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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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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類熟悉的陪伴型動物之中, 貓應該算是最會在怒火邊緣左右橫跳就是不挨打的典型, 畢竟貓使用記仇小心眼、故意裝作聽不懂話、歪頭賣萌等等技能疊加後, 一般人還真的狠不下心去揍貓,能買個小噴壺拿水呲兩下調皮的罪魁禍首已經是訓貓有術了。

杜行知道米哈夜裏摸到朝陽公園去約架之後, 先把車開下輔路停了五分鐘,聯系趙雅茴那邊註意公關新聞然後給家裏打了個電話,把這事和林君董曉春她們說了一下然後才繼續開車過來。

術業有專攻, 在說教方面林君她們更合適。

所以,在甜品屋發現杜行沒有生氣的米哈眼神一亮,難得討好的圍著杜行轉兩圈以示自己乖巧文靜, 結果看到杜行把自己的手機給她,說林君她們已經在家就等米哈回去了, 米哈才像是失去夢想一般捧著手機攤在旁邊的沙發上, 一臉的心碎。

濃眉大眼的“超級母親”也叛變了, 說好的一貓做事一貓當呢,打電話找外援簡直太過分了。

本來米哈知道是杜行發現自己偷跑去約架的時候, 心裏還挺慶幸的, 畢竟家裏杜行算是最縱容米哈和豆豆的人,只要他不出差在家, 基本上不會拒絕米哈和豆豆的任何請求。

所以,想讓杜行收拾米哈是不可能的。

沒想到杜行也深知這一點,直接打電話給林君她們尋找外援, 不禁讓米哈忍不住心痛,感覺自己再揍一頓天蓬蓬丹都虧。

杜行的手機屏幕還停留在他發消息給林君董曉春的頁面上, 早就過了信息撤回的時間,讓米哈捧著小心心難過的攤在沙發上,然後,耳朵微微一動,聽到了蘇雅麗和杜行說話。

如果說蘇雅麗把米哈當成可以親近的小輩來看,那麽杜行差不多就是她半個徒弟半個孩子,所以有關前夫的事情杜行也是知道的,兩個人避開米哈聊起來‘汪總’的時候,讓光明正大偷聽的米哈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然後想到了汪力,才大概猜出來,哦,這個汪總應該就是蘇雅麗的前夫。

未來的揪耳朵攔不住現在的聽八卦,米哈攤在沙發上,聲音就這麽被主動送上門來,她也不好意思拒收呀,於是,邊聽蘇雅麗和杜行說話邊查找一些十幾年前的八卦新聞,米哈倒也找到了今天一拳揍過去的那個男人,汪業同。

汪業同到現在還是很有名的港商,有權有勢更有著不輸給明星的俊朗容貌,米哈努力回想了一下揮拳的時候,不得不感慨汪業同這些年保養的真不錯,看著和三四十歲的差距不大,揍在拳頭上都能感覺到手感不錯。

等等,也就是說她約架之後,又給了一個五十歲中老年男人一拳嗎?

雖然事出有因,但是米哈忍不住吞口口水,生怕林君她們也知道這件事情。

事關揪耳朵,米哈把手機放到一邊,認認真真巴在沙發上聽,想知道蘇雅麗有沒有和杜行說,自己給了汪業同狠狠一拳,直接把人懟翻在地半天沒爬起來。

咳咳,貓貓拳很可愛,豹豹拳就有點可怕了,花豹本來就是擅長潛伏然後撲過去一擊致命的動物,她看到蘇雅麗要被陌生人拖拽走的時候,有丟丟沒有收住力,估計是拳頭有點重。

只不過蘇雅麗和杜行顧忌著還在外面也沒有多說什麽,簡單的聊了兩句就準備離開,蘇雅麗本計劃讓助理小宋接自己去其他住所的,但是杜行有點不太放心師父的精神狀態,想著正好曉春姐也在家,不如把蘇雅麗接到家裏去。

“太晚了,會打擾你們。”蘇雅麗倒是也挺想見見董曉春的,只不過現在已經很晚了,她過去也不太合適,再加上晚上見到汪業同之後她的確是有點不太舒服,並不太想把這份不適表露出來。

然後,蘇雅麗發現自己的手臂被什麽暖呼呼的肚皮包圍,只見米哈圈住了她的手,很小聲但相當真誠的求救,能不能假裝晚上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她就只是被蘇雅麗召喚了一下才出現在這裏的?

米哈現在還牢記自己的揪耳朵危機沒有解除,如果蘇雅麗去家裏坐坐,說不定林君她們就能看到蘇導的面子上放米哈一馬。

在關鍵時刻,米哈總是相當機智的。

米哈的體溫要比正常人高一些,圈著本就體溫低的蘇雅麗只覺得夜晚都沒有那麽冷了,一臉‘如果蘇雅麗不想去她家裏坐坐,那把米哈帶回家也可以’的期待。

總之,只要躲過揪耳朵,米哈還能陪蘇雅麗回家住。

“米哈。”杜行剛準備到一邊給小宋打電話,就聽到米哈在這邊賣萌,恨不得現在就揪一下她的耳朵,他知道蘇雅麗每次想到前夫的事情時都會不受控的低落沈郁一段時間,剛準備讓小宋把蘇雅麗吃的一些抗抑郁的藥也帶過來,就聽到米哈的聲音。

沒想到蘇雅麗居然還應下了,只不過她沒有答應陪米哈回家,而是準備把米哈帶回去住一晚。

也行,只要避開風頭,凡事都好商量。

既然米哈跟著蘇雅麗回去,杜行也不好自己先回去,想想師父家裏的客房很多,幹脆也不讓小宋過來了,自己開車帶米哈和蘇導回去。

“房間裏的東西都是新的,米哈想睡哪一間?”米哈他們來的是蘇導在六環邊的一個雙層小別墅,由於離市裏比較遠,客房的使用頻率還挺高的,蘇雅麗特別喜歡米哈身上的暖和勁,把人帶著去挑客房倒是看不出低落沈郁的模樣。

杜行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想想蘇導在米哈身邊比較和緩的模樣也微微松口氣,去外面給蘇雅麗的心理醫生打了個電話,大概說了一下今天的事情。

不知道是蘇雅麗被過往經歷所傷害,還是本身從事文藝創作更為敏感,她一直都有著很嚴重的心理問題,哪怕一直謹遵醫囑吃藥看醫生都沒有什麽好轉,反倒還拖累了身體健康問題,讓她免疫力系統很容易出問題生大病。

米哈最開始見到杜行的劇組之所以停工,就和她突然生病需要休養有關系。

蘇雅麗並不太擅長表露內心,本能的也在拒絕著外界的幫助,所以哪怕心理醫生已經建議過很多次把她的病情告訴身邊親近的人,她都沒有同意,又別扭又痛苦的自己面對,所以杜行他們只能大概猜測蘇雅麗的狀態,遇到什麽事情先和蘇雅麗的心理醫生說一聲,哪怕不知道病情,也能讓心理醫生那邊給點建議。

按照杜行的描述,蘇雅麗這一次的反應算是比較好的,按時服藥註意休息就好,心理醫生頻繁的出現本身也是蘇雅麗致郁的一個原因,所以醫生把這些話和杜行說了之後沒有再打擾蘇雅麗。

蘇雅麗不知道杜行在外面的電話內容,米哈是就算知道了也聽不太懂,選了一個喜歡的臥室之後就去洗漱準備睡覺,又是約架又是擔心揪耳朵的,米哈也是會犯困的。

米哈喜歡睡覺但不太認床,在陌生的環境裏也能睡得很好,所以杜行接了杯溫水來找米哈的時候,米哈已經關燈睡覺了。

“睡了嗎?”蘇雅麗可能是很多年都沒有見過這種睡前不玩手機秒睡的年輕人了,看著臥室門裏床上不動的小鼓包,有點哭笑不得。

“嗯,米哈在家裏睡得也早。”小聲的走進臥室把溫水蓋上蓋子放在床頭,杜行又輕輕的退出來,不過沒有關臥室門,米哈習慣開著臥室門睡覺,在家裏要是誰把臥室門關掉都能看到米哈迷迷糊糊爬起來再把門打開。

已經關燈的臥室只能在門口看到些光亮,蘇雅麗掃了一眼也覺得犯困,讓杜行自己收拾然後轉身上樓去睡覺,她發現每次遇到米哈自己的精神狀態都要好一些。

蘇雅麗很多年都沒有體驗過優質睡眠四個字了,看米哈三分鐘不到睡得四仰八叉不免受到感染,洗漱之後也帶著困意躺到了床上,只不過平時到夜晚就沒有什麽動靜的手機突然震了震,困意消散,她打開床頭燈去拿手機,發現是封新郵件。

助理他們都知道蘇雅麗的作息,不會在休息的時間發消息的,那這個郵件是哪裏來的?

蘇雅麗點開之後,臉色一變,看著發件人汪業同三個字手腕一抖,讓手機摔下了床。

郵件裏是一段視頻,蘇雅麗近乎僵硬的點開之後,看到了裏面年輕很多的自己穿著睡裙懶洋洋的用手掩住嘴打了個哈欠,然後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之後進了臥室的小露臺,她很清楚的記得這是結婚後的汪宅,自己的噩夢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

蘇雅麗剛進去,後面就跑出來個小男孩,抱著懷裏的一個船模喊媽媽,只不過船模有一塊掉下來了,小男孩又繞回去找那一塊掉下來的東西。

想到什麽似的,蘇雅麗突然屏住呼吸,然後看著一個高個的卷發男人出現在鏡頭,左右看了看之後進了小露臺。

看到這裏,蘇雅麗已經渾身冰冷不敢往下看了,她哆嗦的伸手去旁邊拿藥瓶,可是渾身的肌肉就像是失控了一樣反倒摔下床鋪,她發不出任何聲音整個人不斷的發抖,想去摸手機求救也不行,反倒是把床頭櫃上面的東西帶下來摔在地毯上之後被臺燈還砸了一下。

金屬制的臺燈摔脫了外殼之後,能看到裏面比較尖銳的支撐體,蘇雅麗像是著了魔一樣的伸手去摸那個支撐體,然後被一個暖融融的身影攔腰拖走。

是米哈。

從蘇雅麗把藥瓶無意打翻,然後摔下床鋪之後米哈就聽到不對勁了,她迷迷糊糊的醒來之後立刻戒備起來,以為有什麽危險,結果發現這些細微的動靜是樓上傳來的,立刻就跑了上來開門就看到了趴在地毯上的蘇雅麗已經被摔壞的臺燈劃破了指尖,飄散著血腥味卻仍然用力把支撐體尖銳的地方往自己這邊拖。

米哈還有點沒睡醒,也被蘇雅麗的舉動嚇一跳,想都沒想跳過去攔腰拖著蘇雅麗把她拽離臺燈。

很久沒有聞到血腥味讓米哈有點慌,她也顧不上回答蘇雅麗了,直接單手把人抱起來之後跑去臥室自帶的衛生間沖洗傷口,好在傷口不深很快就泛白止血,米哈本想下意識舔舔的,但是杜雅文可是給米哈和豆豆上過細菌科普的,這不禁讓米哈住嘴,再次揣著蘇雅麗跑回客房,從自己脫下的外套裏找到小青蛙創可貼,裏面附帶一個酒精棉簽。

這還是豆豆給她的,一直裝在兜裏沒有用。

米哈揣蘇雅麗和單手抱了袋大米沒有什麽區別,只不過蘇雅麗要比大米的情感豐富多了,基本上是難以置信的看著米哈把自己拎來拎去,她是根羽毛嗎?揣著她跑上跑下都沒有發出什麽多餘的動靜,要不是被米哈暖融融的體溫包圍,蘇雅麗可能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沒有驚動已經睡下的杜行,米哈仔細嗅了一下確認傷口不流血之後,打著哈欠把蘇雅麗圈在自己的被窩裏,然後像是一只大貓一樣圍著她身邊,用手掌摁了摁蘇雅麗的臉,確定她跑不出去之後瞇著眼睛準備睡覺。

蘇雅麗:……

根本不問問剛才發生什麽事情了嗎?而且,救完自己最重要的事情是睡覺嗎?饒是蘇雅麗本來心存死志都被米哈的操作折騰的有點跑題。

貓科動物的睡姿都可以用四仰八叉來形容,蘇雅麗被米哈這種左右橫壓牢牢固定獵物的姿勢扣住,忍不住想掙紮一下,從米哈破門而入然後迅速的揣著她清洗傷口然後下樓團回去睡覺,這個震驚居然不比她看到視頻的情緒波動小。

蘇雅麗不是獵物,米哈也不再是花豹了,下意識想舔舔手的動作及時剎車,然後變成米哈左蹭右蹭在枕頭和被子之間蹭的頭發都起靜電炸毛了,才清醒了幾分學著杜雅文哄豆豆的動作拍了拍蘇雅麗,“不怕,小傷口沒事的,不會死掉。”

好叭,米哈現在都沒有發現剛才蘇雅麗是有自殺傾向的,她以為蘇雅麗只是摔下床被臺燈的斷口割傷,然後嚇到以為自己要掛掉的。

米哈式摸頭都是逆著頭發禿嚕的,蘇雅麗很快也被米哈禿嚕成炸毛,感覺自己大佬身份簡直是搖搖欲墜,也顧不上剛才的視頻給自己的震驚,努力從米哈的爪爪下掙紮出去。

一百二十多斤的米哈沈的不到九十斤的蘇雅麗有點血壓升高,導致她紮著頭發看著米哈打哈欠時露出的淺淺虎牙時,還有點發懵,然後又被米哈禿嚕了,“不怕不怕哦!”

米哈這種哄豆豆的方法其實很幼稚,可是,偏偏讓蘇雅麗感覺到渾身冰冷的血液開始回溫,然後止不住的也學著米哈的動作團進暖暖的被窩,講起了視頻裏發生的事情。

她想傾訴,想把壓在心頭沈重的冰塊挪出去,否則,自己心底的那口氣就要被磨滅了。

一聽八卦就來勁,米哈也不困了立刻翻身撐著臉,眼神圓溜溜的盯著蘇雅麗,哪怕臥室裏沒有開燈只有打開的臥室門漏進來的走廊光,也讓蘇雅麗突然有點卡殼,看不到米哈也感受到了一種吃瓜群眾的快樂。

然後,米哈聽到了蘇雅麗和汪業同的原版故事。

和所有的才子佳人俊男美女一樣,蘇雅麗在事業最巔峰的時候遇到了心上人,和汪業同墜入愛河步入婚姻,和普通的‘王子公主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不同,蘇雅麗生了汪力之後才發現,故事和自己想象的差距太大。

以其他人的眼光來看,汪業同年輕有為、英俊多金,蘇雅麗容貌極勝、知名影後,但實際上,汪業同是個雙性.戀,婚姻並沒有阻擋住他的風流。

於是,在蘇雅麗都沒有意識到的時候,汪業同開始在外彩旗飄飄,甚至會刻意把一些同性情人帶回家,以自己工作助理的身份介紹給蘇雅麗。

十幾年前的大環境下,蘇雅麗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哪怕覺得汪業同和下屬有的時候過分親密也沒有朝出軌的方向想,自己倒是認認真真的陪著孩子,期待著汪力的一天天成長。

可能是所謂的幸福假象讓蘇雅麗變得愚昧,直到汪力快十歲了,蘇雅麗才反應過來問題,然後,撞破了一次汪業同和男秘書在書房裏調情的現場。

惡心,被欺騙之後控制不住的反胃想吐,蘇雅麗在震驚之後惡心的想要和汪業同離婚,她接受不了丈夫出軌更接受不了別人的欺騙,整個汪宅全部都在瞞著她騙她。

只不過汪業同舍不得放走蘇雅麗,也是,溫柔賢惠、美貌得體的妻子誰舍得放走,他甚至還私下哭求過蘇雅麗原諒他不要離開,看在孩子的份上再給她一次機會。

汪業同是愛蘇雅麗的,只不過蠢蠢欲動背叛的時候也是真情實意,蘇雅麗對汪業同失望不已,她推開了汪業同的手,搬到了另一個房間裏,沈默的守著孩子,她其實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按照汪家這個家庭背景,離婚並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就算她能離開,孩子也很難帶走。

沒想到,噩夢很快開始了,在家裏小露臺毫無防備的蘇雅麗差點被陌生男人強.奸,可是沒有人相信她,連那個陌生男人都指責是蘇雅麗勾引自己,結婚之前蘇雅麗就因為過於美艷的容貌被指責過不安分,但實際上她的性格很靦腆內向,絕無輕浮之意,在她被誣陷責罵的時候,孩子是壓垮她最後的一根稻草。

沒有人證明小露臺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汪力看到了是陌生男人先進去的。

所以,事情就變成了陌生男人去了小露臺,蘇雅麗穿著睡衣不知廉恥的去勾引他,結婚後再沒有工作的蘇雅麗已經很多年都生活在家裏這種比較簡單封閉的環境之中,面對所有人的指責居然找不到話來反駁,面對汪業同的責備後她偷偷跑了。

凈身出戶離婚,帶著一身傷逃走了,躲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

蘇雅麗也曾經無數次懷疑過,當年那是個別人給她做的局,甚至可能和汪業同也逃不了關系,畢竟汪業同一直比較向往齊人之福,又想要蘇雅麗又想要外面的彩旗飄飄,拿捏住蘇雅麗的弱點之後說不定還真的能哄騙洗腦蘇雅麗。

只不過,蘇雅麗有著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絕,什麽都沒有樣,離婚之後就消失了。

她為了保全自己逃跑了,留下了當年錯認她的孩子,蘇雅麗是不想懷疑汪力的,她一直以為汪力是看錯了,只註意到陌生男人去露臺沒有看到她。

雖然當年汪力的指認讓她耿耿於懷,可是這畢竟是她親手養大的孩子,蘇雅麗總是忍不住給汪力找借口,所以直到她再次回來,汪力有的時候會蹭她的資源,蘇雅麗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她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總是對汪力有一分愧疚。

沒想到,汪業同這個視頻徹底給了蘇雅麗一巴掌,汪力根本就不是認錯的,他是故意的,他明明看到是媽媽先去了小露臺,然後陌生男人才進入的,卻在最後的時候咬定是陌生男人先進去的。

蘇雅麗渾身冰冷,根本不知道當年那個十歲的孩子為什麽要這麽做,他到底是怎麽看著媽媽被萬人責罵,甚至衣不遮體的被羞辱的?

汪業同很了解蘇雅麗,實在是太清楚她的軟肋在哪裏,這麽一個視頻就差點讓蘇雅麗自殺,完全打碎了她過往僅有的溫暖。

“社會就是這麽殘酷呀~”可能是米哈對社會關系的認知比較淺,也見過母豹吞食幼崽、年輕的雄獅殺死父親的現場,看蘇雅麗和看誤入豺狼之中的小白兔一樣,“別難過了,要不要去打汪力開心一下啊?”

不開心的時候就想辦法找些開心,米哈對蘇雅麗的過往沒有什麽具體感知,但是很敏銳的找到蘇雅麗現在還念念不忘的心結——汪力。

既然心中有怨,那就去把他吊打一頓好了,壞蛋不能憑借他是你的孩子而豁免,畢竟命是自己的,誰都不能替誰活。

“米、米哈,你不覺得可笑嗎?”蘇雅麗可能也沒有想過米哈會是這個反應,忍不住多問了幾句。

“沒事,我還見過媽媽把孩子吃掉的,小場面小場面。”八卦聽完米哈就困了,打了個哈欠留給蘇雅麗一個小場面的餘音。

真、真的是小場面嗎?蘇雅麗已經顧不得想汪力了,特別想把米哈晃起來問一下,哪裏有媽媽把孩子吃掉這種血腥暴力要上刑事新聞的大場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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