口白牙陷害她,她還有理了不成?

屋子裏面的空調開得很足,可是此時張國慶已經急得是滿頭大汗了,他不停辯解著,想要舒樂相信舒樂,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裏面也帶上了哭腔。

“舒樂,我真沒有做什麽,你一定要相信我。”

鬧到現在這個樣子,張國慶已經悔得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會變成這個樣子,當初薛梅鬧起來的時候,他就不該管她的安危,自己一個人躲出去該有多好?落得個清凈不說,也沒有後來這些糟心事兒。

舒樂拍了拍張國慶的肩膀,開口說道:“我相信你,你先出去,我和她談談。”

張國慶點了點頭,急急忙忙地從房間裏面離開了,若是繼續再待下去的話,他怕自己會急得去跳樓。

等到張國慶出去後,舒樂將目光轉向了還在哭個不停的薛梅身上。

“行了,你也別哭了,現在把衣服給我脫了。”

舒樂的話一說出來,薛梅陷入了震驚之中,她忘了哭泣,擡起頭來傻楞楞地看著舒樂。

剛剛她聽到了什麽?舒樂居然讓她把衣服給脫了?她想幹嘛?

舒樂口出驚人之語,薛梅被嚇住了,她捂著被子往後挪了挪,由於幅度太大,她整個人的身體都險些從床上面翻下去。

“你想做什麽?我對女人沒興趣!”

這個世界不止是異性可以在一起,同性跟同性之間也會產生感情的。

看著黑不溜丟像個男人的舒樂,薛梅覺得她的性取向可能也跟她的外表一樣發生了改變。

她該不會是看上她了吧?

想到這裏,薛梅更加緊張,她死死地盯著舒樂,不放過她每一個表情。

薛梅看著她的神情就像是在看著一個想要對她做些什麽的老流氓,舒樂看到她的樣子,不由得楞住了。

“你想什麽呢?”

看她這樣子,舒樂大概也猜到了她在想些什麽,她臉上露出了一些無奈之色,看著薛梅的樣子就像是在看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樣。

“你想多了,你不是說張國慶侵犯你了麽?我相信他不會做這些事情的,你把衣服脫了,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什麽痕跡,如果還不信的話,就去醫院做鑒定,我想即便做了什麽防護措施,他若是真做了什麽,也會有痕跡留下來的。”

薛梅現在認定了張國慶對她做了些什麽,若是她這麽繼續嚷嚷下去的話,被外面的人聽到了,對張國慶的名聲也不好,她是縣環保局的人,而他們是市環保局過來的,今天大概就會交接工作了,若是薛梅借著這茬鬧起來,就算張國慶沒做什麽,最後怕也是百口莫辯。

畢竟依照正常情況來說,女性的清白要比男性的重要的多,大部分正常女性都不會用自己的青白威脅人。

所以舒樂覺得自己要盡快解決薛梅的事情,不能讓她這麽誣賴張國慶。

然而聽到舒樂的話後,薛梅顯然不大相信,她用被子將自己裹得更緊,看著舒樂的目光也充滿了濃濃的戒備之意。

她不肯在舒樂的面前將衣服脫下來。

薛梅這種不配合的行為也讓舒樂失去了耐心,昨天連軸轉了一天,淩晨睡了沒幾個小時,就被張國慶的電話吵醒了,過來這邊後,薛梅又是個油鹽不進的,說什麽都聽不進去,舒樂心裏面的火氣越來越旺,她猛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的薛梅。

“薛小姐,我的耐心有限,如果你不肯脫衣服檢查的話,那我只好報警,等到警察來了後,一切是非自有決斷。”

舒樂昨天決定救人的時候,並沒有想到今天會遇到這樣子的事情,不過就算是她早已經預料到現在的情況,也會出手救人。

畢竟當她做出選擇的時候,就要接受做出選擇後帶來的一切後果。

薛梅顯然沒有想到舒樂竟然這麽硬氣,見她將口袋裏面的手機掏了出來,薛梅急忙開口說道:“你別報警,我脫衣服就是。”

舒樂他們不是本地人,鬧出事情來自然沒有關系,可是薛梅是土生土長的射陽縣人,如果把警察招來的話,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舒樂見狀,利落地將手機重新塞回了口袋之中。

“你脫吧。”

薛梅咬了咬牙,將身上的被子掀開,然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雖然對面站著的和她一樣是個女性,可到底是個陌生人,薛梅在脫衣服的時候感覺到了莫大的屈辱,解扣子手不停地顫抖著,好半天才解下來一顆扣子。

舒樂靜靜地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薛梅咬了咬牙,加快了動作,很快便將上衣給脫了下來。

上衣脫掉後,裏面還有件白色的抹胸,薛梅擡手準備脫,舒樂阻止了她。

“已經可以了,你還正準備跟我坦誠相見麽?”

薛梅咬了咬牙,將頭扭到了一邊兒,不去看舒樂那張沒有什麽表情的臉。

她覺得自己這輩子的人都在舒樂的面前丟幹凈了。

薛梅將上衣脫下來後,露出了雪白幹凈的肌膚,舒樂擡起手指了指她沒有任何印子的身體,淡淡地開口說道:“如果你真的遭遇了什麽事情,身上能這麽幹凈麽?”

就算沒見過豬走,舒樂也是見過人吃過豬肉的,無論是電影電視還是小說之中,但凡遭遇過x暴力的女人,身上都會留下痕跡的。

薛梅的肌膚像是牛奶一般白皙,如果真被人怎麽樣了,身上哪裏會像現在一樣幹幹凈凈的?

薛梅聞言,低頭朝著自己的身上看了過去。

光潔的肌膚上沒有任何的痕跡,她肉眼所能看見的地方,什麽都沒有。

薛梅不是個小孩子,她很清楚這代表著什麽,她的眼睛不由得瞪大了,然後在舒樂反應過來之前,將褲子也脫了。

舒樂無語地轉過身去,沒有看衣衫不整的薛梅。

就算大家都是女性,她這做派好像也太豪放了一些。

舒樂背對著薛梅,不過還能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她沒有開口,只是靜靜地等待著薛梅檢查著她自己的身體,過了好一會兒後,薛梅的聲音從舒樂的身後傳了過來。

“那個,你可以轉過身來了。”

舒樂依言轉身。

薛梅已經穿好了衣服,她手足無措地坐在床邊,不知道該如何面對舒樂。

剛剛她大吵大鬧了一番,以為自己遭遇了什麽可怕的事情,可是誰能想到,一切都是她想多了,她什麽事情都沒有遇到,雖然身體仍舊有些酸痛,可是那些私密的地方卻沒有什麽不適。

是她冤枉了他們。

薛梅不安地低下頭去,目光不敢與舒樂對視,囁喏了半響後,她方才小聲說道:“對不起,剛剛是我弄錯了。”

想到自己剛剛跟個潑婦似的模樣,薛梅的臉更紅了,整個人都有些坐立難安。

人家救了她,結果她卻不識好人心,糟蹋了別人的心意,想到自己先前做的事情,薛梅就恨不能找個地縫鉆進去。

“你該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同事。”

舒樂說著,便走過去將房門打開了。

張國慶一直焦急地等在門外,他擔心舒樂無法解決問題,又擔心那個薛梅胡攪蠻纏,在傷了舒樂,他越想越越覺得糟糕,身上已經冒出了一層汗水來。

見舒樂打開了房門,張國慶急忙湊了上來。

“舒樂,事情解決了嗎?她怎麽說的?”

見張國慶已經急得滿頭冒汗,舒樂也沒有和他廢話,直接把人帶進了房間裏面。

“薛小姐,昨天晚上你醉酒發瘋,是我同事看著你,才沒有讓你鬧出什麽事情來,你道歉的話應該向我同事道歉。”

薛梅不敢看張國慶,她的頭垂得低低的,好半天才從嘴裏面擠出一句對不起來,只是那聲音卻小的跟蚊子哼哼一樣。

見她不再鬧騰了,張國慶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哪裏還管她聲音大不大的事情?

“好了,事情說開就成,以後你也別喝那麽多酒了,沒有人招架得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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