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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見閼氏心君往匈奴 須蔔居次一入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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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心君一入宮,便多了個祖母。還得了任務。此時,正打算赴任的樓戶也不得不隨李心君往匈奴而去。赴任一事,且待接回王昭君後人再去。

而陳述在府中呆了數日,劉衎於宮中除了上朝。便是被孔光等人逼著學習詩書禮樂,極少有空宣陳述進宮。王莽也給陳述安排了一個老師,教學詩書禮樂。陳述自小野習慣了,哪裏經得住先生如此管束?聽說了李心君和樓戶一道去匈奴。便也急著要跟去。在王莽府上磨了半天。王莽終於答應讓他隨李心君而去。

三人帶了太皇太後書信,便往匈奴而來。

這一回卻先經朔方,來到受降城。這受降城是公孫敖所建立,當時預備迎接匈奴左都尉,因左都尉赴漢,說回去殺了兒單於便來受降。哪裏想回去反為兒單於所殺。所以受降城未起到作用。但卻成了漢使來往的一站。

在受降城住了一夜。又北上,往單於庭而去

李心君聞著草原上風吹來的青草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道:“終於到了草原了。這與中原大有不同吧?”

樓戶見那草原廣袤無垠,牛馬若隱若現。那牧民們,於一旁摔跤休閑,道:“難怪匈奴個個善戰。原來畜牧之時尤能強身健體。更不用說那拉弓捕獵之人,更加驍勇善戰。”

陳述也接著道:“李姐姐的箭術,便來自這草原。難怪那麽厲害。”

李心君聽了得意洋洋。一行人繼續往前疾馳。正要進入幕北時。卻見守邊之人飛馬上前,道:“來者何人?”

樓戶遞上漢使符節。

來人拿了符節,道:“你且稍等片刻,我去報了大人就來。”

說著飛馬又走了。轉眼,裏面出來一個匈奴將軍,只見那將軍胡須滿面,騎在馬上,那馬似乎不堪負重,顫顫巍巍地走了過來。到了眾人面前,如肉球般從從馬上翻下,樓戶見那下馬動作,知雖然胖,身手卻極為靈活。

來人引了三人去驛站。說是驛站,不過也是數個帳篷搭了起來。這胖子沒有多話,只吩咐人備酒菜。與李心君說了幾句胡語,便出了帳篷。

酒菜已備。奔波了數日,陳述已經了沒有出發時的興奮。有些累了。他從未吃過匈奴的食物。只見那酒,氣味異常,而菜,卻都是肉。

李心君指著酒道:“這是我們草原的馬奶酒,請二位嘗嘗。肉,則是羊肉。”

樓戶當然吃過羊肉,卻沒有喝過馬奶酒。低頭喝了一口,道:“氣味果然獨特,而且性很烈。”

陳述跟樓戶日久,偶爾也小酌幾杯。喝了口馬奶酒道:“這酒一點都不好喝。”

李心君道:“匈奴地處北方,寒氣先至。所以這酒要濃烈些方能驅寒。喝吧!入了夜的草原是極冷的。”

三人吃著喝著,不一會兒,酒氣上來。說話也大聲了起來。

這時,那位肉球般的將軍進來,用胡語跟李心君嘀咕了一番。拿起一個碗。

李心君道:“這位將軍是來敬二位。”

陳述、樓戶也端起酒示意了一下。

將軍出去了。李心君道:“這位將軍剛才說,不久前,有位叫做韓況的漢使經過這裏,不知道到京了沒。”

樓戶一臉茫然,道:“樓戶與朝廷不熟。”

三人在幕北的第一夜,就這樣安然地度過。

次日,肥胖將軍親自將三位送到了下一站。就這,一路上,都有匈奴將軍護送。很快到達單於庭。

且莫車單於早就得了消息。已經在帳外迎接。見了李心君,道:“中原山水養人,李姑娘又漂亮了許多。”

單於問了王莽近況,得知朝廷發生如此多之事,王莽又封了安漢公,道:“昔日秦穆公之時,西戎王與由餘一道來秦。秦穆公與由餘對話,得知由餘賢人。退而憂之,曰:‘鄰國有賢,乃本國之憂’。如今,我單於也說,鄰國有王莽,我匈奴之憂。幸運的是我與王莽素有交情,知其不好戰。實乃本國之幸。”

樓戶聽單於說出漢歷史。不禁對單於刮目相看。昔日西戎王貪慕大秦榮華富貴,於秦不肯回西戎,於是中了離間之計。由餘無奈,留在了秦國。秦穆公以上賓之禮待之。後,秦穆公用由餘之計滅了西戎,秦地由此西廣兩千餘裏。秦自此強大。

單於接了風。李心君說明來意。

單於道:“你們且等著,我去叫王昭君過來。”

李心君道:“不必,我們自己去見祖母。”

李心君對單於庭熟悉之至。帶著樓戶、陳述,很快來到王昭君處。此時的王昭君,正在帳中獨坐。見李心君進來,站起來迎接道:“君兒,你終於回來了。”

李心君上前道:“祖母,這幾日可好?”

王昭君道:“好,好,只是你離了這許多日。祖母耳邊清凈了太多,想死老身了。”說畢,看見樓戶立在一盤,道:“這位是?”

樓戶作揖道:“在下樓戶,見過大閼氏。”

李心君道:“他是漢朝的廣漢太守哦!”

王昭君又仔弟端詳了一下樓戶,之見樓戶身高七尺有餘。年齡三十左右。道:“年輕有為。”看到了邊上的陳述,道:“這位是太守之子麽?生的不錯,快上來我看看。”

李心君道:“這位才不是呢。只是樓戶以前的跟班,現在是大漢皇帝的義帝,叫武義王。”

此時陳述跪下道:“陳述給大閼氏請安。”

王昭君慌忙上前扶起。道:“堂堂王爺,給老身行禮,愧不敢當。”

李心君道:“人家樓爺還沒成婚。打算來匈奴找個女子回去呢!”說畢朝樓戶呵呵笑了起來。

王昭君知道李心君在開玩笑。於是問道:“君兒,你們這次回來。不是只為了回來看看吧?見過父母沒?”

李心君道:“父母未見。只因漢王太皇太後思念祖母,特遣心君來見祖母。還說要接祖母後人回宮。”說著拿出書信給了王昭君。

王昭君接過書信,展開讀來。李心君三人於原地靜靜地看著王昭君。

陳述見過王太皇太後。直覺眼前的女人比太皇太後要年輕許多,如何會以姐妹相稱?

王昭君讀完信,道:“你們可知。太皇太後叫什麽名字?”

樓戶道:“樓戶於民間聽聞,太皇太後諱政君。”

王昭君道:“王政君,還是當年的王政君。想當年於昭君同於掖庭。而因機緣巧合受皇上臨幸一次就有了成帝。而我政君,卻因司馬良姊一言而深居後宮。知道出塞之前才得皇上恩澤。如今姐妹南北分別,有生之年怕是不能相見了。”

李心君道:“祖母,你要派誰回中原?”

王昭君道:“我有二女,一是須蔔居次,一事當於居次。且叫她們來,讓她們自行決定去與不去。”

李心君道:“為何只有女,不讓男的去?”

王昭君道:“你忘記了張思漢之事麽?凡男子,去了漢就有可能對匈奴不利。”

樓戶此時也道:“單於適才說由餘故事。也是明白,由餘去了漢,對匈奴不利。所以不會讓男子去輔佐漢。而女子不識兵士,回去也無妨。”

王昭君道:“樓太守說的是。李姑娘你這下明白,為何張思漢不能與你一起回去了。”說著,叫帳外人引二女入見。

樓戶見二女入帳。都二十有餘。

二女聽了要入漢。須蔔居次下跪道:“女兒願去。”而當於居次立在原地,不肯答應。

王昭君叫了須蔔居次起身,道:“你可要想好,是去服侍漢太皇太後。”

須蔔居次道:“女兒所愛已去,現隨其弟生活,女兒生不如死。不如讓我去吧!”

當於居次此時也下跪道:“母親,就讓姐姐去吧!匈奴之俗,兄弟同妻,姐姐與姐夫恩愛,不想姐夫早去,現在嫁給姐之弟,姐姐夜夜以淚洗面。”

王昭君聽了,不禁流下淚來。抱著須蔔居次嗚嗚哭了起來。眾人看了,不禁也開始抹眼淚。

哭了會兒,王昭君收起眼淚,道:“既然如此,你就隨心君一道去中原。”

當於居次起身,拉住姐姐的手,道:“離開這個傷心之地,妹妹在這裏為你祝福。”

須蔔居次含淚對當於居次道:“妹妹要珍重。”

商議定,李心君三人出了帳篷。路上,樓戶問:“姐姐嫁人如此不幸,為何妹妹不跟著走?”

李心君道:“妹妹嫁的是漢人。雖然漢人在這裏地位低下,但其俗還是屬於漢。不會強迫寡婦再嫁。”

樓戶聽了如此說。也不多話。剛出了帳篷不久,樓戶又聽地耳邊射來一支箭,卻向陳述飛去。

陳述學功夫日淺,自然不能聽到。樓戶一個飛身,手抓住了箭。再尋那箭來處,卻不見了人影。

三人於是小心翼翼地往單於庭走去。

到了單於庭。李心君拿箭告訴單於。

單於拿著箭,道:“居然想射殺漢使,此人居心叵測。樓大人,王爺,你們二人且呆在我帳篷,由在下親自保護你。待抓到賊人,在下手刃以謝王爺!”

單於得了箭,迅速叫來將士來認箭。

只聽的下面有人說:“這是張思漢的箭!”

李心君見那人上來。立刻起身質問道:“攣鞮輿,你去中山做什麽?”

攣鞮輿站了出來,道:“攣鞮輿一直在匈奴,何來去中山之說”

單於知道攣鞮輿消失了數十日,回來也不久。聽得李心君說去了中山。也不管是與不是,問李心君道:“中山國發生了何事?”

李心君道:“我在中山,受蒙面騎馬箭客。要射殺我們。還好心君命大,能活到今日。”

單於問攣鞮輿:“你消失的那段時間,到底去了哪裏?”

攣鞮輿道:“此時與哥哥無關。我們現在說的是箭屬於誰。”

單於道:“箭,找到張思漢就一問便知。”於是叫人去叫張思漢過來。

又開始問起攣鞮輿。

攣鞮輿卻矢口否認。

樓戶此時道:“中山時,李姑娘也不敢肯定。或許不是攣鞮輿!”

單於心中早就懷疑攣鞮輿,但此時有漢人在。於是也不多問。叫了張思漢過來。

張思漢見了李心君,驚道:“心君,你何時回來了?”看了樓戶在邊上,道:“這位是你夫君麽?才離了這幾個月,你怎麽就有夫君了?”

李心君‘哼’了一下,道:“哪裏是我夫君。他是漢朝使者。”

張思漢見李心君否認,也就信了。道:“既然是使者。那就好。”於是問單於道:“找我來,有何事?”

單於拿出箭,道:“這箭是不是你的?”

張思漢道:“像是。如何到了單於手裏?”

單於道:“就在剛才,有人暗殺漢使者。不是你是誰?”

張思漢當即下跪。道:“單於明鑒。張思漢本是漢人,為何要殺漢使者?”

攣鞮輿道:“不是因為嫉妒他在李心君邊上麽?”

張思漢道:“我與心君情同兄妹。我雖仰慕心君,但也遵敬心君。她若找到幸福,又能返漢。張思漢理當力成之。”

單於道:“你如何證明不是你射的暗箭?”

張思漢道:“箭是我的。但我的確沒有暗殺過漢使。”

樓戶見張思漢生地柔弱。便道:“單於稍安勿躁。樓戶有一計,不知單於意下如何。”

單於道:“樓太守請說。”

樓戶道:“請張思漢用力射一箭,樓戶接箭。樓戶便知是不是張思漢所為。”

單於同意。帶了張思漢去了靶場。

張思漢拉開弓箭,往箭靶射去。樓戶站在張思漢與箭靶中間。

匈奴官兵站在張思漢那裏,看著樓戶如何接箭。

哪想張思漢雖然生地柔弱,手裏的箭卻不弱。光似地朝樓戶射去。李心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箭射出一截,眾人見樓戶身子一抖,當樓戶身子一抖時,卻見又一支箭飛了過去。

單於喝道:“誰這麽大膽!”就在單於喝的瞬間,樓戶已經接住了兩支箭。走向張思漢,將其中一支交給張思漢。另一只遞給單於。道:“張思漢不是刺客。這支才是。”

樓戶拿著箭給了單於。之見人群後面有一人往靶場遠處逃去。單於拉起弓箭,倒,躲開!眾人讓開一條道。單於箭“嗖”地一聲飛了過去,來人腳中了一箭。坐在地上,回身再搭起弓箭。只見又一支箭飛了過去,射進了來人的眉心。當場身亡。

卻見射箭的正是攣鞮輿。

單於到來人跟前,道:“好一個刺客。可惜死地太痛快了。諸位可知此人是誰?”

眾人均說不認識。單於道:“必是我匈奴中有了奸細。”

當夜,單於下令徹查人口。樓戶等人經了兩次行刺,接下來單於戒備森嚴。也不在話下。只是樓戶要去漢人聚集處看漢人時,單於卻說,這幾日不安全。不能去。

於是,只有李心君由單於陪著去看了父母。

陳述很是不解。明明樓戶功夫了得,保護李姑娘綽綽有餘。為何本能一起去漢人聚集處?

樓戶道:“匈奴地形,事關軍事機密。樓某漢官,又身懷絕技。如若知道了匈奴秘密,日後對匈奴不利。此是由餘之憂。”

陳述再要樓戶講歷史,於是,樓戶跟陳述講起歷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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