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對你可有變化？”杜月芬換了一個方向問。

顏千禧微微停頓，隨機輕聲道：“大叔……好似沒什麽變化。”

“那可不就是了！”杜月芬信誓旦旦地說，“你看，你們二人之間，變得不過是你的心境，至於是不是喜歡，你嘴上說了沒用，你得問你的內心。”

問我的內心？顏千禧納悶，這要怎麽問？

顏千禧迷茫地擡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暗自思索了好一會兒。

說起美男子，郭君拓雖與大叔不是一種類型，但顏值未必輸他。唐禹哲也不差，只不過一身痞氣，在氣質上顯然不及這二人，但是自己面對他們二人時並沒有這樣的焦慮感啊，難道，自己真的是喜歡大叔？

只看一眼就能喜歡上一個人？

“太扯了吧。”顏千禧咋咋呼呼地叫出了聲，一見鐘情這種事怎麽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呢？

“不是很正常麽？”杜月芬到是顯得平靜，安然冷靜地坐在一旁，大有一副要開導顏千禧的態勢，“為什麽你會覺得不是？”

“這一點都不正常好吧？”顏千禧直楞楞地看向杜月芬，“那可是大叔啊，我一直視他為家人，親人！”

叔侄戀顯然不合常理吧。

“那只不過是你以為的，”杜月芬側了側身子，毫不留情地點破顏千禧，“你可別忘了，你與他本來是陌生人，說起來，你還是人家花八兩銀子買回來的小媳婦呢！”

“不是，我……”

顏千禧連忙要反駁，杜月芬卻將身子湊過來，伸出一只手壓住顏千禧意欲擡起的手，淺笑著說：“你可曾想過，他當初為何願意花八兩銀子買你回去？”

“他說無意中聽到我呼救，相救我一次。”顏千禧如實回答。

杜月芬笑的更加誇張，“張家想拿你賣錢，他也有錢，他大可花錢將你買回去為奴為婢，何必找個媒婆多花銀子娶你回去呢？”

顏千禧啞然，經杜月芬這麽一說，顏千禧也想不明白喬朗笙為什麽要娶自己。

看著顏千禧茫然的神情，杜月芬決定再敲敲她，便輕嘆了一口氣道：“你有沒有想過那喬獵虎本就是因為喜歡你才想出這樣的法子把你留在身邊的呢？”

“不……不會吧……”顏千禧結結巴巴地看向杜月芬，整個人都因為驚訝瞪大了雙眼。

“那他對你如何？”杜月芬又問。

“很好。”顏千禧輕聲說，對於喬朗笙，顏千禧是心存感激的，如果沒有喬朗笙，自己現在是死是活都不好說，說不定已經被那人牙子抓去沒給別人配陰婚，如今早沒命了。

“你想，他若不喜歡你，為何要對你如此好？”杜月芬再次反問，然後稍稍將頭低了一點，好似自言自語一般，“你與他非親非故地，他就算是路見不平，救了你，也犯不著待你如此好啊？”

“不，他並非一直都待我好，曾經，他也趕我走，還曾想過要殺我。”顏千禧立馬反駁，她記得喬朗笙當時的眼神，那副要殺人的模樣，絕不是裝出來的。

“他要殺你？”杜月芬詫異地看向顏千禧，“為什麽？”

“因為……”顏千禧張了嘴，卻又意識到原因不能講明，便將頭往外轉開，側身去挑車窗布，“沒什麽，大抵是和我鬧著玩吧，不管怎樣，大叔他當初救我絕不像你說的那般。”

杜月芬見顏千禧將頭扭開，便識趣地沒有開口。

顏千禧雖然挑開了窗戶，目光卻並沒有往窗外看，她一面告訴自己喬朗笙當初還趕過自己，絕不會像杜月芬說的那般，一面又思考喬朗笙為什麽要對自己這麽好？

馬車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過了許久，杜月芬才輕聲打斷顏千禧的神游。

“冷風吹多了，小心受寒！”杜月芬在一旁輕聲提醒。

顏千禧這才回過神，連忙松開拽著窗簾布的手，任由窗簾布滑落。

顏千禧回正身子，垂下的手輕輕握成全，手指接觸到手掌心，透著陣陣涼意。

“嘶，好冷。”顏千禧深吸了一口氣，連忙將手送到嘴邊哈氣暖著。

“馬上就到了，下車喝杯熱茶暖身子吧。”杜月芬話音剛落，外面的馬車夫便發出了“籲”的一聲，馬車便慢慢停了下來。

顏千禧先鉆出馬車，扶著馬車夫跳了下去，凍得有些僵硬的雙腳落地之後幾乎沒有知覺，她只好站在馬車邊小碎步跳著。

忽地，腳下的動作便頓住了。

“大……大叔？”顏千禧詫異地望著等在胭脂鋪門口的喬朗笙，想著車上杜月芬說的一席話，不由得臉上一紅。

隨後跳下馬車的杜月芬掃了一眼喬朗笙的身影，一抹笑意湧上眼邊，隨機側頭輕聲對顏千禧說：“既如此，我便不留你了，待這場雪過去了，你再來吧。”

顏千禧輕輕點頭，目送杜月芬離去後，才抱著自己的秘籍匣子朝喬朗笙走去。

“大叔，你怎麽到鎮上來了？”顏千禧站定腳步輕聲問。

喬朗笙微微往前兩步，隨機伸手從顏千禧懷裏拿過木匣子，平淡地說：“我來鎮上辦點事，正好過來看看你是不是一起回去。”

“哦。”顏千禧點點頭，將目光看向地上，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也不知道說什麽，索性先邁了步子，“那……走吧。”

喬朗笙“嗯”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跟到顏千禧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皆不主動挑起話題。

胭脂鋪，杜月芬進鋪子之後先同守在櫃臺裏的柳紫雲交代了兩句，再回身時正好看見喬朗笙緊跟著顏千禧離去，便淺靠著櫃臺揚了嘴角。

“掌櫃的看什麽？”從櫃臺裏出來的柳紫雲順著杜月芬的視線看了一眼。

“沒事。”杜月芬收回目光，莞爾一笑，“挺羨慕千禧這丫頭的。”

柳紫雲楞了楞，又往外看了一眼，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嗯，是挺羨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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