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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流言蜚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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瞇起眼睛,柳嬋無聲的咒罵了一句臟話,雖然她知道自己是帝都街頭巷尾男女老少話題之中必不可少的人物,但是自己聽到了,也難免不爽。

一直出神的一空似乎也被他們說的話吸引了,從自己的思緒中出來,豎起耳朵傾聽。

“柳三少,是你麽?”他們說的,好像就是柳嬋。

“閉嘴。”掃了他一眼,柳嬋沒什麽表情,那小胡子好似也要飛起來了。

更好似是報覆,報覆柳嬋不管季曉月的事兒,一空忍不住笑,“柳三少你別生氣,不是自己的事兒,他們想怎樣說就怎樣說,畢竟嘴長在人家身上。”

看向他,柳嬋挑眉,“錯,還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我可以把他們的嘴縫上。”

一空暗暗的撇了撇嘴,“那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嘍?”克死了三個男人,太兇殘了。

“是真的,和我太近總是會倒黴,嚴重的會死於非命,死的很慘。”手成刀,柳嬋在一空的頭上方比劃了一下,嚴厲警告。

一空縮了縮脖子,“長修師兄,是真的麽?”要是太近就倒黴,那他可就離倒黴不遠了。

看向他,長修眸色淺淡,配上他那聖光普照的模樣,簡直紮眼。若是他說自己是得道高僧,相信不會有人不相信。

“事不關己,人們總是喜歡往惡毒裏說。而說自己惡毒,則是憤怒的一種表現。所以,你不要再說話了。”長修語氣很輕,帶著淡淡的警告。

咂咂嘴,一空看了一眼柳嬋,然後縮了縮脖子,他不說還不行麽。

飯菜很快上來了,素菜做的不錯,顏色鮮亮。肉菜賣相一般,但味道不錯。

吃著,三個人倒是都不太著急,畢竟天黑之後還有事情要做。

旁邊那桌食客一直在議論城裏近來發生的事情,這家納小妾,這家偷人的,他們知道的可清楚。

驀地,柳嬋再次豎起耳朵來,因為那桌人開始小聲談論宮裏的事情。

“那跟其他的主子怎麽比?他是什麽出身?我小舅子說了,在宮裏,他連下人都不如。”

“對啊,你小舅子在宮裏當差知道的多,給咱們講講。”

“聽說啊,當年若不是一幹大人堅持,他就被扔了,怎麽可能給他接回宮裏,他娘是戲子啊!一幹大人認為不妥,皇室血脈不能不管,所以最後皇上才把他接回了宮裏。”

“那眼下這分發府邸,看來是沒他的份兒了。”

“依我看,給他分個戲園子正好,反正他是戲子出身。”

“哈哈,太損了你。人家就是戲子,那也比咱們高貴,那身上流的可是皇上的血。”

“皇上的血和戲子的血,到頭來還是戲子。”

“哈哈哈。”

他們的聲音始終不敢太高,可是那語氣以及笑聲卻格外的刺耳。

放下筷子,柳嬋盯著一處,眉頭緊鎖。

一空盯著柳嬋,一邊將盤子裏最大的一塊肉夾到自己的碗裏,這才放心。

“柳三少,你怎麽了?”一邊問,一空一邊觀察盤子裏還剩下哪幾塊好肉了。

“覺得某些人的舌頭真是多餘,應該割下來餵狗。”柳嬋惡狠狠,她的胡子好似都要飛了。

眨眨眼,一空看了一眼那邊準備離開的食客,然後小聲道:“你說他們呀?”

“難不成你以為我在說你?這世上,庶子庶女受欺淩,在外生的就更是原罪了,恨不得所有人都得罵上一句才解恨。”柳嬋不再吃了,靠著椅背,她諸多不爽。

“他們剛剛說的是誰啊?”一空沒細聽,但想來有些身份。

“皇上早年間玩弄一個戲子,沒想到這戲子懷孕了,東躲西藏的把孩子生下來了,又險些被殺。之後一幹重臣面見皇上,才將這孩子保了下來,不過這麽多年一直背著罵名,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剛剛那些人說的話就是例子,根本不認識,卻也都能罵上幾句。”柳嬋一字一句,這帝都的事情她了解不多,但這件事她卻清楚。

看著柳嬋那不爽的樣子,一空將嘴裏的肉咽下去,“柳三少你認識那個人吧。”否則,她幹嘛打抱不平。

掃了他一眼,柳嬋摸了摸自己的小胡子,“認識啊。”

“那他也是皇上的血脈,無論過得怎麽不好,也比街頭的乞丐要好得多吧。”一空卻不這麽認為,像他,剛出生就被扔了,若不是凈土寺收留,他早就已經死了。

“其實他還不如去做乞丐,若是有的選,他肯定會選做乞丐的兒子,也不會選做皇上的兒子。皇上當初只是為了消遣,玩弄了他娘,所以才有了他。不被任何人所期待的出生,不如胎死腹中。”柳嬋邊說邊搖頭。

一空睜大了眼睛忘記眨,看著柳嬋,她說的話有些離譜,乍一聽起來很不對勁兒。可是細想想,也沒有不對,活著受罪,不如不生下來。

“長修大師,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眸子一轉,柳嬋卻忽然發現長修在盯著她,而且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兒。

沒有言語,長修緩緩地轉開視線。

挑眉,柳嬋幾分無言,有話不說非得裝深沈,無聊。

用完了飯,柳嬋直接在這酒樓定了兩間房,三人緩步的上樓,在小二的帶領下回房休息。

進了房間,柳嬋便徑直的躺在了床上,床雖不是好床,可也比破廟裏的石頭舒坦多了。

有人跟蹤?說真的,她還是猜不出是誰。長修不承認那些人是跟著他的,那是跟著誰的?莫不是,跟著一空的?

他個小和尚,打小就是孤兒,誰會跟著他啊。

自己?柳嬋能想到的就是關家人了。關戍梁死了,關家人把責任都扣在了她身上,簡直想要她去陪葬。

所以,有大部分的可能是關家人。

只不過,眼下她已經回了帝都,他們還躲在暗處,這就有些不對勁兒了。

無論如何,今晚得甩開他們,由明變暗,小心為上。

天色漸漸暗下來,酒樓內外也掌了燈,樓下還有食客在用飯喝酒,熱鬧非凡。

三樓,倒是幾分清凈,一些房間燃著燈火,裏面有人影走動。

兩個人影無聲且快的從一個房間出來,進入了另外一間房。

房門關上,寂靜無聲,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

房間裏,只燃了一盞油燈,後窗打開,三個人站在那兒,身影朦朧。

最小的身影萬分靈活,跳上窗臺,下一刻嗖的躍出窗口,十分膽大。

柳嬋微微傾身往窗下看,一空這小子竟然輕輕松松的落在了地上,這麽高?

一空左右瞧了瞧,然後又跑到落地的地方,朝著上面揮揮手,示意這裏很安全,沒有人。

長修腳下一動,踩在了椅子上,隨後一腳踩在窗邊,也打算跳下去。

“等等!”伸手,柳嬋一把抓住長修的手臂,死死地抓住。

長修一頓,低頭看向她,“怎麽了?”

不眨眼的盯著他,柳嬋哼了哼,“你說呢?我能對付鬼,可是我不會跳高,我要是跳下去,會摔死的。”

聞言,長修也恍然,“所以?”

“所以?所以得勞煩長修大師把我帶下去。”所以什麽所以,用腳趾頭也想得出怎麽辦。

看了一眼寂靜的黑夜,長修出手,將自己手臂上的那只手拿開。

指掌溫熱細膩,柳嬋倒是一楞,看著長修,不解他要做什麽。

拿開了她的手,長修又看了她一眼,下一刻抓住她背心的衣服,把她拎起來,隨後就跳出了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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