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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血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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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不愧是將軍,這身體稱得上鋼筋鐵骨,最為脆弱的後頸也是一樣。

柳嬋與康娜二人站在雷霄身後,一人托著白瓷的筆洗,筆洗中是紅色的染料。另一人手持細針,正在給雷霄刺青。

這個刺青極其簡單,只是幾筆而已,不過部位在後頸,就需謹慎了。

柳嬋面無笑意,格外認真。康娜也一樣,緊盯著柳嬋手中的細針,每每那針刺進皮膚,她便不禁咬緊牙齒。那時柳嬋給她刺,除卻疼,其實她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只是此時瞧著給別人動針,康娜不由的覺得心下沒底。

不遠處,長修與尹逸飛坐在那裏,看著那場面其實有星星點點的奇怪。只不過,那兩個女人很認真,即便畫面奇怪也說不出什麽來。

“這幾針有點疼是不是?雷將軍放松,還差最後三針。”柳嬋看著雷霄的肩背,那肌肉都糾結了起來。這若是被他打一拳,估摸著當即就得暈過去。

“無事。”雷霄的臉色很冷,並不是針對誰,而是因為疼。

最後三針,很疼,雷霄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柳嬋的手也極快,也是免得雷霄痛苦。

“好了。康娜,給將軍擦藥。”收手,柳嬋輕呼口氣,看著自己的傑作,還是很滿意的。

雷霄身上殺氣重,他又是將軍,這個符和他可謂是相得益彰。

康娜放下筆洗,迅速的拿出紗布倒上藥膏來,不刺青,做這些事康娜做的很順手。

尹逸飛走過來,站在康娜身邊,一邊看向雷霄後頸的刺青,也不由得點頭,玄妙。

柳嬋懂得確實很多,而且大都是尹逸飛從未見過的。尹逸飛倒是真的很想知道柳嬋的師父是誰,想必是個高人。

擦完了藥,雷霄站起身,穿上衣服,他行動自如,看起來好似根本不疼似得。

“我先回去了,明日便離開陽戟城。長修,可以調集你的人馬前往邊關了。”長修的人要去邊關,雷霄同意了。

“好。第一批裝備半月之內會送往邊關,不要焦急。”長修為軍隊提供裝備,並不是說說而已,而是真的,並且已經正在鍛造當中了。

點點頭,雷霄快步離開,步履生風。

“唉,這將軍果然就是將軍,這符一刺上,他就儼然殺神附體了,神鬼不懼。”這種體質的人,柳嬋估摸著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厲害的是柳姑娘你,那種符,我從來沒見過。道門,好似根本沒有,不會是佛門的吧?”尹逸飛看了一眼長修,長修出身佛門,不知他了解不。

柳嬋翹起唇角,“不是道門也不是佛門,是我的門。這是秘密不能說,不過你放心,這些我都會教授給康娜的,不會私藏。”教給了康娜,尹逸飛這小子自然也借光啊。

尹逸飛立即點頭,“多謝柳姑娘,多謝柳姑娘。”

倆人離開,這邊柳嬋也洗幹凈了手,只不過食指指腹上仍舊沾了一些染料沒洗掉。紅色的染料,乍一看像血。

“我昨晚寫了一份我會用到的材料,一會兒抄寫一份給雷將軍。這陽戟城還是小,這幾天的時間,要用的東西已經搜不到了。尹逸飛也給他們家的人寫信了,不過需要時間。邊關那裏,都是軍隊的地盤,想要搜索材料,相對來說要容易一些。”陽戟城清掃幹凈,眼下主要的就是邊關了。柳嬋還想,若是不行到時她就去邊關,親眼見著那裏的情況,她會做的更順手。

“材料的確不好找,陽戟城附近的城池有限,人手也不足。”眼下邊關需要人,大燕也需要人,大梁南方的人被長修調過來許多,但還是不夠用。

“縱使長修大師人馬再多,和這大燕對上,還是不夠用。在大燕帝都幾年,其實我對大燕並不怎麽了解,但這段時間以來我也算看出一些門道了,這大燕也算兵強馬壯。”雷霄都不敢怠慢,柳嬋心裏就清楚了。

“的確兵強馬壯,而且小人頗多。”長修語氣淡淡,聽起來沒什麽,可是顯然他就是在罵人。

柳嬋不禁笑出聲,“聽你大師說臟話真不容易,不過不要緊,你說的也是對的,小人多。尤其柳承昭那個小人,和無暗生勾結。哼,我若是會那飛來飛去的功夫,我非得潛回大燕把他宰了不可。”

“還想潛回大燕?你若出現,插翅難逃。”不止無暗生在找她,褚極也在找。

撇嘴,“我知道。所以,我只能做後方了,將無暗生逼到死路去。”他的徒弟,那些高手,一個都不放過。

擡手放在她後頸,微微用力捏捏,柳嬋不禁瞇起眼睛,恍若按摩,很舒服。

雷霄返回了邊關,陽戟城也又迎來了一場大雪,不是寒冬,即便下了大雪也不冷。

這段日子不少的東西陸續的運進陽戟城,幾日後又運送出去,皆是軍隊押送。沒人知道那裏面是什麽,頗為神秘。

宅子裏,西院的煙囪日夜的冒著煙,在裏面忙著的人亦是天翻地覆,甚至都忘了今夕何夕了。

鼻子微堵,柳嬋的長發盡數綁了起來,也不管這是不是男人的發型,她是怎麽舒服怎麽來。

竹箱子被裝滿了一半,是紅紙包裹的黃色藥丸,泛著一股腥氣。柳嬋手上快速動作,拿起裁剪正好的紅紙包裹藥丸然後扔進箱子裏。紅紙掉色,她手指頭都被染了紅。

驀地,房門從外打開,玲瓏的身影快速跑進來,“小姐,不好了,那個長公主來了。”

手上的動作一頓,柳嬋扭頭看著眼睛睜得老大的玲瓏,“來了就來了,說什麽不好了?”嚇了她一跳。

“長公主?咱們大梁的長公主麽?”康娜聽到聲音,不由問道。

“是啊,就是那個長公主。小姐,長公主和長修大師不是那個什麽什麽嘛。”玲瓏擠眉弄眼,她可沒忘了當時凈土寺的事兒。

柳嬋無言,“那時是我瞎說的,你還真信了。長公主和長修的確有關系,但是不是那種關系。不過人家不說,我也不好說,你不許再瞎想了。對了,長公主來做什麽?”雷霄可是走了有一段時間了,她怎麽過來了?

玲瓏眨眨眼,然後搖頭,“奴婢不知。長公主剛剛進了大門,尹大少和一空都過去了。”

“無事,你來打包這些藥,趕緊裝好了,今晚就能送出去了。”將手中的紅紙遞給玲瓏。

“哦。”玲瓏立即接手,柳嬋拍拍自己紅彤彤的手指,一邊想著長公主忽然跑來是不是要錢來了?長修可是正給雷霄的軍隊鍛造裝備呢,她若是又跑來要錢,可真是不厚道。

走出西院,朝著大廳的方向走,果然的,還沒到大廳呢,就瞧見了那些只有宮中才會有的人。宮女,宦官,以及身著盔甲的禁軍。

眼下大梁長公主恍若帝王,無論走到哪裏自然是前呼後擁人無數。

前往大廳,暖爐依舊散熱,所以即便此時大廳的大門敞開著,也根本不會冷。

柳嬋出現,長公主的臉上立即綻開笑容,隨後起身,親自迎了過來。

一瞧長公主那笑容以及動作,柳嬋就不禁的想後退,長修和她不親近,是因為她一直想讓長修回朝廷。

可是眼下這長公主朝她這麽笑,莫不是想從她這兒打主意?

“柳姑娘,咱們又見面了。”走過來,長公主看著柳嬋的臉,盡管還是那雍容的模樣,可是那眼神兒在柳嬋看來就是在打量,上下打量的那一種。

“是啊,那時見長公主時天氣還熱,眼下不止過了一個年,還漫天飛雪。”柳嬋點點頭,這長公主確實是皇家人,這份氣質和氣度果然不是虛假。

“來,咱們坐下說。”牽過柳嬋的手,長公主的確很熱情,看來她已經知道某些事情了。

柳嬋走過去,一邊看向坐在主座的長修,他面色冷淡,看起來冷熱不近。

坐下,長公主看了看長修,又看了看柳嬋,笑容漸深,“柳姑娘,我真的很想和你說一聲謝謝。”

“長公主這謝從何來?”柳嬋挑眉,不解。

“這麽多年,長修他在凈土寺,我幾乎是跑斷了腿,說破了嘴,可是他一點都不動搖,沒離開過凈土寺一步。可是眼下,他不止離開了凈土寺,還打算還俗。你說,我是不是該謝謝你?”似乎因為這裏沒外人,長公主說的也格外直白。

柳嬋笑了兩聲,然後歪頭看了一眼長修,他還是那模樣,恍若要成仙似得。

“這是好事,我大梁皇室的血脈也能延續下去了。”之前長公主一直為這個愁苦,但是現在她真不愁了,很開心。

聞言,柳嬋不禁皺眉,延續血脈?貌似她和長修還沒怎樣呢。這長公主,想的倒是長遠。

“邊關由我來走,還請長公主回宮吧。”驀地,長修忽然開口,把柳嬋還嚇了一跳。

長公主看過去,隨後點頭,“也好。咱們姐弟二人總是不能都不去,有一人坐鎮,也算一種震懾,要大燕知道我們並非不重視。若是他們不知收斂,這一戰便避免不了。”

“大燕帝都境況覆雜,燕帝已陷入昏迷之中,太子把持朝政。還有一部分軍隊欲起事,那太子也是分身乏術。”長修目視前方,更好像誰也沒看,一字一句。

柳嬋聽著,一邊高高的挑起眉毛,大燕老皇帝已經昏迷了?那這麽說來的話,褚極馬上就要做皇帝了。

不過,他分身乏術,可見來大梁搗鬼的就是柳承昭了。這個勢利小人,欠收拾。

“聽說你調集了很多的人進去大燕,收獲倒是不少。朝廷裏倒是收到了關於大燕帝都的情況,不過並不是這些。唉,長修,你到底是大梁的皇室子弟,待得還俗,你就回宮吧。”長公主似乎很欣慰。

長修的臉色依舊那般,說真的,若是柳嬋碰見這種人,和他說話還冷臉,她非得給他一腳不可。

“長公主無事便回宮吧,朝廷不可一日無主。”長修淡漠,而且開始攆人了。

長公主卻微笑,“我再與柳姑娘說幾句話,而且聽說柳姑娘給予邊關很多的幫助。”看向柳嬋,長公主似乎真的很喜歡她。

“長公主別客氣,我倒是還覺得邊關那些爛事都是因我而起呢。”微微搖頭,這長公主和雷霄不愧是一對兒,還真是像。

那邊,長修起身,隨後便離開了大廳。那背影看起來瘦削,而且載滿冷漠,讓人親近不得。

瞧他走了,長公主微微搖頭,“以為要還俗這心性能變呢,誰知還是那樣子。”

柳嬋卻不以為然,長修對誰都那樣,唯獨她見過他其他的模樣。

“咱們出去走走吧,這陽戟城我許久沒來了。”站起身,長公主輕嘆。

“長公主對陽戟城很熟麽?”聽出她話中的問題來,柳嬋問道。

“是啊,那時雷將軍長久的駐紮在這裏,我過於想念,便來過幾次。”沒有隱藏她和雷霄的事情,而且話中諸多尋常女子的感情。

柳嬋點點頭,“原來如此。那不知長公主住在哪裏?其實那邊的軍營我還沒去見識過呢。”也不知那軍營的條件好不好。

“就住在這裏呀!這宅子是雷將軍的,當時我要過來,他便買下了這兒。還在花園的假山裏鑿了一條隧道直通軍營,想要過來就更方便了。你們在這裏很安全,若是哪一日這宅子有情況,如你不會武功,便順著那隧道趕往軍營,十分安全。”往門外走,長公主一邊說道。

長公主是好心告知,可聽在柳嬋耳朵裏卻是千回百轉,這宅子以前是雷霄的?可是現在房契在她手裏啊!莫不是,長修從雷霄手裏買的。

這個花和尚,還真是能搞,居然沒告訴過她一個字兒。

那房契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還好,證明是她花錢買來的。要是假的?那就說明長修這廝騙她的錢,三千兩銀子呢!

長公主的話的確是真的,她對這個宅子很熟悉,與柳嬋並肩而行,最後又到了那假山處,並且親自告知那隧道的入口在哪裏。

柳嬋是信了,信長公主的,這宅子以前就是雷霄的。

但長修是否騙她,還是未知,她得去問問才成。

夜幕降臨,柳嬋返回居室,客廳裏有一股水汽的味道,很顯然剛剛有人洗過澡,而且浴室的門還沒關,水汽是順著浴室出來的。

哼了哼,敢在她的浴室裏洗澡的除了某個大師沒別人。

轉身走回臥室,燭火明亮,某個洗過澡的大師果然在。倚著床柱,床外的小幾上一堆的信件以及賬目,他正在看。

走過來,柳嬋上下看了看他,“大師,洗過澡之後舒服麽?”

“嗯。”沒擡眼,他看起來很忙。

撇嘴,柳嬋在他身邊坐下,歪頭瞧了瞧他手裏的信件,字寫的龍飛鳳舞的,她一時也看不清楚。

“長公主此次來是想讓你回皇城代她處理事物吧?我看她是真的不貪戀權利,否則會拱手讓給你?”權利這東西,喜歡的人那是瘋了魔了,不喜歡的人,送上門也不要。

偏偏的吧,這姐弟倆一個樣,都不喜歡。這大梁的皇室若是再有一個褚極那樣的,他們倆也就都不用愁了。

“沒錯,她想去邊關。”長修將手裏的信折上,又重新塞回了信封裏。

“人家不止是為了國家大事,人家更想去看看雷將軍。你眼下搶了邊關的差事,阻斷人家相見,就不怕遭報應?”看著他那冷淡的樣子,柳嬋知道他心裏所想,他就是不想去皇城。

“宮裏的事,我不想參與。”果然,這就是長修所想,所以他情願去邊關。

“我知道。不過,長公主的確很想念雷將軍,說了一下午的話,大部分都是在說雷將軍。”她是個有智慧有手腕的女人,但是碰上了情愛,就是個普通女人了。

“你又不了解雷霄,有什麽可說的。”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長修似乎很不理解她們倆就這話題為什麽能說一下午。

眨眨眼,“你瞧你說的什麽話?我又不是不認識雷將軍,當然有的說。除卻說雷將軍,自然又說了一些別的,大師想聽麽?”斜睨著他,那臉不紅氣不喘的樣子,估摸著拆穿他什麽他都不會在意。

“說什麽了?”又拆開一封信,長修一邊回答,一心二用。

冷哼一聲,“說的就是這個宅子,好稀奇呀,長公主以前居然在這裏住過。這個臥室,也是她住過的。”

長修沒什麽表情,視線還固定在手中的信紙上。

“說話呀?眼下這宅子真是我的麽?還是,我手裏拿著的是假房契,這一切都是個套啊?”看著他,果然是臉不紅氣不喘,這世上怕是沒任何人能和這位大師比定力了,那麽多年的佛門果然不是白白待的。

“當然是真的,那上面有衙門的印鑒,做不了假。”長修語氣淡淡,幾分懶得解釋但又不得不解釋的模樣。

“所以,我這宅子真是從雷將軍手裏買來的?那到底是不是三千兩?還是,你黑了我的錢?”逼近他,柳嬋瞪大了眼睛,一副長修要是敢黑她錢她就咬人的架勢。

終於,長修擡眼看向了她,她近在眼前,那張臉極其好看,可是此時惡狠狠的。

“此地距離軍營極近,又有暗道通往營地,無論於地理位置亦或是安全方面來說都是最好的。三千兩銀子,根本買不來。也可以這麽說,雷霄根本沒打算賣。”若不是他要買,這宅子誰也買不到。

挑眉,“這麽說我還借了大師的光呢,大師的臉面還是蠻管用的嘛!只要你沒黑了我的錢,我也就不追究了。大師何時啟程啊?我把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擡手拍拍他的腿,真硬,不由得手往上,想試試他是不是整條腿都那麽硬。

“三日後。”長修給的答案很精確,看來他下午之時已經定好了。

“成,我明日開始準備。”說著,柳嬋垂眸看著長修的腿。隔著一層布料熱乎乎的,而且手上的觸感十分清晰,硬邦邦。

自然知道她的動作,在她的手越過膝蓋還沒停下來的架勢時,長修的視線終於離開了手中的信紙,看向自己的腿,以及自己腿上她的手。

“還打算繼續往上?”她不停,長修忍不住問道。

手上動作一頓,柳嬋擡眼看向他,隨後笑起來,眉眼彎彎頗為明艷,“太硬了,我試試是不是所有的地方都這麽硬。”

淺褐色的眸子蒙上幾分幽暗,“你確定?”

“花和尚,又犯‘病’了,我說的是腿,不是其他地方。”哼了哼,他的暗示她再聽不出來那就和傻子無異了。

“我說的也是腿。”纖薄的唇微揚,那一瞬間,他看起來有幾分邪惡。

手指頭用力捏了捏,果然沒捏起來,柳嬋收回手,“大師打算今晚睡在這裏?長公主已經開始惦記你的血脈了,你今晚住在這裏被她知道的話,估摸著明兒她就得問我懷孕沒。”這長公主的想法很傳統,其實她和長修都是皇室血脈,誰生的孩子都一樣。可是,她卻不這麽認為,認定了長修所出才是正統。

緩緩擡手,帶著淡淡的檀香味兒撫上她的頭,“你以為如何呢?”

眨眨眼,柳嬋盯著他,“什麽如何?我現在可不想生孩子,別打我主意啊!”

“若是將來他要踏入宮中手握皇權,你以為如何?”長修看著她,可是字字句句聽起來都有些沈重。那個皇宮,他不喜歡,可以說是極其厭惡。

“將來做皇帝?聽起來是不錯,不過,這得看天分吧。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皇帝的,有些人若是坐上了那個位置,會亡國的。”柳嬋瞪大了眼睛,剛剛一聽心裏幾分活動,可是一看長修的眼神兒,她那點點活動就消了。

罩住她後腦,長修微微用力將她攬入懷中,“隨緣吧。”他也松口了。

聽著他沈穩有力的心跳,柳嬋緩緩的環住他的腰,的確,隨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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