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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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三個月過去。
沈涼挺著大肚子在醫院樹下等，不一會肖寒拿著報告單出來,她忙迎上去,他退後一大步，她心一沈，指尖哆嗦一下。
“陰性。”
肖寒將報告攤開給她，沈涼脫了鞋子砸過去，怒吼道：“沒事你裝什麽深沈！有病吧你！！”
肖寒眉頭鎖著，心裏頭還是不能釋然，沈涼要走過去,他忙往後退,苦著臉說：“還是再過三個月再檢查一次吧，萬一再不準。”
沈涼瞪眼，脫了另一只鞋子還要砸,肖寒戴上手套將鞋子拎起來放到她腳邊，然後又退開。
沈涼看他小心的模樣,怒氣一下消了,溫聲說：“肖寒，你別這樣小心,三個月沒事,肯定就沒事了。”
“還是小心些好。”
沈涼隨他，想著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趙陽拿著報告走出來，仰頭看天，眼淚落下來，受了那麽多天驚嚇，終於沒事了，周蘇藍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神色覆雜。
她說：“趙陽，我懷孕了。”
“是麽。”
趙陽看著她，面無表情，似乎在聽別人的事一樣，淡淡說道：“恭喜你，想生就生吧，反正跟我沒有關系。”
“你知道是你的孩子。”
“我不知道。”
趙陽怎麽可能會認！他被她折騰的生不如死，幾次想自殺，再跟她有糾纏，他不如去死好了！
“周蘇藍，我管你生不生，這個孩子我不會認的，我趙陽就算斷子絕孫也不會再跟你半分牽扯。”
周蘇藍靜靜看他，眼底是歷盡滄桑的冷漠，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爭什麽了，她回頭看肖寒，目光暖下來。
“沒事吧？”
肖寒問她，她笑了笑，擡手順了下頭發，“沒事，萬幸，肖寒，我先走了。”
周蘇藍開車回家，她已經很久沒回去了，車子開進小區，她打算一會到超市買點東西，於是把車停在路邊。
她鎖上車，突然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她回過頭臉一下變了，忙不疊往後退，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另一半錢為什麽不打給我。”
周蘇藍瞳孔微縮，惱道：“你還敢問我要錢？你和他根本沒發生關系，他去檢查了，根本什麽事都沒有！”
“我怎麽知道他會沒事，你趕緊給錢！”
女人表情扭曲一下，有幾分怪異，她催促周蘇藍，急促焦躁，周蘇藍怎麽肯給，轉身就要走，突然被她抓著頭發按在車上。
“給錢！”
女人身子抽搐一下，那模樣說不出的怪異，周蘇藍顫聲叫道：“我給我給！你快放開我！！”
女人眼睛亮的嚇人，抓著她不松手，眼淚鼻涕一塊流下來，突然捧著她的臉低頭狠狠咬在她唇上，周蘇藍感覺到唇上一陣尖銳的疼痛感，一股溫熱鹹腥的液體湧出！
女人含著她的嘴唇含吮，哈哈大笑著滿臉絕望地倒在地上，一會全身抽搐，嘴裏的白沫子往外吐去。
周蘇藍睜大眼靠在車上，軟軟滑倒在地……
天幕濃重，周蘇藍靠在陽臺上，指間的煙燃著，猩紅的煙火忽明忽亮，她擡手捂住肚子，眼淚緩緩落下。
那個女孩是個癮.君子，來找她是因為沒錢買毒.品，見她的時候正好毒.癮發作。
她說，那晚趙陽醉酒中叫自己孩子的名字，她不忍心，於是聯系了一個身體健康的女人和他發生關系想隱瞞過去。
老天要她死，繞了那麽一大圈，本該有的結局卻落在她自己身上，真是好大一個笑話！她吸了口煙，徐徐吐出煙霧，蒼白的臉在煙霧中透出絲決然來。
趙宅——
趙陽車子停在門口，周蘇藍靠在墻邊等他，趙陽不想理她，開車就要進屋，她張開手臂擋在車前，兩人僵持著！
“靠！你他媽瘋了！”
趙陽下了車，拽著她往外拖去，周蘇藍只看著他笑，趙陽被她笑到煩躁，手下用力將她摜到地上，啐了一口要走。
“趙陽，這個孩子你真的不要是嗎？”
趙陽停下腳步，回頭看她，不耐煩地說：“不要！要死要活隨便你，別再煩我了！”
他轉身要走，突然背脊像被蚊子叮了下，撲騰向前倒！周蘇藍扶住他，擡頭看了眼趙宅的監控，也不驚慌，將趙陽拖上了車，開著車離開……
風卷著雪獵獵吹來，昏暗的燈光下，一團紛亂，像散開的棉絮。
周蘇藍撣了下煙灰，煙霧模糊了她的臉，猩紅的嘴唇，蒼白的臉，慘烈相交的兩種顏色。
一根煙吸完，她走進屋，趙陽躺在地上還沒醒來，床頭的垃圾桶裏扔了一個註.射器，裏面還有殘留的血液。
她坐在床上，握著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摸娑了一會，撥通肖寒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她聽到了沈涼的笑聲，緩緩闔上眼。
“肖寒，那天和趙陽發生關系的其實不是我買通的女孩，她沒敢，所以找了身體健康的女孩來，你可以放心了。”
“哦，你聲音怎麽了？”
周蘇藍心間一絲淺淡的暖流緩緩流淌，她笑起來，眼淚劃過臉頰，她說：“肖寒，我今天被那個艾.滋病的女人咬了，好笑吧？我抽了自己的血靜脈註.射給趙陽，我所有的悲劇都源自於他，我不能原諒。”
“……”
“肖寒，遠離趙陽，照顧好自己，我……”
周蘇藍仰頭看著慘白的房頂，輕聲說：“我說的愛你，是真心的，好好的。”
肖寒握著手機，好久沒回過神，沈涼拿花生米砸他，“不許你為周蘇藍走神！”
肖寒放下手機，想上前，到底還是沒敢，沒有得到證實，誰的話他都不信，兩人隔著二米遠的距離聊天。
“蘇藍說……”
沈涼聽後好久沒反應過來，肖寒有些黯然，到底是曾經朝夕相處的人。
沈涼嘆了口氣，“她有句話沒說錯，趙陽確實對不起她，他就沒把她當人看，才會這樣肆意傷害吧。”
“……”
肖寒回頭看向窗外，大雪紛飛，寒涼入骨……
趙陽全身發麻，費力地坐起身，身上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周蘇藍吸了口煙，“你醒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
周蘇藍坐在他身邊，擡手撫摸他的臉，眼神說的不出的詭異嚇人，沒有神采卻又亮的瘆人，那是一種絕望到瘋狂的目光。
趙陽心咯噔一下，一股寒意湧上心頭，周蘇藍擡起他的手，他的手腕上有個血點，像被針刺了一下。
“趙陽，今天那個艾滋病女人又來找我了，我被她咬了，剛才我抽了一管血註射到你身上，我死，你也得死。”
趙陽睜大眼，擡手用力按住心口，那裏疼的快炸開了！他手在地上捶了幾下，驀地尖叫一聲，掐著她的脖子按在地上！
“你去死！你為什麽不去死！！”
為什麽不放過他！為什麽非要他這樣生不如死！
趙陽恨到要瘋了！周蘇藍臉色漲紅，握住他的手沒有掙紮，只瞪著一雙眼看他，笑的瘋狂！趙陽用力收緊手，力道慢慢軟下去，他松開手趴在她身上，眼淚糊作一團。
周蘇藍眼淚掉下來，她說：“趙陽，你就是個畜生，你害了我爸我媽兩條命，天不罰你，我來罰你，到地下我們再慢慢算。”
又三個月過去——
已經是五月中旬，天空蔚藍如洗，暖風徐徐吹拂。
沈涼擡手順了下頭發，穿了件高腰七分袖粉藍色絲裙，長發松挽用發夾別起，身量纖細，肌膚如雪。
她在等肖寒那垃圾拿體檢報告，他就跟個神經病一樣，非得熬到三個月再體檢一次，她擡腕看了下時間，等得心焦。
“涼涼。”
肖寒拿著報告走過來，滿臉喜色，沈涼擡手擦了微微沁出汗，拿包抽他，“拿個報告這麽慢，你生孩子呢！”
肖寒上前將她抱到懷裏，清幽的香氣盈繞在鼻息間，他臉埋了埋，心頭壓了半年的巨石落下！
“好了好了，天天神經兮兮的，都跟你說了沒事了，天天跟個神經病一樣，幸好只用等三個月，我跟你說我要不看在孩子的份上，我非跟你離不可！”
肖寒沒聽清她說什麽，手在她腰上按揉，嘴唇順著她耳朵游移到唇上……
“你個變態！這是公共聲所！你有病吧！”
肖寒抱緊她，聲音暗啞，低笑道：“我們上車去，今天不回家，我們到宜海別墅。”
沈涼咬牙，用力掐他，“我才生完孩子一個多月，想都別想，你給我再等三個月！”
肖寒咬她耳朵，“不是還有手麽……”
“你去死！！”
真丟臉！好容易把他護送上車，沈涼折騰出一身的汗，忙抽了張紙擦了下。楚瑛打電話過來，得知肖寒確定沒事了後，喜滋滋地要慶祝，讓他們早點回去。
“媽！”
肖寒奪過電話，慢條斯理地說：“我和涼涼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今晚不回去了。”
楚瑛立刻懂了，一句挽留都沒。
沈涼生了一對異卵雙胞胎兒子，打破了肖家幾代單傳的定律，楚瑛的人生徹底圓滿了，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愛孫上，兒子兒媳婦一下成了浮雲，再提不起來興趣，直接放養了。
宜海別墅——
肖寒從後面環住老婆，慢慢平覆自己的氣息，沈涼全身軟綿綿的，被他的呼吸弄的身上發癢，擡腳踹他一下。
肖寒在她後頸親了一下，手在她腰際揉按，恢覆中心的錢不是白花的，這腰，和從前一樣，纖細柔軟。
“哎呀你別亂摸，癢！”
沈涼不耐煩，櫃子上的手機響起來，是他的，肖寒摸索著拿過來，松開手坐起身，“蘇藍。”
“肖寒。”
周蘇藍的聲音淡淡的，“檢查出來了，確實感染了，我和他，都是。”
“……”
“我要出國了。”
“缺什麽就打電話給我。”
“好。”
沈涼爬過來，肖寒摟著她嘆了口氣，“她和趙陽真的感染了。”
“還好你沒事。”
沈涼摟住他的脖頸，收緊手，現在想想還有點後悔。
肖寒笑了一下，在她額際親吻，慶幸不已，是啊，幸好他沒事，那種在驚恐中等死的感覺他經歷了六個月，終身難忘！
清晨，兩人磨.蹭著到了中午才回家，楚瑛正在逗兩個愛孫玩，小風鈴叮噹響，兩個小家夥白嫩嫩的，踢的小腳丫，可愛粉嫩。
“寶貝，爸爸終於能抱抱你們了。”
肖寒挨個抱起兒子，哄著玩，肖曲安進屋，他剛在外面跟朋友打球，打到一半太想念兩個小孫子，寧願被朋友嘲笑也回來看看孫子。
父子倆抱著孩子坐到沙發上，肖曲安淡淡說道：“趙陽自殺了。”
“……！！”
“跳江自殺，在支江大橋上。”
沈涼楞了一下，手慢慢捏緊，然後松開，輕輕嘆了口氣。
肖寒籲了口氣，將兒子放回嬰兒床裏，“早晚也要死的，他大概是怕會害到兩個孩子吧。”
肖曲安嘆氣：“哎，可憐兩個孩子了。”
“沒事，不還有趙付生麽。”
肖寒食指逗弄兒子的小臉蛋，沈涼走過來蹲在他身邊，捏捏寶寶的耳朵，笑著說：“兒子，笑一個給你爸看。”
肖寒知道她是擔憂自己心裏不好過，露出一個笑來，兩個孩子露出粉色的牙床，齊齊笑起來，口水滴嗒下來。
“小薄的婚禮準備的差不多了，明天下班了我要陪席諾試禮服，你也去吧，你的我也幫你訂好了。”
“好。”
肖寒捏住她的手，低頭看向兒子，笑如暖陽。
人生，終於迎上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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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涼挺著大肚子在醫院樹下等，不一會肖寒拿著報告單出來,她忙迎上去,他退後一大步，她心一沈，指尖哆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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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寒將報告攤開給她，沈涼脫了鞋子砸過去，怒吼道：“沒事你裝什麽深沈！有病吧你！！”
肖寒眉頭鎖著，心裏頭還是不能釋然，沈涼要走過去,他忙往後退,苦著臉說：“還是再過三個月再檢查一次吧，萬一再不準。”
沈涼瞪眼，脫了另一只鞋子還要砸,肖寒戴上手套將鞋子拎起來放到她腳邊，然後又退開。
沈涼看他小心的模樣,怒氣一下消了,溫聲說：“肖寒，你別這樣小心,三個月沒事,肯定就沒事了。”
“還是小心些好。”
沈涼隨他，想著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趙陽拿著報告走出來，仰頭看天，眼淚落下來，受了那麽多天驚嚇，終於沒事了，周蘇藍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神色覆雜。
她說：“趙陽，我懷孕了。”
“是麽。”
趙陽看著她，面無表情，似乎在聽別人的事一樣，淡淡說道：“恭喜你，想生就生吧，反正跟我沒有關系。”
“你知道是你的孩子。”
“我不知道。”
趙陽怎麽可能會認！他被她折騰的生不如死，幾次想自殺，再跟她有糾纏，他不如去死好了！
“周蘇藍，我管你生不生，這個孩子我不會認的，我趙陽就算斷子絕孫也不會再跟你半分牽扯。”
周蘇藍靜靜看他，眼底是歷盡滄桑的冷漠，她已經沒有力氣再爭什麽了，她回頭看肖寒，目光暖下來。
“沒事吧？”
肖寒問她，她笑了笑，擡手順了下頭發，“沒事，萬幸，肖寒，我先走了。”
周蘇藍開車回家，她已經很久沒回去了，車子開進小區，她打算一會到超市買點東西，於是把車停在路邊。
她鎖上車，突然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她回過頭臉一下變了，忙不疊往後退，女人摘下墨鏡，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另一半錢為什麽不打給我。”
周蘇藍瞳孔微縮，惱道：“你還敢問我要錢？你和他根本沒發生關系，他去檢查了，根本什麽事都沒有！”
“我怎麽知道他會沒事，你趕緊給錢！”
女人表情扭曲一下，有幾分怪異，她催促周蘇藍，急促焦躁，周蘇藍怎麽肯給，轉身就要走，突然被她抓著頭發按在車上。
“給錢！”
女人身子抽搐一下，那模樣說不出的怪異，周蘇藍顫聲叫道：“我給我給！你快放開我！！”
女人眼睛亮的嚇人，抓著她不松手，眼淚鼻涕一塊流下來，突然捧著她的臉低頭狠狠咬在她唇上，周蘇藍感覺到唇上一陣尖銳的疼痛感，一股溫熱鹹腥的液體湧出！
女人含著她的嘴唇含吮，哈哈大笑著滿臉絕望地倒在地上，一會全身抽搐，嘴裏的白沫子往外吐去。
周蘇藍睜大眼靠在車上，軟軟滑倒在地……
天幕濃重，周蘇藍靠在陽臺上，指間的煙燃著，猩紅的煙火忽明忽亮，她擡手捂住肚子，眼淚緩緩落下。
那個女孩是個癮.君子，來找她是因為沒錢買毒.品，見她的時候正好毒.癮發作。
她說，那晚趙陽醉酒中叫自己孩子的名字，她不忍心，於是聯系了一個身體健康的女人和他發生關系想隱瞞過去。
老天要她死，繞了那麽一大圈，本該有的結局卻落在她自己身上，真是好大一個笑話！她吸了口煙，徐徐吐出煙霧，蒼白的臉在煙霧中透出絲決然來。
趙宅——
趙陽車子停在門口，周蘇藍靠在墻邊等他，趙陽不想理她，開車就要進屋，她張開手臂擋在車前，兩人僵持著！
“靠！你他媽瘋了！”
趙陽下了車，拽著她往外拖去，周蘇藍只看著他笑，趙陽被她笑到煩躁，手下用力將她摜到地上，啐了一口要走。
“趙陽，這個孩子你真的不要是嗎？”
趙陽停下腳步，回頭看她，不耐煩地說：“不要！要死要活隨便你，別再煩我了！”
他轉身要走，突然背脊像被蚊子叮了下，撲騰向前倒！周蘇藍扶住他，擡頭看了眼趙宅的監控，也不驚慌，將趙陽拖上了車，開著車離開……
風卷著雪獵獵吹來，昏暗的燈光下，一團紛亂，像散開的棉絮。
周蘇藍撣了下煙灰，煙霧模糊了她的臉，猩紅的嘴唇，蒼白的臉，慘烈相交的兩種顏色。
一根煙吸完，她走進屋，趙陽躺在地上還沒醒來，床頭的垃圾桶裏扔了一個註.射器，裏面還有殘留的血液。
她坐在床上，握著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摸娑了一會，撥通肖寒的電話，電話很快接通，她聽到了沈涼的笑聲，緩緩闔上眼。
“肖寒，那天和趙陽發生關系的其實不是我買通的女孩，她沒敢，所以找了身體健康的女孩來，你可以放心了。”
“哦，你聲音怎麽了？”
周蘇藍心間一絲淺淡的暖流緩緩流淌，她笑起來，眼淚劃過臉頰，她說：“肖寒，我今天被那個艾.滋病的女人咬了，好笑吧？我抽了自己的血靜脈註.射給趙陽，我所有的悲劇都源自於他，我不能原諒。”
“……”
“肖寒，遠離趙陽，照顧好自己，我……”
周蘇藍仰頭看著慘白的房頂，輕聲說：“我說的愛你，是真心的，好好的。”
肖寒握著手機，好久沒回過神，沈涼拿花生米砸他，“不許你為周蘇藍走神！”
肖寒放下手機，想上前，到底還是沒敢，沒有得到證實，誰的話他都不信，兩人隔著二米遠的距離聊天。
“蘇藍說……”
沈涼聽後好久沒反應過來，肖寒有些黯然，到底是曾經朝夕相處的人。
沈涼嘆了口氣，“她有句話沒說錯，趙陽確實對不起她，他就沒把她當人看，才會這樣肆意傷害吧。”
“……”
肖寒回頭看向窗外，大雪紛飛，寒涼入骨……
趙陽全身發麻，費力地坐起身，身上軟綿綿的使不上勁，周蘇藍吸了口煙，“你醒了。”
“你到底想幹什麽？”
周蘇藍坐在他身邊，擡手撫摸他的臉，眼神說的不出的詭異嚇人，沒有神采卻又亮的瘆人，那是一種絕望到瘋狂的目光。
趙陽心咯噔一下，一股寒意湧上心頭，周蘇藍擡起他的手，他的手腕上有個血點，像被針刺了一下。
“趙陽，今天那個艾滋病女人又來找我了，我被她咬了，剛才我抽了一管血註射到你身上，我死，你也得死。”
趙陽睜大眼，擡手用力按住心口，那裏疼的快炸開了！他手在地上捶了幾下，驀地尖叫一聲，掐著她的脖子按在地上！
“你去死！你為什麽不去死！！”
為什麽不放過他！為什麽非要他這樣生不如死！
趙陽恨到要瘋了！周蘇藍臉色漲紅，握住他的手沒有掙紮，只瞪著一雙眼看他，笑的瘋狂！趙陽用力收緊手，力道慢慢軟下去，他松開手趴在她身上，眼淚糊作一團。
周蘇藍眼淚掉下來，她說：“趙陽，你就是個畜生，你害了我爸我媽兩條命，天不罰你，我來罰你，到地下我們再慢慢算。”
又三個月過去——
已經是五月中旬，天空蔚藍如洗，暖風徐徐吹拂。
沈涼擡手順了下頭發，穿了件高腰七分袖粉藍色絲裙，長發松挽用發夾別起，身量纖細，肌膚如雪。
她在等肖寒那垃圾拿體檢報告，他就跟個神經病一樣，非得熬到三個月再體檢一次，她擡腕看了下時間，等得心焦。
“涼涼。”
肖寒拿著報告走過來，滿臉喜色，沈涼擡手擦了微微沁出汗，拿包抽他，“拿個報告這麽慢，你生孩子呢！”
肖寒上前將她抱到懷裏，清幽的香氣盈繞在鼻息間，他臉埋了埋，心頭壓了半年的巨石落下！
“好了好了，天天神經兮兮的，都跟你說了沒事了，天天跟個神經病一樣，幸好只用等三個月，我跟你說我要不看在孩子的份上，我非跟你離不可！”
肖寒沒聽清她說什麽，手在她腰上按揉，嘴唇順著她耳朵游移到唇上……
“你個變態！這是公共聲所！你有病吧！”
肖寒抱緊她，聲音暗啞，低笑道：“我們上車去，今天不回家，我們到宜海別墅。”
沈涼咬牙，用力掐他，“我才生完孩子一個多月，想都別想，你給我再等三個月！”
肖寒咬她耳朵，“不是還有手麽……”
“你去死！！”
真丟臉！好容易把他護送上車，沈涼折騰出一身的汗，忙抽了張紙擦了下。楚瑛打電話過來，得知肖寒確定沒事了後，喜滋滋地要慶祝，讓他們早點回去。
“媽！”
肖寒奪過電話，慢條斯理地說：“我和涼涼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今晚不回去了。”
楚瑛立刻懂了，一句挽留都沒。
沈涼生了一對異卵雙胞胎兒子，打破了肖家幾代單傳的定律，楚瑛的人生徹底圓滿了，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愛孫上，兒子兒媳婦一下成了浮雲，再提不起來興趣，直接放養了。
宜海別墅——
肖寒從後面環住老婆，慢慢平覆自己的氣息，沈涼全身軟綿綿的，被他的呼吸弄的身上發癢，擡腳踹他一下。
肖寒在她後頸親了一下，手在她腰際揉按，恢覆中心的錢不是白花的，這腰，和從前一樣，纖細柔軟。
“哎呀你別亂摸，癢！”
沈涼不耐煩，櫃子上的手機響起來，是他的，肖寒摸索著拿過來，松開手坐起身，“蘇藍。”
“肖寒。”
周蘇藍的聲音淡淡的，“檢查出來了，確實感染了，我和他，都是。”
“……”
“我要出國了。”
“缺什麽就打電話給我。”
“好。”
沈涼爬過來，肖寒摟著她嘆了口氣，“她和趙陽真的感染了。”
“還好你沒事。”
沈涼摟住他的脖頸，收緊手，現在想想還有點後悔。
肖寒笑了一下，在她額際親吻，慶幸不已，是啊，幸好他沒事，那種在驚恐中等死的感覺他經歷了六個月，終身難忘！
清晨，兩人磨.蹭著到了中午才回家，楚瑛正在逗兩個愛孫玩，小風鈴叮噹響，兩個小家夥白嫩嫩的，踢的小腳丫，可愛粉嫩。
“寶貝，爸爸終於能抱抱你們了。”
肖寒挨個抱起兒子，哄著玩，肖曲安進屋，他剛在外面跟朋友打球，打到一半太想念兩個小孫子，寧願被朋友嘲笑也回來看看孫子。
父子倆抱著孩子坐到沙發上，肖曲安淡淡說道：“趙陽自殺了。”
“……！！”
“跳江自殺，在支江大橋上。”
沈涼楞了一下，手慢慢捏緊，然後松開，輕輕嘆了口氣。
肖寒籲了口氣，將兒子放回嬰兒床裏，“早晚也要死的，他大概是怕會害到兩個孩子吧。”
肖曲安嘆氣：“哎，可憐兩個孩子了。”
“沒事，不還有趙付生麽。”
肖寒食指逗弄兒子的小臉蛋，沈涼走過來蹲在他身邊，捏捏寶寶的耳朵，笑著說：“兒子，笑一個給你爸看。”
肖寒知道她是擔憂自己心裏不好過，露出一個笑來，兩個孩子露出粉色的牙床，齊齊笑起來，口水滴嗒下來。
“小薄的婚禮準備的差不多了，明天下班了我要陪席諾試禮服，你也去吧，你的我也幫你訂好了。”
“好。”
肖寒捏住她的手，低頭看向兒子，笑如暖陽。
人生，終於迎上了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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