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合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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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千禧同杜月芬說完話已經接近中午，便留在胭脂鋪用了午飯才出來。
“紫雲？”杜月芬一眼就註意到站在門邊的柳紫雲，“今兒怎麽過來了？”
胭脂鋪從初一關門不做生意，一直停到正月十五。
柳紫雲轉身朝杜月芬笑了笑，又側身看了一眼顏千禧，低聲說：“聽說東家今日在這邊，我來找東家說些事。”
“哦，哦。”杜月芬應聲松開顏千禧，“有事到裏面說去，邊喝茶邊說。”
柳紫雲搖了搖頭，“沒什麽大事，不過是幾句話，我同東家說完就回去了，不進去叨擾了。”
杜月芬不說話，直接扭頭看向顏千禧。
顏千禧隨性慣了，既然柳紫雲說了不進去，她也不會強求，直接點頭道：“正好我也準備回去，那咱們邊走邊說吧。”
柳紫雲笑著點了一下頭，又轉身同杜月芬告別，才同顏千禧一起並肩離開。
“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說，但年前一直沒能碰上你，聽說你年後又要去南方，我怕再耽擱誤事，所以今天趕著來找你。”柳紫雲說的小心翼翼。
顏千禧用眼角打量著柳紫雲，自從她跟著杜月芬做事，整個人忽然間氣質變了不少，說話做事小心謹慎，完全沒有自己剛認識的時候那股子莽撞勁，尤其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更加小心，還學著香菱叫自己“東家”，著實叫顏千禧不習慣。
“嗯，我聽著呢，你說吧。”
顏千禧仿佛看到她暗舒了一口氣，才輕聲說：“臘月二十二的時候，張玉琴來找我，打聽你做買賣的事情。”
顏千禧立馬警覺地停住了腳步，直直地盯向柳紫雲。
柳紫雲的目光慌張地閃了一下，連忙擡手朝顏千禧道：“你放心，我什麽都沒有跟她說。”
顏千禧瞇眼，不好判斷柳紫雲這話的真假。
柳紫雲繼續解釋：“她先前騙我，害我出醜，我早就不跟她來往了，不過半個多月前她來跟我道歉，又說自己如今在唐府裏做丫鬟，認識不少人，可以幫我介紹生意，我想著我若是能多賣點香浴粉和面膜粉，興許能叫你對我改觀，所以又跟她來往了一段時間，但大多時候都是她帶銀子來，我準備貨給她，賬目都記得十分清楚，絕對沒有摻假。”
顏千禧點頭，對於記賬這一點，杜月芬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誇讚柳紫雲，自己對她也是信幾分的。
大抵是因為顏千禧點頭的原因讓柳紫雲得到了讚許，柳紫雲放松了許多，繼續說：“可後來有幾次，她突然問我香浴粉和面膜霜的配方，說她月錢少，每天用花不起，若是知道配方便自己做來用，可以省點銀錢。但我也沒見過配方，所以直接跟她說沒有，她因此罵了我一頓，便有好些日子不跟我來往了，不過那時候我已經跟著杜掌櫃學了許多東西，也就不在意她那點買賣了，一直到臘月二十二，她又來找了我一回，說她也想做胭脂買賣，讓我不要在你這做，跟她合夥，但是我拒絕了她。”
“本來我以為這不過是我自己的事情，以後不跟她來往就是，但最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張玉琴要是真的打算做胭脂買賣，那不是跟你搶生意麽？所以我想想還是告訴你一聲，多少叫你心裏有個提防。”
顏千禧將柳紫雲的話完完全全地聽了去，開口卻問：“你為什麽不答應她？”
“嗯？”柳紫雲楞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顏千禧會這樣問，待反應過來，先慌了一下神，“我……你要相信我……”
“空口無憑，你叫我如何相信你？”顏千禧打斷柳紫雲的話，“雖然你說的十分誠懇，但我又怎麽知道這不是你和張玉琴故意串通了來對付我的呢？畢竟你二人以前本就是一夥的。”
“我真的沒有！”柳紫雲顯然有些急了，縮在袖子裏的手緊緊地拽著袖子邊沿，“我又不缺錢，我為何要跟她合夥！”
“對啊，你不缺錢，可為何要受氣幫我做事呢？”顏千禧再次反問，“胭脂鋪給你的那些工錢還不夠你買一身衣裳，你又是為何？就算是為了郭君拓，你日日在胭脂鋪裏待著，也見不到他啊，那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柳紫雲漲紅了臉，“我就是覺得你挺厲害的，想跟你學點東西。”
“我知道，以前我跟張玉琴一起欺負你，你心裏一直對我不滿意，但我這次真的沒有騙你。”柳紫雲握了握拳頭說。
“嗯，確實，我對你一直都不滿意，要不是杜姐喜歡你，我定是不會留你在胭脂鋪的。”顏千禧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畢竟，我這人最怕麻煩了，寧可錯殺，絕不姑息。”
柳紫雲整個肩膀松垮了下去，頭也深深埋了下去，可見她此時是多麽的失望。
顏千禧卻目光銳利地打量起柳紫雲來。
除非柳紫雲也跟自己一樣被人魂穿了，否則是不可能再短時間內演技提升這麽高的，這失落的樣子，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裝出來的，何況還是柳紫雲那種沒有城府任人忽悠的性子。
如果她不是裝的，那麽她此番表現可以說是對自己相當忠心了，有個如此忠心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對於正確認幫忙的顏千禧來說宛如天助。
“正月十五我打算南下，杜姐沒空，你出的了遠門麽？”顏千禧忽然這麽一問，叫柳紫雲目瞪口呆地看了顏千禧好一會兒，才回神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什麽意思？”
顏千禧勾嘴一笑，繼續往前走，故意嘆了一口氣道：“想著你這麽大個隱患留在杜姐身邊我不太放心，不如留在眼皮子底下！”
雖說是打擊的話，但是柳紫雲聽出了她對自己的接納，立馬換上興奮的神情跟上顏千禧的腳步，激動地問：“什麽時候走？要準備什麽？去多久？”
顏千禧淺笑著一一給她回答。
其實，顏千禧也沒說謊，將柳紫雲帶在身邊確實有盯著她的意圖，也許，她真的是裝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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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雲？”杜月芬一眼就註意到站在門邊的柳紫雲，“今兒怎麽過來了？”
胭脂鋪從初一關門不做生意，一直停到正月十五。
柳紫雲轉身朝杜月芬笑了笑，又側身看了一眼顏千禧，低聲說：“聽說東家今日在這邊，我來找東家說些事。”
“哦，哦。”杜月芬應聲松開顏千禧，“有事到裏面說去，邊喝茶邊說。”
柳紫雲搖了搖頭，“沒什麽大事，不過是幾句話，我同東家說完就回去了，不進去叨擾了。”
杜月芬不說話，直接扭頭看向顏千禧。
顏千禧隨性慣了，既然柳紫雲說了不進去，她也不會強求，直接點頭道：“正好我也準備回去，那咱們邊走邊說吧。”
柳紫雲笑著點了一下頭，又轉身同杜月芬告別，才同顏千禧一起並肩離開。
“有件事，我一直想和你說，但年前一直沒能碰上你，聽說你年後又要去南方，我怕再耽擱誤事，所以今天趕著來找你。”柳紫雲說的小心翼翼。
顏千禧用眼角打量著柳紫雲，自從她跟著杜月芬做事，整個人忽然間氣質變了不少，說話做事小心謹慎，完全沒有自己剛認識的時候那股子莽撞勁，尤其跟自己說話的時候，更加小心，還學著香菱叫自己“東家”，著實叫顏千禧不習慣。
“嗯，我聽著呢，你說吧。”
顏千禧仿佛看到她暗舒了一口氣，才輕聲說：“臘月二十二的時候，張玉琴來找我，打聽你做買賣的事情。”
顏千禧立馬警覺地停住了腳步，直直地盯向柳紫雲。
柳紫雲的目光慌張地閃了一下，連忙擡手朝顏千禧道：“你放心，我什麽都沒有跟她說。”
顏千禧瞇眼，不好判斷柳紫雲這話的真假。
柳紫雲繼續解釋：“她先前騙我，害我出醜，我早就不跟她來往了，不過半個多月前她來跟我道歉，又說自己如今在唐府裏做丫鬟，認識不少人，可以幫我介紹生意，我想著我若是能多賣點香浴粉和面膜粉，興許能叫你對我改觀，所以又跟她來往了一段時間，但大多時候都是她帶銀子來，我準備貨給她，賬目都記得十分清楚，絕對沒有摻假。”
顏千禧點頭，對於記賬這一點，杜月芬不止一次在自己面前誇讚柳紫雲，自己對她也是信幾分的。
大抵是因為顏千禧點頭的原因讓柳紫雲得到了讚許，柳紫雲放松了許多，繼續說：“可後來有幾次，她突然問我香浴粉和面膜霜的配方，說她月錢少，每天用花不起，若是知道配方便自己做來用，可以省點銀錢。但我也沒見過配方，所以直接跟她說沒有，她因此罵了我一頓，便有好些日子不跟我來往了，不過那時候我已經跟著杜掌櫃學了許多東西，也就不在意她那點買賣了，一直到臘月二十二，她又來找了我一回，說她也想做胭脂買賣，讓我不要在你這做，跟她合夥，但是我拒絕了她。”
“本來我以為這不過是我自己的事情，以後不跟她來往就是，但最近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對勁，張玉琴要是真的打算做胭脂買賣，那不是跟你搶生意麽？所以我想想還是告訴你一聲，多少叫你心裏有個提防。”
顏千禧將柳紫雲的話完完全全地聽了去，開口卻問：“你為什麽不答應她？”
“嗯？”柳紫雲楞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顏千禧會這樣問，待反應過來，先慌了一下神，“我……你要相信我……”
“空口無憑，你叫我如何相信你？”顏千禧打斷柳紫雲的話，“雖然你說的十分誠懇，但我又怎麽知道這不是你和張玉琴故意串通了來對付我的呢？畢竟你二人以前本就是一夥的。”
“我真的沒有！”柳紫雲顯然有些急了，縮在袖子裏的手緊緊地拽著袖子邊沿，“我又不缺錢，我為何要跟她合夥！”
“對啊，你不缺錢，可為何要受氣幫我做事呢？”顏千禧再次反問，“胭脂鋪給你的那些工錢還不夠你買一身衣裳，你又是為何？就算是為了郭君拓，你日日在胭脂鋪裏待著，也見不到他啊，那你，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柳紫雲漲紅了臉，“我就是覺得你挺厲害的，想跟你學點東西。”
“我知道，以前我跟張玉琴一起欺負你，你心裏一直對我不滿意，但我這次真的沒有騙你。”柳紫雲握了握拳頭說。
“嗯，確實，我對你一直都不滿意，要不是杜姐喜歡你，我定是不會留你在胭脂鋪的。”顏千禧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畢竟，我這人最怕麻煩了，寧可錯殺，絕不姑息。”
柳紫雲整個肩膀松垮了下去，頭也深深埋了下去，可見她此時是多麽的失望。
顏千禧卻目光銳利地打量起柳紫雲來。
除非柳紫雲也跟自己一樣被人魂穿了，否則是不可能再短時間內演技提升這麽高的，這失落的樣子，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裝出來的，何況還是柳紫雲那種沒有城府任人忽悠的性子。
如果她不是裝的，那麽她此番表現可以說是對自己相當忠心了，有個如此忠心的人站在自己面前，對於正確認幫忙的顏千禧來說宛如天助。
“正月十五我打算南下，杜姐沒空，你出的了遠門麽？”顏千禧忽然這麽一問，叫柳紫雲目瞪口呆地看了顏千禧好一會兒，才回神結結巴巴地問：“你……你什麽意思？”
顏千禧勾嘴一笑，繼續往前走，故意嘆了一口氣道：“想著你這麽大個隱患留在杜姐身邊我不太放心，不如留在眼皮子底下！”
雖說是打擊的話，但是柳紫雲聽出了她對自己的接納，立馬換上興奮的神情跟上顏千禧的腳步，激動地問：“什麽時候走？要準備什麽？去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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