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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綁架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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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龍骨劍,就像歐陽少恭說的那樣,生死之間,傻子才做君子。

單春秋一拳打出,花千雪身前的空氣都有些震蕩,但她身體一顫,徒然消失,下一瞬竟然在單春秋身後出現,一掌將他擊倒在地。

花千雪之前從未全力出手過,因此當她一掌將單春秋拍飛,讓他重傷倒地吐血不止的時候,是驚訝的。

“給我吧。”花千雪沒在出手,走到他身前說著。

單春秋吐出一口血盯著她,露出一雙狼似的眼睛。

“休想!”

“那麽,只好自己拿了。”花千雪輕輕一嘆,就知道是這個結果。

花千雪右手靈光閃現,就要掏了他的虛鼎,一聲厲喝打斷了她。

“住手!”

嚦!

遠處傳來一聲鳳啼,接著花千雪快速後退,才擋住了眼前的掌風,雖沒受傷但倉促之際難免有些血翻湧。

“流火緋瞳!”

☆、到手

“美人!”

“殺姐姐!”

“殺阡陌!”

“魔君!”

不同的稱呼,叫的卻都是同一人,一個在當今修仙界可與白子畫並列的存在,那就是七殺殿聖君,流火緋瞳殺阡陌!

殺阡陌查看了單春秋的傷,還好有的救給他服了藥,正要發火卻看到眼前的人一楞,開口道:

“是你!”

殺阡陌回頭看了看春秋的傷勢,本以為是白子畫到了,誰成想是這個丫頭。

“美人,好久不見。”花千雪見是他楞了一下,瞬間回神,調侃的語氣說著。

殺阡陌的實力與白子畫不相上下,不知道自己打不打得過,但是他這個性子確實不是難纏的,對於自己來說好打發的緊。

“哈哈哈,許久不見。”殺阡陌絲毫不理會外人異樣的眼神,“我那護發的膏子沒了。”言外之意是你該給些了。

“……”花千雪嘴角抽抽,這樣一個嚴肅的場面,你和我討論護發美容真的好嗎?吐槽歸吐槽,花千雪還是從空間拿出一個罐子扔給他,“近來事多,都還沒做,這個你先用著吧。”

殺阡陌接下,卻聽到單春秋低聲呼喚又微微皺眉。

“雖然說我這屬下長得不如我招人喜歡,但你下手也太重了些。”

花千雪知道殺阡陌一直想要流光琴,怕生春秋多事,忙在他開口之前說道:

“這單春秋之前答應將他手上的神器都給我,如今卻要賴賬,也太跌你的份了,你還護著他?”

“哦?”

單春秋見殺阡陌望向自己的眼神變得危險,想要解釋但是花千雪卻更快一些。

“這賭約可是他親口答應的。”

“是嗎?”殺阡陌知道花千雪一向聰明,但也不能逼著別人答應吧,他皺著眉看向單春秋,賭註是大了點,但既然答應了怎麽可以反悔呢?

“……是。”單春秋雖然覺得花千雪的話聽著有些不對,但事實卻無法狡辯。

“吶,他自己承認了,可不是我逼的。”

殺阡陌看著花千雪只想翻白眼,認識這丫頭這麽多年難道還不知道,她這樣子顯然對這神器是勢在必得,當然會想盡辦法得到的。罷了,就當是換蜀山的人情吧。

“給我。”殺阡陌看著單春秋淡淡的說道。

“魔君!”

“嗯?”一個字卻讓他說的千回百轉,單春秋聽話的將兩件神器放到了殺阡陌的手上。

殺阡陌在手裏把玩了一陣,看著灰不拉幾的,一點也不好看的神器,扔給了花千雪。

花千雪接過來看了兩眼便直接收了起來,到了自己手上的東西誰都別想要回去……

“多謝了。”

殺阡陌看著花千雪笑得像只奸計得逞的小狐貍,撇撇嘴剛想說什麽,一道劍光劃過,又出現一個人。

勝雪的白衣,如墨的黑發,百年不變的清冷氣質,不是長留上仙白子畫又是誰?

“尊上!”

“上仙!”

“白、子、畫!”殺阡陌幾乎一字一頓地說出了眼前人的名字。

白子畫的視線越過殺阡陌看向現在太白眾人之間的花千骨,見她毫發無損微微松了口氣,又看向身旁的這個腹黑丫頭,挑挑眉,沒想到她竟然如此容易就拿下了兩件神器。

“尊上。”花千雪點點頭,又看向殺阡陌,絲毫不提將神器給他的事情。白子畫也並未註意。

“魔君該退兵了。”

雖然本就是花千雪與單春秋的賭約,但聽白子畫說出來,偏偏就讓殺阡陌想要耍賴。

“退兵?退什麽兵?”

“……”花千雪剛想說是和單春秋的賭約,但一看那殺阡陌傲嬌的小表情,頓時閉嘴了。還是不惹事的好,她又看了看的白子畫,對他眨了眨眼睛。這兩人的愛恨情仇,她一點也不想管,花千雪越過眾人跑到花千骨身邊,這是花千骨第一次參加這種大戰,也不知道她受不受的了。

花千雪閃的幹脆,餘下殺阡陌與白子畫卻被她那飽含深意的眼神看的糊塗。殺阡陌楞了一下,便拋開了,而白子畫卻想到了那天她“教唆”小骨使用鏡光水月,眼角不自覺的抽了下。

“你和我也賭一場吧,你贏了我們退兵,你輸了,”殺阡陌轉頭看了一下臉色蒼白的緋顏,“我就滅了太白。”殺阡陌看著自己成功的嚇掉了緋顏臉上的最後一絲血色,哈哈大笑起來。

“……好。”

花千雪對殺阡陌提議用推鼎來比賽,覺得十分無語,你是有多註意自己的形象啊?尤其是他沒因被白子畫削掉一縷頭發就生氣的果斷認輸,更是讓人開了眼界。花千雪甚至有那麽一瞬間覺得殺阡陌是自己這方的臥底了,這是實力坑隊友呀~

成功打退七殺後沒多久,其他門派也一一趕到,只是遲了些未能見到兩場大戰。白子畫就不用說了,他那實力修仙界都清楚,但這後起之秀花千雪能在十招之內重傷單春秋,無疑是讓眾人大吃一驚。紛紛恭賀長留人才輩出。

只有緋顏滿臉苦澀,太白實力本就墊底,這次又受了重創,更是要跌出一流勢力了。這幻思鈴如今對他來說如同燙手的山芋,除了送出去別無他法。

白子畫正和落十一說話,見緋顏一臉鄭重地走來便停了話頭。

“緋顏掌門。”白子畫見他面色鄭重連忙起身。

“尊上。”緋顏沒有廢話,直接將幻思鈴遞了過去。

“這?”

“這次七殺來襲太白損失慘重,如果不是長留來的及時,太白滅門就在眼前了,即便成功打退七殺,我太白此時也沒能力保住這上古神器了。”多餘的話不用講,眾也明白,白子畫沈思片刻便將幻思鈴接了過來。

眾人再度落座,推杯換盞之間,夜色已深。

白子畫將花千骨安置好,花千雪就笑瞇瞇地走了過來。

她在門口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親眼看見白子畫體貼的將花千骨抱上床,脫了她的鞋子,又蓋上被子,還幫她拿開臉上的頭發,動作溫柔的不可思議。花千雪心中暗喜,看來小骨也並不是單相思,只不過與白子畫太熟悉,他從未往這方面想過罷了,只要稍加引導……花千雪想起了芙蕖與陵越。

白子畫看著她的笑臉,有些不自然地咳了一下,起身示意她出去說。

兩人站在門口,花千雪依舊笑瞇瞇的看著他也不說話。白子畫被她盯得發毛,不得不先開口。

“有事?”

“幻思鈴借我玩兩天唄。”花千雪已經從花千骨那兒借了搖光琴,在那了幻思鈴,然後去找殺阡陌借謫仙傘,那麽神器自己便了一半了。

“……神器是拿來玩的?”

“尊上我不會胡鬧的。”

“不借。”

“……尊上,我真的很需要它。”

“你……”白子畫看著她變得嚴肅的臉,不禁皺眉,“做什麽?”

“事關我和小骨的身世,不便多說,但請您放心,我絕不會任意妄為的。”

“小骨?”白子畫看著她沈默片刻將幻思鈴給她,“行事之前多想想你妹妹和你師傅。”

“……”花千雪一楞,顯然並未想到幾句話便能借到神器,不過,“尊上放心,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他們的。”

花千雪不再多說,讓他代為轉告便離開了。同時,白子畫心生悸動片刻又煙消雲散,他心有所感,拿出試生石,上面紅光已經消散,恢覆了正常的瑩白……

花千雪一路向七殺殿飛去,“聽說蔔元鼎也在七殺啊……”

☆、解封

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十五年了,從五年前得知神器的事情到現在花千雪一直在努力,從前的懶散到如今的分秒必爭,花千雪改變了很多,然而只有一點從來不曾變過,那就是她要回去,回到歐陽少恭的身邊,為此她可以不惜一切。

異朽閣閣主望著面前的人眼神逐漸變得覆雜。從前不知命劫應在誰的身上,兩個人同根同源,實在無法確定。然而花千骨的性格更好掌握一些自己便投入了更大的心血,誰知道自己算無遺策,最終還是奇差一招兒,如今還有什麽好說的?畢竟應劫之人已經站在自己面前了不是嗎?

“花千雪?”

“是我。”花千雪看著眼前的異朽閣閣主,眼神不變,“閣主,或者該叫你東方彧卿?”

異朽閣閣主輕笑,果然還是沒能瞞住她,他拿下面具笑了笑,也沒在意。

“你這個時候來我這裏,想必神器已經到手了吧。”

“是,拴天鏈、幻思鈴、搖光琴,不歸硯、謫仙傘、蔔元鼎皆在我手。”

“哦?恭喜!只是如此一來,你不應該去找尋剩下的上古神器嗎?怎麽到了我這兒?”

花千雪看他笑得如沐春風,忍不住挑挑眉,我為什麽你會不知道?

“本該如此的,可是有人替我取了,我也就不用白費力了。”

“是嗎?”東方彧卿看著面無表情的她,撇嘴,自己每次見小骨都會被她欺負,這回可算是有機會報覆回來了。

“……給我吧。”花千雪不想在與他扯皮,直接直奔主題。

“什麽?”

“將我要的給我,我便給你你要的。”

“我要的?”東方彧卿一頓,又笑道:“我又想要什麽呢?”

“放出妖神,和……”花千雪說到這裏一頓,看了看他,嘆了口氣,同樣都是被天道算計,罷了,罷了,她放緩了語氣,“解開異朽閣之人世世不得善終,命不過二五的詛咒,如何?”

東方彧卿瞳孔一縮,這個秘密她是如何得知的?

為了滅絕世上強大的個體,藝朽閣之人被天詛咒,只得去執行命運的安排,順應天命推進事件的發展,一代又一代,一輩又一輩,從無例外。

花千雪看著他頹喪的氣息外洩,也並未多說,只是靜靜地等著他做決定,她知道他一定會把神器交給自己的。這是他的任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棄的!

半晌東方彧卿像是放下了所有的擔子一樣,重重的舒了一口氣。

“你的條件我無法拒絕,只是既然知道最終的結局,你還要這麽做嗎?”

“這命定的結局,不是我的。”

“你……”

“我自有打算。”花千雪知道他要說什麽,可也知道他無法拒絕自己,那又何必多說,而浪費時間呢?

“……哎。”東方彧卿將玄鎮尺、浮沈珠、憫生劍遞給她,“這三樣是你再去七殺的時候我派人取回來的。如今十方神器只剩下炎水玉還不知下落,不過不必擔心,神器盡在你手,炎水玉自會受到牽引而出現。”

“多謝!”花千雪將神器收了起來,轉身離開。

她禦劍飛走,速度很快,片刻之後就連背影也看不見。而東方彧卿看著天上的星星點點,久久不曾離去。

“或許註定的結局真的會被改變吧……”

等待永遠是世界上最難熬的事情,而只有在這個時候,你才能夠清楚得感覺到時間的存在,花千雪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得如此的漫長。

花千雪在東海之上已經等待了三天三夜了,直到看到遠方飛來的那個身影。

午後的陽光濃烈而熾熱在海面上燒起一層層水霧,使人影也變得模糊起來。但是他知道那個人就是花千雪,自己要來找的人。

朔風停在花千雪的面前,看著她有些驚訝的目光,自嘲一笑。

“之前的我不知從何而來,也不知要往何處去,直到今天我看到了你,冥冥中的呼喚引我前來,我知道今天是我的終點。”

朔風平靜的說完這句話,將一個錦囊遞給她。“如果有機會的話,幫我把這個給漫天吧。”那裏面裝著他想對她說的話,一些自己從來都不曾說出口的話。

“朔風!”花千雪震驚的看著他,到了此時她已經知道了。

“我就是炎水玉。”

“你!”怪不得無法預測炎水玉的行蹤,竟然是那已經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神器了。修成人,這是多大的機緣,如今卻要為了宿命自我了解嗎?

“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消失的。”花千雪看著他保證。

“……”朔風笑了笑,沒再說話。

花千雪知道朔風並沒有將自己的話放在心上,但是這不重要。

“我該怎麽做?”打定主意花千雪將九件神器拿出來,它們漂浮在兩人中間。

“很簡單。”朔風爽朗一笑,指尖輕點,一道靈光射出。九件神器瞬間連在了一起,朔風伸手握住一件神器,靈光將他籠罩,瞬間又變回了炎水玉。

“朔風……”今天的朔風一改往日冷漠模樣,多次露出笑容,可是花千雪卻一點也不覺得高興。她強行忍住眼中的酸澀,繼續解封,滴了一滴血上去要將神器煉化。

花千雪已經做好煉化神器的時候,被人圍攻的打算了,然而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的困難,只一滴血,全部的神器就已經成功認主,然而還有更大的變化等著她。

東海上空空間劇烈的波動起來,一個巨大的門戶出現在花千雪的面前。一股巨大的吸力猛然出現,花千雪不備之下被吸了進去。

與此同時,在九州大地上,各大門派掌門以及隱世之人紛紛望向東海的方向。那裏有一股震懾人心的力量正向天下席卷而來……

長留山

白子畫和笙簫默正在老實在在的聽摩嚴“講經”,自從白子畫將花千雪去找神器的事告訴摩嚴的時候,他已經做好準備了,誰知摩嚴竟然將“無辜”的笙簫默一起罵了個狗血淋頭。

突然之間,一股氣息傳來,三人對視一眼從他們眼中看到了震驚,那強大的力量其他人不知,他們卻在其中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是花千雪!

☆、成神

花千雪被周圍扭曲的空間撕扯著,疼痛雖然劇烈但還能夠忍受,只是不得不閉上眼睛等待時機穿過這片混亂,還好時間並沒有過長。等花千雪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站在一片十分平靜的空間,這裏靈力充足,霧化的靈氣讓視線並不是十分的清晰,可是隱約中似乎聽到一聲嬰兒的啼哭,花千雪暗暗警惕,她可沒有忘記,這裏封印的可是身具洪荒之力的妖神!

花千雪循著聲音慢慢地靠近,片刻之後驚異的看到面前半空中懸浮著一朵巨大的千瓣蓮,而那熒熒幽光之中一個啼哭的嬰兒正在空中胡亂揮舞著自己的小手小腳。

花千雪心頭一震,莫非這就是妖神?還沒長大的妖神?

花千雪又略微靠近了些,那孩子發現有人在看著他,停止了哭泣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望著花千雪,然後眨巴眨巴眼睛,圓乎乎的身子滾了滾,向花千雪這邊爬了過來。

花千雪看著他怕了半天也沒爬多少,然後果斷放棄,看著自己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好像在控訴花千雪為什麽不抱自己一樣。

花千雪忍不住笑了笑,確定他靈智一如身體一般都只是個小孩兒的樣子,嘆了口氣將他就抱在懷裏,慢慢將他哄睡。

若是真如命定的一樣讓這個孩子成為妖神,那麽除了天下大亂之外,他自己也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從異朽閣的存在就可以看出來,這個世界的天道已經不允許過於強大的個體存在了,等待他的只有隕落這一條路,而且,自己必須拿到洪荒之力……

花千雪微微嘆氣,將睡熟的孩子放回到蓮花上,手指輕點一套封眠陣法和靈力導出陣法便繪制完成了。

花千雪盤腿坐在他的身邊,引動陣法將洪荒之力引向自己。好在妖神現在只是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心靈純潔,加上自己是他見到的第一人又由自己哄睡,對自己難免有幾分親近,引出洪荒之力的阻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記。

隨著洪荒之力被慢慢引出,四周光亮慢慢變暗,天空中出現一輪巨大的紅月,整個空間變得更加妖冶詭異。

虛洞空間之中氣氛詭異,而外界也不遑多讓。漫天星辰已經被雲朵遮住,海天之間只掛著一輪巨大的圓月,普通虛洞之中一樣帶著如血般的殷紅。

東海之上狂瀾不斷,修仙界的人正合力妄圖在墟洞上打開一道口子,從而攻進去取得洪荒之力,不錯,如今天下人都知道花千雪盜取神器解開封印想要私自釋放妖神,但是所有的人也都知道,重點不是妖神,而是洪荒之力!神器在眾仙的攻擊中被一片強光包裹著幾乎都看不清了,可是那虛洞卻如磐石一般不曾動搖分毫,讓眾人無可奈何。

白子畫和笙簫默帶人來的時候,眾人已經在不停的轟擊了許久了,可是卻毫無進展。他楞了一下,似沒想到虛洞會如此難以破開。

春秋不敗站在殺阡陌身邊,見到白子畫帶人過來便將槍口對準了他。

“白子畫!你們長留幹的好事!那個該死的花千雪竟然盜取神器私放妖神!”明明洪荒之力還是我家聖君的,該死的花千雪竟然橫空插一腳,真是煩死人了!

白子畫只是皺眉,卻並沒有回答,花千雪的神器中確實有一件自己借給她的,一件是自己交給花千骨的,她也確實是長留的人,單春秋這話確實不假,只是……

白子畫沈默可並不代表笙簫默也會沈默,他自從成為三尊之一後也就摩嚴沒事總是訓斥自己,其他人還想自己乖乖的被訓斥嗎?做夢!

“單春秋!管好你自己的嘴,我長留的人可輪不到別的人來說三道四!”笙簫默一貫慵懶瀟灑,罕見如此嚴詞厲色,一時之間倒也令現場安靜片刻。

可也只是片刻而已,面對洪荒之力的誘惑,人心足以散亂,更何況花千雪三尊之一儒尊弟子的身份,更是讓眾人找到了借口。

虛洞無法破開,眾人也僵持不下,時間就在其中悄然溜走,一晃已是七日時光。

洞中花千雪已經完全吸收洪荒之力,成了新一任的妖神。她將孩子身上的陣法全部解開,拿出一塊布將他包好,重新抱在懷裏,看向洞外,這裏已經被修仙界的人包圍了。

花千雪摸了摸額上的印記,輕聲低嘆,虛洞在這時應聲而碎……

“有動靜了,有動靜了!”

虛洞一陣波動,轟然裂開,眾人無不以袖遮擋,笙簫默只覺得懷中一沈。

一聲輕嘆傳入眾人心中,待眾人將目光重新投到虛洞上,虛洞早已經不在,只有一位絕代風華之人靜靜立在那裏。

“花千雪!”

“小雪!”

“姐姐!”

“妖神!”……

花千雪看著眾人或震驚,或擔憂,或充滿殺意的妖神,睫毛輕顫。

“吾乃洪荒之神,”花千雪對妖神這個稱呼已經無力吐槽了,妖神妖神的,多沒品呀,哪有洪荒之神好聽?反正不也是洪荒之力嗎?“洪荒之力太過巨大,此界已經無法承受,吾願以己身將其帶離,此後此界在無洪荒之力,願眾生餘生在無兵戈。”溫柔的話語傳遍整個世界,所有因妖神出世而造成的傷亡損壞當聲音飄過的時候重新回覆,東方彧卿也覺得周身一下子輕松了許多,他知道所有的枷鎖都已經消失了……

“……”眾人的算計全部都被噎回了嘴裏,你這麽偉大我們怎麽接話?

“姐姐!”花千骨哭著沖了過去,抱著她,“不要走!姐姐,不要離開我!”自從爹爹去世,姐姐就是自己唯一的親人了,眼下也要離開自己了嗎?

花千雪看著抱著自己不松手,整個都要掛在自己身上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花千骨心中也一陣酸澀,可是自己……

“小骨,你明白的。”自己身具洪荒之力,已然成為眾人的眼中刺,不拔出不會罷休的。

“……姐姐……”花千骨從來也沒有像今天這樣的渴望力量,如果自己擁有無法匹敵的力量,那麽自己是不是就可以保護姐姐了?姐姐就不用死了?離開這個世界進入虛空和死有什麽區別?

花千雪拍了拍她的頭,看向白子畫。

“白子畫,吾以□□義為花千骨向你提親,你可願娶她為妻?從此愛她勝過生命,勝過天下?”白子畫的性子自己明白的很,所有的一切都無法天下相比,包括他自己的生命,自己不希望他有任何的借口傷害自己的妹妹。

“我願意。”白子畫看著站在花千雪身邊的花千骨,重重的點點頭。

花千雪點點頭,揉了揉花千骨的頭,將她送回白子畫的身邊,繼而看向笙簫默。

“師傅……幫我照顧好我的小徒弟。”笙簫默是個聰明人,自己的不同或許他早都知道了,花千雪頭微低,傳音給他,告訴他自己在他的房間留了信。

“小雪!”笙簫默想要攔著,卻也知道自己辦不到,抱著熟睡的孩子一時不禁淚流滿面……

☆、相見

漫漫虛空浩無邊際,只有真正的身在其中,才能體會到什麽叫做寬廣以及絕望。因為這裏是徹底的黑暗,徹底的寧靜,如果不是用洪荒之力驅動十方神器,輔助仙靈空間去往曾經去過的世界,如果不是有巨大的決心,花千雪都覺得自己可能會迷失在這漫漫虛空之中了。

這是花千雪,不,是風清揚,是她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進行穿梭時空,她也頭一次體會到自己的仙靈空間到底是有多麽強大的力量,恐怕到目前為止,自己都沒有開發出它一半兒的功能吧。自己無法驅動,或許是自己力量不夠,更或許是自己並沒有得到它完全的承認,否則自己不會對它的功能還幾乎一無所知,風清揚隱隱有一種預感,當自己完成心願的時候,就是它離開自己的時候……

風清揚在黑暗中,沒有坐標,只有方向,她不知道仙靈空間帶著她飛了多久,飛過了多遠的距離,只知道在她感覺到有些疲累的時候,前方出現了一個光點,那熟悉的氣息告訴她,目的地快到了。

歐陽少恭見到百裏屠蘇化為崇明鳥,冷笑一聲,化為鳳凰與他在天空之中纏鬥,此時歐陽少恭心中已經知道了自己即將迎來的結局,他不願在像一個小醜一樣在天道的擺布下去做各種無用的掙紮。歐陽少恭放棄了吞噬百裏屠蘇的靈魂,早已心存死志的他並未全力出手,兩只仙靈匆匆過了幾招便兩敗俱傷,跌落在地。

百裏屠蘇吐出一口血,有些震驚的看著歐陽少恭。他知道剛才的打鬥中他有好幾次機會可以吞噬自己的靈魂,但是他竟然都放棄了!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這不就是他的目的嗎?為什麽他會放棄?

歐陽少恭看著很是震驚的屠蘇淒慘的一笑,他沒有解釋,也什麽都沒有說,看了看站在旁邊的巽芳,眼睛裏是濃濃的悲哀,你竟然也想讓我死嗎?雖然不舒服,但是也並沒有多傷心,自己當初允許她跟在自己的身邊,很大程度上都是因為那張臉,他不明白為什麽見到那張臉,自己會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可自己明明沒有任何記憶啊。算了,事到如今還想這麽多做什麽?

“少恭,”巽芳跑上前去,扶著他慢慢跪倒在地,“你始終不明白我寂桐的意義嗎?”

歐陽少恭看著她像是念臺詞一般,自顧自的說著,面上看著悲戚非常,可心裏到底是何感覺自己會察覺不出來嗎?

“罷了,罷了,何必計較那麽多呢?”歐陽少恭想著,閉上了眼睛。

巽芳抱著幾乎沒有呼吸的他,周圍燃起天火,過高的溫度使空氣都有了一次的扭曲。

“少恭……”百裏屠蘇看著他流下了眼淚,滅族之仇不能不恨,可同門之情、朋友之義呢?相處的那麽多年來,他有沒有付出真心自己又怎會沒有感覺?

兩人即將在烈火中焚寂,此時突然間山崩地裂,眼看著蓬萊就要坍塌了,屠蘇召喚過來遠處的焚寂劍,讓尹千觴帶著眾人離開,面前的空間卻一陣扭曲,緊接著出現一個門戶,一道身影從中飛了出來。只見她袖袍一揮蓬萊島瞬間穩定下來,百裏屠蘇等人看著她不知是敵是友。

“少恭!”風清揚只覺得心都在滴血,明明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為什麽還是不可以?

“該死!又是你!”巽芳徒然推開歐陽少恭,指著風清揚大罵道。

風清揚看著和自己原來長得一模一樣的巽芳,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卑鄙的天道化身一定是在自己離開後回溯時光讓一切重新來過,利用自己的樣貌接近歐陽少恭,推動事情的發展。

“找死!”風清揚拿出龍骨劍二話不說,一劍劃過,洪荒之力夾著龍息劍氣沖進了巽芳的肺腑。

“你……”她還想說什麽,可惜身子卻一陣陣的往出冒黑煙,直接消散。

“少恭!”風清揚抱著少恭用力的呼喚,卻什麽用也沒有,“不會的,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風清揚再次將神器拿出來,催動洪荒之力。

“吾以神之身軀,神之力量獻祭,以十方神器為媒介,換取時間回溯,一切都回到最初!”風清揚的身體開始燃燒,不知名的透明火焰不到片刻便將她全部籠罩,十方神器在她的周圍環繞,旋轉起來。開始緩慢,逐漸加快,最後卷起一陣風,哄得一聲碎裂開來,所有的一切都在頃刻之間倒退,遠遠的天空傳來一聲怒吼,瞬間又被淹沒……

曾經有人告訴過自己,對生死毫無執念的人只是因為還沒有經歷過真正絕望的別離。風清揚覺得這句話很對,師傅曾經說過自己仿佛天生就是為道而存在的,自己當初怎麽回答的?時間太久忘記了,自己好像是沈默吧?最初的自己沒有那麽大的理想,所追求的也不是什麽偉大的道,自己只想活著。而成仙可以永生,那麽自己便去成仙。

不到百年,風清揚就成為了大陸上數一數二的強者,風光無限,可是誰也不知道當初那個小小的,脆弱的,獨自躲在山林中的努力的活著的自己。

不知道從哪裏來,不知道要到何處去,沒有目標,沒有方向,卻又在明明中知道,自己要努力的活著。這麽多年過去了,自己恨過、怨過,如今還愛過,所有的一切都不在重要了,自己現在不想成仙了,不想去追尋那孤寂的大道了,只想找到他,和他在一起,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

時間回溯的瞬間仙靈空間中傳出了一聲輕嘆,自此風清揚才釋然,怪不得自己無法得到仙靈空間的承認。

“風清揚,看在你幫本尊恢覆意識的面子上,本尊便幫你這最後一回,從此你我兩不相欠,你好自為之吧。”

之後的事情風清揚便不知道了,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便是那人,雖然面貌不同,可靈魂的氣息是不會騙人的,風清揚知道,這就是他,她的歐陽少恭……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柳柳的第一本小說,最初只是因為想要給自己喜歡的人一個不同的結局,才動筆,也是動筆之後才明白,想的和寫出來的真的是有很大的不同,寫小說真的沒有自己想的那樣簡單。此間自己有很多收獲,很多感慨,就不一一說了。

柳柳自己的問題所以更新很任性,感謝一直支持我的讀者朋友們,特別是感謝落落、蘇洛、淺笑無憂可好,因為你們的存在讓我感受到了巨大的鼓勵,尤其記得第一次看到有人給我留言的時候那樣的欣喜,那天我開心了一整天~還要感謝權世界志為龍閃耀和癮戲兩位讀者的留言,也感謝你們閱讀我的小說,謝謝你們給我的鼓勵。當然還有晉江這個平臺了~~

這是第一本,但絕不會是最後一本,我會繼續努力的!

~謝謝~

☆、番外

遠離喧囂凡塵的榣山被靈氣環繞,偶爾一四鳳鳴從中傳出,錚錚的琴音,不,今日沒有琴音,咕嚕嚕的一堆氣泡從水中冒出來,那是慳臾不小心岔了氣兒弄出來的,他往岸上看了一眼扭頭又游回了水底,秀恩愛什麽的最討厭了。

太子長琴註意到慳臾孩子氣的動作不禁莞爾一笑,自從清揚來到這裏之後,慳臾越來越像個孩子了,今日竟然還做出在水中吐泡泡這樣幼稚的動作,他搖搖頭忽略身邊那熾熱的目光繼續看書。

風清揚在一旁拄著胳膊看著他,現在的太子長琴和歐陽少恭在外貌上完全不一樣,屬於仙靈的氣質讓人折服,但是和歐陽少恭始終不一樣,風清揚有些糾結,自己愛的是歐陽少恭而不是太子長琴,但是兩個又是同一個人的不同時期,現在的太子長琴一點兒都不喜歡自己,想到這裏風清揚不禁沮喪的低頭,而錯過了太子長琴眼中閃過的一抹戲謔,這表情分明是歐陽少恭。

風清揚自從那天來的這裏已經快一千年了,確認太子長琴還完好無損的時候,她便利用空間尋到了天道最初不對勁的地方,就如風輕揚所料的那般,那裏有一小塊兒濁氣,頑固的附著在天道之上,雖不大明顯但是天道也拿它沒有辦法,想來這便是天道變異的根源了,風清揚幫天道除去了那一塊濁氣,獲得了天道贈與的巨大功德,瞬間成聖。但是風清揚知道自己空有聖人之名,卻無聖人之實。這只是天道對自己的感謝而已,但是天道知道自己知道,外人卻不知道呀,風青陽利用聖人的名頭,儼然已經成為不可招惹的一類人了,而這一類人去哪裏都會被熱情招待,正如風清揚說了一句自己喜歡聽琴,太子長琴就乖乖的被送來給自己彈琴。不是說日久生情嗎?何況有自己在眼前看著,他再怎麽作也不會像前世那樣落的那般的悲慘結局吧。

風清揚成聖時異相震動天地,吸引了全部的目光,而在榣山太子長琴身上發生的一點點異相自然無人關註。

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慳臾那瞪著燈籠般大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好在自己足夠鎮定,否則一定會一拳打爆他的眼球的。快速鎮定下來的他仔細整理了一下思路隨即在風清揚轉身離開榣山的時候定格下來,抑制住心中的狂喜,他低聲呢喃著,“我回來了。”

風清揚成聖之後太子長琴被送到她的身邊,風清揚沒有在做什麽,只是閑來無事,便看著他彈琴給自己聽,一邊聽著她彈琴一邊想著和歐陽少恭相處的朝朝與暮暮。

太子長琴註意到她這種狀態,心中越發的生氣了,看著自己心裏還在想著別人?哪怕那個人是他也不成,自己可就在眼前了。可他也不甘心就這麽承認了,為了以後的幸福著想他決定好好□□□□……

風輕揚從自己的思緒中轉回來,看著自己眼前靜靜看書的絕世公子輕聲嘆了口氣,他始終只是太子長琴,而不是自己的歐陽少恭。這麽多年了,他以後也不會在走上那樣悲慘的路了,那自己是不是可以放棄了?

只是一想到這裏風清揚的心抽抽的泛疼,自己守了這麽多年,他始終都是這般溫潤如玉,自己如何能做下破壞他平靜生活的事呢?就這樣吧,相忘於江湖,各自安好吧。

風清揚對他笑了下說了聲再見起身就要離開,太子長琴看書的眼神一頓,心中一片慌亂,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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