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騎馬於路上，馬蒂急馳，很快來到長安。卻見長安城門，新布了許多兵，過往人員，都要進行盤查。查至陳述，那新兵不認得陳述，見陳述身上有兵器，便叫到一盤詢問。城門外，新搭了一間木屋，陳述被帶了進去。方入內，卻見裏面將軍起身迎了上來。道：“王爺恕罪，小兵不識，所以帶來這裏。”

陳述看是，原來是從前守門將軍。問將軍道：“將軍，為何如今如此嚴格？”

將軍道：“自劉崇反後，假皇帝便下令各城務必加強戒備，以長安尤甚。日前，允州翟義又言‘王莽毒殺平帝，自立假皇帝，欲絕漢室’，幾日之間，有數萬人響應。因此，如今長安不得不加強戒備，還望王爺見諒。”

陳述聽罷，道：“本王正是得到消息，翟義要對假皇帝不利。遂從太山趕了回來。”

守城之兵將陳述放了進去。到了城內，只見城內卻與往常無異。回到自己府中，將行李與馬交予管家。又出門來尋王莽。

王莽此時正與府中，抱著劉嬰，戰戰兢兢，忽聽得有人進來，正自受驚，心道：“長安之外，又有亂乎？”

卻聽得來人報道：“陳述求見！”

王莽宣了陳述入內。陳述進了大門，到了正廳，只見王舜於正廳，持劍靜坐。陳述與王舜相熟，見了禮，問：“為何於此處持劍而坐？”

王舜道：“我與甄豐，日夜輪流於此，守護假皇帝。”

過了正堂，一門之隔，便是王莽所在。王莽見了陳述，懷中仍抱著劉嬰。陳述道：“假皇帝在上，受陳述一拜。”說著下跪，行君臣之禮。而王莽卻上前扶起道：“你我不必多禮。”

陳述站了起來。將遇到樓戶一事，一五一十說與王莽。王莽聽罷，心終於稍安。遂道：“東郡太守翟義，立嚴鄉侯劉信為天子，言‘莽毒殺平帝，攝天子位，欲絕漢室，今行天罰誅莽。’其一呼，而諸國疑惑響應。莽原想，為社稷以行聖人之事，不想，卻淪落到翟義以天之名共誅。”

陳述道：“天下之事，陳述不懂。陳述此來，是因皇後掛念父親，特來保護你左右。”

王莽道：“即便如此，你能聽王莽肺腑之言，王莽感激不盡。王莽原欲辭歸，奈何聖人之化未完，所以居攝，以圖安漢。令孔聖人之治，得以實踐。而如今，卻發現，人性卻非本善，翟義一呼而百應，令莽戰戰兢兢，騎虎難下。”

陳述聽了王莽一堆大道理。哪裏懂得那麽多？只是見王莽無恙，便又出了王莽府。往自己府中走去。

王莽得了樓戶前往允州協同翟義之消息。心中頓時安了些。當夜，派人送信與王邑，令其設法與樓戶取得聯系。按下不說。

卻說這陳述，在長安住了一月，此時已十月有餘，秋風起，落葉黃。陳述往來與王莽處與自己府中，一面打探消息，一面練功，倒也自在。只是呆地久了，怕王嬿掛念，這一日，陳述前往王莽府中，正要告辭王莽。卻聽得外面王舜來報，西面有軍情！

王莽慌忙問王舜，是何軍情。來人報道，乃故賊人趙明、霍鴻，令數萬兵從樗裏而來。

王莽此時，用顫抖的聲音道：“戰況如何？”

王舜道：“我方重兵，都出動去戰翟義眾叛賊，膠著於東。如今京中空虛，西夷又虎視眈眈，西面由此薄弱。”

王莽道：“即便薄弱，也要派可用之兵。昔日，陳遵、原涉與趙命、霍鴻對峙許久，尤不能勝，如今，又有誰能擋之？”

王舜道：“如今東西夾擊，諸侯之意難測。朝中唯王奇，王級為王氏，善戰，但無統兵之能。如今唯有甄邯忠於假皇帝，又能統兵，可為大將。”

陳述道：“在下願隨甄邯西行以拒賊人。”

王莽道：“你年善幼，又不曾學得兵法。西行，不能統兵，恐將傷及你性命。”

陳述道：“陳述年已十四，霍去病當年，已能力戰匈奴，退匈奴千餘裏。陳述雖無統領兵士之能，但跟隨名師學藝，總有小成。若在陣上，定能助二位將軍一臂之力。”

王莽聽了陳述如此道，見眼前實在也無可用之人，京中王舜、甄豐日夜巡護，自不能走開。然而，終究不放心。問王舜道：“三舍之中，可有能人異士願意相助？”

王舜道：“三舍之中，以儒生為多。武將多在察言觀色，恐怕不可信。”

王莽道：“陳述，你且隨甄邯將軍去。首先，要聽從指揮。其次，定要保住自己性命。不然，莽無以向皇上交代，無以向嬿兒交代。”

陳述道：“兩軍作戰，為武者，陣上亡，陳述雖死何憾。”

王莽宣了甄邯進來。告知了西部軍情。道：“你領兵拒趙鵬、霍名，王奇、王級為左右大獎，陳述隨軍。而如今，京中已無強兵，如若不敵，不可硬拼，只需相拒，令其不能前。以待東部兵定，西行救援。”

甄邯領了諾，領兵西行。陳述穿了一身武將衣服，腰挎寶劍，跟著甄邯，王奇，王級，一路浩浩蕩蕩，往西而來。

話說這甄邯，領著一萬士兵，兩員武將，而陳述未打過仗，此次，充其量也是隨軍。一路西行，也不敢擾民，所幸人數不多，所過之處，倒也無事。走了兩日，兵到扶風。卻見前面飛馬而來一位官兵，見了甄邯旗幟，翻身下馬，下跪道：“賊人已破陳倉，正整頓軍隊，往鳳翔而去。”

甄邯見這扶風，兩邊各有高山，左邊太白，右邊麟游，均連綿千裏，高聳入雲，中間一條道，往西至陳倉五十餘裏。而這陳倉，乃出蜀必經之路，出了陳倉，往東便是鳳翔、岐山，再往東，就是扶風。因兩邊高山，乃天險，由此，這扶風，變成了東行最後要塞。

甄邯駐紮於扶風城內，一面派了探子，往兩邊高山摸去。探子來報，山中無埋伏。於是，又各派三千士兵，往兩邊山中埋伏，王奇領麟游，王級領太白。三千大軍，守於扶風，陳述在扶風城中。自領一千騎兵，往岐山而去。

甄邯領著一千士兵，往西而去。未至岐山，又見一騎飛來，見甄邯軍隊，滾鞍下馬，道：“鳳翔士兵不戰而降。現岐山城告急。”來人卻是岐山士兵，正欲前往扶風搬兵。

甄邯道：“你速去岐山，告知大軍，先頂片刻，令百姓糧食撤往山中。我等援軍，馬上就到。“

岐山士兵於是又飛騎回去。甄邯領著一千騎兵，不急不慢地往岐山而去。到了岐山，只見賊兵攻城甚急，城門著火，賊人之兵，不斷運石而來，填向護城河，眼看要填滿。

而岐山之兵，婁中箭少，死傷無數。見甄邯領著騎兵而來，不覺稍稍振奮。守城門之兵，也死死守著。甄邯令五百兵士下了馬，每人背了兩婁箭，登上城門，剩餘一千騎兵，站在城門之後，手中各提兩支茅，待城門坡。五百士兵，一千支茅，一千匹馬，一齊朝賊人沖去，勢將賊人踩成肉餅。

五百士兵陸續上了城，將城墻之上疲憊以及的士兵換了下來。城外，攻擊地正興起，已然感覺城中箭矢漸少，正欲一舉破城之際，卻見城墻之上，忽然密密麻麻飛來火矢。頓時，以為勝利在望的士兵，正一齊擠向城門，被火矢射中，燒了起來。一時間，岐山城外，一片火海。那未來得及湊近的士兵，見前面之人都燒了起來。舉盾於原地，不敢上前。

而趙明、霍鴻見前軍起火，知道有援兵至。遂鳴金收兵。

甄邯見賊人鳴金收兵，而城門之下，哭聲震天，焦臭至極，不由得心中痛楚：“都是大漢子民，何必自相殘殺？”

然而，畢竟兩軍交戰。賊人數十萬，且嗜殺，而漢軍人少，又要兼顧百姓，料不是對手，於是守在城上，待百姓都撤出了城。便於城墻之上點起了火。

令士兵將百姓所欲所餘食物，牲畜，細軟，被褥等等，全都運出了岐山城，連夜搬到扶風，將岐山城，搬地只剩空城，連一桌一等，門板等物，都扔到了街上。悄悄地，連夜出城，只留城門之上，那油燈，冉冉燒到了天亮。

甄邯一行撤到了扶風。

而趙明這邊，卻見城墻之火，冉冉燒到天亮。又領兵攻城。因有昨日猝不及防之火矢，今日，先派一隊舉了大盾，後面藏了兩人，帶著弓箭，一點一點畢竟城門，為的就是消耗城內之箭。因為趙明知道，此時東邊兵急，城中補給必定不足。而趙明之補給，來自西邊，由有白帝門援助。自不怕持久之戰。

隨著大兵推進，卻始終沒有一箭射下來。趙明看著有些懷疑，問霍鴻，道：“莫非城中又有奸計？”

霍鴻道：“不論何計謀，且強攻。”

於是，又派人扛了長梯子，沖過去，架到護城河上。不想，架了梯子，還是五人反擊。也不管真假，那幾個士兵自梯子上過去，又將梯子擡起來，架上城墻。爬了上去。卻見裏面是空城一座。

士兵去開了城門。出來報道：“城中空無一人。”

趙明問道：“可有何異常？”

士兵道：“城中人去樓空，地上扔滿桌凳木板等雜物。”

霍鴻道：“城中百姓，必是被帶去了扶風。留下一座空城，想必是待我們進去，圍城，餓死我等。”

趙明道：“即便如此，城池該拿還是要拿。我們兵多將廣，逐步推進長安！”

二人商議已定，派了一萬士兵入城。令派了探子東行觀察地形。這探子將地形一報，趙明道：“留出空城，此兩山是埋伏好去處。定是埋伏了不少人。”於是派了一隊人馬，令其至扶風而回。

結果這一隊人真的到了扶風城前，折回。告知趙明道：“沿途坦蕩，並無埋伏。”

霍鴻道：“昔日高祖，北擊冒頓，先派兩探，都說匈奴可擊，唯有劉敬說不行。因北，只有牛羊數匹，並無強兵一個。高祖不信劉敬，北上擊之。由是，有了平城之困，幾滅漢室。如今，這空城之計，如冒頓乎？霍鴻以為，兩山必有埋伏，待我等大軍進入。”

趙明道：“既然山中有伏，不若燒山。”

於是，令派了一隊弓箭手，向上山射火箭。時值秋冬之際，這數一經火，久劈裏啪啦地燒了起來。頃刻間，只見火光沖天，火中生風，風漲火勢。黑煙白煙漫天。這山中埋伏之人，見賊人縱火燒山，爭先恐後撤退，山中踩踏，葬於火海者數百。兩軍下了山，方至平地，卻見西來賊兵，箭又如雨下。王奇，王級二人且站且退。

而扶風城中，甄邯也見了山上火起，早開了城門，列好陣，等待掩護山上之兵撤到城內。

賊兵一路前追，山上逃兵邊戰邊退，退數裏，卻與甄邯城中兵會師。三師匯合，反攻賊兵。賊兵見官兵又勝，自己也已深入，便停止了進攻。立在原地，等待後兵前行。

甄邯帶兵，撤入城中。著王奇、王級二位點將，卻發現已經死傷百人。甄邯嘆道：“此地形易守難攻，欲破解山上伏兵，至此秋冬之際，正是火攻良機。我甄邯一念之差，帶來如此損失，真乃愧對兄弟。說吧，朝上下跪，痛哭了一回。”旋即起立，告軍中諸將道：“賊人狡黠，不顧平民，縱火燒山。不但燒死我官兵無數，更有死傷百姓。且滅天性，絕人倫。本應人人得而誅之。可耐其兵多勢眾，我等且於軍中。學昔日曹劌論戰，待敵三鼓而竭，再起攻之！”

那山上下來官兵，驚魂未定，城中之士，見死傷如此，也義憤填膺。然初到扶風，便損兵折將，士氣一時難提。所幸之前就了岐山軍民，兵士們頓覺義在己方，於是也誓死守城。

那趙明，霍鴻卻放棄了岐山城，往城前小林，棗林而去。將那大營，紮於棗林之外。並在扶風城前數裏，派兵駐守。見城門緊閉，知有大將來擋，卻不知城中詳細。於是暫不進攻。

山上，火燒了三日。趙明命大軍分赴兩邊，上山駐守，以防官兵再度占領山頂。由此，賊兵在扶風城外，起了個口袋。

而甄邯於扶風城中，一籌莫展。朝廷重兵，都去了允州。如今這數千官兵，如何能抵擋趙鵬這數十萬大軍？所幸的是，扶風往東，便廣闊無垠，補給不成問題。只要堅守城門，賊兵不易攻入

甄邯正思索間，忽聽得士兵來報：“賊兵於城前罵陣！”

甄邯上了城墻，只見城門之下，有一人，騎於馬上。文身斷發，手執一長矛，正與在下面叫陣。甄邯問眾官兵：“誰能擋之！”

卻見軍中，走出一將，年約二十，身高六尺，行動處，略帶幾分霸氣。甄邯問：“這位將軍，如何稱呼？”

王奇道：“此乃我帳中好手，姓張名霸。使得一手好垂。”

甄邯道：“即如此，你出去戰一戰。”

這張霸得令，拿了鐵錘，翻身上馬。沖出城門。與叫陣之人對峙。

張霸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那叫陣之人見張霸出來道：“將死之人，何必多言！”說畢，提起長毛就往張霸胸口刺去。這張霸見長毛刺來，鐵錘翻滾，將那長毛，滾於一側。

那人道：“不想軍中也有好手，接下來，你要小心！”

張霸道：“要小心的是你！”拍馬上前，往賊人而去。

而那叫陣賊人，與張霸鬥了一會兒，見張霸垂中，自己茅輕。於是趁著空當，轉身回馬，往軍中而去。

張霸道：“勝負未分，不許逃！”說著，拍馬追去。

對方卻忽然來了一個回馬槍，又往張霸胸口而去。這回馬槍來之迅速，而張霸前進速度也快，二者相加，張霸少了反應時間。當張霸反應過來時，茅已至胸前，慌忙側身，卻被茅刺了個正著，那茅刺破盔甲，直入肉中，張霸掉落馬來，頓時胸口湧出血來。那人上前，又補上一茅。走到城門，繼續叫陣。

甄邯在城墻上看兩人交戰，見張霸拍馬追賊，已知不妙，正欲鳴金，卻已然遲了。張霸倒於陣前。那人又出來叫陣。甄邯正欲問誰可擋之，卻見下面，王奇已經騎馬出去。

對方問道：“你是何人？”

王奇道：“在下副將王奇。你又是何人，報上名來！”

對方道：“原來是王莽之親。在下李強！”

二人於陣前，戰在了一處。過了十個回合，那李強漸漸不支。轉身拍馬，陣欲再來一個回馬槍。這王奇在城墻之上，見過張霸之戰，見李強回身，卻不拍馬上前，只將手中搶脫了手，飛了出去。正中李強左股，那李強右手持矛，左手握韁，這回吃了痛，翻下馬來。哪像左手韁繩未脫，馬兒繼續前行。理想被馬慣性往前一拖，卷入馬下，正被後蹄踩中頭部，一命嗚呼。

王奇見李強已死，從地上扛起張霸屍首，撤回城中。那趙鵬見李強已死，叫人收了屍。吩咐嚴守，明日再戰。

次日，天方明。卻見賊人又派了一員大將，指名要站王奇。

王奇出城，見來人誇下棕馬，人長九尺，手持長劍，身著青衣，頭勒黑帶。問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來人道：“在下陸達。”說著，持劍往王奇而來。王奇見陸達身材高大，先自懼了幾分，只見那箭光過來，目不暇給。城墻之上，甄邯見王奇雖然長矛善舞，使得密不透風，卻見那陸達之劍，卻更似風雨，王奇漸漸不支。便鳴金。

陣前二人聽得金聲，便都收了兵器。各自回營。王奇道：“為何不讓我戰死陣前，卻鳴金收兵？”

甄邯道：“戰死，匹夫之勇。依你之見，能勝陸達否？”

王奇道：“王奇勝不了陸達，但陸達一時也難拿王奇性命。”

甄邯道：“如此，不必做無謂之戰。我等任務，便是守與此處，待東部援兵。”

二人正在商議，卻見下面陸達又來挑戰。此時，作為隨軍的陳述請纓道：“陳述新學劍術，又有樓爺青銅杵防身，不妨讓陳述去與陸達一站。”

陳述出城，見那陸達，有幾分面熟。便道：“在下無名小將陳述，可曾在哪裏見過閣下？”

陸達道：“我不認得你！”說著，提劍欲上前戰陳述。哪裏想，陳述忽然翻身下馬，道：“比劍之人，與馬上相鬥，失去樂趣，你且下馬，我們再鬥。

那陸達見陳述下馬，覺得可笑，於是也下了馬。陳述一見馬下的陸達，身高足有八尺，驟然想起，當年陸通，身高一丈。與這陸達有幾分相似。便問：“陸通是你何人？”

陸達道：“乃家兄，已失聯多年，你可認得？”

陳述道：“在下七年前於新野與之有一面之緣，後不知去向。”

那陸達聽得陳述說七年前見過陸通，激動地道，你且說，家兄前往何處了！

陳述道：“在下確實不知。”

陸達道：“你既然托詞不知，且亮出劍來，等我綁了你便知。”於是，提劍上前，如猛虎出山一般，那劍光淩厲，呼嘯著朝陳述而去。眾人眼見陳述要敗，卻見陳述忽然搖身後退，揮劍輕挑，如水吞大石一般，將陸達之劍光，消失於無形。

陸達劍陳述著一躲劍，知道遇到了對手。原本要一招將陳述擊敗，抓了之後問其下落。此時也不得不認真起來。二人於陣中，展開了鬥劍。城墻之上，甄邯見那劍光交錯，險象環生。

鬥了一會兒，卻見陳述漸入佳境。而陸達的劍法卻慢了下來。原來，這陸達使的劍，雖非陸通那搬長大，卻也是教常人之劍長了一些。這是因其兄弟學的是同一劍法。而陳述之劍，卻很是輕盈，薄如蟬翼。

這陳述越戰越勇，而陸達有些疲倦。趙明見陸達慢了下來，怕有閃失。便也鳴金收兵。陸達陳述聽得金聲，都收了劍。

陸達作揖道：“不想小哥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劍法。但不知家兄行蹤，你是否真的不知？”

陳述道：“的確不知。”

陸達道：“那家兄手中之劍，可知其下落？”

陳述答道：“此也不知。”

陸達又行了個禮，轉身回到營中。

趙明見陸達鬥了許久劍，鳴金之時，卻與陣上與陳述交談。便問：“對方小將，是你故人？”

陸達道：“不是，只是他見過陸通。遂多問了幾句。”

趙明道：“據胡總管所言。陸通敗於樓戶後不知去向。生死未蔔。你何不去問樓戶？”

陸達道：“門規森嚴，我有如何能不經胡總管，私見樓戶？”

趙明哈哈笑道：“此時你放心，帶東面翟義勝後，劉信入京為帝時。你自會與樓戶相見。”

陸達道：“為何有如此一說？”

趙明道：“胡總管著你來隨我軍，東向殺莽。同時也派了那樓戶，去輔佐翟義，西行滅假皇帝。”

陸達道：“即如此，且快東行，以殺王莽，助翟義。”

趙明道：“如今，朝廷重兵於東方鬥翟義。此西面乃薄弱之處，必無幾個高手。如今見這陳述，與你勢均力敵。你且去休息，以備明日再戰陳述。勝了這陳述，其軍心必定散亂，我軍到時便可長驅直入。勢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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