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霏跟田甜在玻璃窗外將房間裏裏的妃兒從頭到腳評論了一遍，因為玻璃是特質的，刷手機的妃兒並不知道自己未來的生活已被人安排，當然即使她知道，她也會心甘情願地被牽著鼻子走。

兩人看完後，田甜帶著米霏就去了醫院裏的食堂，坐在了田甜專屬包間點餐。

米霏對這裏的菜單很熟悉，坐下看也不看，直接對旁邊的服務員說：“我要三明治，華夫餅和玉米湯。”

田甜笑看了米霏一眼，要了跟她一樣的早餐，等服務員出去後，對米霏說道：“你也不膩啊，每次到我這裏都吃這些。”

米霏道：“我從昨晚到現在什麽都沒吃，就等著你這頓呢，膩什麽啊，再吃五年都不會膩。”

說起來這三樣東西並不稀奇，米霏去過的每個西餐廳幾乎都有，但只有醫院廚師做出來的味道她最喜歡，只有一段時間不吃就有些饞。

田甜想到某件事，暧昧地嘆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以後換個人壓在你身上，你會不會習慣？”

這種有色玩笑兩人互相開得並不少，米霏眼睛都不待眨一下的回答道，“那有什麽不習慣的，姓韓的雖說尺寸勉強及格，但技術爛到家，跟他做了三年，除了前入和後式，就沒有第三種體位的，你知道我多難受嗎，大學跟你研究的一百零八式，壓根兒就沒有施展的機會！”

兩人在大學時，田甜為了征服暗戀的“哥哥”，沒少學習各種技能，而船技就是其中的重中之重，那時田甜不好意思一個人研究，就拉了米霏一起，兩人沒少觀摩各種愛情動作片，雖然影片中重點部位打了碼，但這並不妨礙兩人評頭論足的熱情。

說起來沒有X生活前，米霏還挺期待的，想著自己搞不好還是欲女一枚，可以跟男朋友互相切磋互相進步，但自從跟韓數做過後，米霏才發現其實自己是性/冷淡，想到做就習慣性想把腿並攏。

田甜哈哈大笑，笑完有些疑惑地問米霏：“聽你這麽說，我就有點懷疑他真是你說的床伴不少的人嗎？怎麽感覺他跟你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雛啊？”

富家子弟們的生活，田甜並不陌生，很多男生初中就會睡女生，而後再接觸形形色色的女人，那技術早就爐火純青了，畢竟這年頭，你自己不學技術，對方也會教你，但以米霏的敘述，田甜覺得韓數並不像那種隨便的男生。

米霏對討論韓數的事興致缺缺，此時剛好早餐上桌，米霏吃著華夫餅，聳聳肩，“誰知道呢！”反正以後跟他沒交集了，他是不是處，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

但這個問題田甜特別的好奇，她也不管面前的餐盤，一副刨根問底的架勢，“那你們第一次是個什麽情景？”

米霏喝了一口玉米湯，想了想，回答道，“具體記不清楚了，反正挺痛的，除了痛還是痛，沒別的了。”

兩人經常聊此類話題，米霏一點都會覺得不好意思，有什麽說什麽。

“那他呢？”田甜瞪大眼睛問道。

米霏又想了想，“他好像一開始也很痛，後來才好點，做完我問他期限的時候，他盯著沙發不說話，後來很不耐煩地回答我等他膩。靠，老娘一想到他那副無賴樣我就生氣！”

田甜倒是沒像以前那樣跟好閨蜜同仇敵愾地罵渣男，反而試探著問道：“他是在看沙發上的血跡？”

一向潔身自好的米霏跟韓數在一起前只有一個男朋友，而且還是因為米霏不肯“屈身”鬧了小三事件分了手，所以田甜很確定米霏的第一次是跟韓數，那第一次出血也就沒什麽奇怪了。

“是啊，”米霏沒有否認，“那血落在米黃沙發上特別突兀，韓數的表情就像看到什麽臟東西，滿臉的怔楞，後來我用抱枕壓住，他才好一點。”

米霏以前聽說過有些喜歡玩的男人就不喜歡碰處女，覺得什麽都不懂的處太生澀，不夠勁兒，而韓數一開始的表情在她眼裏就是這種人，這讓一點經驗都沒有的米霏極其的尷尬。

田甜聽了米霏這段經歷，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也不知道該說韓數情商太低好，還是說米霏從來沒用正常的眼光看過韓數好，以她第三者的目光看米霏說的初夜事件，韓數極有可能也是第一次，而且發現米霏第一次後的怔楞大概是吃驚，又帶一絲驚喜吧，不然也不會一睡再睡，沒完沒了。

再說米霏嘴裏的“不耐煩”就更有意思了，試想，一個身邊從不缺女伴的男人願意跟某個女人完成自己第一次又怎麽可能對那個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但兩人一做完，情商低的韓數處於懵逼中還沒蘇醒，米霏又問他什麽時候結束，這不亞於渣男拔鳥後扔了一紮錢對喜歡他的女生說“這只是一個錯誤，你拿著錢忘掉這件事吧”一樣了，以韓數的脾氣，能高興嗎？

如果以米霏平時的聰明勁，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她不可能想不通，但大概對韓數一早有偏見，再加上當局者迷，米霏對韓數的印象一向差到極點，什麽事都會不由自主地往壞的一方面想，從未扭轉過。

田甜有心想跟米霏探討一下，但又一想兩人即將結束關系，再說這些沒有一點必要，因此田甜沒有多說，反而問起了米霏的計劃。

“你打算什麽時候把那位送過去？”

“那位”即使沒說出名字，米霏依然明白，“那就要看她的臉什麽時候恢覆了。”

田甜回答道：“這兩天就能恢覆好。”

米霏也幹脆，“那就兩天後送過去。”

田甜點點頭，有些擔心地問：“你確定這樣可行？”

米霏輕笑一聲，“不知道，但不試試永遠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田甜嘆了一口氣，“行，你有需要直接跟我說。”

米霏也不客氣，點頭說好。

在醫院混了大半天，蹭了一頓早飯一頓午飯後米霏才打道回府，回家睡了個午覺，米霏起床後難得地化了個淡妝出門。

一路開車到韓數家，照樣是丁姨給她開了門，進來就招呼她吃晚飯。

米霏四周看看，別墅裏很冷清，並沒有看到韓數的身影，於是問丁姨，“韓先生呢？”

丁姨把菜都端出來，擺在米霏面前，笑著回答道：“韓先生在韓宅，他特意交代讓你好好吃飯，他晚點回來。”

米霏聽說他不回來吃飯，也沒多想，點點頭，拿起筷子就開始吃飯。

倒是丁姨的傾吐欲十足，因為提前吃過了飯，這會兒也沒事做，於是她就坐在米霏身邊跟她說起了韓家的八卦。

“前幾天韓夫人過來了，一來就黑著一張臉，活像有人搶了她老公。結果你猜怎麽著，她還真被人搶了老公！”

丁姨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絲幸災樂禍，她敢說在她給韓數幫傭的這十年，岑香琴過來的次數每年不超過十次，算下來，一個月平均一次都沒有，而且過來後也是橫挑鼻子豎挑眼，不是嫌韓數不學無術，就是嫌他亂教狐朋狗友，反正在她嘴裏，韓數沒有一點好。而同樣作為一個母親，丁姨一直覺得韓數挺可憐的。

米霏對岑香琴的印象也不好，雖說只見過兩面，兩面卻全是拿錢砸她，第一次是讓她待著韓數身邊，但不能有非分之想，要安分，第二次卻是讓她走，離她兒子遠遠的，此時一聽說她身上也有八卦可聽，米霏兩眼放光。

“發生什麽事了？”

丁姨早就按耐不住八卦之心，之前礙於沒有傾訴對象一直憋著，此時見米霏同樣感興趣，樂得跟米霏分享聽來的八卦。

事情的發生其實也挺簡單，也就是韓數的爸爸韓棟林睡了一個比韓數還小的女人，結果鬧出人命讓對方懷了孕。那女人也不是好相與的，挺著大肚子就找到了韓家跟岑香琴攤了牌，不僅如此，還火速的見了韓練以及韓練的外家華家。

“這波操作，怎麽有些耳熟啊？”米霏覺得似曾相識。

丁姨呵呵兩聲，“這可不就是韓夫人當初上位的套路，這會兒直接被人活學活用了。”

米霏若有所思地點頭，當初聽八卦的時候確實聽說過這事，韓棟林的第一任老婆患病去世後，韓棟林並沒再娶，但外面養的女人卻一直沒斷過，而韓數的媽媽就是其中一個，且因為懷孕成功上了位。

“那韓數的爸爸什麽態度？”米霏問。

丁姨又是一笑，“哼，他爸出差了，有半個月了。”

米霏心裏呸了一聲，早不出差晚不出差，有人鬧到家裏來了就出差，慫逼！

“聽說那小三好像是哪個世家的侄女，背靠大樹，這事估計不好善了。”

岑香琴會有什麽下場，丁姨一點都不關心，但她可憐韓數，他媽媽沒事的時候想不起這個兒子，有事的時候天天往這邊跑讓韓數想辦法，韓數讓她離婚，她又不願意，非說離婚還不如去死。

丁姨對岑香琴很不屑，這女人哪裏舍得眼前的富貴去死，她只是借此要挾親生兒子而已，丁姨看得出來，韓數不願意，但又無可奈何，這些天早出晚歸，也累得夠嗆。

米霏一邊吃飯，一邊聽了一肚子的八卦，這八卦的主角還是自己不喜歡的人，米霏表示心滿意足。

吃完飯米霏趁天還不晚，就到了小院子裏散步，走了幾圈後就坐到秋千椅上休息，一邊看著天邊的月亮在心裏又過了一遍接下來該做的事。

夜幕降臨時，一輛汽車停在別墅院門外時，坐在車裏的韓數卻被院子裏少有的燈光吸引，他的目光投向亮光的發源地，才發現那光是從花園中秋千椅上傳來，燈光下，那個好幾天沒見的女人正安靜地坐在椅上發呆，此時她窩在椅上，長長的黑發垂在肩膀兩側，看向月亮的那雙眼睛散發出一種叫做溫柔的光。

韓數滿身的疲憊因為眼前的女人瞬間煙消雲散，他的內心隱隱有一種感覺——世間並不是所有的夫妻都跟他爸爸媽媽一樣相敬如冰，如果米霏能每天在家裏等他回家，如果家裏會有一盞因為等待他而點燃的燈，他的生活會不會又是另一番模樣？

坐在椅上的米霏似乎感受了韓數的目光，她轉頭看向院門方向，直接對上了韓數的雙眼，只一秒，她的臉微微上揚，笑得好看又讓人心醉。

對於剛剛的疑問，韓數瞬間有了答案——

會。

當天晚上，韓數似乎都很激動，一邊撕扯著米霏的衣服，一邊大開大合的動作讓米霏陣陣痙攣，而她少有的配合及媚到極致的吟唱險些讓韓數發狂，他把她抵在墻上，氣息不穩地對著米霏的耳朵說道：“如果下一刻讓我死，我也認了！”

米霏抱著他的脖子，聽到了，但什麽都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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