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死寂的心，還是不由自主地被這四個字打動了，原本是一望無際的黑暗，她那樣努力奔跑，也跑不出這一片黑，現在……她終於能夠看到前面有一縷光，即使微弱，也情不自禁地想要去抓住它。

“真的……最後一次嗎？”蘇晚晚音線微微顫抖著，眼神裏流露出希翼。

“嗯，最後一次。”蘇振華回望蘇晚晚，一字一字道：“我保證！”

蘇晚晚真的不想再與裴慕念有任何交集，只是她抵不過這最後一次的誘-惑，但是要她和以前那樣，以最卑微的姿態去求裴慕念，她已經做不到了，最多，她盡她所能，做到她能做的事情。

蘇振華約了裴慕念在黑池的包間見面，裴慕念那邊並未給出明確答案，蘇振華還是帶著蘇晚晚提早到了。

蘇振華一路上叮囑著蘇晚晚，待會兒他讓她做什麽，她就去做，別再和裴慕念冷著臉，對著幹，順著他的意，有了下臺階，他也許就不會再生她的氣了。

蘇晚晚唇瓣輕抿了抿，回著，“好。”

無論他說什麽，她都說好，熬過這最後一次，她就能夠解脫了。

約定的時間是八點鐘，然而過了一個多小時，裴慕念也沒有出現，蘇振華漸漸有些坐不住了，裴慕念今晚若是不出現，那他安排的計劃，豈不是要全功盡棄？

蘇晚晚恰好相反，原本她還有些許緊張的，可隨著時間的推移，裴慕念沒有出現，她懸著的心慢慢落了下來。

如果裴慕念今天沒有來，也許更好，她不需要面對他，而爺爺也會明白，她在裴慕念眼裏，已什麽都不是了，即使她討好他，他也不稀罕！

蘇振華望了一眼身旁一直安安靜靜坐著的蘇晚晚，忍不住道：“晚晚，你給裴慕念打個電話吧。”

蘇晚晚還是沒有反駁，從善如流地拿出手機，只是在撥號之前，她問了一句，“爺爺，現在裴慕念很討厭我，我這個電話打過去，沒準不能把他叫來，還可能他直接不來了。”

“……。”

蘇振華眉心死死擰起，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的，好半晌才道：“算了，別打了！”

“好。”

蘇晚晚把手機收了回去，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唇角有著很淺淡的弧度。

她不想忤逆爺爺的意思，可是她也不能再一味順從著他了。

時間滴答滴答地過，蘇振華越來越坐不住，眼神也越來越沈，看到蘇晚晚這樣淡定，他怎麽看都不順眼了，偏偏這個時候還沒有辦法挑她的刺。

蘇晚晚擡頭看了看墻上懸掛著的鐘表，時間不自覺又過了半個小時，現在已經是九點半了。

她想，再等多半個小時，裴慕念還沒有來的話，爺爺也應該看清楚現實了。

然而，在九點四十五分的時候，包廂的門忽地被推了開，男人邁步走入，身姿挺拔，步履優雅，步步走近。

蘇振華看到來人，不由長舒一口氣，蘇晚晚端著茶杯的手，微微有些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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