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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二十二瓣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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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真香打臉現場, 大概就是這個晚上我的所作所為吧。

後來杜寒川開車送我回家, 一路上舉止都相當自然,還是跟我一直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游戲裏的事。我表現得很從容,心裏卻一直在罵自己是個笨蛋。尤其是發現自己喜歡看他單手倒車的樣子, 更覺得自己不爭氣。

車停在家門口以後,他也下了車, 又把我按在車門上親了好一會兒。

雖然高中時和他談過戀愛,但那時候畢竟是倆小屁孩,戀愛模式是禮貌而克制的。現在不同了, 他對我特別主動,就算最後我推開他,說時間不早了要回家,他也是把我緊箍在懷裏,在我的發梢和頸項間深深呼吸:“翩翩, 我不想放你走。”

本來就很喜歡他的聲音, 如今近在咫尺的耳語, 更是下了蠱一般讓人心醉神迷。

活了二十二年,我第一次知道什麽叫耳鬢廝磨, 難舍難分。

道別了七八次才徹底成功,我耳根發熱地進入電梯,在鏡子裏看到自己的臉紅成了一顆紅富士。因此,回到家後我避開老媽“老娘一看就知道你為啥晚回”的視線,一頭鉆到臥室裏,給侯曼軒打了一個電話。

“所以, 你現在的問題是什麽,不喜歡和杜寒川的戀愛狀態嗎?”聽完我的描述,侯曼軒如此說道。

“我沒有和他戀愛!!”

“這都不是戀愛啊,那什麽才叫戀愛。”

“就是不想進入戀愛狀態才很苦惱……你知道的,高中時我的心理陰影太大了。”

“那為什麽不試著跟他溝通一下?是害怕相信他的甜言蜜語嗎?”

“……我不知道。”

“對了,翩翩,昨天到今天你都做了什麽呢?”

我覆述了一下她的問題,開始回憶:“今白天我沒做什麽啊,就早上做了排線練習,然後忙著打扮自己閑聊去了……昨天我畫了兩張草稿圖,看了兩個小時《悲慘世界》,下午網購了粉餅、兩支口紅、兩對耳環、一條項鏈,哦對,我到樓下閑逛的時候在精品店買了一個花瓶,回來以後畫了一會兒畫,就玩游戲去了。”

“很充實啊。不過你為什麽要看《悲慘世界》?我沒看過這本書,聽上去就覺得心情變低落了。”

“因為是雨果寫的。他的書畫面感很強、感情濃烈,這種書能給我創作帶來一些啟發。”

“原來如此,所以你現在又重新開始畫畫了是嗎?我都沒聽你提到太多。”

我想了幾秒,笑了:“是啊,自從上次參加《桃花萬界》的插畫比賽,畫畫好像就不再是障礙了。只是要回到全盛時期的狀態,可能還需要時間。”

“不僅如此,你還買了花瓶。”侯曼軒拖了長長的一聲“嗯”,“我看書沒你多,不太了解你能從書中得到什麽啟發,但我知道,會買花瓶的人一般都是熱愛生活的。你多久沒買花瓶了?”

“就沒買過,這是第一次買……”

“那化妝品呢?是不是從‘一川寒星’成為游戲夫妻以後才重新開始買的?”

“……是的。”

“最近你覺得你振作了嗎?是不是又看到生活的希望了。”

“是的。”

“你發現了嗎,翩翩,其實你的生活並沒有發生巨變,家裏的事也沒太大進展,游戲裏還是進行同樣的事,對吧?”得到我的肯定以後,她接著說道,“你生活唯一的變化,就是多了一個杜寒川。”

我被她這個結論驚呆了。想了半天又覺得很有道理,無從反駁,於是,只能提出自己的質疑:“戀愛的影響力會有這麽大嗎?可是,杜寒川並沒有安慰我啊……在安慰我方面,他做得還沒有鄭飛揚好。”

“杜寒川肯定沒有鄭飛揚細心,也不會有鄭飛揚會哄女孩子。在遇到這次挫折之前,你大小姐脾氣還是很嚴重的,如果鄭飛揚沒有一些獨特的對付女孩子的技巧,就憑他的條件,也追不到你。”

“鄭飛揚條件不差的,學歷、工作,都屬於精英人群了。我一直覺得自己和他是般配的。”

得到我的答案,侯曼軒的回覆只是兩聲輕笑。我不確定地說:“不、不配嗎?”

“我就這麽說吧,離開了鄭飛揚,你還可以遇到一百個、一千個像他這樣的追求者。但離開了你,他追不到第二個郝翩翩。你跟鄭飛揚在一起,就是因為他對你好,有意願結婚,不是嗎?”

“嗯,是這樣。”

“可是咱們就不要看他細節做得有多好了吧,只看看他在大局上他的態度,他的處理方式。你覺得他是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嗎?反觀杜寒川,不管他以前怎麽渣了你,他在聽到你家幾億債務以後沒有被嚇跑,反而要放棄官二代女朋友和你結婚,兩個男人,高下立見。”

我恍然大悟:“非常有道理啊!曼曼,你怎麽看得這麽通透的!”

“因為你從小到大你什麽都有,哪怕失去了也不會對物質極度沒有安全感,所以會過度追求精神層面的東西。你這樣的女孩子就是太善良,只要一個男生對你無微不至一些,你就會很感動、傻傻上當了。可我不一樣啊,我的家境你知道的,讓我沒辦法不理性思考自己到底該為什麽打拼。男朋友做的每一件事,在我這裏都會像被顯微鏡放大過一樣,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是,你和你男朋友不是才在一起嗎?還可以這麽理性的啊?”

“跟他在一起只是覺得自己年紀到了,該談一次戀愛了,走一個人生的流程而已,我不覺得這是愛情。翩翩,我不相信愛情。”

我和侯曼軒是發小,和她媽媽也經常見面。她從出生就沒有爸爸,媽媽是個嚴厲而暴躁的女人,並且強迫她十四歲就去當歌手為家裏賺錢,所以她也比同齡人早熟、穩重很多。她以前就跟我說過,她不相信愛情,只相信自己手裏掌握的一切。

跟她聊過以後,我也覺得清醒了很多,到客廳去和媽媽也聊了一會兒。聽到最後,媽媽只是意味深長地點點頭:“媽媽覺得這個閨蜜黑懂你,她說的都是媽媽想說的。媽媽都是喜歡小杜勒個男娃兒,支持你們兩過耍朋友。”

在游戲裏,長生殿已經開始號召大家準備幫戰決賽了。若如初見強是強在有杜寒川的戰隊,其實幫會榮譽感不強,沒有皇族和紅衣教那種強勢洗腦的影響力,所以人一直不多,合幫以後也沒好到哪裏去。但對長生殿這種軍師型玩家來說,這無疑是一份頗有挑戰性和成就感的嘗試。

他向一川寒星提出了自己的方案以後,一川寒星居然甩鍋不管,讓他直接來找我,說這些事媳婦兒比較擅長,他只會打架。

於是,我和長生殿一起討論過幫戰準備後,他開始付諸行動了。

他先把幫裏每一個中低戰玩家的號都上了一遍,挨個幫他們調整號屬性和寵物屬性,整理好每個號缺的材料,向大官人提交資源申請要求。大官人再轉達幫內高戰,一川寒星帶頭把倉庫裏的材料低價轉賣給中低戰玩家。

賬號調整結束後,整個幫派的戰鬥力都上升了一大截。長生殿又做了一次戰力統計、戰隊分配,用Excel做出了初步軍團編制,為每一個小隊安排了小隊長,並讓他們帶領隊員過難度副本,盡可能拿下可以升級裝備的材料。然後,每天他都會安排他們到擂臺進行5v5戰鬥練習。開始他提議用獎勵制的方式,我否決了,說這種加強幫會凝聚力的事用獎勵制反而會起反效果,志願參加最好。

果然,幫眾的參與度很高,尤其是男生,聽到馬上要打架,打的還是嘴欠黑衣教,都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幫內氛圍一片大好。

紅衣教那邊當然很快得到了情報,但他們居然沒有吭聲,反倒是他們的幫會管理和高戰也在世界上頻繁冒頭,開始收各種裝備和材料。美人爆爆跟我說,蒼雪梧桐也在整頓幫派,做起了戰略部署,但行事極為低調,可能是怕被杜寒川發現他的真實身份。

整個北界之巔都處於風雨欲來的寂靜之中。

然而,這一戰還沒開始,官方就發布了新的公告:新的一屆萬界爭霸賽即將開始,等級到達120的區服都可以參加,區內積分賽從九月初開始,十月進行淘汰賽。我、杜寒川、惡魔代言人、無哥、大官人組隊報名參加。紅衣教的隊伍成員是:新鳳舞、蒼雪梧桐、紅衣、雨勿忘、紫衣。

兩邊實力如此相當,以至於我們登記結果出現以後,貼吧立刻有人開貼討論北界哪支戰隊會奪冠了。

討論得同樣激烈的是另一個帖子:《來來來,都來押註啦,猜猜下一屆服霸將花落誰家》。一部分人表示結果不重要,反正都是這兩口子在打。另一部分人表示鳳舞翩然號已經換了人,而且還請了主播、挺能氪的,實力未必有前鳳舞弱,她和一川寒星的對戰結果還是挺值得期待的。

游戲裏熱鬧非凡,現實裏我的心情也不錯。剛好打完幫戰過一周開學,可以重回校園生活。

然而還在幫戰準備期間,榜一大佬就找上門來了。

是字面上的找上門來。

因為我在我家樓下遇到她了。

周一早上我下樓給我和媽媽買早餐,正拿著兩杯關東煮想上樓,一輛一塵不染的黑色A8停在我面前。車窗緩緩搖下,露出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子臉孔。她黑發及肩,身著米色連衣裙,說不上美麗動人,但五官端正、氣質優雅。著裝沒有任何年代感,就是保守而得體大方。

“郝翩翩是嗎,是你大號的新買家,姓韓,你cp的未婚妻。有空麽,我們坐下來聊聊。”

說實話我被嚇到了,以至於產生不了惶恐外的情緒。我搖搖頭說:“我家人還在等我,改天吧。”

“你爸爸不是還在看守所嗎,哪來的家人?媽媽從國外回來了?”她微微一笑,擺擺手說,“你放心,我只想和你聊聊天,並沒有傷害你父親的意思。”

想到杜寒川提過她是個官二代,其實我心裏已經很沒譜了,只能偽裝從容地回了她一個禮貌的笑:“韓小姐對我做過這麽多調查,是有備而來了,再不給臉就是我不識趣。那咱們就在這附近聊聊吧。”

她也沒否認,下車關門,帶我去了附近的一家星巴克。從我身邊走過時,她停了停腳步,看了一眼我的鞋:“你沒穿高跟鞋也這麽高?”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有防備在先,她的笑容讓人感覺冷冷淡淡的,挑不出毛病,卻讓人覺得很難產生好感。

我這才留意到她比我高了一截。盡管她穿著高跟鞋,但這樣的情況在女生裏不常見。我點點頭說:“啊,我一米七二。”

“我也一米七二。真不容易,遇到一個不用低頭都能講話的女生,而且是個富二代,長得還這麽漂亮,又多才多藝,真不知道什麽樣的男生才配得上你。等下加個微信吧,我覺得我們倆一定能變成很好的朋友。”

我有不少官二代朋友,他們性格一般二級分化很嚴重,要麽特別清高難搞,要麽油得像泥鰍。這位韓小姐很神奇地同時擁有兩種特質。

而她這種句式的奉承我從小到大不知道聽了多少,以前一直習以為常、心安理得地享受,並且覺得自己配得上這樣的讚美。

這一兩年也不知是不是經歷了家庭變故的原因,我不太想從陌生人那裏收到這種讚美了。她的讚美我尤其不想要。所以,我沒表現得開心,也沒表現得不開心,只是敷衍地嗯了兩聲完事。

在星巴克裏點好咖啡,我倆搶著買單半天,最後她強勢取勝。我只能跟著她到窗邊坐下。

“你現在有男朋友嗎?”她把咖啡遞給我,並貼心地送上吸管和紙巾。

“謝謝。”我接過她遞來的東西,“我有沒有男朋友,韓小姐說不定比我還清楚吧。”

她有些尷尬地笑了一下:“還是沒能瞞過你。確實,翩翩,我對你很關註,因為杜寒川確實很迷戀你。上一次看見他這麽迷戀一個女生,還是他在英國讀大學的時候。不過那個女生已經結婚了,還比杜寒川大了快十歲——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女生是破壞你和杜寒川的第三者吧。”

“不是,那時候我和他已經分手了。”

“是這樣嗎?Anyway,杜寒川很喜歡你,我心裏是清楚的。可不管是他父母還是我父母,都不同意他解除和我的婚約。”

“韓小姐,現在已經是二十一世紀了,父母的意見不是最重要的。”

“翩翩,這方面我就和你意見相左了。你想想,古代那麽多女人婚前可能連男人都沒見過幾個,她們只是聽從父母之命嫁到了和她們般配的丈夫家裏,但還是得到了丈夫一生的責任和承諾,並且在晚年成為了子孫滿堂、德高望重的老太太,不是嗎?”

“那是以犧牲自由為代價換來的高枕無憂,當代女性不是這麽活的。”

“自由戀愛正好就是當代離婚率如此高的源頭。過分崇尚自由,打破門第觀念,結果被不值得的男人騙得失了心,丟了身,多羞恥。”

“韓小姐,如果你是在影射我和杜寒川,那我得說實話了:我們倆什麽都沒發生。你們在游戲裏發的喇叭純屬造謠,我可以告你們誹謗的。”

她搖搖頭:“你誤會了,我知道你們什麽都沒發生。”

“你知道還讓你閨蜜發那種喇叭?”

“我知道你們倆什麽都沒發生,那是紫衣性格沖動亂說話,我已經教訓過她了。這種事一旦發生,男人拍拍屁股走人,悲慘的都是我們女人。我從頭到尾對你也沒有恨意,包括讓主播來殺你,也只是為了讓你遠離這個游戲,遠離杜寒川,達到自己的目的——”她用勺子攪拌了一下咖啡,將視線從紙杯上挪到我身上,“我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告訴你,對你而言他不是什麽好男人,希望你遠離他。”

看見她如此堅定的眼神,我忍不住笑了:“杜寒川是不是好男人我不清楚,我知道你是好女人了。好到讓別的女生離開這個壞男人,你自己上,拯救蒼生。”

“不不,我說了,‘不是好男人’只是對你而言。為什麽女人會覺得男人壞,是因為她們付出真心又被傷害了。而我不需要他的感情,我需要的只是他的婚姻,我們雙方的父母也一樣。翩翩,你懂嗎?我不愛他,所以在我這裏,他永遠當不了壞男人。你愛他,所以他哪怕只犯一點小小的錯誤,在你這裏看起來都是足以讓你坍塌的天大過錯。一段感情建立在如此不理性基礎上,是不可能長久的。”

“我的耳朵是出問題了嗎……韓小姐,對於尋找真愛這種事,你連試都不想試,就打算跟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婚?”

“是的。”

她回答得如此果決,竟讓我無言以對。

我望著窗外陽光照亮的高樓,喝了一口咖啡,想讓自己冷靜冷靜,不然我會覺得自己穿越到了古代。

“翩翩,杜寒川是個讓女人不省心的男人,沒有女人能讓他永遠專一的。你現在愛他愛得那麽深,只想一心一意跟他在一起,但你想過他婚後出軌是百分百的事嗎,你做好了被出軌的準備了嗎?”韓小姐優雅一笑,自信地說道,“結婚以後,即便他跟情婦在我面前上床,我也可以笑著請他們繼續,然後關上門不打擾他。這樣的覺悟,你有嗎?”

我張了張嘴,感覺自己下巴都要掉在地上了,只是伸出大拇指對向她:“你真的牛逼。”

“為了和你在一起,他和他爸媽吵了多少次架你知道嗎,雷馳即將損失多少億的市值,多少人會因為他的一時興起丟飯碗,你考慮過嗎?你家裏已經背著好幾億的債務了,你還能承受更大的壓力嗎?翩翩,你是這麽善解人意的姑娘,考慮考慮我們的立場,現在政策如此緊迫,互聯網行業早已過了上升期,寡頭打壓的局勢下,游戲行業更是處於寒冬期。我們兩家能維持這樣的關系,真的很不容易。現在他父母已經做出了退讓,說會再次說服他,可他還是為了你倔著。你真的要這麽殘忍嗎?更重要的是,考慮到曾經他對你做的事……你真的覺得他值得重新擁有你嗎?”

作為一名資深游戲玩家,本來我打算跟她進行長篇大論,演講一下關於游戲行業的前景,但她提出最後一個問題後,我啞巴了。

那件事一直是我心裏的疙瘩。

我嘆了一口氣:“我知道你的意思了,給我時間想想。”

她面露喜色,本來穩重的語氣變得激動了一些,語氣也快了不少:“我只要他的婚姻,只要兩個家族的利益。這番話是代表我們兩個家庭跟你說的。所以,如果你和他真的相愛,只要說服他不退婚,即便我們新婚當夜他和你在一起,我也不在乎。只要雷馳不倒,你家裏的債務也不會是問題了。哪怕他不同意,我也一定會幫你的。但他如果堅持退婚,他父母會對你有多大成見,你想象得到嗎?你可能這輩子都進不了他家門,後半輩子也只能在家裏打游戲,還可能永遠見不到你爸爸了。這樣的結果,我們都不想要的。翩翩,答應我,再好好想想,好嗎?”

聽到她提起我爸,無名火在我心底燃燒了起來。我揚了揚眉,笑了:“韓小姐這是在威脅我?”

“不,我只是告訴你太過遵循本能的結果。”

拿父親威脅我,確實是掐中了我的七寸,但我從小到大我爸對我說過最多的一句話卻是,真有威脅力的人只會做,不會說。

如果她真能威脅到我父親的安危,可以用行為把我逼上絕路,等我主動找上她,再跟我談讓我離開杜寒川的事。

在那種情況下,我沒有和她討價還價的餘地。

既然沒有這麽做,說明她壓根就沒這本事。

當然,這位韓小姐說得也不是完全沒有可取之處。她有一對成功而壞心眼兒的父母,這讓她比同齡人更油更會洗腦。然而,她說那麽多,還是無法掩飾一個事實:她活到現在,還是挺一帆風順的。而現在,她可能快要沒有那麽一帆風順了。

韓小姐還有關鍵信息沒透露給我。

但她不說,我與她萍水相逢,也沒必要問太多了。

“韓小姐,我覺得你說得特有道理,也特懂你們兩家的難處。愛情是最不可靠的東西,我最好的閨蜜也這麽說。今天你可以因為愛情跟一個男的結婚,當他明天把愛情給了其他女生,你就會陷入很被動的局面了,對不對?”看她點頭如搗蒜,我嘆了一口氣,“活在這世上,我們女生真是太不容易了。我是該變聰明一點了,談戀愛不能太上頭。我會回去好好想想的,一切以大局為重,非常感謝。”

比油嘛,我爸也挺油的。只是平時我不喜歡學他那一套。畢竟我是個藝術家,那樣有點沒藝術家氣質。

“翩翩,我就知道你是個有遠見的姑娘。”韓小姐一副深受感動的樣子。

“哪裏哪裏,韓小姐才是眼光獨到,深謀遠慮,很有大家閨秀風範,我應該多向你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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