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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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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洲還想去拿煙,手卻一下子就被林父給按住了,老爺子強硬地問道:“你就說你今天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了。”

林洲總算是看穿了這曲戲的意圖了,反正他怎麽選都一樣,二老都已經是準備溜之大吉了,他回家去也是要看著那個小丫頭的。

原來二老根本就是有備而來,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這曲戲,唱得林洲生生的下不來臺了。

“我不答應的話,會怎麽樣?”林洲企圖做最後的掙紮。

老爺子氣鼓鼓地背著手,側過了身去:“那我也只能當沒生過你這種不像話的兒子了。開顏總歸是你的女兒,你實在是不想養,那就送到福利院去吧!”

老爺子這話說得已經是很絕了,縱然是林洲,一下子也沒了招。

老太太給趙添炸了眨眼,趙添也只好跟著道:“畢竟是你的孩子啊!你不養誰養啊!”

“我沒有說我不養。”林洲苦著臉,他一下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了,只好強撐著解釋道,“我……我只是……”

林洲實在是找不到其他的借口了,可就像老兩口說的,長期以來,孩子的確是老兩口在帶,偶爾老兩口照顧不過來才會送到他這裏,以前是老兩口不放心孩子給他帶,現在卻是他害怕有了牽絆,何況,他現在的身體情況,似乎也不能給孩子很好的照料。

“你想好了嗎?”老爺子繼續逼問。

“我再考慮考慮吧!”林洲打算總緩兵之計,“您二老現在不是還沒走嗎?我考慮好了再說吧!”

老爺子還想說什麽,老太太卻拽了拽他的衣袖,眨了眨眼,老爺子立刻心領神會,揚起臉道:“你記著,你可是個父親。”

林洲現在就想把這兩尊大佛送走,其他的根本就不是他所願意想的,他一口就應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您二老先回去吧!我也收拾收拾準備出院了。”

趙添送走了二老回來,看著林洲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過了這麽久了,你還是沒放下。”

林洲的眸光瞬間一沈,但片刻後,又變成了那種戲謔的神色。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趙添可能真的以為自己看到的是錯覺了。

“放下什麽?”林洲問道,他揚了揚自己的拐杖,“是放下這玩意兒嗎?我巴不得呢!”

“林洲,你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趙添再次正視著林洲,“我知道你那天在手術室前看到梁淺言,肯定是想起趙菡了。”

“沒什麽公不公平的。”林洲風輕雲淡地回答,他低下了頭去,“我今天又碰到梁淺言了。”

“然後你又熱臉貼冷屁股管人家閑事了?”趙添譏諷道。

林洲輕輕一笑,絲毫沒有把趙添的話放在心上,他的手輕輕撥弄著,有人來看他時送上的鮮花:“我就是奇怪,怎麽會有人,活得像她那樣較真,有時候裝裝傻,不是也能讓自己過得挺好的嗎?”

趙添知道,林洲看著像是嬉笑人間的,但是他還是很少會和自己說這樣的真心話的,這是他難得說這樣的話,但是趙添卻接不上他的話。

誰又能是真的了解誰呢?誰又能去輕而易舉改變別人的生活方式呢?

如果林洲是這樣評價梁淺言活得太真,那究其本因,不過是因為他自己活得太假罷了!

“好了,收拾一下,準備走吧!手續你去辦一下。”林洲自己終結了這個問題。

畢竟這世間有太多事,都是他說不清楚的,就好像五年前,他與趙菡之間的誤會,後來趙菡的死。

這個裏面,有太多太多難以言明的東西了。

梁淺言那邊,她本來以為自己只需要談好後續的事情就好了,但是方逸群竟然繼續糾纏上門了。

梁淺言覺得也是很不可思議了,先前她和方鶴一次又一次滿懷希望等著方逸群,他都始終沒有出現,但現在方逸群卻是出現了這麽多次,這大概就是最可笑的地方了。

梁淺言本來是不想見方逸群的,但是劉思逸勸說,離婚協議總歸是要解決的,梁淺言這才和他約了劉思逸家樓底下的一家咖啡店。

方逸群一看到梁淺言,冷淡地臉上就浮現出了一絲淺笑:“太好了,淺言,我還以為你不會願意見我。”

這大概是天大了誤會了,梁淺言拿起湯匙輕輕攪拌了一下杯中的咖啡,搖了搖頭:“我想你是誤會了,我是想來勸你早點簽協議,和我去民政局辦手續的。”

“淺言,我知道是我誤會你了。”方逸群說著,手放在了梁淺言手上。

“誤會?”梁淺言看著他。

“是的,我去調查過那個林洲了,的確是我誤會了你。”方逸群有些自責道,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在那個敏感的關頭,竟然這樣懷疑著梁淺言,方鶴在當時又是那個境況,可想而知她的絕望。

“我媽希望你生二胎,也只是希望能夠和鶴鶴骨髓配對成功,這樣鶴鶴就有希望了。”方逸群繼續解釋著,他真誠地看著梁淺言,“我們之間,真的是有很多誤會,淺言,的確是我誤會你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他近乎於哀求。

如果方鶴沒有死,或許她真的會心軟,但是一切都真實地發生著,根本沒有轉圜地餘地了。

方鶴原本就是她和方逸群之間最後的連接了,現在這個都沒有了,一切煙消雲散似乎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梁淺言堅決地搖了搖頭,她輕輕一笑:“你說林洲的話,我一點都不在乎,因為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但是,其他的事情,不是誤會,而是你讓我一點一點的絕望,方逸群,你太自負了,不是你的每一次背棄,我都會在原地等著你的。”

“淺言,是不是林渺對你說了什麽?你誤會了什麽?”方逸群終於問出了這句話,他緊張地盯著梁淺言的神色。

原來他知道了。

梁淺言笑了笑,她正色道:“除了林渺告訴了我很多之外,我親眼見到了。”

“但那不是我們之間最主要的問題。”她補充道,著重咬重了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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