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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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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了好一會兒,黑白貘終於吐出了一顆青綠色的珠子,隨及萎靡了下去。

親了親卓歡的手指,再不肯動。

古焰訝然道:“你們還在這個小東西的肚子裏藏了一顆風神珠?”

他能這樣以為也不錯。

卓歡可沒蠢到去解釋這不是她藏的而是黑白貘自己吐出來的。

她一邊把黑白貘塞還給容景,希望容景的美貌能稍稍彌補它剛剛被催吐所受的傷害,一邊問光環系統:“這風神珠能派上什麽用場?”

“吞掉它,然後逃跑!”

光環系統為難地說:“只是你們有四個人,好像不太好辦啊,必須每個人都跟你有相當的身體接觸才能被你帶走。”

“是五個。”

卓歡糾正了一下,又謹慎地追問:“你的意思是只能我吞?”

這有點不大科學,又不是游戲,哪來的綁定效果,秉著利益最大化的原則,難道不是蘇冰清又或者紅衣吞最好嗎?

當然容景還是算了,他路癡,緊急逃跑的情況下,哪怕有人指路……那也比不上自己就知道怎麽走來得快!

“你吞效果最好。”

光環系統簡單地解釋:“使用風神珠並不消耗靈力,容景他們的修為優勢並不明顯,反而是白虎光環能幫你提升不少速度!”

了解到這裏,卓歡再沒什麽疑問,她毫不猶豫地將風神珠吞了下去,同時開啟力量光環,而後雙手一抓,讓容景的雙臂環住了自己的腰,接著一手摟住了蘇冰清,一手摟住了藍青,開口對紅衣說:“過來抱住我。”

紅衣看了眼古焰,沒多遲疑,化作一把緋紅的短劍,投入了卓歡的懷中。

卓歡詫了一詫,這才知道光環系統為什麽只說有四個人,卻是正中下懷,懷裏塞把劍可比面前掛個人輕松多了!

隨及,她依著風神珠向她傳遞來的那點感覺,毫不猶豫地將身體融入了風中,依著來時記憶下的路徑,如風遁走。

風神珠的風遁之能著實神異,然則這種超速的奔跑對於精神的消耗也特別大,畢竟卓歡並不真就是一片風,要時時刻刻註意躲避所有能絆倒甚至攔住她的東西,特別是為了能同時帶上所有大家,並不讓吃力的狀態影響到速度,她不得已用力量光環取代了感知光環,感知方面沒了加持,這些都需要她自己一一來分辯。

這樣的高強度消耗之下,沒多久她就已經吃不太消,稍稍晃神,立刻跌出了這種玄妙的狀態,重新顯出了身形。

眼看前前後後並沒有人在,自然也沒有古焰,卓歡不由存了一絲僥幸,問大家:“我們逃出來了嗎?”

“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蘇冰清微微蹙眉,在卓歡放棄了感知光環的前提下,她是他們當中感知最高的一個,時時刻刻幫她註意著身後。

聽她這麽說,卓歡毫不猶豫,再次隱身入風,並勉力又將遁速提高了一些。

“……換個方向試試。”

片刻之後,蘇冰清略有些遲疑地建議,古焰距離他們反而更近了。

不知道是早就鎖定了他們,還是判斷出了他們逃走的路線。

其中前者的可能更大一些,否則最開始的時候他就不會那麽完全不作為,任他們從容逃走。

不過這個時候,哪怕一絲絲的可能都要抓住,他們沒有道理嘗試都不嘗試一下就徹底放棄。

卓歡此刻心神都放在了風遁上面,沒空分心去想這些,執行力度卻是不折不扣,當下轉了九十度,不再以逃出真劍門為目標,先甩掉背後這個煞星再說。

“怎麽樣?”

又過了一會兒,卓歡再次被動地顯出了身形。

蘇冰清眉頭深鎖:“一開始明明是甩開了一些的,後來不知怎的他又找準了方向,向我們追了過來。”

“只怕是因為我。”

緋紅短劍一閃,重新化作了紅衣,離開了卓歡的懷抱:“我剛才絞滅了他的一道火線,沾染了他的火氣,可能因此被標記。”

又說:“我引開他,你們自回宗門。”

“不用。”

卓歡斷然搖頭:“如果只是沾染就會被標記的話,我們誰都不能幸免。”

古焰的第一道火線可以燃著了一整面墻的,她們就在墻邊,肯定每個人身上都沾染了這種火氣。

“這時候宜合不宜分。”

蘇冰清亦勸,紅衣實力遠不及容衍,真要留下來,或者可以給她們爭取一點點的時間,她自己卻註定會犧牲。

紅衣靈化未久,比不得真正的人,脆弱異常,哪怕她本體不一定會損壞,這點靈性肯定是要泯滅了的。

而如果真是所有人都被標記了的話,她爭取的那點時間也未必能起到什麽作用。

想透了這一點,紅衣也沒再多堅持,重新投入了卓歡的懷抱,卓歡深吸了一口氣,再次化作一陣清風。

在蘇冰清隨時的通報裏,古焰仍舊不疾不徐地跟著他們,似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並給出了足夠的耐心,要等她們自己認識到這一切只是徒勞,並最終向他屈服。

原本,他想要的也不僅僅是她們的性命。

只是卓歡她們又怎麽可能這樣就屈服,他們現在只盼著古焰能耐心些再耐心些,對他們縱容些更縱容些——沒到最後一刻之前,誰都不知道有沒有奇跡發生,無數小說裏,主角可都是最後才翻盤的,而生活往往比小說更加精彩離奇!

這樣的信念支持著卓歡不斷地奔跑了下去,但是精神和體力的透支並不會因此而不存在,風速難以避免地微微有些遲滯起來。

紅衣有些不解地問:“為什麽不把風神珠給蘇冰清或者容景?”

卓歡無法向她解釋白虎光環的存在,全力奔跑之下她也實在無法開口。

容景淡淡地替她解了圍:“因為她用最合適。”

幾乎是同一時刻,藍青也說:“因為我們誰都跑不過她。”

蘇冰清略遲了一些,解釋得更加細致:“未必修為越高,使用風神珠的效果越好。”

“是我想當然了。”

紅衣明白了過來,立刻道歉。

這個當兒,卓歡卻是突然停了下來,眼前赫然一道天塹。

這還不是最可怖的,最可怖的是,這道天塹散發出了森森逼人的寒意,無數劍氣沖天而起,就算卓歡有飛天之能,也勢必會被這些劍氣絞成碎片。

沒有地圖的弊端就在這裏了,偏偏他們一直關註的都只是身後的危險,畢竟誰也沒有想到,不但身後已有追兵,前路還能被攔截。

這種能夠讓她們不得不中途止步的天險也委實少見,要不是那些劍氣,單只懸崖峭壁,還真攔不住他們。

“這是真劍門的葬劍崖,葬著真劍門歷代未能飛升之人的本命真劍。”

古焰終於悠悠然地追到了他們的身後:“別說你們,就算是我,掉進去也是九死一生。”

“現在,”

古焰曬然地看著他們“你們是不是終於可以死心了?”

不死……但也差不多了。

大家無聲地轉頭看向古焰,一個個都在絞盡腦汁地想,還有什麽可以使用的手段。

“或者,還要讓你們更死心一些。”

他們身前,劍無憊賴的身影也顯現了出來,一前一後,正好和古焰將他們合圍在中間。

眾人心下齊齊一沈,一個元嬰已然足夠讓他們束手無策,還架得住再添一個金丹?

不過這樣一來,大家心中更是雪亮,天鼎宗還有真劍門真正勢在必得的是他們的臣服,否則根本不必花費這麽大的功夫陪他們磨蹭到現在,只是一力威壓,而不直接動手擒拿又或擊斃。

也的確蘇冰清和容景值得,整個天浮,能夠在築基的時候引發天地異象的,這數百年裏,除了古焰之外,就只得他們兩個了。

這也是真劍門等要對天浮宗下手的原因所在,誰也不希望數十年甚至只是短短十數年之後天浮宗就可以跟他們平起平坐,甚至重新淩駕在他們之上!

相較而言,收拾其它小宗門其實只是順帶。

劍無得意地對容景說:“天浮宗馬上……不,說不定現在就已經不存在了,你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你說什麽?”

容景的視線霍然釘進了他的雙眼。

劍無的眼神情不自禁地閃爍了一下,隨及便有些惱怒:“我說天浮宗完了,怎麽了!”

接著他又沒好氣地說:“你而今才十幾歲,在天浮宗又沒呆多久,何必那麽死心塌地?我們真劍門對你的誠意也足夠了,只剛一見面就邀請過你,還許下那樣的名頭,現在你要是應允了,先前許下的那些還是不變……”

容景任他喋喋不休,再也不看他一眼,只將摟住卓歡腰的雙臂微微緊了緊。

卓歡下意識地轉頭看去,正好看到他詢問視線,當即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雖然其實她並沒有讀心的功能,完全看不懂容景這一眼究竟代表著什麽,但她並不介意給他自己完全地支持。

況且,以容景的性子,卓歡估計他做不來什麽曲折的事情。

容景吻了吻她的頭發,輕輕松開了她,隨及拔出了劍,直指劍無:“你先贏了我再說。”

“你這是以為我贏不了你嗎?”

劍無色變:“你再天才也還沒天才到這個份上,可以直接無視金丹和築基之間的差距,上次我急著離開,不過是怕陷入被你們合圍的境地,討不了好而已。”

容景不肯跟他多廢話,只淡淡指出:“你們真劍門難道就只想靠天鼎宗、葬劍崖還有你的嘴讓我屈服嗎?”

“好,那就讓你看看我的手段。”

劍無有些惱羞成怒:“也好讓你知道,我們真劍門看中的只是你的潛力,而不是說現在的你就值得我們忌憚了!”

一場劍修與劍修之間的戰鬥隨及展開。

卓歡他們自覺退開,蘇冰清與藍青也各自掙脫了她的懷抱,拉開彼此間的距離。

這不止是要為容景和劍無讓出足夠的場地,也是要給自己留下足夠的施展空間,應對之後的種種事宜。

他們的修為並非不足以介入這樣的戰鬥,但這只是容景和劍無之間的戰鬥,此刻他們能做的唯有掠陣而已。

並且,在古焰還在一旁虎視眈眈的情況下,圍毆劍無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同時他們心中信心異常,容景既是敢這麽說,必然就有擊敗劍無的把握,在正面杠上天鼎宗之前,先給真劍門一記響亮的耳光也不錯!

場面既開,容景頓時不再保留,他無聲端立,氣勢不斷攀漲,劍意漸漸沖天,若不論面積僅論強度的話,殊不比對面的葬劍崖差。

劍無見此情景,一掃先前的輕視之心,變得鄭重凝肅,種種憊賴竟是不翼而飛,整個人都顯得空靈了起來,倒真顯出了幾分他名字裏的那個“無”。

這樣的戰局,古焰只瞥了一眼就不再關註了。

他對蘇冰清說:“他已經劃出道來了,真劍門也接下來了,你怎麽說?”

蘇冰清淡淡道:“怎麽,古宗主的意思是,讓我也來挑戰你嗎?”

“沒這個必要。”

古焰搖頭:“差一個境界或者可以搏一搏,差兩個境界根本沒有懸念。”

“我的意思是。”

古焰居高臨上地看著蘇冰清:“該怎麽樣,你也是時候做出決斷了,再拖下去並不是了局。”

蘇冰清抿唇,讓她屈服自然是不甘願的,虛與委蛇種種,若是劍無沒說出之前那番話也許還有可能,現在已然有了滅宗之仇——未必天浮宗真就已經被滅了,但僅就對方的意圖已經可算是結下了生死大仇,讓她如何才能平靜地忍辱負重?

可要是她拒絕了……蘇冰清擔憂地看了一眼藍青。

古焰順著她的視線也看了一眼藍青,嘴角顯出了一絲笑意:“看來我的意思你也猜著了,殺了他,我便既往不咎,以後你好好跟著我,自可一起攀上巔峰,如若不然,我也不是非你不可。”

他這麽一說,蘇冰清反而輕松了下來,她原本她唯一的顧慮就是藍青而已,勉強委曲求全也只是為了留下藍青的性命,如今既是委曲求全也無法留下藍青的性命,她還委曲求全做什麽?

一時間蘇冰清有些後悔,這次不該帶藍青出來的。

隨及她又想,只在天浮宗只怕也逃不脫什麽,劍無剛剛不是說過天浮宗已經完了麽。

雖然還沒來得及驗證是否的確如此,至少證明了天浮宗的確面臨威脅,因此藍青就算在天浮宗之內,也不一定就比眼下更安全些。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點明藍青其實只是一個姑娘家。

或者說明了這一點便有不同——就算她自己決定了不要以身事賊,她還是希望藍青能活下去的,也算不負藍爹當日所托。

蘇冰清深深看了一眼藍青,正準備告訴古焰她的真正性別,為她搏這一線生機,藍青卻是堅定地對她搖了搖頭。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何必做出一副搖尾乞憐的樣子來?

她的性別問題在這一刻其實已經根本不重要,當真蘇冰清、容景都被他們惱羞成怒地誅殺了,他們又怎麽可能仁慈地留下她這個小小童子的性命!

蘇冰清從藍青的視線裏讀出了她的堅持,也讀出了她同進退的決心,不由心下欣然。

當初會收下她做童子,完全是出自藍爹的托付,不想兩人感情也能達到如今這個地步。

當下蘇冰清再無顧慮,肅然對古焰道:“承蒙錯愛,不敢高攀。還有……也許在你們看來,我們只在天浮宗生長了十幾年,不應該對它有那麽深厚的感情,但對我們來說,天浮宗卻是我們從小生長到大的地方,是宗門,更是家!毀我宗門,毀我家者——雖百死而不侍,逞餘勇亦必誅!”

說話間她已經將玉筆拿了出來,在手中執好,準備最後的拼死一搏。

就算飛蛾投焰,那也要盡自己最後一點力量,為宗門報仇!

“你的選擇是對的。”

藍青聽了這樣的話也是各種欣然。

她靜靜地站到了蘇冰清的身邊,毫不客氣地嘲諷道:“宗門覆滅的仇恨且另論,單說眼前這個自大暴虐、自以為是還強取豪奪的人渣,他就配不上你。”

“嗯,我也這麽覺得。”

蘇冰清對她粲然一笑。

“那你們……”

古焰冷然擡手:“就去死吧。”

一點火光已經在他指尖崩現,突然之間,一直在一旁默默無語,甚至關註那邊戰場更多過這邊的卓歡一頭紮進了他的懷裏。

特麽第一次投懷送抱的對象居然是這種人渣,當初中了春藥都沒來得及在小boss懷裏蹭一口豆腐的說!

卓歡內心一邊瘋狂吐槽,一邊紮紮實實地把古焰抱了個滿懷,而後立即施展風遁把他往葬劍崖那裏帶去。

這是她能夠想出來的唯一辦法,略悲壯,但確實有效。

沒了這個元嬰期的古焰,有紅衣、容景和蘇冰清三個在,劍無必然討不得什麽好,她也相信,他們絕不會沒迂到放棄己方的優勢,非要讓容景跟劍無單打獨鬥出結果來再做什麽。

總之,至少眼前的困局可以解開了,再之後……也許還會出現其它什麽人,其它什麽波折,但那就是她所管不到的了。

可惜,再也沒有辦法回家了,但願那個鏡像能好好地替她活下去,孝順爹娘,友愛哥嫂,疼愛卓陽。

還有光環系統……

卓歡內疚地在心底對他說:“對不起。”

因為跟她綁定在了一起,註定要被她連累。

“沒什麽對不起的。”

光環系統不在意地揮揮手:“不想跪著生,那就站著死,今天這個局面本就九死一生,現在的區別只是死你一個,而不是大家都死罷了——橫豎我都逃不脫。”

說話間異變又起。

事實上,從卓歡沖向古焰的一剎戰局就已經改變了,先是容景舍棄了劍無奔向她,接著是紅衣替他接下來劍無的攻擊,再接著蘇冰清和藍青也齊齊追了過來,當真算得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只不過因為卓歡和光環系統的意念交流極快才容他們說完了這個對話。

而雖是容景最先動的,卻是藍青最先追上了卓歡。

畢竟蘇冰清和藍青離古焰最近,特別是藍青,卓歡幾乎是擦著她的肩膀沖向古焰的。

只是那時候她並沒有想到卓歡會這麽做,所以才沒有多做什麽,而之後,看到了卓歡抱著古焰遁入了風中,她還有什麽不了解的呢?

被卓歡帶著遁了那麽久的他們深深地知道,一旦被卓歡帶著進入了風中,他們就仿佛變成了卓歡的一部分,完全不能自主,除非卓歡跌出那種玄奧的狀態後,她們才能得到解放。

也就是說,這時候古焰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要被卓歡帶進那道可怖的天塹。

其實不獨卓歡一個人,幾乎在場所有人都打過葬劍崖的主意,怪只怪古焰多嘴,說了一句:“別說你們,就算是我,掉進去也是九死一生。”

只是,他們完全想不出該怎麽才能讓古焰掉進葬劍崖,哪怕他們肯豁出去同歸於盡都做不到——古焰必須不是死的,但凡她們稍稍露出這樣的意圖,只怕立刻就被他先下手為強了。

就是此刻,蘇冰清和容景仍舊想不出來,自己怎麽才能取代卓歡,又或僅僅是怎麽救下卓歡,此時此刻,他們甚至辨不出來,卓歡和古焰究竟在哪裏。

他們並不是古焰,無從掌握遁入風中之後卓歡的蹤跡,其實就是古焰當時也不能把握住卓歡的具體所在,只能根據他們身上沾染的火氣,判斷出他們大致的位置,不過篤定以他們的速度無法逃脫他的追蹤,又刻意借這種不即不離給他們施壓,這才會顯得那麽從容而已。

這一切對於藍青來說卻不是問題。

她連隱藏在樹心之內的兩界裂隙都能發現,又怎麽會找不出卓歡所藏身的那片風。

何況她還有個最為簡單的法子。

因為這個法子,哪怕她追上了卓歡也沒停下,而是直接跑到了葬劍崖的最邊緣,也是卓歡必將路過的一個所在,而後,在卓歡匆匆路過的時候,她突然伸出雙臂,也抱住了古焰,接著非常用力地伸腳一踢,將卓歡踢出了風遁的狀態,並向後飛退不已。

而她自己,正好借著這反沖之力,擁著古焰一起跌向懸崖下面。

“多謝你。”

卓歡只一離開古焰就獲得了自由,他立即殘忍地伸手握住了藍青的脖子。

纖細的手感經由掌心傳到大腦,直到這個時候,他才分辯了出來,藍青是她而不是他,但他並沒有因此多半分猶豫或憐惜,還是狠狠地握了下去,口中還不忘嘲諷:“既是你對同伴這麽友愛,放心,我會送她們跟你去團聚的。”

只是,他並未能如願地聽到一聲脆響,反感到了刺骨的疼痛。

明明他計算過了,殺死藍青之後他還來得及退回到葬劍崖邊,可不知道為什麽原因,他莫名就來到了葬劍崖的正上方,此刻,成千上萬的劍氣正爭先恐後地淩遲著他的身體。

同時也淩遲著藍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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