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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Killer(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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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周日兩天的獵狐活動進行的很順利。

王室成員們很小就會被家裏長輩帶著參加狩獵活動, 但最近這些年,王室的大規模狩獵活動越來越少了,主要原因不是獵物數量的下降,而是日益高漲的動物保護組織的能量, 環境保護、動物保護是大勢所趨, 王室也不能違背民意。

彼得·菲利普斯給奧黛麗說了很多王室成員在狩獵季的趣事, 比如有人槍法糟糕什麽都沒打到, 偷偷去跟本地獵戶買獵物;有人跑錯方向迷路好幾天;有人半路跑去幽會, 以至於別人都以為他迷路了。

“那有沒有誤傷人的事件?”她好奇的問。

彼得聳肩,“當然有,但是不是‘誤傷’,就很不好說了。騎馬狩獵本身就是一種冒險, 發生什麽事情都有可能。來吧, 雖然你是第一次參加狩獵,可我聽說你練習槍法好些年了,你要是一只狐貍都打不到, 那才是可笑!”說完懷疑的打量了一下她, “你不會見到小動物就舍不得下手吧?”

“不會。我假設每年你們會有一定數額的狩獵許可。”

彼得一笑,“是啊,以前是不限量,現在是限量。不過我聽說議會準備幾年後全面禁止獵狐活動, 所以,趁著還沒有下禁令,你趕緊跟我們出來玩玩。”一踢馬肚, “快跟上!”飛馳而去。

威廉基本上放棄了狩獵的樂趣,專程陪著奧黛麗玩了兩天。她收獲不多,但也打到幾只狐貍,興高采烈,非常有成就感。

紮拉笑話她騎術不行,威廉便說,誰像你會走路就開始學騎馬了啊,紮拉不解的說,奧黛麗不是德州人嗎,奧黛麗就問她,“德克薩斯人人都是高明騎手”這個誤區哪裏來的。一堆人都笑得不行。

這些王室成員其實都自視甚高,本來是萬萬不可能把德州鄉下姑娘奧黛麗放在眼裏的,他們擅長給人起歧視性綽號,比如你要是從澳大利亞來的暴發戶,他們就會叫你“袋鼠”;比如你要是德州石油地主的女兒,就會被叫“石油妹”或者其他更損的。但奧黛麗的出身低到沒有合適的綽號給她,是貨真價實的平民,又不記得16歲以前的事情了,你再損她,她也當聽不懂,反而對她沒脾氣,也沒有挖苦她的心思了。

現在麽,一來是她算是他們的投資經理,二來,她現在是威廉的女朋友,就不合適再給她起什麽歧視性的綽號了。

威廉跟她說起這種事,她就說:“主要還是錢吧。你看看,即使你父親和叔叔們,也會去跟美國、阿拉伯的富豪們打交道。我其實挺理解你的這些cousin的,王室、貴族這些,還是需要保持適當的驕傲的。”

“‘有錢’是好很多。這個世界上,錢不能解決的事情極少。”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都不是什麽大事。”她挑眉。

威廉一笑,“是這樣。”拉著她的雙手,“你明天就要走了,我可真舍不得你走。你聖誕假期會再來倫敦嗎?”

“愛德華約了我假期去度假,你知道我很少能跟阿妮婭在一起。”

威廉難掩失望神色,“你可以帶她來倫敦,我會很喜歡你的女兒。”

“不要了吧。我一個人來,你的國民們可能還想不起來我已經有孩子了。女王大概不喜歡你跟我這麽親密。”

“祖母——嗯,她提起過你。”威廉有點羞澀的說。

奧黛麗很吃驚,“提到我?”好害怕啊!

“她說,如果你願意陪我一起參加什麽王室的公開活動,她會考慮同意我們在一起。”忐忑不安的看著她,“她是女王,她就是這麽說話的。”

“這沒什麽,就算她不是女王,作為你的祖母,她也可以這麽說。”其實就是一個大家族的家長,即使在號稱開明的西方社會,家長也具有很大的權威,不然那種晃著支票說“給你錢,離開我的女兒/兒子”這種橋段是哪裏來的!當然,王室如果想給你壓力,那可有數不完的手段,從這一點來看,威廉一定很明確的表明了對她的喜愛。

“我們認識很久了,4年多,我喜歡你的時間更久,祖母什麽都知道,我的侍從和保鏢定期向她匯報我見了什麽人、生活中發生了什麽事,”威廉挺無奈,“所以實際上我沒有隱私。你害怕了嗎?”仔細看她。

“有點。”

“你會考慮嗎?”

“考慮什麽?”

“跟我正式交往,戀愛,發展一段感情,考慮到‘將來’,讓我見你的家人——你的姐姐和外甥、你的女兒和兒子。”

奧黛麗蹙眉,凝望他許久,看得他都有點擔心她會突然說出什麽傷人的話。

“你應該明白我現在的生活狀態很覆雜。”

“你是說,你的孩子們,以及孩子們的父親?”

“我聽說,王室成員——尤其是你——的婚姻,需要得到女王的同意和議會的同意。”

“對。”

“你說的‘正式交往’,是以結婚為可能的嗎?”

“我想是的。”

她輕呼:“那可糟糕!”

“怎麽了?”威廉緊張起來。

“我不想再結婚了。”

他楞了,“什麽?”

“你還年輕,不會知道婚姻意味著什麽。”

“婚姻意味著責任和負擔,一個人要有了家庭,才能真正了解到‘國家’意味著什麽。”

“嗯,你說的很正確。古代中國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先要成為一個大寫的‘人’,然後明白家庭的意義,才能更好的治理國家。雖然王室現在沒有政治實權,但也沒什麽分別。”

“所以,你說我不知道婚姻意味著什麽,說的不對。我知道,祖母和父親都跟我專門討論過這個問題。”

“那你說說看,你怎麽想的?”

威廉沈思片刻,“讓我們先來說說你的生活狀態。”

奧黛麗站起來,“那跟你沒關系。”

“等等!”他也馬上從沙發上站起來,“你還沒聽我說完,就想跑開?”

“我知道你會說什麽,所以我不想聽。”

“你覺得我會說什麽?”

“正式交往就是我要放棄其他人,可我既然不想結婚,那就沒有必要把我們的關系正式確定下來,那樣我也就沒有必要放棄其他男人,所以——你真的不用說了。”

威廉被弄糊塗了,“你是什麽意思?”

“你該考慮到,你想結婚,但我不想。”手掌輕輕搭在他肩上,“別想那些責任啊負擔啊什麽的,就享受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光,不好嗎?沒有其他外來因素,只有內啡肽和多巴胺。”

他被她的迷人聲線迷惑了,於是忘了本想跟她討論的事情。

隔壁跳舞廳傳出來的音樂聲、笑聲、喧嘩聲,酒香、脂粉香和汗水的體味。

有人在走廊上跑來跑去,大笑、大鬧。

“他們太吵了,”威廉低聲說:“我就不該要他們留下。你累了嗎?我抱你上樓吧。”毫不費勁的抱起她,一直抱到二樓她的臥室。

把她放到床上,吻了她一會兒,忽然下床,去把房門反鎖上。

“你知道嗎?就在一百多年前,十九世紀中期,王室成員結婚的話,在婚禮當天的晚上,會有一大堆貴族圍在婚床旁邊,圍觀新婚夫婦□□。”他回到床邊,坐下,開始脫鞋。

“那真可怕!為什麽會有這種奇怪的——傳統?”請問新郎還能□□嗎?

“說法有好幾種,但誰知道到底是怎麽來的。”他胡亂的脫了外衣,轉身壓在她身上,親吻她。“我會給你打電話的,每天都打給你。我也可以去洛杉磯看你,這不是問題。”

“我真的很好奇,你的國民,包括議會和首相,難道不會介意我離過婚、還有3個孩子嗎?”

“國民不太在意,議會麽,其實也不是很在意。他們已經被我父親弄得頭疼死了,他們之所以還繼續拖著不同意他和卡米拉結婚,只是因為不想顯得議會太無能。我的父親大概是這麽一種思維方式:你們越不同意我就越要堅持,不然之前折騰這麽多年豈不是顯得我太愚蠢了?”

“他不是跟卡米拉一直私下來往很多年嗎?據說當初就是因為女王不同意她嫁入王室,她才跟別人結婚了。”

“那都是傳說!卡米拉當年根本就不愛他!”威廉挺嗤之以鼻,“都說祖母不同意他們的婚姻是因為卡米拉不是貴族,出身只是其中一部分因素,父親是王儲,如果他堅持要結婚而卡米拉又同意了求婚的話,祖母實際上並不能真的阻止。”說完,他忽然反應過來:這跟他們之間的情況是多麽相似!

他突然灰心了,嘆了一口氣,上身稍微離開一點,看著她,“瞧!父親跟我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12月15日,奧黛麗離開了倫敦。

先是在紐約住了兩天,跟辛西婭和印第安納在一起過了一整天,然後回了洛杉磯。

下了飛機就去帕特裏夏家看望雙胞胎。帕特裏夏雖然不很高興,但也沒攔著不讓她看孩子。

就有關“要不要把雙胞胎送回去跟媽媽住上幾個月”的問題,帕特裏夏跟基努討論了好幾次,她原則上同意奧黛麗要多照顧孩子才會愛他們的說法,但不滿她想把孩子扔給基努就一扔將近一年,想要孩子就馬上要見到他們還不惜去找律師的做法,抱怨奧黛麗太過任性,不放心她照顧孩子們。

理論上的“婆婆”不喜歡她,這個還是很容易就能覺察到的。但她不高興歸她不高興,實際上她什麽都做不了,奧黛麗也就沒有把帕特裏夏的不高興放在心上。

她在帕特裏夏家待了一下午,直到晚上,基努收工回來接雙胞胎。

他們有一周多沒見面,聖誕假期之前不再有她的鏡頭,要一直到新年過後才返回攝影棚。

兩個人見面的氣氛很糟糕,基努不主動說話,奧黛麗只好偷偷打量他,猶豫著要怎麽開口。

雙胞胎都在兒童游戲室裏玩,還沒有睡意。

雖然弗朗西斯·勞倫斯說要他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但那次“意外”後的兩周,奧黛麗去了矽谷,等她回來工作,已經恢覆平靜;他沒有來得及采取什麽和解的行動,而她實際上做出了讓步,不再緊緊逼著他協商撫養權的問題。

基努看了看她,她緊張得不知道要怎麽開口的表情還真的挺有趣,想想又有點心軟了,想到她在帕特裏夏眼皮下待了幾個小時,一直留到這個時候,應該就是專門等他的。

於是輕輕喚她,“奧黛麗——”

她嚇了一跳,差點跳起來,“對不起。”

基努被她的反應弄笑了,“怎麽了?真難得,你居然會跟我說‘對不起’。”

“我、我那天下手太重了,”她有點窘,扭過臉不好意思看他,“我太沖動了,很不應該。”

基努不由得摸了摸脖子:那些淤青好幾天才消下去,化妝師不得不給他的脖子打粉底。

工作人員私下裏的八卦碎嘴可是滿天飛呢,搞得他的助理都不得不向他透露了其中一些,有人說奧黛麗實際上是有暴力傾向的,精神很不穩定,說她是個“瘋子”,是個“精神病患者”,基努很嚴肅的糾正助理,說奧黛麗根本沒有精神疾病,只是心理疾病,這是兩個概念。

他假裝咳嗽了一聲,“沒事,已經過去了。”不生氣嗎?當然還是有點生氣的,但她既然道歉了,就原諒她吧。

但只是這一件事情而已。

“你想好了嗎?”他低聲問。

“想好什麽?”她有點迷糊的問,接著就反應過來,“不是,什麽?等等,你再說一次你的要求。”

“no secret,don't run away。”

作者有話要說: *官佐勳章(obe),j.k.羅琳2000年授勳。金庸1981年授勳,伊萬2013年,小雀斑2016年拿了奧斯卡影帝之後授勳,大衛貝克漢姆2003年,維多利亞貝克漢姆2017年。

*obe之上是司令勳章cbe,凱特溫斯萊特2012年拿了奧斯卡影後之後授勳。陳方安生1992年,比爾蓋茨2005年,海倫娜伯翰卡特2012年,憨豆羅文艾金森2013年,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2015年。

*只有第一級的“爵級大十字勳章”(gbe)、第二級“爵級司令勳章”(男性簡稱“kbe”,女性簡稱“dbe”)授勳英國或英聯邦王國公民才算取得騎士爵位,可以在他們的英文名稱前加上“sir/dame”頭銜,或在他們的中文名稱後加上“爵士/女爵士”頭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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